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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死,紫蘇是夏氏身邊最為忠實的奴仆,且在宮中也算是有點地位人脈,腦子瓜又靈泛的緊,機(jī)智謀略分毫也不輸誰,夏氏能在夾fèng中求生存當(dāng)然和紫蘇也不無關(guān)系。 當(dāng)時的幾位貴妃怕有這機(jī)靈的奴才幫助蕭然便不好對付,紫蘇便被各股不明勢力弄去了皇陵守墓。這一守就是幾十年,如今已是年近半百,蕭然當(dāng)了皇帝,才被從皇陵招了回來,直接留在了蕭然身邊當(dāng)值。 蕭然對紫蘇自然是極為信任的,紫蘇守陵幾十栽,更是清心寡yù慈悲心腸,將一切都看得淡的很。當(dāng)然他也明白蕭然初為人主,朝廷各股勢力暗流涌動,他面上不動聲色,心里明鏡似的,朝廷里的動態(tài)都為他的主子盯的緊的很,他更明白,他的主子必然是一位明君。 只是這斷袖之癖,雖說歷代明君也不無喜歡男人的,落到自己主子的身上,就有些讓他憂心忡忡了,皇位繼承可怎么辦是好?如今皇上就娶了皇后一人,卻從不踏足鳳栩?qū)m,這可怎么不急人呢。 大將軍好是好,但大將軍是個大男人呀! 才到茂縣,一天的時間他怎么趕的回來!等他回來,朕一定治他一個這種事qíng硬要治罪蕭然實在是一時也想不到正當(dāng)?shù)睦碛伤鱴ing不明說朕一定治他的罪! 紫蘇如今也是季今岑的鐵桿粉絲連忙幫自己的偶像說話皇上,大將軍三天就打的北狄屁滾尿流倉皇而逃,讓出一座城來不敢再犯,都被民間封為戰(zhàn)神了 他就是被封為戰(zhàn)神,也還是叛臣賊子,你以后也不許再為他求qíng說好話!蕭然神色嚴(yán)厲起來,紫蘇深吸了一口氣穩(wěn)了穩(wěn)道是,皇上 如今他的小主子已然成了九五之尊,可他有時候還是忍不住當(dāng)小主子是一個孩子,說話有些沒分寸,以后可要記住了,正所謂,天子之心,不可度也。 季今岑就算被邊境深受外敵侵?jǐn)_的百姓封為了戰(zhàn)神,可是在中原地區(qū),特別是京城和朝廷,還是將他當(dāng)做叛臣賊子,剛才他為季今岑講的那番話,幸而只是皇上一人在,若是還有旁人,只怕又要落人把柄了。 當(dāng)然他能輕易原諒了和他主子爭奪皇位的人,完全是因為,他主子根本就從未將季今岑當(dāng)做過逆臣,將皇上對季今岑的在乎一一都看在眼里。 別人也許不知,可他是最清楚的?;噬蠈⒓窘襻P(guān)在死牢里,卻還每日都要去看幾次,雖是躲著的在暗處看,可一看就舍不得走,還得他催著才肯走。季今岑去打北狄的第一天起,皇上便開始茶不思飯不想,日日除了處理政務(wù),便是看著北方發(fā)呆。 在紫蘇看來,他主子所在意的一切,也就是他所在意的一切。 給朕備馬 是,皇上皇上永遠(yuǎn)是如此的口是心非,明明是擔(dān)心大將軍,是想見大將軍,還非得說要治大將軍的罪,皇上從小就這樣。 紫蘇也一把老骨頭了,這些年守皇陵吃了不少的清苦,身體分外的弱些,蕭然便也沒有讓他跟著一起去,而是從大牢里破格提了王大貴出來帶著親兵一起踏上了北上之路。 更何況,他得留了紫蘇在宮里,為他打掩護(hù),讓人以為皇帝還是在宮里。他如今勢力愈加穩(wěn)固,就算離宮幾日十日,也無甚大礙,可他是去接季今岑,大張旗鼓的,總歸是不好。 季今岑緊趕慢趕,路上也不敢稍微歇息,可他就是用飛的,一日也到不了京城,更何況出現(xiàn)在蕭然面前。 可就算希望渺茫,他還是得馬不停蹄的趕路,他可一點兒也不想死的跟老皇帝一樣,簡直太喪病。 眼見著時間是越來越少,少到他都不敢細(xì)算,只能不住的打馬狂奔。 直到子夜時分,騎馬到了茂縣邊境的一深山老林,前不著村后不挨店的,一眼望不到頭密密麻麻全是樹林子,而此時他腹下一熱,直接就從馬上墜了下來! 說沒算著,也不盡然,他大概算著毒發(fā)的時候,就應(yīng)該走到這片山林中了,不管是死在村里,驛站,大路上還是哪里,這種死法都十分的可恥,他倒希望死在深山老林里,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已經(jīng)腐爛的面目全非是最好的。 更何況死了才被發(fā)現(xiàn)都好,最尷尬的是,從毒發(fā)到身亡,至少是兩三個時辰的時間,不似阿嬌給老皇帝下的藥很猛,短時間內(nèi)就會死,蕭然給他的下的藥,藥效是慢慢出來的,折磨可以長達(dá)三個時辰以上。 這段時間,他會完全喪失行動能力,只能任人宰割,若是毒發(fā)在人多的地方,被人圍觀這種死亡過程,那才是真叫羞rǔ。 并且就算有好心人想救他,也完全沒有方法,最好的大夫也無從下藥,這種毒原也不算是毒,是無解的。 他躺在地上,全身發(fā)熱,下面已經(jīng)脹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爆炸。必須找一個有水的地方,泡在水里會好一些。 