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笙踏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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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吟一大早是被林先生的聲音吵醒的,捂住左眼,眼前一片漆黑,他聽見林先生在叫他,起身匆匆來到林先生面前。 林先生將香囊丟給江吟,江吟愣了半天,沒搞懂怎么回事。 “劉家小姐給你的。”林先生皺著眉,似乎格外討厭這東西,“告訴他們長點記性,下次若再闖進竹園,我可真就趕人了?!?/br> “好端端給我這個做什么,我們又不熟。”江吟疑惑的看了看香囊,隨手掛在了腰間,林先生見了也懶得理,揮手讓他出去。 江吟才出了竹園便碰見一位姑娘,她身穿杏黃衣裙,頭戴絨花,臉上貼著花鈿,一見著江吟便紅了臉,行了一禮,有些小心翼翼道,“江、江公子要去哪?” “我去找無錯談?wù)勆?,你是……”江吟看了她半天也想不起她的名字,那姑娘有些緊張的笑了笑,回他道,“我是劉家的二小姐,你可以喚我一聲媛娘?!?/br> “噯,媛娘?!苯鳑_笑了笑,禮貌道,“有空我們好好聊聊,我這會有事,不方便在這陪你了?!?/br> 說完便向外跑去,媛娘有些失落,但一想到他腰間佩著自己做的香囊,忍不住羞紅了臉。 江吟大步來到玉家,還沒進門便碰上正要外出的玉無錯,上前行了一禮,還不等他開口玉無錯便道,“你家門下的那藥鋪草藥數(shù)對不上,我去問了三四遍,他都趕了我出來?!?/br> “我會去轉(zhuǎn)告,無錯,柳亦安和你說錦州的事情沒?”江吟給他讓了路,玉無錯出了大門應(yīng)聲道,“他倒是都告訴我了,我已經(jīng)派人去徹查了?!?/br> “不不不,我此番來這,是向你確認(rèn)一事的,你家客卿的事你知道多少?” 江吟皺眉看著他,神色認(rèn)真,玉無錯倒是有些詫異,這江吟鮮少有如此認(rèn)真的神情,于是也耐著性子道,“客卿都是父親在管理,現(xiàn)在我手下除了幾個年紀(jì)尚小的,再沒有別的了?!?/br> “這樣啊……” 江吟轉(zhuǎn)身向外走,玉無錯喊了他幾聲他都沒答應(yīng),看著他那失魂落魄的背影,玉無錯不禁咂舌,這怕不是又犯了癡病。 江吟腦子里亂亂的,沒走幾步便與一位男子撞了個滿懷,那人手中的書畫散落一地,江吟忙幫他去撿,可將畫遞給他時,卻是愣住了。 “鹿黎?” 鹿黎眼珠轉(zhuǎn)動,低聲對他道,“小聲點,別害了我?!?/br> “你這幾年去了哪里?你那書院一直被你那些學(xué)生管理,他們可一直盼著你回來呢?!苯鲗嬕还赡X塞給他,又道,“你是回來常住還是恰巧路過?” “我是恰巧路過這里的。”鹿黎大步向前走,江吟見狀,也跟上了他,聽他道,“待我回了書院,呆上幾天便離開?!?/br> 江吟問:“為何不留下?” 鹿黎搖搖頭,道:“長歡的眼線太多,我怕再惹上麻煩?!?/br> 江吟一時沒了話頭,索性沒話找話,“你這幾年去了哪里?” “去了好多地方?!甭估杼а鄞蛄苛私饕粫?,有些詫異道,“幾年未見,我倒是覺得你變了許多。” “我哪里變了?”江吟聽見這話有些詫異,鹿黎不由得笑出聲,“總覺得你不似從前,但又說不上來哪里改變了。” “我一直是我?!苯鬣洁炝藥拙洌坪跤行┎粣?,“給我講講你游歷的故事吧?!?/br> “我可沒什么好故事,每日風(fēng)餐露宿,睜開眼便是畫畫,閉上眼做夢還是在畫畫?!甭估枞嗔巳嗵杧ue,有些心煩,“我倒是懷念在書院的日子,樂得清閑。” 進了林瀚書院,鹿黎便直奔畫室,手上的畫卷被他放在了桌上,江吟上前翻了翻,倒瞧見一幅有趣的畫像。 畫上畫的是位羌戚的公主,年紀(jì)倒是不大,臉上帶著笑顏,江吟看了一會忍不住問道,“這位姑娘是誰?” 鹿黎此時正忙著整理書畫,聽見江吟這話便上前來,一見這她,忙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真是該死,我倒是忘了同你說?!?