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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溫柔淪陷在線閱讀 - 番外十一

番外十一

    今天, 溫季瓷挑了一輛不起眼的車子,往民政局的方向開過去。

    日子是桑玫找人挑的,她平時也不迷信, 不過碰到自己女兒的事情也禁不住想要讓每處細節(jié)都完美。

    桑酒當然不會拒絕, 反正不管早一天, 還是晚一天,她和溫季瓷本來就是要領(lǐng)證的。

    溫季瓷開著車,偶爾看一眼駕駛座上的桑酒。

    車子從琴水灣駛出沒多久,桑酒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到了半路, 直接睡了過去。

    桑酒的腦袋微微耷拉著, 頭一點一點的。

    溫季瓷無聲地勾唇,在轉(zhuǎn)彎的時候, 刻意放緩了動作, 即便這樣, 桑酒也半夢半醒地睜開了眼。

    溫季瓷察覺到旁邊的動靜, 視線還是落在前方。

    “睡得這么熟, 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你是被我強壓著過來的。”

    桑酒正迷迷糊糊地剛睡醒, 伸個懶腰的功夫,溫季瓷這話就扯到她身上來。

    看看,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 這就是了。

    再多的困意也散了, 桑酒坐直身子, 側(cè)頭盯著溫季瓷。

    “我睡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要不是你昨晚拉著我, 我哪能困到在車上睡著。”

    桑酒這控訴的話確是實打?qū)嵉? 也不知道昨晚溫季瓷興奮什么,反反復復好幾遍,就是不讓她睡覺。

    早上起床的時候,桑酒都能看到自己眼底下的青黑了,還是她上了妝才掩蓋回來。

    桑酒瞇起眼瞪著溫季瓷,一副氣急了的模樣,落在溫季瓷眼中,卻意外地討人喜歡。

    一聲輕笑,還沒來得及激起桑酒新一輪的討伐,溫季瓷忽的開口。

    “還想不想維持你女明星的形象了?”

    民政局就在前面街口處,再駛出一段距離就到了。雖然溫季瓷和桑酒是隱秘前來,但狗仔向來敏銳。

    剛才溫季瓷任由桑酒指責著,也不反駁也不辯解,關(guān)鍵時刻拿話堵住了她的嘴。

    桑酒話還說完,但聽到溫季瓷的話,還是不再指責溫季瓷了。

    “我粉絲愛的是我的實力,又不是我的外在?!焙芸欤>朴盅a了一句,“不過我長相也是沒得挑?!?/br>
    溫季瓷也沒見過幾個這么明目張膽地夸自己的女明星,一般人都含蓄著,桑酒卻明明白白地袒露。

    溫季瓷放慢了車速,視線落在一旁桑酒的身上。

    今天,桑酒只穿了一件素凈的裙子,長發(fā)在前幾天就老老實實地拉直了,柔順地披在肩上。

    用桑酒的話說,她為了看上去比溫季瓷更年輕些,所以故意換了發(fā)型。

    面對桑酒暗搓搓地說提醒著兩人之間的年齡差,溫季瓷倒是不介意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差六歲根本算不上什么。

    所以直接造成了桑酒今天起床起得極為艱難。

    車窗外斜射入陽光,沿著桑酒的每一根頭發(fā)絲,溫柔傾瀉,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

    如同桑酒說的那樣,天生美人。

    “的確沒的挑。”

    溫季瓷移開了視線,唇角勾了勾。

    桑酒一怔,立即順著桿子往上爬。

    “你從這么多年前就開始覬覦我了,還不是因為我長得漂亮?!?/br>
    也不知道桑酒最近怎么就翻出舊賬,細數(shù)溫季瓷之前對她冷漠的態(tài)度,她受了不少委屈。

    偏偏溫季瓷也不辯駁,這話題持續(xù)了幾日都沒能結(jié)束。

    這時,溫季瓷停下車子,側(cè)頭看向桑酒,仿佛一寸寸地打量著她。

    半晌才落下一句:“那倒沒說錯。”

    前半句說得沒錯。

    桑酒得到溫季瓷肯定,終于滿意了,打開車門下了車。

    溫季瓷和桑酒都戴著口罩,可當他們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的時候,還是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過于出眾的外表和登對的形象,不得不讓人把視線投過來。

