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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仙俠文中的禍水老祖在線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從今以后,我護(hù)著你?!倍潭贪藗€字,說盡了一生的誓言。

    “王爺!”慧仁上前一步,再次合掌,正要開口便被寂洲一揮手。

    幾個侍衛(wèi)上前拉住了老和尚,他頗不耐煩,“不過一個胡言亂語招搖撞騙的老和尚,來人,帶下去好好審問!”

    “封了大佛寺,從今往后,我周國,不可見一個和尚,一座佛堂!”他走上前,目光始終看著伏媧,口里卻一字一句,森冷無比。

    “王爺!你如此倒行逆施,又豈能堵住悠悠眾口?我佛慈悲,你這樣偏激行事,終究得一場空,因果循環(huán),無有善果!”慧仁痛心的悲嘆。

    “老衲非是想要逼死郡主,她乃天生的禍亂災(zāi)星,若要保住性命,只有遁入空門。如今王爺此舉,方才是害了郡主啊?!?/br>
    “本王說你胡言你還不信,她怎會是災(zāi)星禍水?”寂洲目光滑過全場,“明月一身貴氣,乃是真仙下凡,注定……要做攝政王妃!”

    “溫寂洲!”伏媧擰眉,有點頭疼。

    “不可能!”這句是謝安說的,他目光森寒,冷睇著寂洲。

    于是這一日,新上任的攝政王封了天下佛寺,絕了天下和尚,新上任的定安王受不住自己妹子被覬覦,忍無可忍出手狠狠揍了一頓攝政王。

    而伏媧,在佛寺被封后,沒看兩個打架的一眼,徑直回了明府。

    *

    又一月。

    大雪紛飛,餓殍遍野,災(zāi)民痛罵,一場雪后,都被掩蓋的徹底。

    伏媧已經(jīng)十分不耐煩了,她厭惡著這樣強加給她的罪惡,禍水之名,從來只是人們的一種罪惡轉(zhuǎn)移。

    謝安和寂洲在朝堂針鋒相對,只有在面對她的問題時,才會有志一同的對外,滿朝文武不止求過一次,希望處死明月郡主阻止災(zāi)難繼續(xù)。

    但無奈這二人權(quán)勢滔天,護(hù)的太厲害,從而也導(dǎo)致民怨沸騰。

    宮里傳來圣旨,賜婚伏媧與攝政王寂洲,因皇帝駕崩,為免孝期時日太長,責(zé)令不日完婚。

    謝安另立了府邸,聽聞此事后,一言不發(fā),提著刀便要進(jìn)宮。

    出門便瞧見了伏媧那輛低調(diào)的馬車,沉默片刻后,他上了車。

    “你來阻止我?”他道。

    不待她說什么,他又問,“你要嫁給他?”

    伏媧輕輕搖頭,“我來告知你一件事。”

    他抬頭看進(jìn)她眼底,聽見她平靜的語調(diào),“慧仁大師句句屬實,在這個世界,我是個真禍水,那些災(zāi)難,的確因我而來,若我死了,它們也就消失了。”

    謝安靜靜的看著她,伏媧抬手,輕輕拂過他的面頰,“謝安,我不打算讓你或他來殺我,但我也并不想去承受不屬于我的罪過,我已經(jīng)沒有耐性了,我希望結(jié)束。”

    掌間刀鋒突顯,一下扎向腹部。

    呼吸凝滯,他目光瞪大,“嘀嗒——”

    血液落在漂亮的裙紗上,綻開一朵又一朵刺目的紅,謝安眼眶發(fā)紅,大手緊握刀尖,掌心已經(jīng)血rou模糊,手背靠著她的腹部。

    “別怕,我還在。”他這樣道,神色溫柔的醉人。

    伏媧看著染血的手掌,像是不明白,“何必如此?”

    他像是暴怒了,抖著手一把扯開匕首,遠(yuǎn)遠(yuǎn)地扔了出去,“何必如此?你何必如此!”

    “我說了,我還在!我還活著,我沒死呢,輪得到你嗎?”

