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地睡覺,贈送道侶。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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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重慌忙拔掉瓶塞,袍袖一展,把那些丹藥都收進了瓶中,只留了一顆捏在手中觀摩。 這品相,這氣息,這數(shù)量,以及這煉藥的速度! 顏吳瞅著四周諸人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拍了拍衣袖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問道:“我這微末伎倆,可能證明我破山門是藥宗?” 微末伎倆?大佬,您可太謙虛了。 這一刻,所有人看向顏吳的目光都變了,這可是玄清丹,是所有人都需要的玄清丹,此人能如此輕易便將藥煉制出來,若是同他打好關(guān)系,以后找他煉藥豈不方便? 作者有話說: 今天我更的早吧,快夸我!??!另外,周五上夾子,祈禱大家能喜歡這篇故事。感謝在2023-05-10 16:46:52~2023-05-11 02:38: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逐月zoom 12瓶;紀靈菏、夏羋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5章 初一十五開鍋煉藥的道侶第二十五天 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變的火熱起來,一半望著顏吳,想著要如何和這位未來的煉藥大師打好關(guān)系,一半望著葉重,赤果果的眼紅。 這葉重實在是太狡詐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一瓶玄清丹,那可是一瓶,不是一粒啊。除此之外,他還是第一個揚言要站在破山門著一邊的修士,他們要是知道這位破山門的藥師懂引藥術(shù),能用口鐵鍋就煉出玄清丹來,他們也能站邊啊。 可惡,怎么自己出門的時候就沒帶藥草呢! “顏吳道友,沒想到你居然會引藥術(shù),托你的福,葉某我這下是賺了大便宜了,哈哈哈哈……”葉重樂的大笑出聲,當即便表態(tài)道,“有道友你這樣的藥師所在的宗門,若都不是藥宗的話,那靈藥宗算什么?” 明清玉在顏吳用出引藥術(shù)的時候就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借其他宗門之力除掉破山門了,但并不慌亂,就算他不能借此除掉破山門,但同為藥宗,破山門也不能將靈藥宗如何。可葉重這句話說出,意義便不同了,葉重這不但是要保下破山門,甚至是直接把破山門置于了他們靈藥宗之上。 明心宮,作為外城三大藥宗之一,和內(nèi)城圣師殿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若明心宮要壓制靈藥宗,別的不說,光是在內(nèi)城遞一句話,明淵便休想再考入圣師殿成為圣師門徒了。 這是要斷了他們靈藥宗的未來! 不行,絕對不能這樣,得想個辦法,還有白霧山和赤霄宗,如果能拉攏他們…… 這邊明清玉正想著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夠在此時此刻拉攏另外兩大藥宗的長老時,便聽那頭顏吳又說話了。 “葉道友以后若是還想煉制玄清丹,可隨時來破山門找我?!