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懷了我的崽 第22節(jié)
話音倏地一頓,“你的臉怎么了?” “她在艙內睡著了?!背啥Y不明所以,摸了摸面頰,“難不成是方才睡覺壓到了?” 梅霽抬手拭去他頰邊的胭脂,“定是成素捉弄你?!?/br> 成禮臉色漲紅,有幾分幽怨地看了眼簾后,嘆了口氣。 五師妹她……太淘氣了。 梅霽腦海中閃過少女狡黠的神情,不禁彎了彎唇角。 未過多時,傅綾伸著懶腰走了出來,“師父,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回客棧了?!?/br> “嗯?!?/br> 三人下船上岸,回客棧歇息。 ** 三清大會當日,傅綾等人換上了嶄新的道袍,精神煥發(fā)地去參會。 這還是她頭一回見到這么多道士,大小老幼,俊丑皆有,她對那些道經(jīng)著實不感興趣,強忍著哈欠保持端坐,一雙烏黑杏眼卻四處亂瞄。 平心而論,有幾個年輕道士生得頗為秀氣,有那么幾分姿色,但若與師父一比較,就太不夠看了。 傅綾掃了一圈,得出結論,還是她家?guī)煾干碜诵揲L挺拔,長得最為俊美。 歇息時,傅綾湊到師父師兄面前嘰嘰喳喳,吃一些茶點,期間有好幾個人前來搭話,口上說著討教道法,眼睛卻一直盯著傅綾不放,目光露骨又放肆。 眼神之中透露的猥.瑣,仿佛下一瞬便要上前動手動腳。 傅綾心里直翻白眼,卻礙于場合不好發(fā)作,梅霽的神色一如平日,冷淡不言,成禮卻圓臉緊皺,十分不悅。 打發(fā)走那幾人后,傅綾忍不住罵了一句:“什么阿貓阿狗也能來參加大會!” 成禮卻突然“咦”了一聲,指著不遠處離開的幾人,“五師妹你快看!” 傅綾抬頭望去,便見到方才那幾人不知怎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解起了衣裳,幾個男人互相撫摸了起來,神情癡迷,一時間丑態(tài)盡出。 眾人皆十分愕然,忍不住哄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傅綾大笑,“該!報應來得真快!” 成禮滿臉疑惑,“師父,他們怎么像是突然瘋了?” 梅霽神色淡淡,“想是本來就瘋癲無常?!?/br> 傅綾卻直覺是師父暗中做了什么手腳,她悄悄打量,見師父負手而立,右手指尖上似乎還殘留著淺淡朱色。 她心中一動,登時明白,是師父替她出頭教訓了那幾人。 不遠處許多人正在指指點點嘲笑不已,有兩個年長的道士沉著臉走來,將那幾人劈頭蓋臉打了幾巴掌。 見各人頸后不知何時多了一道朱砂符咒,知是遭人擺弄了一遭,卻已丟人至極,難以發(fā)作,忍怒將幾個不肖徒綁了回去。 看足了熱鬧,傅綾心情舒暢,對師父甜甜一笑:“多謝師父替徒兒出氣?!?/br> 梅霽凝著她粲然的笑容,微微晃神,道:“不必言謝,我應當做的?!?/br> 成禮這才反應過來:“師父,那符咒是你弄的?” 他雙眼圓睜,顯然有些難以置信,一向嚴肅持重的師父,竟會如此戲弄他人。 梅霽正色道:“他們方才對成素那般無禮,為師自然要懲罰他們?!?/br> “懲罰得好!”成禮連連點頭,“弟子還在想,待會兒有暇,去找那幾位道兄說道說道呢。” 傅綾忍不住問:“四師兄,你準備跟那些人說什么?” 成禮蹙眉道:“自然是講一些為人處世、尊重他人的道理?!?/br> “……” 傅綾拍了拍他的肩,嘆了口氣,“四師兄,你還是太年輕,要是我,哼哼?!?/br> 成禮趕忙問:“你待如何?” 傅綾摩拳擦掌,唇邊露出一抹壞笑:“我就等天黑之后,尋到他們的落腳之處,捉一些……臭蟲、癩蛤蟆丟他們房里,叫他們睡不安寧被咬一身包。” 她原本想說毒蛇、蜈蚣之類,又怕師父責怪她心狠手辣。 卻沒想到梅霽接口道:“只是這些東西倒便宜了他們,哪怕是丟幾條蜈蚣也不為過?!?/br> 成禮滿臉驚訝,心中大受震撼,他一直以為師父淡泊謙沖,早已看透世間一切,卻沒想到他竟有如此情緒外露的一面。 傅綾眼睛一亮,“師父也這樣覺得?” 梅霽點了點頭,眸光柔和:“明日大會結束后,咱們一起到醉煙樓去吃飯?!?/br> “嗯?師父怎么想起去那里吃飯?” 梅霽頓了頓,“明日是我的生辰,便由我做東,請你們吃頓便飯。” 第20章 傅綾愣住,“明天是師父的生辰?您怎么不早點說呀,我們也好給師父準備賀禮。” 成禮連聲道:“是啊是啊,師父當早些說的?!?/br> 梅霽淡笑道:“也沒什么,往年也不過,只是恰巧今年在外,隨便應個景便是?!?