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嘉讓用眼神安撫著賀蘭集,目光里滿是堅定,“我知你心意,你可愿再等等我?” 她沒法和他說,若是將軍沒死,日子久了,她可能會愛上他。愛上他沉默不言卻滿懷愛意。愛上他那一句等他,他承諾過帶她去草原。 但這些都隨著那人的身故而變做了無法企及的舊夢。 只要賀蘭集愿意等她,她便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任何事。 “需要多久?”男人的喉頭干澀。 “兩年...” 這輕輕淺淺的聲音一語道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所以,你要為他守孝是嗎?”他不可置信卻又覺得意料之中。 嘉讓點頭,她能為將軍做的事,只有這些了,這之后,她便從新開始。 賀蘭集心口一滯,艱難的扯出一抹笑,自虐一般的牽起她的手,“那兩年后,你便嫁與我!” 那難以言喻的難過感受撕扯著兩人,賀蘭集抱過她,力度之大只讓人喘不過氣。 “你不必感到為難,我為你安排了一個新的身份,是你舅母已故的女兒,你的表姐,名叫息遲,以后,你便叫做蔡息遲,從此忘卻前塵,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推小姐妹的文了,《國醫(yī)大師》給俺去看?。?!挺肥了。 文案: 中醫(yī)博士荊希畢業(yè),一頭栽到了古代。 在此處,她不僅沒了行醫(yī)資格,還成了個半文盲! 不得已,她支起了個破棚子,美其名曰:看病贈看相。 趙鈺一朝不慎瘸了腿,本來只想找個跑腿的,結(jié)果棚子主人還挺負(fù)責(zé),看了病不說,還非得附贈個看相。 荊希:我觀你面相大富大貴,你怎把自己作到這種地步的? 趙鈺:……你個大夫,為何非要看相? 荊希嘆氣:實不相瞞,這年頭,看相不好混,不得已才學(xué)了個中醫(yī)。 趙鈺:…… 后來,荊?;貞浧鹚挖w鈺的相識: 第一次見他,他是個高冷的落魄貴族。 第二次見他:他是個高冷的大富王爺。 第三次見他:他成了高冷的大貴皇帝! 荊希:……不愧是大富大貴的命格。 不過,還好還好,她也成了皇后。 沒痛覺中醫(yī)女主x面癱臉王爺男主 ps:雙c,高潔黨可入,本文純屬虛構(gòu),切莫對號入座感謝在20200510 23:38:28~20200512 09:4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日暖玉生煙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4章 李霽自甘平三城回京后, 進(jìn)宮封賞,凱旋宮宴散去之后,發(fā)生了一件震驚朝野的大事件, 第二日萬燁于家中突然暴斃, 秦王黨群龍無首,恰定國公府亮明身份, 京中各勢力立馬從強手聯(lián)合變做了分崩離析,李霽的上位之勢已然是迅猛而勢不可擋。 修文帝的龍體每況愈下,儲君的不二人選只能是天命所歸的燕王, 即便還有寧死不屈的老臣反對外邦血統(tǒng)的燕王殿下,也都在賀蘭集調(diào)派的錦衣衛(wèi)的雷霆手段下脅迫屈服。 第二年的深秋, 修文帝駕崩于太極殿。李霽新皇登基,萬燁留下的爛攤子就如一地雞毛, 等著李霽去收拾,如今百廢待興,誰也摸不透新帝的想法,倒是賀蘭集被委以重任。定國公府迎來了空前的繁盛。 “賀蘭,大業(yè)既成, 你也該娶妻了...” “皇上這不是也還未納妃么?” 賀蘭集知道,李霽想要他娶英國公府的紀(jì)瀾燦。放眼望去,整個檀京能配得上眼高于頂?shù)募o(jì)大小姐的也只有賀蘭集了。英國公手中的權(quán)勢不容小覷, 況且紀(jì)瀾燦為了能嫁給李霽, 已經(jīng)硬生生拖到了十八歲也還未定親。 可李霽不能讓紀(jì)瀾燦為后, 娶她雖有裨益,但外戚勢力干政,對他這個根基未穩(wěn)的新帝來說往往弊大于利。所以,賀蘭集這個左膀右臂必要的時候也是要為他拿親事來做交易。 李霽覷了一眼賀蘭集, 只見他神色泰然,“祖母年事已高,極為喜歡平都表妹,便想將她嫁與微臣。臣想著表妹品性純良,是個能擔(dān)宗婦之責(zé)的女子,既然得祖母喜愛,臣也不想忤逆老人家的心愿?!?