    “天下蒼生不會有事,你也不會!阿月,你乖一點,等等我,等等我想辦法,很快,哥哥跟你保證,很快就好,我會保護(hù)你,你不會有事,哥哥也不會讓你承受罪惡?!?/br>
    他擁著她,輕輕拍打著她的背,口里溫柔的哄著,側(cè)首輕輕吻在她額間。

    “別嚇我了,阿月?!?/br>
    于是這天起,在得到伏媧保證后,謝安就不見了人影,就連寂洲派人來把她接到宮中,也沒見他出現(xiàn)。

    對伏媧直接釜底抽薪的做法十分不滿,情神冷冷的警告她,就算要不了兩人的命,但是封閉他們倆的感情還是很簡單的。

    這兩人最后會毀滅世界,不就是因為徹底摒棄了感情嘛,伏媧想到此,不得不繼續(xù)待著。

    這日,攝政王又當(dāng)朝斬殺了一個提出將伏媧斬首的臣子,還是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嚇暈了一半的柔弱文臣。這是警告,他不讓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伏媧進(jìn)宮這些時日,他都只是偷偷來看,怕她著惱,也不敢現(xiàn)身,可她心中明白,他只是想保護(hù)她。

    伺候伏媧的人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看著心煩,干脆讓人都下去。

    寂洲快步進(jìn)門,神色歡喜,手里握著一塊白壁。

    到了身前,他二話不說撈過她的細(xì)腕,將白壁戴在了手上,“這是受足了香火的玉璧,據(jù)說驅(qū)妖避邪十分厲害,你帶著便不必再擔(dān)心其他了。”

    伏媧哭笑不得,他原是不信這些的,如今竟然跟救命稻草似的。

    “寂洲,不必強求,順其自然吧?!彼届o道。

    “……胡說?!崩懔艘幌?,他跟著笑道,面上若無其事,“我沒有強求,也不需要強求,因為你不會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

    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他神色認(rèn)真,“明月,莫憂心,無人敢傷你。”

    因為他,寧殺千萬,不傷一人。

    “這樣下去家國動蕩,百姓皆苦,你的地位江山,將統(tǒng)統(tǒng)不在?!狈鼖z依然冷靜。

    “我已經(jīng)第一時間命人開倉賑災(zāi),發(fā)放棉衣,免去賦稅,讓人教他們儲存雪水,派人搭建新房,他們還有什么不滿?”寂洲攤手,“天災(zāi)誰可預(yù)料?我已經(jīng)盡力為他們謀劃,可他們?nèi)暨€敢動我的寶貝,那就是他們該死!”

    面對她,他眉目仍然溫柔,“明月,你放心?!?/br>
    “江山,我要!你,我也要!”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結(jié)束

    春日到來, 原本的干旱沒有來,一場春雨平息了禍水之名, 攝政王的安撫下,百姓都顧著種地勞作了,除了幾個不長眼的朝臣, 沒誰還念著伏媧了。

    她心下凝重, 意識到不對, “你沒有那么好心,為什么?”

    按理說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種程度, 接近尾聲了, 她突然放松, 難不成是還沒看夠好戲?

    “我曾經(jīng)一直在想, 遇見這樣兩難的問題, 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這世上怎會有兩全呢。”情神輕輕吸了一口氣。

    “當(dāng)初他做出的決定, 讓我憎恨他, 也憎恨這個世界?!?/br>
    可是如今身在局外,好像才發(fā)現(xiàn), 其實他,也是愛她一點的吧?

    “所以,我愿意給他一個更多的選擇?!?/br>
    她所求,不過是一場虛構(gòu)的圓滿。

    “他們做了什么?”伏媧擰眉。

    情神不再說話,伏媧只好等著寂洲來問,可是一連幾日, 他都沒有現(xiàn)身。

    侍女們竊竊私語,攝政王為了最近的事情焦頭爛額,應(yīng)付朝臣,對抗皇帝,還要管理賑災(zāi)一事,即便都被天下人逼到這份兒上了,也不肯松口動明月郡主,便是最后皇帝退后一步,只讓郡主落發(fā)出家,他也咬死了不肯,還當(dāng)眾打了新帝一耳光,可謂是震驚朝野。