    先是其中一個人認了出來,然后立即互相傳遞消息,眼神交替,很快就確認了桑酒的身份。

    這下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可大家又不約而同地把空間留給他們。

    今天來民政局的新婚夫婦中,不乏桑酒的粉絲。

    沒想到他們能親眼目睹偶像來民政局領(lǐng)證的這一幕,這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排隊等待的人不算多,所以桑酒他們很快就排到了。他們很快就拿到結(jié)婚證,幫他們辦理的工作人員也頻頻看過來。

    畢竟這樣的機會不是經(jīng)常有的。

    桑酒將結(jié)婚證放好,和溫季瓷準備離開。

    臨出門前,桑酒朝那些新婚夫婦揮了揮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盡管桑酒戴著口罩,但依舊能看到她笑著彎起的眼睛。

    眼底同樣是對新人的祝福。

    而溫季瓷也不急著走,極為耐心地等著桑酒和粉絲互動結(jié)束,像一個二十四孝丈夫,溫柔寵溺地縱容桑酒做的一切。

    粉絲們同時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這次領(lǐng)證值了。

    能和偶像在同一天領(lǐng)證,這還不叫幸運嗎?有了桑酒的加油,他們好像也能和桑酒和溫季瓷一樣長長久久,共度難關(guān)。

    看著溫季瓷和桑酒正大光明毫不遮掩的模樣,只知道他們沒準備對這件事隱瞞。

    粉絲很貼心地等到溫季瓷他們離開后,才把今天看到的事情發(fā)上了網(wǎng)。

    為了保護偶像的隱私,他們沒拍攝任何一張圖片,只是簡簡單單幾句話??杉懿蛔『眯┤税l(fā)了同樣的內(nèi)容。

    全部直指一件事,溫季瓷和桑酒領(lǐng)證了。

    “為什么我不是在今天結(jié)婚,我也想得到偶像的祝福啊?!?/br>
    “我本來就不在現(xiàn)場,就算要領(lǐng)證也沒辦法見到小jiejie,嫉妒使我質(zhì)壁分離?!?/br>
    “能親眼看到這一幕,到底是什么樣的幸運兒啊?!?/br>
    “可以看到兩人同時出現(xiàn)秀恩愛,哪里還有這樣的好處啊啊?。 ?/br>
    桑酒的粉絲紛紛對自己因為錯過偶像領(lǐng)證的畫面懊惱,那些選擇在昨天和明天領(lǐng)證的情侶也遺憾得不行。

    毫無例外,桑酒和溫季瓷領(lǐng)證的消息又成了網(wǎng)友熱議的話題。

    對于桑酒他們時不時地秀恩愛,網(wǎng)友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除了祝福就只剩下羨慕了。

    領(lǐng)證之后,自然是蜜月期。

    畢竟離桑酒進組的時間越來越近,如果正式開始拍戲,就意味著她和溫季瓷相處的時間會迅速減少,所以現(xiàn)在他們幾乎每天都待在一塊。

    得知桑酒他們準備度過一次簡單的蜜月,樓月和莊瀾又極為上道地來了一趟琴水灣。

    多年前的場景再次上演,莊瀾鬼鬼祟祟地提著一大袋東西上了樓。

    也不知道桑酒是想到了當時的場景,還是被溫季瓷訓練得太過敏銳,她幾乎一眼就猜出了袋子裝了什么東西。

    “還是三年前的那一袋?”

    “三年前的衣服都舊了,蜜月當然要穿最新的。”

    莊瀾極為自豪地拍了拍袋子,她為了收集這些衣服已經(jīng)費了不少心思,更別說要掩人耳目,實在不容易。

    “除了原先的那幾套,還多了幾套新款。”

    莊瀾像是推銷產(chǎn)品一樣,特別熱心地幫桑酒講解著。

    正當桑酒準備找個機會打住時,樓月突然冒出一句。

    “溫太子應(yīng)該不知道這些是我們送你的吧?”