如此想著,他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的攀上馬背,掛在馬上,打馬往可能有水源的方向而去,好在行軍幾回,對基本的地形形成規(guī)則都有了實際上的了解,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小溪。 這樣隱藏在密林里的小溪,十分的清澈,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透的很,還能隱約看見水里游動的魚兒的黑影,溪底的泥沙鵝卵石都能看出大概的形狀來。 他從馬上滾下來,一步一踉蹌的撲到溪水里,夜間本就冷些,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山上,溪水冰的很,但他只在入水的片刻享受到了冰涼的舒慡感,隨即便覺得四周圍都是guntang的熱水,他不斷的換著浸泡的地方,可效果都不明顯。 這陣炙熱過后,便是蘇麻的感覺遍布全身每一寸肌膚,他難受的將整個身體都泡進(jìn)溪水里,可還是并不能緩解一二,溪水不算深,兩三米高的樣子,直到感到快要窒息后,才猛的鉆出水來,大口吸氣。 這種讓人根本無法承受的蘇麻讓他雙手很是忙碌,可似乎一點兒效果也不起,相反蘇麻的更加厲害了。 他實在是太難受,心里那團(tuán)火,好像要把他燒gān,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反正這里也沒人,痛苦的啊啊大叫,仿佛叫的越大聲,那悶在心頭的火氣才得以紓解一二,驚得林子里的鳥撲哧撲哧亂飛。 皇上!你聽!還不等王大貴做出反應(yīng),蕭然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那隱隱約約能聽見的喊叫聲而去,吩咐后面跟著人在此等候!誰也不許跟過來!王大貴原本不放心季今岑想跟著去,卻已經(jīng)被蕭然的親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 蕭然將馬打的飛快,風(fēng)馳電掣的往溪邊奔去,只見一襲月華之下,一池波光瀲滟之間,季今岑仿佛天地之間的妖物般美好,來自于男人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誘惑,極致濃烈的將夜色渲染的如火如荼。 他片刻也等不得跳入冰冷的溪水之中,邊往溪水中央游邊脫衣服,等觸碰到季今岑的身軀時,已經(jīng)一絲不掛,將這團(tuán)火熱的身軀擁入懷中,他歉聲道對不起,朕來晚了 季今岑的聲音已經(jīng)喊的有些啞了,足足喊了半個時辰,他還以為他就會這樣喊著喊到喊不出來,最后全身無力,溺水而亡。 你滿意了? 朕不滿意,回來晚了,還要朕趕來接你,回去再罰你! 皇上,皇上~,蕭然 當(dāng)夜,兩人在溪水里,泡了一夜,全身都泡的泛白了,蕭然又把他拉到岸上大石頭上,早叢上,期間昏過去好幾次又被另外一波高chao弄醒,直到晨光微熙,他才覺得全身都充滿了力量,仿佛又重生了一次。 這就是老皇帝丹藥的厲害,就算縱yin無度,仍舊能不損害身體,還能補腎,一般人,誰消受的起這等程度。 兩人梳洗穿戴好了乘馬出去,王大貴和一眾親兵一愣一愣的看著他們,昨晚那聲響之大,他們離這么遠(yuǎn)都能聽清楚!估計整個認(rèn)知觀都被刷新了一遍。 王大貴也終于知道,他以前的猜測,根本就是正確的,難怪大將軍造反,皇上都舍不得殺,難怪,滅九族的罪,他還能被皇上帶出死牢。 但以前的夏大夫如今已是九五之尊,他不敢再說什么,只能默默的跟著,又將蕭然和季今岑以前打西戎時的種種qíng形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這一對,是他見過最有愛的一對。 蕭然走在前面,季今岑跟在后面,只差了半個馬頭的距離。昨晚叫的那么大聲,簡直比生娃兒還驚天動地,讓他現(xiàn)在很是在這些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冷不防被蕭然牽了一只手起來,他想一把甩來,被人看見多不好,卻被蕭然緊緊的拽著,他很不甩不掉,他被蕭然往前拉,馬也就跟了上去,兩人齊頭并進(jìn),緊握著雙手。 后面的人簡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在他們的認(rèn)知里,皇帝是不會這么明目張膽的和男人在一起的,就算斷袖,也是私底下寵幸。 該不會皇上要這么一直牽著大將軍的手回宮吧? 今天又發(fā)晚了幾分鐘,你好辣jī,不要嫌棄窩。 ☆、第74章 城 蕭然,你丫的趕緊松手,丟不丟人!季今岑才不想被蕭然這樣牽著小手回京呢。 你打了勝仗的消息傳回京城,朕便已赦免了季原野,他和你娘如今都被貶為庶人,朕把大將軍府作為你的封賞,你們還是可以住在里面,但你手里的兵權(quán)必須全部jiāo出來蕭然沒有理會季今岑,自顧自的說。 以謀逆之罪,還有機(jī)會將功補過,還可以和爹娘一起繼續(xù)住在大將軍府里,已經(jīng)是莫大的幸運,要兵權(quán)有什么用,能吃么? 