/br> 李霽若有所思,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是個睿智的老太太,讓賀蘭集娶一個身家背景簡單的女人,總好過高門大戶的小姐,屆時強強聯(lián)姻,難保不會受他猜忌。 “既是老夫人的心愿,朕哪有不應(yīng)之理。” ...... 嘉和元年的立秋,嘉讓離開煙羅山的這一日,天空飄著小雨,煙雨朦朧間她坐在馬車中回望待了三年的地方,有那么一刻的悵然。被安全護送到檀京后,頗有一種世外多變遷,山中不知年的意味。 定國公府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凡,高頭駿馬上一身朱紅新郎服的男子俊美非凡,意氣風(fēng)發(fā)。 曾幾何時,他還是那個雄姿英發(fā)的打馬少年,平地卷起一陣疾風(fēng),不知吹亂了多少少女的心事。如今文曲街上十里紅妝,皆是這個男子迎娶她人的情意。 嘉讓端坐在花轎里,他思慮得很周到,選在立秋成親,不冷不熱不煩悶。不厭其煩的將她安排得井井有條。 這一輩子命不由己,她嫁過兩個人,穿過三回嫁衣,坐過三回喜轎,每一回的心境都不一樣。若說第一回 是一團孩子氣的抵觸,那么第二回便是認(rèn)了命的順從。這一回呢?她不知道,她已經(jīng)不是應(yīng)嘉讓了,她叫蔡息遲,她馬上就是世子妃了,這一回她應(yīng)該高興才是... 國公世子的婚禮自是十分繁冗且漫長,嘉讓與賀蘭集對拜禮成后,外院一陣嘈雜。 “老爺夫人,皇上來了!” 賀蘭集眉心微皺,李霽怎么來了? 嘉讓手心下意識的攥緊牽紅,她當(dāng)然知道當(dāng)今天子就是燕王殿下,且那一日她難產(chǎn),他就站在屋外。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小女孩,他的眼神帶著疼惜,是男人憐惜女人最原始的眼神,只不過他們一開始都只是溺醉于她的色相而已,但燕王殿下,確實有一些她無法解釋的不同。 雖然嘉讓蓋著錦蓋,那豫章女子的身形也與她一般無二,但賀蘭集唯恐出現(xiàn)意外,并未等李霽進(jìn)門,便沉聲吩咐全福人將嘉讓送進(jìn)婚房。 李霽進(jìn)屋時,滿堂賓客恭敬參拜,但他卻一眼瞟見穿著火紅嫁衣的新娘那一抹窈窕纖柔的背影。 他目光一頓,那抹身影立馬消失在了大堂。李霽呼吸一窒,仿佛聞到了嘉讓身上淡淡裊裊氤氳入心的體膚之香,彌留在鼻端,縈繞在心尖,就像回到了他最后一次見她時的那一刻,一朝知味永生難忘的綿柔沁香。 天地回旋間,他已無暇他顧,倏而加快腳步,朝著那一抹時常在夢中出現(xiàn)的背影疾步走去。 大堂眾人沒有得到天子允平身,自是一個個將膝蓋跪的筆直,頭俯得極低。 李霽攔下賀蘭集,沉郁的盯著新娘,卻未置一詞。 賀蘭集惱了,“皇上這是作何?” 李霽的目光逡巡在嘉讓的身上,新人裝將她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一雙素白小手俏生生的攥著牽紅,她在緊張! 李霽的眼神變得極為鋒利,伸手便要扯下嘉讓的紅錦蓋,賀蘭集眼疾手快,迅速出手將人護在身后,不卑不亢道,“皇上三思,息遲乃是微臣之妻!” 這是在提醒他,莫要罔顧君臣之儀。 李霽的手一頓,怔在了原處,他又出現(xiàn)了癔癥嗎?以至于賀蘭集帶著嘉讓轉(zhuǎn)身入了洞房,李霽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希冀中,久久出不來。 待賀蘭集終于來到宴席處敬酒,李霽面色依舊沉青著。江公公低聲向李霽回稟,“陛下,斑影潛入了婚房,確實是蔡家的小姐無疑?!?/br> 李霽不喜于色,面上看不出情緒,捏著酒杯的手卻泛著青,“回宮。” 待人走后,賀蘭集終是松了一口氣,李霽到底將嘉讓看得多重要?三年過去了竟還念念不忘,只一個背影也不放過? 不過這棘手的問題在他進(jìn)入洞房,看著這個已經(jīng)成為了自己妻子的女人之后,頓時煙消云散。 淡淡衫兒薄薄羅,卸下了濃彩紅裝的女人好似初生的嬰兒那般光潔白凈,明明嫁過一回,可依舊清純得像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勾著人最純粹的占有欲.望。 ...... 女子喉間溢出破碎的低吟是床.笫燕好時最細(xì)碎的抵抗。 