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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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悅鄙視的看一眼史思明,把刀收了起來,一揮手,左右涌上,把史思明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一干人將史思明押送至柳泉驛,留下蔡文景看守,駱悅帶著眾人回去向史朝義復(fù)命。 史朝義心驚rou跳的坐在帳內(nèi),見到駱悅回來,忙問:“沒有驚動圣人吧?沒有傷著圣人吧?”畢竟是父子連心,史朝義要保住自己腦蛋,卻也不愿殺害父親。(莫驚圣人否?莫損圣人否?)駱悅等人騙他說:“沒有,陛下好著呢,我們讓他把權(quán)力移交給殿下,他一時不答應(yīng),那么就讓他在柳泉驛中想個明白吧?!笔烦x聽說父親沒被殺害,暫時放下了心,畢竟弒父這個惡名怎么說都不是光彩的。 駱悅請示道:“下一步該怎么辦?”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史朝義還沒回過神來,被駱悅這樣一問,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眼望花弄影求救。花弄影便道:“變故已生,繼續(xù)攻取陜州是不可能的,干脆回軍吧,把消息告知周摯他們,穩(wěn)定了局勢,再圖別的?!笔烦x本來就沒什么主見,聽花弄影說的在理,便即應(yīng)允,命許季常火速趕往福昌,將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告訴周贄和許叔冀,同時下令大軍回撤到福昌(今河南宜陽)。 江一帆在暗處,把發(fā)生的一切看的明明白白,眼見史思明父子反目為仇,老史性命難保,大喜過望之下,疾步返回陜州。 江一塵正在打坐中,聽到江一帆的喊聲,連忙開門,喜道:“一帆,你回來了?事情辦得怎么樣?”江一帆跑的渾身是汗,顧不上回答,拿起桌上的茶壺,連喝了幾杯茶。隔壁的胡婉心聽到動靜,也過來了,見江一帆這樣喝水,便道:“一帆,夠不夠?我房間還有涼茶?!苯环ㄒ话炎?,道:“夠了,真渴死我了!”江一塵道:“你跑這么急干啥?難道有什么緊急軍情?”江一帆笑道:“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哥,你和婉心姐猜一下?”江一塵道:“這怎么猜得到,趕快說出來吧?!焙裥难壑橐晦D(zhuǎn),道:“難道是我們的反間計成功了?” 江一帆嘿嘿一笑,道:“豈止是成功了,告訴你們吧,史思明被史朝義抓了起來!”江一帆和胡婉心相視大喜,都有點不敢相信,忙道:“此事當(dāng)真?”江一帆道:“我親眼目睹,當(dāng)然不會是假的!”江一塵拉住江一帆,道:“坐下慢慢說,究竟是怎么回事?”江一帆坐下,把事情來由敘說一遍。江一塵嘆道:“沒想到我們的反間計還真的成了!”胡婉心笑道:“這次全虧了一帆,陛下知道后,官升三級是必然的,估計要超過你哥了!”江一帆得意的道:“婉心姐才是算無遺策,我是恰好遇到了機(jī)會!”江一塵笑道:“反正都是你倆的功勞,我們旁觀者是坐享其成了?!焙裥牡溃骸摆s快派人去告知衛(wèi)伯玉,讓他也高興高興?!?/br> 不一會兒,衛(wèi)伯玉急匆匆的來到,一臉興奮。很快的,所有人都知道叛軍內(nèi)部發(fā)生嘩變的消息,整個陜州城洋溢在喜慶中,比當(dāng)初安祿山被安慶緒殺死的消息還令人振奮。 衛(wèi)伯玉高興之余,忽道:“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我軍下一步該怎么辦?要不要乘機(jī)出擊?”胡婉心道:“不能進(jìn)攻,敵軍內(nèi)亂未平,匆忙出擊反而會讓其團(tuán)結(jié)起來,倒不如靜觀其變,現(xiàn)在史思明大軍屯扎在福昌,史朝義為了穩(wěn)定局面,已經(jīng)開始回撤福昌?!苯粔m道:“史朝義會不會放了史思明?”胡婉心道:“絕對不會,這個可以放心,謀逆是大罪,史朝義和手下都是騎虎難下,必定會處死史思明,以絕后患?!苯粔m大喜,道:“幾年的平叛,總算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江一帆道:“史思明完蛋了,不還有史朝義么,說不定還得打幾年呢?!焙裥牡溃骸笆烦x沒有史思明的威望,下面將領(lǐng)不會輕易順服,必定會四處掣肘,加上還有范陽的史朝清需要清除,內(nèi)亂是不可避免的,我們可以提前慶賀了!”眾人大喜。 天明后,探子來報,史朝義已經(jīng)撤離姜子坂,衛(wèi)伯玉放心犒勞將士,同時快馬把此消息報告給長安方面和李光弼。 福昌的周摯和許叔冀得知許季常帶來的消息后,反應(yīng)截然不同,周贄是“驚欲仰倒”,而許叔冀呢,不僅表現(xiàn)得十分淡定,反而還勸周贄認(rèn)清形勢,和他一起站到史朝義一邊。 這個時候,史朝義已經(jīng)領(lǐng)兵后撤至福昌。周贄無奈,只好出迎,被駱悅當(dāng)場拿下,以按兵不動、意圖造反的罪名梟首示眾。駱悅?cè)〕鰝卧斓脑t書,欺騙大家說,陛下已經(jīng)降旨立懷王為太子了,并且還讓我當(dāng)了大將軍。眾人不知內(nèi)里,也不好說些什么。 半途中抵達(dá)柳泉驛后,駱悅來找史朝義,問道:“殿下,國無二主,大燕國的一國之君只能有一個,您爹就囚禁在這驛站中,總得拿出個處理辦法吧?”史朝義支支吾吾,說了很多話,但就是沒有明確的決定。駱悅很明白,史朝義其實已經(jīng)同意了,只不過身為兒子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于是也不等答復(fù),直接撇下史朝義,就奔著囚禁史思明的地方去了,命人用繩子勒死這位前大燕皇帝。 駱悅用毛氈裹住史思明的尸體,秘密放在車中,隨大軍回師洛陽。回到洛陽后,駱悅便宣稱史思明突然暴斃,即日擁立史朝義登基稱帝,改元顯圣。 史思明起于微末,而終成帝業(yè),雖然為人殘忍了些,但確實算得上是一代梟雄。只可惜,他叱咤風(fēng)云,縱橫半生,最后居然是死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上。這樣說來,他和安祿山倒是蠻有緣分的,差不多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差一天),雖然沒有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死的方式都一樣:都死在了自己兒子的手上。天道循環(huán),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報應(yīn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