    莊瀾也跟著看向桑酒,畢竟這衣服還是她親自找的。

    “這些的確還不清楚?!鄙>普f完后,看樓月她們松了一口氣,然后她又慢悠悠地補上。

    “不過三年前的那些肯定是知道了?!?/br>
    空氣安靜了半分鐘,樓月先輕咳了兩聲。

    “我們這可是為了你們新婚夫婦的幸福生活著想,所以就不用你謝了?!?/br>
    面對好友的盛情,桑酒只能笑納了,不然多對不起她們的心思啊。而這事桑酒才不會告訴溫季瓷。

    “放心,我會好好用的?!?/br>
    桑酒意有所指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讓莊瀾和樓月尖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興奮地抱住對方。

    桑酒也只能由她們?nèi)チ?,磕cp的福利還是要給粉絲的。

    去國外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桑酒直接選了以前的海邊度假別墅。

    溫季瓷有些公司的事情要處理,桑酒提出先過去。

    桑酒故意提前過去,是為了用上莊瀾給她的衣服。而溫季瓷對即將到來的驚喜一無所知,他處理好事情后,徑直開車過來。

    天色已經(jīng)暗了大半,溫季瓷的車子疾馳在夜色中。

    不過是桑酒分開了半天,他就忍不住想她了。

    短暫的分別對他們來說,都像是一種浪費時間的錯誤行為,之前的分開讓他們不禁地和對方靠得更近些,待得更久些。

    當溫季瓷打開房門時,沒料到自己會看到桑酒的這副模樣。

    沙發(fā)靠墊將桑酒的背影遮住了大半,溫季瓷步子一頓,在別開眼的前一刻,看到了桑酒頭上的貓耳朵。

    長發(fā)如瀑,不經(jīng)意轉(zhuǎn)頭的瞬間,肩上的黑發(fā)滑落,露出光潔的肩膀,仿佛不著寸縷。

    桑酒聽到身后的動靜,轉(zhuǎn)過身來,她沒急著站起身,而是曲著手肘放在沙發(fā)靠背的邊沿上。

    似乎尋常的一聲問候。

    “你回來了?!?/br>
    這么一來,桑酒上半身的衣服全部暴露了溫季瓷的面前。

    原本溫季瓷站在玄關(guān)僵住了,看到桑酒的這副模樣,又下意識往客廳走過去。

    還未站定,桑酒從沙發(fā)上站起身,讓溫季瓷的步伐硬生生地停了,看著那個穿著貓女郎的桑酒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劃開了空氣,灼熱的氣息忽近。

    溫季瓷呼吸一滯,有些狼狽地轉(zhuǎn)開了頭。

    原本桑酒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能看到溫季瓷這樣的反應(yīng),實在太值了。

    膽量一下子變大了,接下來桑酒的動作也變得更為主動,肆無忌憚地挑逗著溫季瓷。

    桑酒故意撈起身后的貓尾巴,在溫季瓷的鼻尖處若有似無地碰觸幾下。

    “溫太子,你三年前的愿望算是實現(xiàn)了吧?”

    桑酒的動作讓空氣都泛起了癢,溫季瓷甚至感覺接觸到空氣的皮膚像是落了癢,打著旋。

    也難為桑酒把三年前的事情記得這么清楚,不過同樣牢記著的還有溫季瓷,三年前他們準備暫時分開的時候,桑酒就許下了這樣的承諾。

    而溫季瓷是誰,最初的狼狽褪去后,他又恢復了平日的云淡風輕。

    下一秒,溫季瓷倏地俯身,鼻息guntang,落在桑酒耳畔。

    “那我還有別的愿望,你索性一次性滿足了吧。”

    桑酒看向溫季瓷,眼底帶著疑惑。

    “什么愿望?”

    “換你主動一次?!?/br>
    細細密密的聲音像是被通了電,桑酒的耳朵發(fā)燙。

    桑酒向來處于半被動的狀態(tài)下,但從來沒有自己主動過。她剛想拒絕,可望著溫季瓷的眼神,桑酒鬼使神差地將手伸了過去。

    在進來前,溫季瓷已經(jīng)將身上的西裝脫了下來,隨意拎在身側(cè),而桑酒那如青蔥般的手搭在了上面。

    桑酒將其抽了出來,昂貴的西裝被她扔到了一旁空置的沙發(fā)上。

    緊接著,桑酒的手指打著顫,卻又大著膽子放在了溫季瓷身前的襯衫扣子上,從最上面一顆開始,逐漸往下。

    溫季瓷站在客廳中央,單手背在身后,一點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沒有,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桑酒的窘迫。

