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群狼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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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guān)距離長安不到300里,是關(guān)中的東大門,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地處黃河風(fēng)陵渡渡口,位居晉、陜、豫三省要沖,扼長安至洛陽驛道的要沖,是進(jìn)出三秦之鎖鑰,所以成為漢末以來東入中原和西出關(guān)中、西域的必經(jīng)之地及關(guān)防要隘,素有“畿內(nèi)首險”、“四鎮(zhèn)咽喉”、“百二重關(guān)”之譽。 潼關(guān)的形勢非常險要,南有秦嶺。東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連城;北有渭、洛二川會黃河抱關(guān)而下,西近華岳。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過去人們常以“細(xì)路險與猿猴爭”、“人間路止潼關(guān)險”來比擬這里形勢的隆要。杜甫游此后也有“丈人視要處,窄狹容單車,艱難奮長戟,萬古用一夫”的詩句。 封常青兵敗洛陽后,一路西逃至潼關(guān),玄宗盛怒之下撤職封常青,命令高仙芝帶領(lǐng)長安的募兵前來征討叛軍。高仙芝和封常青匯合后,眼見手下的烏合之眾不能和叛軍精銳抗衡,聽從封常青建議,閉關(guān)不出,任從叛軍每天在關(guān)下耀武揚威。 此時玄宗被郭子儀和李光弼的勝利沖昏頭腦,有了速勝思想,命令高仙芝出擊,以圖盡早平息叛亂。高仙芝無奈,只能趁叛軍疲勞之際,派出小股騎兵襲擾,遇到強力抵抗則撤回潼關(guān)。 昨天朝堂上的任命,當(dāng)天就有快馬通知高仙芝,所以中午時分江一塵到達(dá)帥府,向士兵講明身份后,高仙芝馬上帶著封常青出來迎接。使者已經(jīng)告訴兩人,欽差是個年輕的道士,活神仙羅公遠(yuǎn)之徒,圣上非??粗兀鉃槲宸骄葢?yīng)史,此刻看到江一塵如此年輕,兩人微感失望,做好下跪準(zhǔn)備,站在門口等著江一塵拿出圣旨。 江一塵看出了兩人的失望之心,也沒說破,打個稽首,道:“兩位將軍為國辛勞,貧道江一塵有禮了!”兩人見江一塵如此謙卑,沒有以欽差大臣自居,好感頓生,高仙芝道:“敵強我弱,還有妖人猛獸助戰(zhàn),我兩人堅守不出也是迫不得已?!边呎f邊帶著江一塵入府。 剛?cè)胱?,門外走來一中年人,白面無須,正是監(jiān)軍太監(jiān)邊令誠。聽說欽差來到,邊令誠匆匆趕來,見到江一塵,皺了皺眉,覺得這個小道士看著不靠譜。和江一塵簡單見過禮,邊令誠就告辭了。自從受玄宗委派監(jiān)軍后,雖說沒有直接和叛軍作戰(zhàn),邊令誠也擔(dān)驚受怕了不少,一路上給高仙芝出了不少主意,但都給毫不留情的駁了回來,在陜郡和敗軍之將封常青匯合后,高仙芝更是絲毫不把自己這個監(jiān)軍放在眼中,遇事只和封常青商議,而封常青脾氣火爆,好幾次直斥自己不懂軍事,亂出餿主意,實在是大失面子。好在不久后封常青因為兵敗被削去官爵,以白衣之身在軍中效力,也算給自己出口惡氣。 邊令誠暗中幾次給玄宗上奏章,說高仙芝和封常青畏敵避戰(zhàn),致使叛軍猖獗。但是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著實讓邊令誠嚇尿了褲子。 大前天開始,叛軍中來了三位穿著稀奇古怪,身戴各種飾物的巫師,據(jù)說是安祿山派人去胡人部落請來的,攜帶著200頭狼,這些狼的個頭比平常的大一倍,身上有專門制作的軟甲,普通弓箭對其殺傷有限。 晚上,高仙芝派遣50精騎,偷偷開城出關(guān),準(zhǔn)備襲擾叛軍。行至半路,突然周圍出現(xiàn)了幾百個綠點,正是狼眼在黑暗中發(fā)光,緊接著狼嚎四起,狼群紛紛撲上來,撕咬馬腿。一看到狼群,其實馬匹早就嚇的屁滾尿流,腿都跪下了,把騎兵摔的七葷八素,邊上伏兵四起,全部被俘。 第一天一早,叛軍鼓噪著來到關(guān)下,昨晚被俘的唐軍有十余名不肯投降,被反綁著押在陣前。城墻上唐軍彎弓搭箭,嚴(yán)陣以待。高仙芝全身披掛,一時猜不透著叛軍的這一舉動的用意。 叛軍將領(lǐng)崔乾佑騎著駿馬,耀武揚威走到陣前,高喊著讓高仙芝投降。高仙芝陰沉著臉不答,昨晚偷襲騎兵全軍覆讓他窩火。封常青看到崔乾佑不知不覺中越走越近,心生一計,吩咐身邊幾個大嗓門的士兵一起大罵崔乾佑,污言穢語傾瀉而出,把崔乾佑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崔乾佑大怒中走進(jìn)了唐軍的弓箭射程,后面叛軍一看不妙,干勁呼喊崔乾佑回來。說時遲那時快,封常青安排的神射手射出一箭,沖塵破煙,直奔崔乾佑胸口。 崔乾佑眼看利箭沖自己射來,來不及閃躲,危急中一勒韁繩,身體往馬背上一伏。馬被韁繩勒的后足直立,脖子豎起,恰好擋住了利箭,“噗”的一聲,利箭直接射穿馬脖,鮮血迸出。 崔乾佑暗呼僥幸,跳下慢慢倒下的坐騎,跑到陣中,兀自驚魂不定,羞怒中往后一揮手,士兵往兩邊分開,200頭巨狼整整齊齊的蹲坐在地上。崔乾佑沖三個打扮古怪的巫師吩咐幾句,巫師們點點頭,兩個巫師舉起小鑼鼓敲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中間年老巫師半垂雙目,面無表情。 巫師的咒語聲中,狼群開始sao動不安,突然間,一頭狼沖了出去,直奔被綁著的十幾個唐軍,后面群狼爭先恐后跟在后面。 唐軍俘虜被反綁了雙手,眼見狼群撲來,大駭中四散奔逃。本來狼的速度就比人迅捷,加上被縛住了雙手,行動更加不便,很快就被狼群撲到撕咬,慘呼聲中,這些士兵很快變成了一堆堆白骨,鮮血滿地。 城上唐軍看到群狼吃人的慘烈一幕,很多人當(dāng)場就開始嘔吐,膽小的嚇得雙腿直發(fā)抖,但是更多的將士義憤填膺,紛紛要求開城門出擊。高仙芝和封常青也是驚駭不已,叛軍這些狼群的存在,幾乎就廢了自己騎兵的戰(zhàn)力,馬匹看到狼群,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別指望還能在疆場奔馳了,而叛軍戰(zhàn)馬卻絲毫不懼狼群,必定是服用過什么藥物,壓制了對狼群的恐懼,眼下出戰(zhàn),以步兵對叛軍騎兵,必定是自尋死路,嚴(yán)令將士死守潼關(guān),擅自出戰(zhàn)者斬?zé)o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