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夫他又在裝柔弱 第9節(jié)
她原也不是為著讓他記自己的好。 她是為了自己和陳家。 不過她還是在陸時硯身上多看了兩眼。 直到他進了村子,她才收回視線。 轉頭見陳母正雙手交握,緊張得臉色蒼白,陳熙又覺得自己剛剛在家里反應太大,把老兩口給嚇著了。 “娘,”她想了想,笑著安撫道:“沒事的,你別急?!?/br> “怎么不急,”陳母嗓音里都帶上了哽咽:“那可是家里所有的錢了!” 原本這錢是留著給女兒做嫁妝的,但見女兒是真的想要在城里開鋪子,他們一合計,便先把錢拿出來租鋪子,也算是給女兒的嫁妝的,這鋪子以后都是女兒的,而且掙錢了,嫁妝錢不是又很快能攢起來了么? 只是沒想到,會被騙。 想到這里,陳母看著女兒問:“小熙啊,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個騙子?” 陳熙眨了眨眼,并沒有因為露餡驚慌:“我昨天晚上去池塘拾野鴨蛋的時候,聽路過的貨郎說了一嘴,原本沒在意,剛剛爹和娘說鋪子鋪子的,我問了才知道這鋪子竟是咱家租的!” 話落她又道:“當然了,也不一定就是咱家,興許那貨郎說的是別人家,娘你先別急,沒事的,我們先過去看看。” 不急? 怎么可能不急? 陳母心慌得很,哪怕知道女兒說的在理,她還是止不住著急。 攢點錢那么難,她哪能不怕? “萬一呢,”一想到錢都被騙了,陳母話音都開始哆嗦:“萬一真是咱家呢?” 陳熙握著陳母的手,笑了笑:“就算真的是咱家,那就當破財擋災了,這錢以后我都百倍千倍的掙回來,娘,你還不相信你閨女么?” 說著她湊到陳母跟前,一臉賣乖:“你閨女我這么聰明伶俐,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還會愁以后掙不到錢?” 陳母被她這個樣子逗笑。 但笑了沒多會兒,便又愁眉苦臉起來。 說是這么說,可她還是怕啊。 畢竟那都是他們一家子辛辛苦苦攢下來的血汗錢。 書里面,陳家跟陸家退婚其實并沒有立馬到絕境,是后面開鋪子被騙了銀子,才從此一蹶不振。 書里沒有寫具體細節(jié),只說是開鋪子的錢被騙了。 像陳家這樣的人家,統(tǒng)共就那點資本,被騙光了,想再翻身,何其難? 更別說因為退婚還被所有人唾棄瞧不起,再加上糕點又做得比不過女主,生意一天比一天更差,陳家很快就撐不住了。 村里人都說,這是陳家的報應。 陳母本就因為女兒被罵,郁結于心,又被騙了錢,更是自責愧疚,久而久之便病了,沒撐多久便撒手人寰。 陳家運勢從此更是加速墜落。 反正就是打從退婚后,陳家就沒發(fā)生過一件順心的事情,這也正應了村人口中那句‘報應’。 哪怕是陳熙去世很多年后,坪山村的老少在提及做了大官的男女主夫婦,都還會提一嘴做壞事的現(xiàn)世報例子——陳熙和陳家,用來教導家里小輩,做人一定要講誠信,不能做壞事,更不能做損陰德的事,要多跟男女主學。 哪怕死了,陳熙都還在被拿著跟女主對照。 “娘,”陳熙握著陳母的手又緊了緊,見陳母抬頭看過來,她再次沖她笑了笑:“信我,怎么樣都沒關系,咱們一家人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錢財哪怕真的去了,以后總有機會掙回來的。” 這話讓陳母想到了陸家。 陸父陸母就是為了多掙點錢,才在那么冷的天出了意外。 相比著陸家如今的光景,他們家確實算好的。 別說現(xiàn)在還沒確定是不是真的被騙,就算真的被騙了,小熙說的也對,他們一家人平安健康著呢,這才是最重要的。 陳母終于稍稍寬解了些。 感覺到陳母身體不再那么緊繃,陳熙這才又道:“而且女兒已經(jīng)想了賺錢的路子,娘以后只管享福就是?!?/br> 她心里卻是有了點思路,只是還沒有調研過城里如今的情況,便還沒個明確的章程。 但陳母很開心。 女兒這般自信,她是真的高興。 原本她還以為女兒會因為村里人的目光和罵聲影響心情,所以才會在今天就故意跟老頭子提了一嘴鋪子的事,想讓女兒開懷開懷。 “哎!”陳母又開心又心疼地應了一聲。 應完聲,她便轉過頭,偷偷抹了抹眼淚——退婚這事,他們也不想的啊,若是好好的,誰會愿意自家女兒退婚影響名聲呢! 可陸家哥兒,眼瞧著撐不下去了,讓她女兒沒出嫁就守寡么? 哪個當?shù)斈锏脑敢猓?/br> 說起來,都是小熙命苦。 這么一想,陳母就更心疼了。 