抵在她身子里的男人不管平日里多自持淡然,此時也紅著眼發(fā)了狂似的征服撻伐,嘉讓太久沒有做這檔子事,實在受不住,但看著賀蘭集兩鬢間散著微微熱氣的汗珠,沾著情.欲潮紅的臉龐讓人不忍拒絕。 嘉讓心軟了,雙手死死掐進(jìn)他堅實的后背,把他給自己的疼痛以微弱的力量還給他,倒是有些傻氣。 聽著摩擦?xí)r粘膩糜.艷的水聲,賀蘭集埋在她滑膩白皙的頸項間低低一笑,對世間柔軟的女人,則肌骨瑩潤。這句話倒真是一點也沒錯,確實軟得一塌糊涂,讓人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在定國公府的日子,嘉讓過得十分輕快,國公夫人主持著中饋,對她也極為客氣,從不給臉色,賀蘭頤嫁去了濟寧候府,聽聞日子過得不大快活。婆家每日凈想著給國公小姐立規(guī)矩。 嘉讓要做的事便是每日去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年事已高,眼睛也不大瞧得清,卻是極為好相與的。 不過這一日府醫(yī)請平安脈卻是來早了,往日里的平安脈賀蘭集都會伴在她身邊,這一回卻是國公夫人前來,她的面色不大好看,嘉讓出口關(guān)心了幾句,她也心不在焉的。 嘉讓沒有當(dāng)一回事,也沒有與賀蘭集說過,自那以后,國公夫人待她就有些微妙的不同了,至于是哪里不同,大概是眼神之中有些薄鄙。興許是她看差了也說不定。 每每到了宮中宴席,賀蘭集便帶著那名豫章女子前去,嘉讓知道他在保護自己,可心底卻隱隱覺得自己依舊是見不得光,她舍棄了姓名,也需要舍棄原本的容貌... 成婚的第三個月,宮里下旨,賀蘭集被派往了戎狄邊塞,抵御戎狄在邊陲城鎮(zhèn)燒殺搶掠。如今入了冬,大齊地大物博,自是不愁糧食,可逐水草而居的戎狄卻不一樣了,冬季來臨之時,便是一場糧食的爭奪戰(zhàn)。 賀蘭集留下幾名江湖令的影衛(wèi)保護嘉讓,這才安心離去。 賀蘭集走后的第二日,國公夫人便將嘉讓叫去了溫芝院,這一刻,國公夫人神情有些不對,她招呼著嘉讓喝了一杯清茶,有些緊張又有些決然。 “母親找兒媳可有什么要緊事?” 國公夫人開門見山,有些冷漠的道,“府醫(yī)說你懷不了身孕,集兒愛重你,可我們國公府只有他一個嫡子,他年紀(jì)不小了,你不能耽誤他。” 此話一出,好比平地一聲雷,嘉讓聽得那個“懷不了身孕”有些愕然,“母、母親說什么?” “你難產(chǎn)過,落了胎,壞了身子?!倍潭桃痪湓捪袷且话寻训蹲右粯樱瑵M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暹M(jìn)了嘉讓的皮rou,戳得人血rou模糊。 這一道傷疤猝不及防被人揭開,嘉讓怔驚到一動不動。她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聲兒來。 隨后視線變得模糊,嘉讓被迷暈了過去。 國公夫人顫顫巍巍的看著暈過去的兒媳,生得太美,便是有罪,他們國公府護不住,只求她別毀了整個賀蘭家,能讓兒子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 這一晚,嘉讓被秘密送入了宮中。李霽坐在御書房批閱奏折,江公公上前:“皇上,應(yīng)小姐到了?!?/br> 江公公不知該怎么稱呼嘉讓,從前是崔夫人,前段日子里是世子妃,如今還是改口叫應(yīng)小姐應(yīng)當(dāng)合李霽的心意。 李霽執(zhí)筆蘸墨的手一頓,沉默的站起了身,朝著太極殿走去。 每走一步便是失得復(fù)得又難以言喻的心境。賀蘭集果真是好樣的,竟然瞞了他這樣久,欺君之罪不會就這么算了。 江公公卻是想著賀蘭世子這一回真是觸怒了龍鱗。自以為瞞天過海,做的滴水不漏,可皇上哪有那么好糊弄。 內(nèi)侍打開太極殿的大門,李霽腳步微沉,一步步仿若踏在了心尖上,龍塌上,“死而復(fù)生”的女子安靜的躺在層層疊疊的床幔之中,只是睡著了一般等待著他。 李霽靠近床榻,那莫名的悸動侵襲而來,他伸出手終于再次觸碰到了她,力道輕柔的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般?;杷械募巫尪朊驾p蹙著,李霽面上止不住的歡愉。妥善將她的憂愁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