/br> 傅綾卻道:“那怎么行!生辰可是個大日子,怎可隨意敷衍。” 她想起老師父說的,當年如何在山下?lián)斓綆煾福闹胁唤凰?,想必師父所說的生日,便是他在山下被撿的日子吧。 若不然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孩,如何記得自己的生辰呢? 她想到自己每年生日如何開心熱鬧,想到師父過去二十年竟然都是悄無聲息地度過了“生日”,心中更是酸澀,當即豪氣道:“師父放心,我與四師兄定會給師父準備一份大禮!” 梅霽眸光溫柔,“當真?” “當真!” 她傅綾何時說話不算話了? “那就,有勞你們了?!?/br> 當晚吃罷飯,傅綾與成禮眉頭緊蹙,大眼瞪大眼,師父的賀禮要送什么才好? 金銀珠寶這些俗物師父定然不喜歡,若非時間緊促,她大可親自繡一方巾帕給師父,雖然她繡工也不怎么樣就是了,但好歹也是一份心意。 “唉……”傅綾有幾分懊悔,白日里她不該口出豪言,還拖上了四師兄,如今一時半會兒,她上哪兒去找“大禮”送給師父啊! 成禮支著圓臉,跟她同時嘆了口氣,皺眉道:“五師妹,要不然咱們給師父買一身頂好的道袍鞋襪?” 傅綾搖頭,“太過尋常?!?/br> “那請一些道友來寫一些祝福語?” “太過興師動眾,況且那些人與師父有什么干系?我想他也不在意旁人怎么說?!?/br> 成禮撓了撓頭,“那咱們還能送些什么?”他小圓臉驀地一紅,赧然道,“我、我也沒什么銀子……” 傅綾嘆了口氣,“我倒是有一沓銀票,可這不是錢的事兒,總要特別新奇,又能顯出咱們的心意才好?!?/br> 成禮呆了呆,“這得是什么禮物?” 他想不出,傅綾也想不出。 兩人大眼對大眼瞪了半晌,也沒商量個所以然來,翌日的大會開得更是神游天際,到下午時,傅綾干脆以身子不適為由,稟明師父后,拉著成禮提前溜了。 兩人進了醉煙樓,找到掌柜,傅綾拍下一張銀票,將自己的打算說了,掌柜的雖見多識廣,但對傅綾提出的要求還是頭一回見,當即笑著將兩人引入后廚。 不一會兒,醉煙樓后廚便一陣雞飛狗跳,炒菜鍋里著了火,灶臺上的油壺倒了,盤子碎了幾個,那位貌美豪氣的小姑娘正舉著鍋鏟捂臉亂叫。 圓臉小道長則秀眉緊蹙。 掌柜:“……” 無妨,左右他收了張五百兩的銀票,隨便折騰。 后廚倒是有足夠的東西任她霍霍,但傅綾卻失去了耐心。 她突然一時興起,要給師父下廚做一頓飯菜慶祝生辰,可她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哪里又會廚藝?燒了兩個鍋后,傅綾決定換一個。 給師父親手做一碗長壽面,聽著好像也不錯? 說干就干,傅綾卷起衣袖,凈手,和起面來。 成禮在一旁小聲道:“五師妹,要不,咱們還是出去吧?你我都不擅此事,還是請這些師傅們來掌勺的好。” 傅綾一面揉面團一面說:“菜不好做,煮碗面總不算難吧?或者四師兄你有什么別的禮物可以送給師父?” 成禮抿了抿唇,不說話了,默默洗手與她一道揉起面來。 …… 日暮時分,梅霽來到醉煙樓,見傅綾與成禮齊齊站在門口,滿足你的吃rou要求就來扣群裙物尓似究呤霸一九貳滿眼期待地看著他,心中不禁一暖。 所謂的生日,是他被師父撿來的日子,也是他被親生父母遺棄的日子。 過去那么多年,他都將這天與尋常沒什么分別,從未慶祝過,昨日為何會突然提起,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或許,與傅綾在他身邊有關。 他們不在道觀,在沒人認識的江州,仿佛便可短暫地拋卻師徒關系,而他也可心存幾縷奢望—— 綾兒說要為他準備一份大禮,她會為他做什么? 梅霽不由地緊張起來,清潤眼眸中閃過難以掩飾的期許。 傅綾清了清嗓子,笑靨如花:“師父,請上座?!闭f著伸手引梅霽上樓,來到一處雅間,推開房門,桌上已然擺了幾道精致涼碟。 “師父先坐,其他菜一會兒就上來,我點了您愛吃的糖醋魚與紅燒排骨?!?/br> 梅霽落座,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衣衫似乎都打濕了些,“你們的衣裳……” 成禮老實道:“我與五師妹為師父準備……”后半截話被傅綾捂住了,她笑著打哈哈,“沒什么,就是灑了些茶水而已。一會兒就干了?!?/br> 說罷,她便給師父斟茶遞筷,問及大會上有沒有什么新鮮事。 梅霽搖了搖頭,“你想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