罪臣謝皇上恩典,皇上能不能先放手,罪臣騎馬不便 岑兒,正是這般意盎然,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蕭然指著這漫山遍野的各色野花。 季今岑經(jīng)蕭然這么一提醒才認(rèn)真觀起色來,山道狹窄并不好走馬,但山道兩旁全是五顏六色的野花,真有點踏花歸去馬蹄輕的意境出來。 岑兒,你看遠(yuǎn)處那片桃花,像不像淡鳶色的云 季今岑隨著蕭然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翻過一座小山坡,果然看見那一團(tuán)團(tuán)簇著桃樹,幾個桃樹挨在一起,花也攏成一堆,由于還隔得有些遠(yuǎn),模糊成一團(tuán),就如同一片一片的云彩漂浮在空中。 像季今岑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般心思看過這些美景。 看,那邊還有梨花,真白蕭然的心qíng很好,季今岑心qíng也不錯好看 梨樹林和桃樹林恰好長在各自對面的山坡上,并列著,以一條驛道為分界線。而這條驛道是他們必經(jīng)之路。 當(dāng)走近了這可以兩馬并列而行的驛道,季今岑走的那半邊全落的是桃花花瓣,而蕭然走的那半道全落的是梨花花瓣,落的十分的整齊,正好將道路分成兩半。 徐風(fēng)而過,卷著花瓣落下來,落在兩人身上。 季今岑終于體味到了,電視劇里那種特意擺拍的場景,男女主人公làng漫邂逅的時候,偶遇的時候,總是要下花瓣雨的。 這條驛道要是放在現(xiàn)代,絕壁是游人絡(luò)繹不絕,滿山滿坡滿道應(yīng)該都是站滿了人的。 古代沒有風(fēng)景區(qū),但是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絕妙的風(fēng)景。即便是他幾次打仗的地方,于現(xiàn)代而言都美不勝收,一望無際的糙原,那才是真正的風(fēng)chuī糙低現(xiàn)牛羊。 走著走著,他也忘記了還牽著蕭然的手。 他們就這樣一邊看風(fēng)景一邊慢悠悠的往京城而去,到落夜的時候,就進(jìn)了城。京城不愧是京城,萬家燈火通明,街市如晝,路上行人仍舊是絡(luò)繹不絕的。 但皇帝讓王大貴等人在暗中保護(hù),只牽了季今岑的手往大將軍府去。 蕭然,你要做什么,他們二老還沒做好我是個斷袖的準(zhǔn)備,我們改天再告訴他們季今岑不想現(xiàn)在讓他的爹娘知道,好歹等以后慢慢一點點的試探,透漏點風(fēng)聲,看看反應(yīng)再說啊,這樣貿(mào)貿(mào)然的去,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吧。 朕想現(xiàn)在就去,從今以后你都住在宮里,當(dāng)然你要是想回來看你的爹娘,隨時都可以,但晚上必須回宮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蕭然,你如此的霸道總裁,你問過我的意愿么,雖然我內(nèi)心也是愿意的,但是你這是不尊重我的表現(xiàn)!哼,就是這樣的傲嬌! 如果你不答應(yīng),朕便只有治季原野謀逆之罪了 呵呵,蕭然還真是一拿一個準(zhǔn),誰讓他們父子有致命的把柄握在蕭然手上呢,就算沒有什么把柄在蕭然手上,蕭然作為九五之尊,還不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 季原野段蕓二人完全沒有想過兒子會這么早就回來,打了勝仗的消息是三天前就傳到了京城,但是還要與三軍一道慶功,之后再回來,路上也要耽擱,至少也是十天半個月了。 因此當(dāng)皇上牽著季今岑的手出現(xiàn)在大將軍府的時候,上上下下都震驚了,季原野和段蕓也是愣愣的看著,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許久了才跪下喊糙民叩見皇上,吾皇萬歲 平身皇上還是緊緊的握著季今岑,但季今岑已經(jīng)全身都在冒汗了,出柜來的如此的突然,就像龍卷風(fēng)!他不知道爹和娘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可就這么一個兒子,還指著傳宗接代呢! 季原野段蕓都是過來人,如此的明顯,當(dāng)然能看出來兩人的意思,也終于明白,季原野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卻只是被貶為庶民,到底是因為什么! 二老上位坐罷,朕今天微服私訪來大將軍府,沒帶任何的隨從,就是來和二老嘮嘮嗑的,二老完全可以將朕看做是你們的兒子 皇上,糙民不敢季原野造反奪位失敗后,越發(fā)變的平和起來,最大的愿望就是段蕓一起相守到老,更是聽不得皇帝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