    這日,寂洲總算來了,滿身疲憊,看著老了十歲不止,只是看向她的眼底還是溫柔。

    “明月,以后住在攝政王府吧,宮中不安全了?!痹緦m廷森嚴(yán),他又全力掌控,所以才將她安排在這,可是新帝和朝臣反抗的太厲害,他怕她有所閃失。

    伏媧沒說什么,默默跟著他回去了。

    牽著她的手走進(jìn)王府,管家斟酌著上前,躊躇良久,才小聲道:“王爺,愿明師父已經(jīng)在廳中候了一上午了,還沒走呢?!?/br>
    愿明是來看明月郡主的,寂洲與他在廳中待了一會,隨后便進(jìn)了宮,帶回了伏媧。

    聞言他五指微收,握緊了她的手,神色沉下,緩緩道:“隨他去,本王不見。”

    送伏媧回了房間,他吩咐了人照顧,又急匆匆的去了廳堂。

    “按理說,不會再有一個和尚到他面前來?!狈鼖z指尖摩挲過袖角的花紋。

    “愿明……是謝安。”她輕聲道。

    *

    “你答應(yīng)過會讓我與她再見最后一面?!敝x安靜立在廳中,雙手合十,頭頂戒疤,一身灰色僧袍。

    “答應(yīng)了,又反悔了?!奔胖奚裆届o。

    “我不會現(xiàn)身,也不會出聲。”謝安垂眸,想要多爭取一次。

    “你到現(xiàn)在還在用我,可想你并非一心你的佛,我為何要讓你們相見,我蠢嗎?我喜愛她,你對她什么情感你心知肚明,你若與她相見,她知道你做了什么,她會永遠(yuǎn)銘記你,就算往后天長日久,我可以讓她不愛你,卻不能讓她忘記你?!?/br>
    寂洲抬眸看向他,眼底森寒,“我膈應(yīng)!我心中只她一人,便想要她心中只我一人,這沒錯!”

    “你該慶幸,我最后的理智讓我不會立刻殺了你?!?/br>
    他說完甩袖而去,謝安在廳中站了一會兒,默默的出了王府,不知去向。

    伏媧一手撐額,在樓閣上看著遠(yuǎn)處的景致,心無波瀾。

    輕紗撩動,有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層層紗幕后,她側(cè)首,沒開口,對方也一直很安靜。

    許久,她不耐煩了,抄起手邊一個果子打了過去,“有話就說?!?/br>
    “施主安好?!睖嫔5穆曇繇懫?。

    伏媧瞇眸,凝視著輕紗后的身影,對方繼續(xù)道:“施主,天下太平,蒼生安穩(wěn),一切極好。”

    像是一場任務(wù)報告,他來告知她一件事,讓她安心,見身影一動,她突然問:“你沒別的要問嗎?”

    謝安背對著她,看向高樓望出去的京城盛景,喉頭動了動,“施主,可喜樂?”

    伏媧起身,走近了幾步,隔著紗幕,也看得出他傴僂了許多,“無牽無掛,心中安然,自然喜樂。”

    聽完她的回答,他像是放松了,輕輕一笑,皺紋橫生的臉,只有那雙眼睛一如當(dāng)初,一滴淚滑落,枯瘦的手指合十,闔眸輕輕道:“阿彌陀佛,那就極好了?!?/br>
    伏媧看著他消失,站了半晌,竟是什么也沒問情神了,像是一下無所謂了。

    “你不問我他做了什么?不好奇他為愛付出了什么嗎?”情神不滿,“你怎么這么冷血?”

    “沒有意義?!狈鼖z很冷靜,“這里是幻境,只有他們兩沉迷其中,但人總歸得明白,最重要的是現(xiàn)實,現(xiàn)實中,他們不是攝政王,也不是謝將軍?!?/br>
    情神簡直要為這個冷漠的女人投降了,“即便是幻境,可他們的感情是真的,你真的一點心動,一點動容都不曾有嗎?”

    伏媧的神識修為太高,她是看不透她的感情的。

    “都是我的好徒弟,本座自然會感動他們的付出。”伏媧淡淡道。

    “你真可憐,你是一個不會愛的女人?!鼻樯癖瘧?,“你的大徒兒為你付出的,你的小徒兒也不少,只是你什么也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