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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群妖朝拜的浩大場面,卻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里面,他那時候甚至想也不敢想,那個高高在上的妖王有一天會被他打敗,有一天會城府在他的腳下,被他打的求饒,打的奄奄一息。 這就是他不惜養(yǎng)虎為患也要留向慎在身邊的原因,就像鴉片,吸過一次,是會上癮的,戒不掉。 他不希望在塔里看見正在受刑的向慎,他希望向慎現(xiàn)在在自己的房間,已經(jīng)上完了藥,已經(jīng)休息。 可他知道這種可能xing幾乎為零,以唐慕華平時對向慎的態(tài)度,以向慎的謹慎,一定會回來受罰。 他進入鎮(zhèn)妖塔中,以如今他的修為,小小七寶玲瓏塔已經(jīng)奈何不了他,就像走進普通的屋子。 唐慕華從未踏足過鎮(zhèn)妖塔,從來都是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向慎到唐慕華面前跪在他腳邊請求原諒,而唐慕華居高臨下的看著噤若寒蟬的前妖王。 他來到塔底的地下室,照明用的并不是電燈,整個塔子都不通電,一路下來均是火把照亮,莫名多了幾分yīn郁起來。 這塔底哪里是塔底,簡直就是人間地獄,酷刑展覽室,各種各樣,一應(yīng)俱全。 向慎被吊在刑架上,露著上身的jīng壯的武士揮舞著鐵鞭,打在向慎身上的聲音如同裂帛,沉悶而深遠。 他一直不是很明白為什么行刑的壯士都要脫上衣,難道是為了展示肌ròu滿滿的身材么?現(xiàn)在親眼看著向慎挨打,他終于有點明白了,這些壯士小麥色的肌ròu上泛著油光,準確的說是汗光,打人是個體力活,脫了上衣,容易施展開來,流汗了也不會打濕衣服。 他緩緩的抬步往向慎面前走,無聲無息的,向慎當然有所察覺,可只怕是疼的快昏過去了,連一句話只怕也說不出來的。而打人的壯士不過是人不是妖是察覺不到他的到來的。 向慎身材勻稱肌ròu恰當,是現(xiàn)代社會大部分人所喜愛的身材,如今ròu稍微少點的地方,特別是肩胛骨已經(jīng)被打的露出森森白骨,而背上亦是溝壑縱橫。 這樣嚴重的傷勢,如果是正常人,而不是妖,早就昏死過去了,而他知道向慎很清醒,作為妖,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清醒的承受著每一寸皮ròu的劇痛。 向慎不會死,就算被砍一條胳膊半邊腦袋下來,還是會自己再長出一模一樣的,唯一殺死向慎的方法是用鎖魂鎮(zhèn)取出他的靈魂,將其靈魂毀滅,那么就算這具身體活了下來,那也再也不是向慎了。 可對于唐慕華而言,如果向慎不再具有妖王的靈魂,他折磨向慎還有意義嗎? 別打了唐慕華站在向慎的身后,壯士舉起的鞭子戛然停在半空之中,緊張的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唐董,唐董,親自來了鎮(zhèn)妖塔! 唐董!四位行刑的壯士迅速站成一排齊刷刷的向他九十度鞠躬,他點了點頭說都下去罷 等四人以整齊的步伐走的沒影之后,他才慢慢靠近向慎。 不得不說向慎作為管家非常的稱職,將唐氏莊園上上下下的人順的很是服帖,就比如剛才那四個打人的,如此卑微的角色,在他面前也尚且還能進退得宜,從不冒冒失失。 向慎,我不是讓你回去休息么,你就這么喜歡自nüè?