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大道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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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狂風(fēng)從北方刮來,龜茲城上空瞬間烏云漫天,一人從空中冉冉下落,在三十丈的高處凌虛而立,手提方天畫戟,大叫道:“二弟,三弟,吾來也!”邊上站著一位絕色美女,正是敖澄和敖晴夫婦。江一帆喜極,道:“大哥和嫂子來的真及時!”江一塵道:“這三頭巨犀非同小可,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打敗它們?”沖敖澄叫道:“大哥,這三頭巨犀就交給你了!”四木禽星還未消散前,江一塵已經(jīng)想好對策,激戰(zhàn)中掏出龍角點燃,求請敖澄幫忙。 敖澄大笑,道:“三頭笨牛而已,等我擒回北海做個全牛宴!”揮動畫戟掃去。敖晴不滿的道:“先別說大話,打贏了再說!”巨犀此刻已化身人形,各持鐵棍,和敖澄斗在一起。 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在天上展開,巨犀蠻力驚人,三根鐵棍直上直下,普通人根本近不了身,敖澄生性勇猛,一支畫戟使得密不透風(fēng),加上敖晴在旁照料,五人難分難解,畫戟和鐵棍的撞擊聲震耳欲聾。 因為敖澄夫婦的到來,本已傾斜的戰(zhàn)局再次被拉平,雙方士兵都看呆了。郭昕驚駭莫名,問道:“單道長,這兩位仙人哪來的?”單青巖也是極其震撼,道:“如果貧道猜得不錯,這一定是北海的龍族,卻不知道一塵為何稱他為大哥?”郭昕喜道:“有龍王相助,就不怕這三頭牛妖了!”單青巖搖頭道:“這也未必,牛妖神通廣大,可不易對付,要不然早就拿下了!” 巨犀發(fā)出三聲吼叫,隨即吐出大團冰霧,把敖澄和敖晴困在里面。敖澄來自北海,對寒冷絲毫不懼,但是視線大受影響,出招間遲緩了不少,一下子陷入被動。敖晴嬌喝一聲,二昧真火從掌中發(fā)出,冰霧瞬間消失,余下的火焰翻卷上來,追擊巨犀,燒的三人齜牙咧嘴,驚慌失措。 城頭守軍看的明白,一齊鼓掌歡呼,吐蕃大軍臉如死灰,都覺敗局已定,很多人已經(jīng)有了逃跑的想法。黃衣老祖見勢不妙,搶過瘦子手中鋼杖,怒喝一聲,把兩支短棒往空中扔去。 巨犀接過短棒,反手砸去,二昧真火即刻暗淡了一半,敖晴不忿,雙掌一錯,繼續(xù)發(fā)出真火,卻發(fā)現(xiàn)火焰的力量只能抵消對冰霧,不能再給對方造成傷害。敖澄大驚,連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敖晴也沒有答案,氣道:“我怎么知道?你問我,我問誰?”敖澄發(fā)狠道:“沒有二昧真火,一樣能夠宰了他們!”畫戟猛砸,原以為可以磕飛巨犀手中的短棒,沒想到被對方輕描淡寫的震了回來,不由得臉色大變。 雙方的實力在適才的戰(zhàn)斗中早已表露無疑,單挑的話,敖澄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即使面對三人,也僅僅是稍遜而已,沒想到僅僅換了個短棒,巨犀就大占上風(fēng),眾人都是不明所以。 江一塵激戰(zhàn)之余,不忘關(guān)注天上的戰(zhàn)況,突見敖澄受挫,也是大為不解,只有身處戰(zhàn)團中的黃衣老祖對此了然。 這對短棒并非凡物,名叫囚龍棒,黃衣老祖昔日偶入雪山深處的一個洞xue,發(fā)現(xiàn)一條因罪被囚禁的惡龍,用以鎮(zhèn)壓此惡龍的就是這對短棒。黃衣老祖貪婪心起,于是放走惡龍,順便取走了這對囚龍棒。此棒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對凡人而言只是普通的一件兵刃,對龍族卻有極大的壓制作用,剛才巨犀敗陣,黃衣老祖為了挽回敗局,冒險一試,把囚龍棒扔給巨犀,頃刻間就扭轉(zhuǎn)了局面。 