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嫉妒5
“唯小姐,周小姐來了,在客廳等您?!逼腿死_豹子們,跟在她身后報告著。唯很意外,怎么又來了,又是勸自己離開嗎?可她現(xiàn)在連這棟房子都出不去,薛天縱不惜動用衛(wèi)星定位了她,里里外外一群群的保鏢更是他留下的眼。 二樓客廳的兩個女人沉默了半晌,周霧對這里還有著陰影,那是第一次見銀暴躁的程度,偏偏被打的還是自己。 “我可以送你離開?!彼妨似酚昵褒埦恼f,整個人仰著脖不看唯一眼,好似驕傲的白天鵝一樣。 “真的嗎。”唯放下杯子看著眼前的女人,能離開自然是最好的,盡管外面的世界自己很陌生,但總歸要走一走不是。 “當(dāng)然?!彼p蔑一笑,拿起自己的包往外走去,“我打過招呼了,帶你去港口玩,有我安排好的輪船在那,之后你就可以去你任何要去的地方。” 唯信了,跟在周霧身后離開了住了許久的地方,來時還是掛著驕陽的夏日,去時已經(jīng)是冬日了。 此刻她什么也顧不得,出了豪宅區(qū)域刺骨的冷氣便刮在她臉上,她走的太急,原想帶點東西,但又放棄了打算,只是麻煩他扔掉那些垃圾了。 兩個女人去往碼頭,紅色的拉法咆哮在海邊公路上,周霧倒是意外這個女孩這么好騙,殊不知此乃她的死路。 不過也不是唯好騙,是她實在不想呆在那個充斥著上下尊卑分明的地方,不適感和崩潰始終伴隨著她。 太平洋海岸很美,咸香海風(fēng)充斥在鼻息間。現(xiàn)在是下午時分,橘粉紫的火燒云早早的包裹了天邊,她看著如何也追不上的倒退街景腦海中無一不是對這個世界的向往。 還未到碼頭便看到集裝箱游輪上巨大的捕魚器,一個搖搖欲墜的鐵籠里是數(shù)條她不認(rèn)識的名貴海魚,撲騰掙扎了幾下便沒了生氣。 漁夫降下鐵籠,在幾刀之間便開膛破肚,扯出內(nèi)臟沖刷之后稱重,又將魚身上最值錢的地方進(jìn)行現(xiàn)場售賣。 殺生一整套在她眼前展現(xiàn),唯幾不可見的皺了眉。 “到了?!敝莒F嚼著口香糖看著一邊停靠的郵輪。 巨大的輪船幾乎擋住了唯的整個視線,比她見過的所有東西加在一起都要高大,而自己甚至沒有那船錨高。 兩人從并肩到周霧緩下腳步跟在她身后,原本隨處可見的人群被疏通,來不及帶走的魚也被一股腦的放生。 周遭充斥著急匆匆的腳步聲和海浪拍打帶上來的冷霧,唯頓了頓腳步回頭看去,周霧掛了電話朝她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這條路,是對的嗎。她不知道,但唯加快了離開的步伐,幾乎是小跑著登上了郵輪。 她剛上來,還未站在甲板上眺望無邊的海洋視線就被黑暗籠罩,四五個男人將她的腦袋用黑布罩起,扼制著她用麻繩將唯的雙手自身后反綁。 唯在清醒中被扔進(jìn)了鐵籠,有了她的加入鐵籠劇烈搖晃起來,清晰的鐵鏈聲傳到她耳邊,但唯怎么都站不起來,他們注射了肌rou松懈針,可就算她不掙扎,也根本無法逃出這樣專業(yè)的捕魚籠。 “小女孩,浸豬籠就是你的下場?!敝莒F尖銳的聲音自左耳傳來,帶著她掩飾不住的興奮和勢在必得。 自己是要死了吧,淹死,那肯定很痛苦,況且海洋很深,但尸體會被魚兒們吃掉,算是自己最后的貢獻(xiàn)吧。 唯在藥效下渾身肌rou松懈順著鐵籠躺了下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掙扎的手腕也使不上力。 半夢半醒的折磨間,她在黑暗中感受到冷風(fēng)中的鐵籠正在搖晃著下降,刺耳的滑索帶著生銹的聲音凌遲她的心臟。半分鐘后鋪天蓋地的巨浪席卷了她,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托起。 涌入的海水讓黑布幾乎貼在她的鼻尖,瘋狂的掠奪她僅剩的呼吸,這種酷刑還沒有被廢除嗎。 唯整個兒漂浮起來,黑布也在海浪的波動下被掀到一邊,她睜開了一條縫看著黑漆漆的海洋,什么都看不到,但周霧大笑的聲音就回蕩在耳邊。 突然間,岸上眾人的視線被一輛黑白相間的不知名車子吸引,只見車主看不到岸邊障礙物一樣踩下油門進(jìn)行加速,內(nèi)燃機在日落下嘶鳴,聽得所有人都心生震撼。 但這輛車,周霧可是有點熟悉,銀在德國的車企尚未上市的敞篷也是這種樣子。但距離太遠(yuǎn),她也無法保證就是自己想的那樣。 就在她思考間眼前的敞篷已經(jīng)撞到一個輪胎整個車騰空而起,幾乎是整個海岸最美的拋物線,在人群的驚呼和潑天的浪花下一個男人松了安全帶在數(shù)米高空砸入了太平洋。 黑漆漆的太平洋里,薛天縱用盡了全力憋著氣游到捕魚籠前,他隔著欄桿扯了扯唯,但她沒什么動靜。 深度太高他的內(nèi)臟早已經(jīng)不適起來,現(xiàn)在靠著鐵索拉上去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薛天縱看著兩指粗的鐵欄神色一凜,他顧不上自己窒息和內(nèi)出血的風(fēng)險咬著牙握了上去,手臂處撐起的肌rou幾乎要撐開他的襯衣,半分鐘后,他爆發(fā)的腎上腺素在最短時間內(nèi)將堅固的鐵籠掰彎,順利將里面昏迷的唯救了出來。 港口圍上來救援船和負(fù)責(zé)打撈車的船只,他帶著唯浮出水面那一秒依舊不敢停歇,岸上是接到消息趕來的陳逸和薇恩,好在,好在自己先趕了過來。 …… 他喘著粗氣被人拉上來,雙臂顫抖的不成樣子,在雙腳觸地的一瞬間就倒了下去,他執(zhí)拗的不愿閉上眼,偏過頭看到薇恩對自己做出一個手勢后才扯起嘴角陷入昏迷。 外套里曾放著在機場看到的一枚荊棘鎖心鉆戒,他站在櫥窗前駐足良久。 不過那戒盒經(jīng)歷一切后早已掉落,帶著他沒來得及說出的話沉入海底。 薛天縱只昏睡了兩天休養(yǎng),而唯倒是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他靠在走廊上吸著煙,聽著里面冷漠的生命體征設(shè)備發(fā)呆。 好在唯只是肺部嚴(yán)重嗆水整個人陷入沉睡,周霧已經(jīng)被他送回香港靜待婚期那一天,薛天縱頹廢到順著墻滑下來蹲在地上苦悶的吸煙,回想起那天海洋冰川過境的冷溫,他夾著煙的手依舊會無意識的顫抖。 強行將她留在身邊,真的是正確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