    而很快,溫季瓷的冷靜就被打破了。

    因為襯衫的扣子完全被解開,桑酒的指尖試探性地觸碰到,每抵達一處,就像在那個地方蔓延出一個氣泡。

    開出了灼熱的細花,在指尖移開的瞬間,花就謝了。

    而桑酒不明白溫季瓷的心思,她低著頭,沒看到溫季瓷的眼神,逐漸變得幽深。

    如此緩慢的動作,對溫季瓷來說,無異于是一種煎熬,卻又不得不放任桑酒近乎溫吞的進程。

    或快或慢,毫無預兆。

    天堂和地獄,反復輪回。

    溫季瓷嘗到了自食惡果的滋味,恨不得幫著桑酒加快速度。

    下一秒,溫季瓷的理智崩塌,他毫無預兆地側(cè)頭,含住了桑酒的唇。

    望著桑酒的眼睛泛著紅,溫季瓷一下子將她摟進了懷中。

    夜風堆積,如海水般的溫柔仿佛漫過了桑酒的膝蓋,從客廳開始,房間的每一處她似乎都去過了。

    仰著頭,頂上的白熾燈晃眼,整個房子都燃燒了起來,朦朧昏沉。

    只是窗戶偶爾飄進幾縷風,微涼中又帶著燥,勉強讓持續(xù)燒著的空氣降了幾分溫度。

    蟬鳴震天,繾綣纏綿。

    “哥哥,我要喝水?!?/br>
    桑酒無力地抬了抬手,指揮溫季瓷幫她把水杯拿過來。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溫季瓷的動作一凝,隨即好像無事一般下了床,將水杯遞到桑酒唇邊。

    溫季瓷扶起桑酒的脖頸,貼心地喂她喝水。

    在桑酒喝完水后,溫季瓷才在床沿邊上落了座。

    “哥哥?”

    溫季瓷眼底的暮色一層層漾開,唇微彎著。

    “不用我提醒你叫錯稱呼了吧?”

    桑酒一怔,沒快速地理解溫季瓷的意思,畢竟哥哥這稱呼她都叫了這么久了,哪能猜到溫季瓷想說什么。

    “不然我應(yīng)該叫你什么?”

    溫季瓷無奈地笑了一下,笑桑酒的不敏感,他立即站起身,走到桑酒放著包的桌子旁。

    桑酒懵住了,看著溫季瓷的動作。

    “你要拿什么?”

    沒想到溫季瓷從包里拿出了一本結(jié)婚證,他手指夾著結(jié)婚證在桑酒面前晃了幾下。

    桑酒臉一熱,溫季瓷怎么就知道自己隨身攜帶著。

    溫季瓷看出桑酒的心思,他笑了笑。

    桑酒一直帶著結(jié)婚證這事,他前幾天就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來不易,桑酒每回都會拿出來看一眼,就像看不夠似的。

    輕笑聲落進空氣,桑酒不樂意了,這事偷偷做還說得過去,被溫季瓷這么當眾拆穿,她總覺得自己面前擱不住了。

    這樣一來,不顯得她比誰都心急。

    桑酒好不容易想到了一個說辭。

    “只是放在包里忘記拿出來了,你別太自作多情。”

    面對桑酒顯而易見的謊話,溫季瓷也不準備捅破,而是笑著將結(jié)婚證把玩了一會,像是什么珍貴的藝術(shù)品。

    一連串的動作把桑酒都弄緊張了,甚至準備下床直接把結(jié)婚證搶回來,不然老是被溫季瓷吊著一顆心。

    沒想到心急的人不止桑酒一個,在她還未有所動作之前,溫季瓷忽的開口。

    “所以……”溫季瓷慢條斯理地把結(jié)婚證打開,將里面兩人的合照展現(xiàn)在桑酒的面前。

    “你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剛才對桑酒百般強勢的勁消失了大半,溫季瓷斜斜地靠在桌邊,單手撐在身后的桌子上。

    眉眼間還殘留著令人沉迷的欲色,對上他的眼睛時,桑酒的心臟都忍不住一縮。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一聲稱呼,因為從未對著溫季瓷說過這個詞,桑酒的舌尖繞了繞,才顫巍巍地吐出來。

    出聲的瞬間,新奇的前所未有的感覺蔓延桑酒的心臟。

    “老公?”

    溫季瓷往前幾步,垂眸看著桑酒。

    散散淡淡的聲線中明顯隱著笑意,溫季瓷似乎得到了一個最讓他滿意的答案。

    “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