鳖亝穷D了頓,朝四周望去,提高音量繼續(xù)道,“其他道友若是有需要,以后每月初一十五,我都會在破山門開鍋煉藥,歡迎有需要的道友帶價來尋啊?!?/br> 這話一出,瞬間場中的氣氛就變了,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喜之色,包括白霧山的徐正中。雖然白霧山里也有藥師可以煉出玄清丹,但饒是他,半年也只能請對方煉制一瓶而已。且丹藥的成色,品級,都不如顏吳用鐵鍋煉的著一瓶。當然,這一點他是不會對外承認的,否則會墮了他們白霧山的面子。 “顏吳道友,當真初一十五都可以去尋你?”有人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自然?!鳖亝屈c頭。 “今日初幾?” 這些修士動不動的就閉關(guān)個三月半載的,還真不怎么知道年月,正要掐指算一算,那頭便有人已經(jīng)喊了出來。 “三月二十三?!?/br> “那豈不是還有七日?顏吳道友七日后可會開爐……開鍋煉藥?!眲e的藥師都是開爐煉丹,偏顏吳道友開鍋煉藥,果然優(yōu)秀的人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如何收費,帶藥材和不帶藥材的價格分別幾何?” 顏吳滿意的看著意料中的情景,不疾不徐的道:“眾位道友不必心急,具體的煉藥事宜,明日我會讓弟子記錄下來,刻一塊石碑立在山門之外,感興趣的道友隨時可以前往。在此之前,我破山門還有一件關(guān)乎生死存亡的事情急需處理,還望諸位給我們破山門主持公道?!?/br> “這個自然,這外城,誰不知道藥宗的重要性,更何況是擁有顏吳道友您這樣宗師級藥師的藥宗。誰要對付你們,那就是和整個外城的修仙宗門作對。”來此的修士并不全是藥宗的,還有一部分普通的修真門派,甚至散修。這些人為了維持和藥宗的關(guān)系,以得到更多的解毒丹,所以在此類事情中會表現(xiàn)的分外積極。 畢竟少了一個藥宗,就相當于他們少了一分拿到丹藥的機會。而守衛(wèi)了一個藥宗,又可以從這個藥宗手中得到大量的謝禮。 “沒錯,誰要對付破山門,我蔡青第一個不答應。” “我向柳也不答應?!?/br> …… 為了在顏吳面前刷存在感,修士們一個個都自爆起家門來了,這萬一混個耳熟,四月初一能排上隊的概率就要高一分啊。 明淵見局勢忽然急轉(zhuǎn)直下,知道要遭,他也是可以煉制玄清丹的,可他無法像顏吳那樣,輕松便煉制成功。他從魔森林采集了數(shù)百株毒牙草回來,在丹房里煉制了整整三天,也不過成功過一回而已。 “父親?!泵鳒Y驚慌的望向父親明清玉,希望他可以想到辦法。 明清玉臉色鐵青,汗水咋已經(jīng)浸透了衣襟:“別慌,他們不敢真的滅了我們靈藥宗?!?/br> 果然,徐正中出面了。雖然他也不想因此事得罪顏吳,因為他也想私下里去找顏吳煉藥。但作為三大藥宗之一的長老,他有維護外城穩(wěn)定的責任。就算靈藥宗真的有錯,也不能真的就讓靈藥宗就此毀滅。同樣的,反之亦然,就算顏吳沒有這般高超的煉藥天賦,但只要他證明破山門是藥宗,他也不會任由靈藥宗滅了破山門。 “顏吳道友,可否告知吾等你們和靈藥宗之間的糾葛起因。你們雙方都是藥宗,暫不論對錯,損失了任何一方都是對外城的損失?!毙煺姓Z氣誠懇的說,“或許中間有什么誤會,我們可以幫忙斡旋一二。” 徐正中是白霧山長老,亦是場中修為最高的修士,他說話,其余人不敢不給面子。剛剛還起哄著的散修們立時便安靜了下來,就連葉重也沒有說什么。 顏吳看了徐正中一眼,笑道:“好,我給徐真人一個面子?!?/br> “多謝?!毙煺凶焐险f著謝,心中卻是苦的。 顏吳之前稱呼葉重也真人,但在葉重答應力保破山門之后,顏吳對他的稱呼就變成了葉道友。這道友和真人,熟近熟遠,一聽便知。 葉重這家伙,果真狡詐,好人都讓他當了。 