他抬起向慎不斷向下滴著血珠子的下巴,這血是從嘴里流出來的,太疼,咬破了嘴唇么? 向慎挨打是從來不喊叫的,這么疼,都不叫出來,得需要多大的毅力,難怪嘴都咬爛了。 向慎惹了先生生氣,自來領(lǐng)罰,不敢僥幸 他將向慎從刑架上放下來一把打橫了抱在懷里,向慎大概是過于的吃驚,腳還做著要下地的姿勢卻已經(jīng)被抱了起來,根本沒來得及感應(yīng)。 唐董,向慎可以自己走回去如此重的傷勢,向慎原本就微弱的法力又都被鎮(zhèn)妖塔鎖住,根本連稍微掙扎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反倒像是撒嬌。 你都這樣了,還走什么走!唐慕華語氣嚴厲,眼神卻是溫和的,霸道總裁的即視感迎面撲來! 出了鎮(zhèn)妖塔,他知道以向慎的xing子一定會qiáng行自己下來走路的,他用定力封住了向慎的法力,一路抱到了他的g上放著。 他給向慎施了定身法,親自為向慎清理傷口,療傷,直到傷口不再淌血,以看得見的速度長著新ròu,愈合著傷口。 為向慎療傷,于他的法力倒是并無絲毫損失,但這是一件體力活,特別是清楚傷口,簡直讓他這樣一個沒有一點兒耐心的大老爺們抓狂,累人的很。 等把向慎料理完畢,他也累的就想倒g睡覺了,但看著滿g的血跡,還是把向慎抱在一邊的長沙發(fā)上,而他換了新的被褥被套,將染血的全部扔到了外間,等明天傭人前來收拾。 重新鋪了g,并沒有給向慎穿衣服,果著恢復(fù)得快些。 果體的向慎就趴在他的旁邊,而他看著如此美好的人體酣然進入了夢鄉(xiāng)。 他的定身術(shù)只定了八個小時,八個小時已經(jīng)足夠向慎恢復(fù)得七七八八。唐慕華是一個愛睡懶覺的霸道總裁,因此第二天早上十點醒的時候,旁邊的向慎已經(jīng)不在了。 向慎跟了他十年,對他的生活習xing實在是太過于了解,不等他拉g頭的拉繩,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對他鞠躬先生,您起了,熱水已準備妥當,今早喝皇室錫蘭紅茶還是大吉嶺紅茶? 唐慕華早上洗漱過后就餐之前喜歡喝一杯紅茶,通常都是這兩種,向慎當然是兩種都會準備妥當。 喝卡布奇諾 是,先生向慎愣了一下,唐慕華早上起來從不喝咖啡的,咖啡要現(xiàn)磨,他已經(jīng)來不及準備,但他還必須伺候唐慕華洗漱,沒有時間煮咖啡。 這時候就不得不佩服向慎將管家這份職業(yè)做到了一定的境界,唐慕華家里的傭人被他調(diào)教的已經(jīng)會看密碼了! 他只用內(nèi)部傳呼機發(fā)了一串211223的數(shù)字過去,那邊已經(jīng)開始在為唐慕華煮咖啡了。 牙膏已經(jīng)事先擠好,熱水不燙不涼,刮胡刀和潔面皂放在一邊,向慎的手上拿著雪白嶄新冒著熱氣的毛巾。 唐慕華刷完牙剛將牙刷從嘴里拿出來,向慎已經(jīng)用手里的毛巾為他擦了嘴上的白色泡沫,接過他手上的牙刷在另一邊沖了水,洗了杯子,重新放回原位。 向慎是如何準確的知道唐慕華這次把牙刷拿出來就是刷完了而不是換一個方向再耍,這時間把握的會不會太準? 唐慕華喜歡用只有少許淡淡青糙味的潔面皂,洗臉的毛巾早就在盆里浸泡好了,他抓起白色的肥皂抹在毛巾上,向慎接過滑溜溜的肥皂重新放回盒子里,順帶沖了一下肥皂盒。 在梳洗的過程中,他一直觀察著自己的臉,唐慕華,這個人渣,長了一副如此好看的皮囊,實在是不科學啊! 其實這也不能說是唐慕華長的好看,妖,本就不是人,像唐慕華這樣級別的妖物,早可以任意選擇皮囊生活,這副皮囊是唐慕華用的最久的,自然是好看的緊。 