/br> 江吟眨眨眼,聽著他的下文,鹿黎將畫卷展開,輕聲道,“這位便是那羌戚的公主,我偶然路過羌戚時被她請去作畫,我進了他們的大營卻是瞧見一位舊相識?!?/br> 江吟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不其然,鹿黎的話讓他愣住了。 “你大哥就被軟禁在那大營中,我壯著膽子問為何關(guān)押他,那公主卻笑了,說他是自己的駙馬,因為不服管教,所以要關(guān)著他。” “這簡直,簡直是!” 江吟攥緊拳頭,顯然是動了怒,鹿黎見了忙勸他幾句,“你千萬別惱,無論如何也別沖動,那羌戚大營可不是說進就進?!?/br> “這些戚蠻子簡直是無法無天,怎么可以這樣,簡直是……”江吟一時語塞,鹿黎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起碼你大哥現(xiàn)在安好,沒有被羌戚人折磨致死?!?/br> “不行,我一定要將大哥從那地方帶出來?!苯髡f著就要往外走,鹿黎扯扯嘴角,忙拉住了他,“你要怎么帶他出來?朝廷出兵同他們打了十年的仗,現(xiàn)在才剛安分幾年?!?/br> “可我大哥……”江吟皺眉看著他,又急又氣,但沒什么辦法,索性一甩袖子,氣呼呼的坐了下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大哥在那里吃苦。” “你一無官職二無兵權(quán),你又拿什么去救他呢?”鹿黎將案上的毛筆放好,對江吟道,“過來幫我磨墨?!?/br> 江吟起身看著他,還是依言照做,鹿黎將新的畫紙攤開,毛筆尖含在嘴中,未干的墨倒把他的嘴唇染紅。 “怎么不見你身邊人,他去哪了?” 鹿黎的話讓江吟的手一頓,但很快江吟又恢復(fù)常態(tài),低聲道,“長歡城外,他墜入宣河……死了?!?/br> “死了?”鹿黎有些詫異,倒是有些惋惜,“多標(biāo)志的人,我還想給他畫幅小像,真真是惋惜?!?/br>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而已?!?/br> 江吟這咬牙切齒的聲音太過悲切,鹿黎抬眼看他,卻是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滿是愁容,有些疑惑的問,“你這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罵人做什么?” “沒什么,我昏了頭?!苯鲪灺暡辉僬f話,鹿黎聳聳肩,繼續(xù)道,“你不會同他吵架了吧,但斯人已去,有什么錯是不能原諒的呢?” “是啊,人都死了……”江吟喃喃出聲,倒是有些出神,鹿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出聲道,“魂兮歸來——” “我沒事。”江吟皺眉看他,鹿黎卻上前,盯著他的眸子,江吟問他做什么,他搖搖頭道,“你怕不是得了癡病?!?/br> “什么癡不癡,我沒病?!苯鳑]好氣的坐了下來,鹿黎填飽了筆,才不緊不慢道,“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江吟啊,你病的可不輕?!?/br> “幾年未見,你今日見了我倒是一口一個有病,你再這樣我可就惱了!” “別生氣啊,我只是擔(dān)心你?!?/br> “關(guān)心別人去吧?!苯骱吡撕?,鹿黎嘖嘖兩聲,又道,“別人我還關(guān)心不著,你也別惱,你這病放著不治,只怕會害了自己。” 江吟扯扯嘴角,反問鹿黎,“你什么時候成了郎中?” “我游歷人間,看得真切?!睆澭涔P,鹿黎道,“你捫心自問,自己放下他沒有?” “我與他沒什么可談,再相見,定是要刀劍相向?!?/br> “如此,倒是一出孽緣。”鹿黎忽然抬起頭,叫江吟把手給他,江吟疑惑看著他,卻見他在自己無名指處用毛筆畫了一道。 紅色的顏料倒像是紅線一般,江吟看了半天,才聽鹿黎道,“月下老人一時糊涂,牽線時綁在了無名指?!?/br> “什么鬼東西?!苯髌鹕聿恋袅耸稚系暮圹E,“我回去了?!?/br> “情深不壽,切記切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