顏吳轉(zhuǎn)身抬眸,注視著那一對站在宗門牌匾之下,一臉死灰的明家父子:“靈藥宗宗主明清玉,見我姿容絕世……” 眾人一靜,雖然道友你確實是姿容絕世沒錯,但這話你自己說出來多少有點怪異啊。 “便想把我抓了去,好獻給內(nèi)城使者,以攀附權(quán)貴?!北娙艘宦犨@里面居然還有內(nèi)城使者的事情,正要在再思量幾分,便聽顏吳忽然大吼一聲,“真是好大的膽子,好齷齪的心思!明清玉,你不但覬覦我的美色,還想要污了內(nèi)城使者的名聲。堂堂圣師殿,至高無上的存在,里面的每一位大人都是品性高潔之人,豈容你玷污腐化!” 明清玉:“你胡說八道?。 ?/br> 顏吳:“我胡說八道,那難道還是堂堂圣師殿的三等門徒覬覦我的美貌不成?” 明明就是他覬覦的你!但這話明清玉不能說,這話要是說出口了,那他玷污腐化內(nèi)城使者的罪責就徹底坐實了。且齊方也堅決不會承認,甚至會記恨他。 這一刻,明清玉百口莫辯,恨不能千刀萬剮了顏吳。 這個賤人! 場中其他人臉色也都古怪起來,他們之中大多數(shù)人,特別是來自三大藥宗的修士,多多少少都是和內(nèi)城使者有過接觸的。這些人雖然確實來自至高無上的圣師殿,但并不是什么品性高潔之輩,見人貌美就帶去內(nèi)城的事情沒少干。所以這件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定然是那個內(nèi)城使者先看上了顏吳道友,靈藥宗想要借此巴結(jié)內(nèi)城使者,便殺去了破山門,想要搶人。但這些都是不能擺在臺面上說的,臺面上,使者大人們必須是純潔無瑕的茉莉花。 于是就造就了這樣一個場面:所有人都知道顏吳說的不是真的,但所有人又都默認了。 說來,明清玉也不算冤枉,就算是內(nèi)城使者授意的,但去破山門搶人的事情也的確是他干的啊。 至于那個內(nèi)城使者之后會如何,那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距離眾人再遠一些的地方,一塊巨石之后,躲在這里的阿夜不解的問自家?guī)熜郑骸岸熜?,公子是不是知道師父把那個內(nèi)城使者給殺了啊,所以才不怕那個使者找回來對峙。” 大羽搖頭:“不知道。不過就算那個使者回來了也沒關(guān)系,公子給他帶了那么純潔高尚的一頂帽子,一般人摘不下來?!?/br> 阿夜一臉受教了的表情:“公子真聰明,比師父強多了。這句話,別告訴師父啊?!?/br> 大羽笑:“放心,就算師父知道了,他也不會生氣的?!鄙踔量赡苓€會高興。 大羽朝場中看去,他家?guī)煾笍墓映鰣鲋?,便一直安靜的護持在旁,仿佛一個盡忠職守的保鏢。至于公子擅自安排破山門的諸多事宜,他更是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仿佛他根本就不是破山門的掌門,公子才是。 徐正中權(quán)衡了一下利弊,出聲道:“這件事情靈藥宗宗主確實做的不妥,但也只是他個人攀權(quán)附貴的做法,并不是整個靈藥宗所為,道友以為如何?” 顏吳望著徐正中,聽出了他話里的暗示,針對明清玉可以,但不能針對整個靈藥宗。 “徐真人說的是,明清玉心思歹毒,利益薰心,妄圖玷污內(nèi)城使者清譽,實不堪為我靈藥宗掌門。今日還請諸位道友做個見證,靈藥宗長老會,欲罷除明清玉靈藥宗掌門一職。”一位白發(fā)蒼蒼,穿著道袍,拄著拐杖的佝僂老者從靈藥宗宗門內(nèi)走出,朝徐正中和周圍道友揖首說著。 “太上長老?”看到老人的那一刻,明清玉眼中閃過絕望,知道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無了。 太上長老只冷冷瞥了他一眼,并不理會他,而是拄著拐杖往前又走了一步,朝顏吳問道:“顏吳道友,我若打開護宗大陣,交出明清玉,此事可否就此了結(jié)?” “許爺爺,你怎么能如此對我父親?!