瞧出陳母不是為著租鋪子的事,陳熙心里也放心許多,只不過陳母這心結,得日子才能解開,但只要她能快些把生意做起來,賺到了錢,陳母肯定能重新開心起來。 這也讓陳熙越發(fā)急切地想趕緊在城里調研清楚,早些著手生意的事。 要做肯定還是飲食這塊,后世那么多美食,她還真不信生意做不起來。 就是具體做什么,怎么做,還得調研一番再定下來。 等到了城門口時,陳熙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大致的想法。 但等交了人頭錢進城后,陳熙連沿街的鋪子都沒顧上去留意,就一門心思催著陳父趕緊去租的鋪子那里。 陳父心里也急得很。 “是不是前頭,小梁茶館旁邊那個!”陳熙眼尖,一眼就看到兩輛拉貨的驢車停在一家歇業(yè)的鋪子外頭。 陳父點了頭后,陳熙直接從車上跳下來,快步朝里面跑——前頭被車隊擋了路,趕車不如跑過去快。 陳父陳母嚇了一跳,也馬上下車把驢子在一旁栓好,就趕緊火急火燎沖過來。 陳熙一沖進鋪子就看到里面正在往外搬東西,一個瘦高個賊頭賊腦的男人正招呼著做工的人:“快些的,磨磨蹭蹭,耽誤了本大爺出城,一個子兒都甭想要!” 陳熙眉心一跳,這就是那個騙子?陳父陳母口中的李老板? “李老板?”她試著問了一下。 瘦高個男人沒見過陳熙,聞聲朝她看過來,見是個不認識的農(nóng)女,眉心一挑:“你誰啊?” 陳熙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們來得及時,人還沒跑掉。 再晚一會兒,人就跑了! 陳熙沒來得及松口氣,就憋了一肚子火沖了過去,借著助跑的勁,她直接撲到李騙子身上:“你個殺千刀的騙子!還我家錢!” 李老板壓根沒防備,被陳熙這么一撲,直接摔倒在地,他登時大叫:“什么東西,給老子滾下去!” 陳熙早有防備,騎在他身上,死死鎖著他的脖子:“坪山村,陳大灣五年的鋪子租金,是不是你收的?快給我還回來!” 聽到這話,李谷臉色一變,但很快他就開始否認:“哪里來的瘋子,胡說八道!快給老子滾!你們看著干什么,快點把這個瘋子給本大爺拖下去!” 進進出出忙活的都是臨時尋來做活的短工,本就很煩李谷的刻薄,聽到這話,壓根沒人動。 就在李谷破口大罵時,陳父陳母也沖了進來。 李谷一看到他們兩人,臉色就又變了。 看到工人進進出出搬東西,陳父陳母心里還有啥不明白的,這個李老板,分明就是要跑路。 陳父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我剛剛問過了,”陳父大聲道:“你根本就不是這家的東家,你只是上個租客!你收了我五年的租金!” 李谷眼珠子一轉:“我不認識你,你們這些刁民,窮瘋了來訛我錢!” 陳父拿出兩人臨時寫的收據(jù)。 李谷看都不看:“那是你偽造的!” 打從穿過來,陳熙就憋了一肚子火,又見李谷這個德行,她揪著他的衣領:“想賴賬?” 李谷一臉我就是賴賬你能把我怎么樣的表情,他斷定這些沒見識的鄉(xiāng)巴佬不敢鬧大,便道:“報官吧!看看官府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們這群窮瘋了想訛錢的刁民!” 他說得信誓旦旦,陳父心里反倒沒底了——倒不是怕報官,是怕他跟官府勾結,倒時錢沒要成,反倒被罰。 陳熙哪里看不出他什么打算。 正想給這混蛋幾拳,眼風里瞥到一個離得近的短工手里搬的是廚具,菜刀就在簸籮里放著。 她直接伸手把刀抽了出來。 “耍賴?”陳熙這會兒滿腔的怒火,有對劇情的,也有對眼前這個無賴的:“那你試試看,你有沒有命花從我家騙的錢!” 這一幕發(fā)生的突然,莫說李谷,就是陳父陳母也沒想到。 陳熙是真的氣瘋了。 好端端的,快畢業(yè)了,穿書了。 還穿成了個對她惡意這么大的對照組。 在村里被村人指著鼻子罵就算了,一個臭無賴,還這么欺負人。 大不了,她就一死。 這種純純工具人的人生,當她很樂意活么? 她是真的很煩躁,眼睛里的戾氣也是真,手里的菜刀更是壓到了李谷脖子上。 “錢退不退,不退我就一命換一命!大家都別活了!” 李谷一個坑蒙拐騙的無賴,可是惜命的很。 見陳熙是真的不怕死,他敢不認,她肯定會給他一刀抹脖子,立時就慫了。 尤其是脖子傳來刺痛,溫熱的血順著流進衣領,李谷嚇死了,忙白著臉求饒:“女、女俠,女俠饒命,我退、我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