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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影帝啊。 夏禾點(diǎn)點(diǎn)頭,卻忽然注意到謝離有一縷頭發(fā)翹了起來,在他頭上一飄一飄,十分詭異地可愛。 一向把自己收拾得妥帖的謝離,怎么會犯這么大的失誤? 夏禾不由自主地替他理了理那縷頭發(fā),才后知后覺自己做了什么,小聲道:“謝離哥,我……我?guī)湍憷砝眍^發(fā)?!?/br> 謝離忽然猛烈地咳嗽了起來,似乎很難受。夏禾嚇得趕緊丟了手上的劇本,替他順氣。 謝離好一陣才緩過來,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移:“謝謝?!?/br> 夏禾手心火辣辣的,心跳得厲害,鼻尖卻充滿著謝離身上那股很淡的男香。 高山冷泉,隱隱約約,卻又不能忽視。 夏禾不自覺地低了頭,避開了謝離的視線,思緒卻不受控制地跑偏…… 謝離哥似乎總是咳嗽,恐怕真的感冒了…… 他胡亂想著應(yīng)該買什么藥的時候,導(dǎo)演林密帶著編劇終于推門進(jìn)來。 ———— 幾人談了一上午,敲定了后期幾個情節(jié)的修改,編劇抱著貼滿便簽的舊劇本,有些生無可戀,起身去加班了。 林密拿出兩份拍攝表給了兩人:“嗯,這是新的拍攝計(jì)劃。結(jié)局的戲挪到后面去了,先拍初見的戲份吧。有什么問題嗎?” 兩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并無問題。 林密看了看表:“一會兒生活制片會給你們安排住宿,我還要去拍女主的定妝,就先走了?!?/br> 他往門口走了兩步,又想起什么,回頭道:“謝離,你昨天說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謝了啊?!?/br> 謝離淺笑道:“應(yīng)該的?!?/br> 林密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禾一面飛快地記著筆記,一面分心思考林密說的會是什么事情,竟然沒有注意到房間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他整理好了討論筆記后,合上了筆蓋,才察覺到空氣似乎有一點(diǎn)過于平靜。 夏禾撓了撓頭,不知道說什么,開口道:“謝離哥,你今天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對對戲?” 謝離頭也沒抬,低頭刷著手機(jī):“先去吃飯?附近有家云南菜不錯?!?/br> 夏禾想了想:“那我和助理說一下,讓他把車開過來。” 謝離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十多分鐘后,四人就來到了一家云南菜館,要了一間包間。 謝離不太能吃辣,夏禾點(diǎn)菜的時候都挑著清淡的。 因?yàn)橐獙颍瑤兹艘矝]有喝酒,就上了壺茶。 夏禾站起來以茶代酒,真心實(shí)意地敬了謝離一杯:“謝離哥,謝謝你信任我。我一定會好好演戲,不辜負(fù)你的期待?!?/br> 他纖細(xì)瘦長的手敬酒時似有似無地碰到謝離的手,有些冷,卻很柔軟。 夏禾的耳根有些紅。 謝離微微一笑,飲了茶,回敬了一杯。 包間的燈光暗黃暗黃,空氣中漸漸就生出一點(diǎn)曖昧之感。 兩個助理對視一眼,總覺得這你一杯我一杯的場景有點(diǎn)詭異。 不過好在不是酒,兩人也不怎么往心里去。反正要一起拍三個月的戲,搞好關(guān)系當(dāng)然最好。 吃到一半,謝離起身去了趟衛(wèi)生間。 他洗了把冷水臉,清醒了一下。 謝離正準(zhǔn)備出去,卻聽見了夏禾正壓低了聲音說話。 “是,曲總。沒什么大事,一點(diǎn)點(diǎn)輿論而已?!?/br> “謝謝曲總出手相助。大恩大德,難以回報……” “不敢……嗯,您保重身體。我會常來看您的?!?/br> …… 謝離站在角落的陰影里,辨不清情緒。 夏禾等了許久才見謝離回來,覺察到謝離異常沉默,神色也有些異樣。 他以為謝離不舒服,嚇了一跳,忙要來扶。 謝離深吸了一口氣,微微笑道:“我沒事,可能有點(diǎn)感冒?!?/br> 夏禾心下有些擔(dān)心。 果然感冒了,難怪臉色這么差。 他擔(dān)憂地看著謝離說:“謝離哥,你要是不舒服,今天就算了吧。讓助理早點(diǎn)送你回去休息?” 他飲了一杯茶,看著夏禾,聲音有些悶:“還是對戲吧。你那么不容易才拿到的角色,可不能辜負(fù)了?!?/br> 夏禾皺著眉頭想了想,沒有反駁:“那我們不如先去找生活制片拿房卡?等會我去找謝離哥。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不用勉強(qiáng)的?!?/br> 夏禾覺得謝離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謝離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語氣甚至可以說有點(diǎn)冷淡:“那你等會來我房間吧?!?/br> 夏禾點(diǎn)頭:“好?!?/br> 兩個助理面面相覷——這氣氛更加詭異了。 ———— 兩人的房間都在頂樓,走廊盡頭的兩間對門。 夏禾沖了一包板藍(lán)根,用勺子攪了攪,才端著藥敲開了謝離的門。 謝離聞到了藥味,皺了皺眉。 他剛剛戴上了那副金絲眼鏡,更顯離群索居,遠(yuǎn)離凡塵。 夏禾愣了一愣,才臉紅著遞過了藥:“謝離哥,板藍(lán)根,防感冒的?!?/br> 謝離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伸手接過了那杯藥,一口喝了下去。 夏禾又從身后拿出兩顆奶糖,遞過去:“謝離哥,吃顆糖吧?!?/br> 謝離看著那顆糖,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低聲道:“你平時都是這么哄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