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懷了我的崽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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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詢問是怎么回事,外?婆嘆了口氣:“最近這幾日如安她總說睡不好覺,也不思飲食,上了年紀的人如何經(jīng)得住折騰?這不傍晚散步回來,便?忽地身子?一軟,昏倒在地上,哎喲嚇得我……” 傅綾趕忙輕撫外?婆胸口,安慰道:“外?婆您別擔(dān)心,姨婆只是沒吃好睡好方引起的小毛病而已,娘,大夫是怎么說的?” 傅夫人道:“因思慮過重,出現(xiàn)了虛勞消渴之癥,當放寬懷抱開心些才是,只是你?姨婆的心事你?也知道,這天下之大,如何去尋找一個三十年之前?的人呢?” “就是那個姓莫的?” 外?婆憤憤道:“沒錯,就是那姓莫的兄弟倆!” 傅綾吃驚道:“怎么是兩人?” 她一直以?為只有一個負心漢傷了姨婆的心。 “詳情如何如安一直不肯說,我只知道當時是兄弟兩人同時招惹了她,之后又都消失不見,害得如安念想至今。” “……”傅綾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她不禁問,“那兩人是長得很好看么?為何姨婆會如此耿耿于懷?” “傻丫頭,這與那兩人長相?如何無關(guān),你?姨婆是心里過不去這道坎兒,不解為何好端端的,兩人便?同時不聲不響地離開了她,她明明什么都沒做錯?!?/br> 傅綾有幾分?愕然,以?她的閱歷,很難理解姨婆為何會如此放不下。 若是有人這樣傷害了她,她肯定會將兩人臭罵一頓,做兩個人偶戳戳戳,待哪天出夠氣了,便?會將此事徹底拋諸腦后,才不會因此事時不時的郁郁寡歡。 “如安性子?本就敏感倔強,三十年前?她之所以?會遇到那姓莫的兩人,便?是因為不愿接受家里安排的婚事,協(xié)商未果后,一氣之下離家出走??!?/br> “?。恳唐胚€曾做過這樣的事?。俊?/br> “那是當然,難不成每個老太婆年輕時便?是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么?我們與你?一樣,也都曾年輕過?!?/br> 姨婆并無大礙,很快便?醒了過來。 傅綾見她神色憔悴,很是心疼,便?道:“姨婆,你?告訴我那兩個姓莫的人叫什么,是哪里人,我去幫您找到他們,要他們來您面?前?給您賠禮道歉?!?/br> 宋如安虛弱地笑了笑,“都過去那么多年了,你?又去哪里找他們?” 話音未落,屋頂上驀地傳來一陣聲響,傅綾飛身而出,躍到屋脊上,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老師父,您怎么在這兒?” 虛谷臉色發(fā)白,勉強露出一抹笑,“我、我恰巧路過?!?/br> 傅綾滿臉狐疑,“咦,您的袖子?怎么破了一塊?” 再定睛一瞧,屋頂瓦片上還勾著一小塊破布,赫然便?是虛谷衣袖上的。 虛谷嘴唇顫了顫,嘆了口氣:“好吧,我全都招了。” “?” 傅綾疑惑地跟他跳下來,見他徑直走?入屋內(nèi),來到姨婆面?前?,一言不發(fā),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滿屋子?的人都驚住了,“道長,您這是做什么?” 虛谷卻忽地扇了自己幾巴掌,道:“小安兒,你?要找的人其中一個便?是我?!?/br> 傅綾驚呼:“什么?!” 外?婆愣了一下后,二話不說便?啪啪給了虛谷兩巴掌,“好啊你?個賊道人!原來是你?害得我meimei傷心這么多年!你?怎么還有臉來我們家白吃白?。?!” 傅夫人趕忙拉住她,勸道:“娘,您先息怒,看看虛谷道長怎么解釋再說。” 宋如安卻她怔怔地看著虛谷,眸中驚疑不定,“你?、你?是莫大哥還是莫二哥?” 虛谷低頭愧聲道:“我是莫二?!?/br> “莫二哥?你?、你?抬起臉叫我瞧瞧?!?/br> 虛谷應(yīng)聲照做,怕她看不分?明,還將自己長而茂密的胡須撥開,露出幾分?眉眼來。 宋如安盯著他看了片刻,蹙眉道:“不像……太不像了。” 傅綾忙問:“怎么了姨婆,老師父不是你?要找的人么?” “我記得莫二哥濃眉大眼,瞧著比他好看多了?!?/br> 虛谷:“……” 他尷尬地笑了笑,“興許是我不經(jīng)老?!?/br> 外?婆啐了他一口,“別嬉皮笑臉的?!?/br> 虛谷登時收聲,老老實實地端跪在地上,誠懇道歉:“小安兒,三十年前?我與兄長之所以?會不告而別,并非是你?做錯了什么,而是我們兄弟二人同時喜歡上了你?,卻又礙于兄弟情意,彼此都想成全對方,所以?才各自退讓,卻沒想到會害你?思慮半生,這是我們著實沒想到的,也并非我們的本意?!?/br> 他頓了頓,“若是我早點知道你?沒與兄長結(jié)為夫妻,我定會回到你?身邊?!?/br> 外?婆聞言,冷笑著嗤了一聲。 宋如安卻神色怔忡,半晌方緩聲問:“莫大哥也喜歡我么?我怎么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可還好?” 虛谷撓了撓臉,面?頰浮現(xiàn)一抹紅暈,“我也不知他在哪里,三十年前?