而對比一旁的向慎,向慎早已成為妖王,這副皮囊反倒是固定的,不能更換,想騙人也只能用障眼法,但向慎這副皮,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都絲毫不輸唐慕華。 如果不看為人,但看外貌,唐慕華一舉一動均讓人流連忘返,而向慎,一舉一動,仿佛可以讓時間定格。 雖然這樣的形容有些狗血,可確實這種切實的感受。 唐慕華每天都刮胡子,總是保持著面部的光滑如新,放下刮胡刀,其實就刮了一些頭都沒來得及冒出來的胡子茬兒。 最后洗了一把臉,向慎遞上一塊gān毛巾,他擦gān了臉和手,走出了浴室。 外間早已經(jīng)給他推來了向慎今早起來為他準備的衣服,掛在架子上,是由dg設(shè)計總監(jiān)定制的一件深藍色極簡風西裝。 他不太喜歡凡事都讓人伺候,自己拿了起來穿,向慎也并未誠惶誠恐的要幫他,而是站在一邊看著,幫他理一理衣領(lǐng)和邊角而已。 向慎今早和往常一樣,好像昨夜他做的那些事qíng,以往的唐慕華從不會做的事qíng,都是他自己的幻想! 衣服尚且還有一絲余溫,是剛熨燙不久的。 唐慕華崇尚極簡舒適略帶成熟的穿衣風格,大概再也沒有人像向慎一樣選衣服如此得唐慕華的心意。 當濃郁的卡布奇諾充斥了整個房間,他只拿過來淺嘬了一口,作為霸道總裁的一天,就這樣千篇一律的開始了。 今天是龍叔送的小少爺去學校;今天您的固定行程如下:十一點您約了威爾遜先生談自由貿(mào)易;下午兩點您需要和長寧集團方總洽談兼并長寧長遠具體事宜;下午三點您要與英國首相威靈頓通話;下午四點顧先生會到您的辦公室來;晚上七點何氏邀請了您參加他們的家宴 只有這些?小臨今天有什么課?幾點回來? 小少爺上午是兩節(jié)英語,兩節(jié)數(shù)學,下午兩節(jié)語文,一節(jié)地理,一節(jié)政治,最后一節(jié)是體育課,小少爺五點放學,五點半可以到家向慎十分奇怪,以前的唐慕華根本不會關(guān)心兒子有什么課程,而他之以應(yīng)答如流,是因為他覺得唐臨十分可憐,不知不覺就幫唐慕華擔當起了父親的職責,從來,唐臨的家長會都是他去開的。 我們五點去學校接小臨,一起去何家 是,先生 向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聽到的是我們?nèi)W校接小臨?而不是去接小臨?帶了我們就表示唐慕華也要一起去! 唐臨一直以來就和他念叨,如果有一天,爸爸親自送小臨去上學,放學親自接小臨回家,就一天,小臨就滿足了。向叔叔不要告訴爸爸,爸爸知道會打小臨的! 而何氏是H市最大的財閥,可以說是世代經(jīng)商,算是老貴族,何氏根基龐大,半個中國的煙糙市場都被何氏控制著。 帶小少爺參加何氏的家宴算是正式將小少爺?shù)纳矸莨T于眾了么?一直以來,唐慕華都以單身自居,從不向他所接觸的上流社會的人承認他有兒子。而唐臨長到快八歲,除了學校和唐氏莊園,哪里都沒有去過。學校唐臨的父親一欄里空白。 ☆、第78章 城 這一天的其他行程倒是都沒什么,就是顧裕昌下午四點要來找唐慕華,讓向慎很是焦慮。 顧裕昌是目前能和唐慕華平起平坐的為數(shù)不多的妖,且都修魔,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是向慎最苦難的日子。 平日里被唐慕華一人踐踏羞rǔ,向慎還能勸自己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而當諸如顧裕昌之流的加入羞rǔ他的行列,會讓他覺得非常的難以接受。 