泵鳒Y不可置信的望著老者。 “閉嘴!”老人狠狠瞪去。若不這么做,難道要整個靈藥宗都給他背鍋嗎? 明淵怎么也不敢相信,這位平日里總是對他愛護有加,昨日還在教他煉藥方法的長老,今日竟會如此對他。 “顏吳道友,可否?”老人再次揚聲問道。 顏吳瞇了瞇眼,這老頭,之前靈藥宗占上風的時候不見他出來,這時候倒是知道出來棄車保帥了,也不是個好東西。但他也知道,若要真的整個端了靈藥宗,也不現(xiàn)實。最起碼,這方圓五百里的百姓,還需要靈藥宗的丹藥。 顏吳轉(zhuǎn)頭去看鴻冥:“你覺得呢?” 鴻冥沉思片刻:“還有傷了大羽,長臨他們的人?!?/br> 李長臨一愣,詫異的看向師父。 顏吳點頭,轉(zhuǎn)而看向老人:“長老可聽見了?” 老人點頭,爽快的答應了:“可以!” 掌門都交出去了,幾個守門弟子就更不算什么。 明清玉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必死,眼中反而沒了恐懼。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做法,靈藥宗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做的,也是如此才有了現(xiàn)在的財富和地位,他不過是敗在了顏吳的引藥術(shù)上,若是顏吳不會引藥術(shù)…… 不一會兒,靈藥宗的人便把那日守門打人的弟子押了出來,在李長臨確認之后,老人握著手中的拐杖重重朝地面一戳,那護衛(wèi)著靈藥宗的結(jié)界便驟然退去。 明清玉再沒有了結(jié)界的護持。 “鴻冥,鴻冥……”明淵忽然沖了出來,望著鴻冥哀求道,“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求你不要殺我父親。” 鴻冥面色大變:“誰和你有情分!” 說罷手中長劍揮出,一道劍意挨著明淵的臉頰擦過,貫穿了明清玉的胸膛。 明淵痛呼轉(zhuǎn)頭:“父親!” 對于明淵的悲痛,鴻冥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是真的和明淵不熟的,在他的印象里,明淵只不過是會找他護衛(wèi)的藥師之一而已。他護衛(wèi)去采藥的藥師那么多,明淵也沒什么特別的。 鴻冥轉(zhuǎn)而看向李長臨:“剩下的人你來處理?!?/br> 那些人太弱了,他不屑于殺。 李長臨卻搖了搖頭:“不用了,那些人中了我的毒,已經(jīng)活不過明日?!?/br> 顏吳這才想起來,今早靈藥宗的人過來,似乎就是來要解藥的。 “鴻冥,你好狠的心!”明淵聲音凄厲,仿佛受了天大般的委屈,但雖然他罵的是鴻冥,那怨毒的目光卻是望著顏吳的。 都是這個賤人,都是這個賤人害的,如果不是他是藥師,鴻冥就還需要仰賴他們的丹藥,就不會有今日的事情。 顏吳蹙了蹙眉,這表情,莫不是兩人之間真有什么。忍不住的,顏吳開始打量鴻冥,想看他臉上是否有心虛之色。 鴻冥那叫一個氣啊,恨不能一劍再把明淵也給砍了,以示清白。 “我?guī)煾负菪??!你父親聯(lián)合二十六位長老圍攻我?guī)煾?,要致我?guī)煾赣谒赖氐臅r候,你怎么不覺得你父親狠心。你若有心,你怎么不阻止。你父親殺我們便殺的,我們反擊就不成了?你一廂情愿喜歡我?guī)煾?,我?guī)煾覆幌矚g你,便叫不顧情分了?這世界要是誰哭上兩聲便都有理了,你靈藥宗怕不是早被哭倒了??!”李長臨嫌惡的望著明淵,仿佛罵他都覺得臟了自己的嘴。 有些人,只活在自己以為的世界里,若是不如他意的,便都是錯的,明明他欺負了人,他自己還委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