我離開你?們后,便?去了人煙罕至的地方漂泊,想著離你?遠遠的,便?能不再想起你?,可卻事與愿違……無論我去何處,心里總覺得空落落的,看花是你?,看水也是你?……” 眾人聞言,都一片沉默,怎么也沒想到須發(fā)皆白的虛谷道長,竟會當眾說出如此rou麻直白的話來。 傅綾偷偷瞥了眼姨婆,見她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紅潤,不禁心下一喜,似乎姨婆對老師父還存有情意。 外?婆聽?不下去,斥道:“虛谷,你?別啰里啰嗦說些有的沒的?!?/br> “是,是,我后來無可奈何在深山住了一段時日,某日遇到一位得道道人,經(jīng)他點化,便?出家做了道士,一直到如今?!?/br> “至于我兄長去了何處、現(xiàn)下如何,我卻是一無所知的?!?/br> 外?婆嘲諷道:“怎么前?面?不是還顧念著兄弟之情么?怎么三十年間卻又對兄長不聞不問呢?” 虛谷面?露窘迫,“我并非不關(guān)心兄長,只是、只是更?怕得知小安兒的消息,我、我既希望她過得幸福和美,又怕那幸福與我無關(guān),所以?便?選擇了逃避……” 宋如安問:“你?沒有認出我么?” “我瞧著你?眉眼間有幾分?眼熟,卻又怎敢將三十年前?的小乞兒,與太守府的老夫人聯(lián)想到一起?” 宋如安撫了撫面?頰,蹙眉:“我很老了么?” 虛谷連忙搖頭,“不老不老,相?較于我這個老頭子?,你?還很年輕?!?/br> 外?婆看向?meimei,“如安,你?打算如何處置他?若是想揍他一頓,jiejie替你?出手。”說著,捋起了衣袖。 “我今日累了,改天再說吧。” 虛谷訥訥道:“那我……” 宋如安淡淡道:“你?若是喜歡跪,就去外?面?院子?跪?!?/br> “哦?!?/br> 虛谷徑直起身,去了外?面?,又是撲通一聲脆響。 傅綾聽?得真切,不禁有點擔(dān)心老師父的膝蓋骨,畢竟上了年紀,萬一出點問題可如何是好? 她的擔(dān)心并無道理,虛谷一直跪在庭院當中,直到深夜都未離去,翌日她再去看望姨婆時,發(fā)現(xiàn)地上濕漉漉的,昨夜不知何時還下了一場雨。 傅綾看向?老師父,見他衣衫狼藉,神情也有些委頓,看著十分?辛苦的樣子?,她忍不住道:“老師父,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仔細著涼?!?/br> 虛谷卻搖了搖頭,“我沒事?!?/br> 他害如安痛苦半生,如今只是受點兒皮rou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傅綾勸不動倔老頭兒,便?去開導(dǎo)姨婆:“木已成舟,您責(zé)怪、怨恨老師父都成,大可打他罵他,他這樣跪在外?面?,萬一不小心那個了,您想撒氣也找不著人了不是?” “綾兒你?是向?著他,來當他的說客的么?” 傅綾趕緊搖頭,“不是,我沒有!我當然向?著姨婆您了!” 于是虛谷又在院中跪了一夜。 翌日天蒙蒙亮?xí)r,他實在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家仆趕忙將他抬回房歇息,將養(yǎng)兩日之后,他又想來跪,卻被姨婆的丫鬟給回拒了。 虛谷揪著胡須,滿臉愁容:“小綾兒,你?說我該如何求得你?姨婆的諒解?” “老師父,您是只想姨婆原諒你?,還是想與她再續(xù)前?緣?” 虛谷耳朵紅了紅,“想……再續(xù)前?緣?!?/br> 傅綾杏眸轉(zhuǎn)了轉(zhuǎn),笑瞇瞇道:“有句話叫‘女?為悅己者容’,老師父,您也為了姨婆打扮打扮自己唄?” 虛谷指了指自己,“我?打扮一下?” “對,興許姨婆見到您好看的一面?,便?會對您心軟了呢。” 虛谷猶豫一瞬,“好!” 第32章 “首先?第一件事, 您要?把胡須剃了,還要?把亂糟糟的頭發(fā)修剪一下?!?/br> 虛谷面露遲疑,“?。磕菢迂M不是會很怪?” 傅綾指了指鏡子中的憔悴老頭, “您自己看看, 這像話么?” 虛谷摸了摸胡亂翹起的頭發(fā), 心虛道?:“……確實不成樣子,那我都聽你的?!?/br> 傅綾笑瞇瞇地摸了摸他的胡須,“那咱們就開?始吧?!?/br> 她叫來剃頭匠, 開?始為老師父修整面容鬢發(fā)。 梅霽手持一卷書?, 在一旁靜靜坐著?,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傅綾身上。 小半個時?辰后?,剃頭匠收拾家伙事離去, 傅綾將銅鏡遞到老師父面前。 虛谷怔怔地看著?鏡中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依稀有三四分年輕時?的樣子,他心里沒底,“小綾兒?, 我這樣是不是很難看?” “也還好,”傅綾鼓勵道?,“之前您不太注重保養(yǎng),皮膚難免粗糙了些,打今兒?起多養(yǎng)護養(yǎng)護, 定?能大加改善?!?/br> 她上下打量著?老師父,夸贊道?:“沒想?到您還長得有點?好看呢?!?/br> 虛谷:“……” 并沒有感到很開?心。 想?當年年輕時?, 他與兄長可還是有著?“小逍遙二仙”的美名的。 “不過……”傅綾伸手戳了戳他的肚腩,搖了搖頭, “這里就太有違觀瞻了,姨婆肯定?不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