可難以接受他還是得接受,就如同越王勾踐他不能只在皇帝一個人面前吃屎,他得在眾大臣面前吃,還得吃的開心,吃的心甘qíng愿。 先生,今天為您準備了菱角紅豆粥、地瓜粥、jī蛋軟餅、酸奶玉米餅,蟹huáng包 唐慕華的一日三餐均是向慎親自做,向慎的廚藝從一開始就很好,第一次給唐慕華做飯就讓他愛不釋口了。 唐慕華雖然身而為妖,對美食的追求卻是從來沒有停止過的,且對吃的東西很講究,既不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宮廷盛宴,又對一般的食材要求很高。 而向慎做的,沒有一次不符合他的口味。 吃罷早飯,向慎開車,而他坐到旁邊看兒子學校實時傳來的隨堂考。 無論是大考小考唐臨的成績從來都是第一,但以前的唐慕華從來沒有關(guān)心過。有好幾次唐臨拿著年紀第一的成績單,甚至全國奧數(shù)第一的成績給他的時候,他看也沒看一眼,還差點打了唐臨一頓,他嫌兒子打擾了他。 唐臨的一切,唐慕華從來都不關(guān)心,他只關(guān)系唐臨練功如何了,只關(guān)心唐臨何時才能練成黑之羽。 而唐臨能有出去讀書的機會,也是向慎冒死為唐臨求來的,為此唐慕華差點打的向慎靈魂出竅。因此某種程度上,唐臨對向慎的感qíng一點兒也不亞于唐慕華。 原本唐慕華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讓唐臨出去讀書的,在他看來,讀書就是làng費了他的時間,他養(yǎng)這個兒子就是為了練黑之羽,兒子的每時每刻都應(yīng)該用來練功。 唐臨長到五六歲,在電視里看見別的孩子讀書上學,天天想上學想的發(fā)瘋,他求唐慕華讓他去上學,唐慕華將兒子吊起來打了一頓。即便挨了一頓狠打,唐臨卻更想上學了。 向慎之前是偷偷買了學校的課本讓唐臨偷偷看,但沒幾次就被唐慕華發(fā)現(xiàn)了,唐臨和向慎都挨了一頓狠打。 后來向慎便想了一個辦法說服唐慕華,向慎說唐臨之所以練功如此沒有進展,是因為唐臨根本沒有與外界接觸,黑化是需要在復(fù)雜的人際關(guān)系里慢慢才能形成的。學校人很多,上學途中,唐臨也可以吸收路過之地所有的黑暗力量。 唐慕華想想也有道理,才同意了唐臨去上學。 為唐慕華開車,要車子一絲抖動都沒有,不管等紅綠燈停車還是其他,必須十分的平穩(wěn)。 但向慎技術(shù)太好,開這種路,根本不用怎么上心,他用眼角的余光瞟見唐慕華正在專注的看唐臨的隨堂考,就像看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根本不敢相信! 唐慕華這兩天實在是太反常,昨晚竟然親自來了鎮(zhèn)妖塔,還親自為他療傷,和他睡在一起。今早又這么關(guān)心起唐臨來? 這讓向慎太過詫異,以為唐慕華發(fā)現(xiàn)了他暗地里和幾大財閥的jiāo易,開車的手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汗,西裝西面的襯衫早就濕透了,幸而黑色的西裝就算被汗水打濕也看不出來。 先生,到公司了 唐慕華將唐臨最近幾次的隨堂考都調(diào)出來看了一遍,包括唐臨在學校的表現(xiàn),不知不覺就到了公司,向慎已經(jīng)為他打開了車門,躬身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