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奇怪,我好像真的幻視了他腦袋上有耷拉下來的空氣狗耳朵。 于是我笑了笑,忍不住伸手捏了下楊舟的鼻梁,我說:“騙你的。” 他立刻露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繼續(xù)看著我,看著看著,然后突然把臉埋在了手臂里。 第17章 日出 話雖如此,我在酒店浴室洗澡的時候有些清醒過來了。 為什么不讓楊舟睡地板?他本來就應(yīng)該睡地板!難道他只是裝裝可憐,就能讓我一再退步? 我開始懷疑起自己。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是不是太放縱他了?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好像拿他沒有辦法? 我站在花灑下面,任憑熱水澆了我一身,這里的沐浴露和洗發(fā)水都是梔子味的,太香了我湊近聞還打了個噴嚏,洗完澡出去的時候我又打了個噴嚏。 那種對楊舟的奇妙感覺轉(zhuǎn)瞬即逝,最后連我自己都找不到這是什么。 “你去吧。”我走出來對他說。 楊舟還維持著趴在床上臉埋在手臂里的動作,我過去輕輕踢了他一下,說:“你不會睡著了吧?” “沒有沒有?!彼Y聲甕氣地回道,“我這就起來洗。” 他洗得比我還慢。 也不知道在里面玩水還是怎么樣。 我聽見浴室里面吹風(fēng)機的聲音開了一會兒,然后他走了出來,呆愣地看著床上的“楚河漢界”。 他說:“枕頭在中間,我倆一人一半?” 我說:“啊,那不然呢?!?/br> 他低頭嘟囔了一句:“嗯,也行?!?/br> “不是也行……什么時候跟你商量了!”我都快氣笑了。 楊舟在我身邊躺了下來,這張雙人床足夠大,我們劃分了“三八線”也能舒舒服服地各自睡。我抬手關(guān)了屋里的臺燈,但是卻沒拉窗簾。酒店外邊不知道哪里還亮著一絲微弱的光,也有可能是我們不久前吃飯的那條街。 人生中第一次去新的城市,第一次在夏天出來玩兒,比我想的要簡單許多。 “你睡了嗎?”過了一會兒,楊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他壓低了聲音,竟顯得有些沙啞。 我閉著眼睛,說:“沒呢?!?/br> “那我睡了。我明天還得叫你起床?!彼α诵?。 “嗯,你睡吧?!?/br> 楊舟在離我咫尺之間的地方,但我看不見他。 我放緩了呼吸,想讓自己快點兒睡著。大概是睡了一會兒的,甚至隱約還做了個很混亂的夢。再次醒來后外面還是黑的,我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四點四十五,也差不多到了起床出發(fā)的點。 枕頭那一邊沒人,我伸手摸了一下床還是溫?zé)岬?,再接著我聽見了浴室里傳來了水聲?/br> 我又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楊舟出來了,他的腳步很輕,我聽見了衣物摩擦的聲音,應(yīng)該是他在穿褲子。接著,我感覺他朝我走了過來,我等待著他把我叫醒,他卻很長時間都沒有動作。搞什么鬼? 直到…… 他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頭發(fā),然后指尖又觸碰到我的眉毛。我心里迷惑起來,不知道楊舟想要做什么,只好繼續(xù)裝睡著。最后的最后,他的指尖蹭過了我的嘴唇,黑暗中他的呼吸恍若亂了一瞬。 幾秒鐘后,楊舟若無其事地叫了我的名字:“謝然,起床了?!?/br> 他推了推我的胳膊,然后把房間里的燈打開,我便順勢睜開了眼睛,啞著聲音問:“幾點了?!?/br> 楊舟笑道:“我猜快五點了,你看下你的手機。” 我摸到手機看了一眼,仍然在床上躺著,手臂橫在臉上遮擋頭頂?shù)墓狻?/br> 楊舟過了一會兒說:“你今天起床氣好像還好啊,但是真的要起來了?!?/br> “嗯。”我匆忙應(yīng)了一聲。 我起床收拾其實很快,在浴室里刷牙,酒店的一次性牙刷硬的像是石頭,一刷我的牙齦就很容易出血。我面無表情地吐了水,然后胡亂地洗了臉。冷水讓我徹底清醒了過來,但是卻無法驅(qū)散掉沒開燈前的一切。 像個夢。 我難不成還在做夢? 時間掐得剛剛好,我和楊舟都收拾好之后,舒悅和張塵涵也來了。我打開門一看,舒悅不僅換上了連衣裙,還特地吹了頭發(fā)。我說你到底睡沒睡覺,她說睡了。張塵涵是最累的,我看了他一眼,感覺他眼眶底下好像出現(xiàn)了黑眼圈。 我們四個人在酒店的走廊里穿梭,什么人也沒遇上,坐電梯下去,前臺還在睡覺。 舒悅精神抖擻地說:“現(xiàn)在去海邊。” 我點點頭說:“那走吧?!?/br> 舒悅又說:“海邊在哪兒?” 我無語了:“我靠,原來你不知道啊。” 我們派了張塵涵去問一下前臺,張塵涵看起來也不想去,但是沒辦法只好去把人家睡覺的搖醒了。我感覺他還是對之前的事情有點愧疚,于是現(xiàn)在只能陪著我們出來旅游做補償。 海邊離這里不遠(yuǎn),張塵涵得到了一個方向,回來對我們說:“一直往前走就行,看到海之后,再繼續(xù)往南邊走,那邊有個海水浴場?!?/br> 楊舟問:“南邊是哪兒?” 張塵涵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上北下南。那大概就是下邊,地圖的下邊?!?/br> “地圖在哪兒?” 張塵涵放棄了,道:“地圖在腦子里,算了我知道路,我?guī)銈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