江一塵沒辦法救援敖澄,心中焦急:“大哥和嫂子再敗的話,我們這些人可真要萬劫不復(fù)了!”彷徨中又想:“把這老頭殺了再想辦法,料來大哥他倆還能支持一頓飯的時間!”一輪狂風(fēng)驟雨的進攻,長劍忽伸忽縮,忽劈忽刺,江一帆橫削豎挑,也是奮勇向前。黃衣老祖雖然武功卓絕,奈何兵刃不稱手,在兩位絕世高手的合擊下,連連后退,已呈敗像。 空中的戰(zhàn)斗也開始呈現(xiàn)一邊倒的態(tài)勢,情況遠比江一塵想象的嚴(yán)重,在囚龍棒的克制下,敖澄和敖晴的靈氣急劇損耗,已經(jīng)無法招架住巨犀的兵刃。敖澄急于扳回局面,收招時稍顯遲緩,手臂挨了一擊,這一下更是雪上加霜,兩人只能背靠在一起迎敵。 敖澄和敖晴被兩支囚龍棒死死困住,而另一頭巨犀手持鐵棒,已經(jīng)到了兩人頭上,打算從上往下給予致命一擊,守軍大聲驚呼,郭昕和單青巖都閉上了雙眼不敢看。 江一塵見狀大急,情急之下掏出五色石奮力擲出,流星趕月一樣向巨犀后腦襲去。巨犀見一道五色光襲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法寶,匆忙中停止了對敖澄和敖晴的攻擊,揮動囚龍棒迎向五色石。 啪的一聲,五色石四裂,華光大盛中碎片紛紛落到地上,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靜靜漂浮在空中,閃耀著攝人心魄的五色光。 江一塵見敖澄和敖晴已經(jīng)落到了龜茲城頭,喝一聲:“快撤!”一把拉住江一帆,幾個起落回到了城頭,途中順手取回了五色珠。 敖澄揉了揉酸痛的手臂,道:“一塵,你和一帆在這里等著,我馬上趕回北海叫幾個幫手,和這三頭蠢牛再打過!”江一塵搖了搖頭,道:“大哥的好意我領(lǐng)了,不過來不及了!”郭昕急道:“一塵,還有辦法嗎?”江一塵澀然一笑,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不知道有沒有用?”敖晴道:“不管有沒有用,總得試一下!”敖澄也道:“是啊,快說說是什么辦法,這些妖獸可不管什么天條律法,做事沒有底線可言!” 江一塵望望正在逼近城頭的巨犀,掏出玄陰珠,連帶著手中的五色珠一起塞進嘴里吞下,但覺兩顆珠子蘊含的大量陰陽之氣在腹中極速融化,散入四肢百骸。敖澄大驚,忙道:“喂,你這是干啥?”江一帆問道:“哥,你感覺怎么樣?”江一塵握住他的手,道:“一帆,家里的事要多麻煩你了!”江一帆大急,拉住江一塵的衣袖,道:“哥,你想干啥?”江一塵不答,凝視身邊的一切,眼神中充滿了不舍,毅然轉(zhuǎn)身,迎向空中的巨犀。 敖晴花容失色,大叫:“拉住一塵!”一切都晚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響過,天地間一片寂靜,三頭巨犀血rou無存,吐蕃大營被夷為平地,包括主帥和黃衣老祖在內(nèi),數(shù)千士兵斃命,受傷者不計其數(shù),在守軍追殺下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下二千不到的敗兵倉皇逃回吐蕃。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可是江一塵呢,他還能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嗎?自幼相伴的哥哥就這樣沒了,江一帆怎么都接受不了,哭的死去活來,暈過去好幾次。所有人都在痛哭,盼著江一塵能夠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不過愿望是美好的,現(xiàn)實卻是殘酷的。 此時此刻,萬里之外的長安城一片安寧,胡婉心一大早就開始煩躁不安,抱著兒子四處走動,突然間心里猛地一痛,大腦中一片空白,淚珠滾滾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