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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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這種事多了,他那個心也就淡了。 他和景陽帝,先論君臣,而后才是父子,他還是最不受寵的兒子,君恩這東西,無外乎是帝王隨隨便便說了幾句,之后有人便當了真。 不過也無所謂了,他有像父親一向?qū)櫮鐕绤柕幕市譂捎H王,許康瀚也是半大孩子,除了必須花在外面的時間,那些年剩下的心血,全用在了教導疼愛他這個幼弟身上。 年幼時心懷希翼卻求而不得,現(xiàn)在卻變成了獲得帝王信任的手段,終究有一絲心酸和不是滋味。 作者有話要說:凌安之:我看花折那個做派,比病秧子和北疆軍閥還更像王子些。 許康瀚:花折這朵奇葩,也不知道是圖什么。 許康軼:反正我在天山山口撿的活寶,已經(jīng)歸我了,你就算是皇兄,也不能把活寶玩死。 余情:一切唾手可得,他一切均不要,圖圖圖…,好吧,和我饞的東西一樣。 —————————— 感謝追文和訂閱,感謝評論和灌溉,啦啦啦~~~~~ 第144章 鵲橋會 余情和許康軼基本一起長大, 從小就是小哥哥的跟屁蟲,想到小哥哥病得越來越重,心下便壓了千斤的石頭一般。 年前自甘州回到太原之后,將精力全放在了研究藥性上, 她將總結(jié)出來的藥性藥效寫成了快一本書那么厚,年前已經(jīng)傳給了花折。 余情陪著父親叔父在漫天飛雪中過了一個七嘴八舌的團圓年, 內(nèi)容以她為主, 萬變不離其宗,俱為逼婚,逼婚內(nèi)容和裴星元有關(guān)。 裴星元覺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一旦想清楚了便付諸行動, 先是委婉的向自己幾個jiejie表態(tài),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 終身大事讓她們不要再過多插手。 余情三個父輩, 他也全已經(jīng)制造各種機會拜訪過了,先是和許康軼相談甚歡, 又在京城多次暗中接觸過許康瀚;再加上裴星元最近連連升官提拔,簡直是給余情三個爹灌下了迷魂藥。 余情被念叨的煩不勝煩,酒至半酣,也不管是不是過年了, 直接停了筷子耍小孩脾氣:“爹,二叔,三叔, 那個裴星元如日中天,朝廷大員,我們經(jīng)商本是末流,和人家肩膀不一般兒齊?!?/br> 親爹放下酒杯,他一輩子就這點骨血,整日里對女兒嬌慣異常,看著自己家孩子哪里都好,又不放心擔心孩子太任性:“說什么呢?我們雖然經(jīng)商,可是你姑姑虞貴妃在宮中多年,兩個皇兄對你也是掌上明珠一般,完全配得起他?!?/br> 余情早就準備了一堆說辭,十指交叉裝傻撒癡:“親爹們,現(xiàn)在朝中澤王和毓王斗的和烏眼雞一樣,我和裴星元結(jié)親,是逼著裴星元站隊,萬一毓王得勢,豈不是給裴將軍惹來殺身之禍?” 男人們對這個問題早有思慮,二叔將杯中酒一飲而干:“不用那么急著成親,私下定親即可;再說裴星元一個文官,娶他自己喜歡的就行了,也不算什么站隊?!?/br> 余情循序漸進:“裴星元是家中獨子,難道還能入贅到我們家不成?” 三叔是最早看到裴星元的,也最滿意,他多年來身邊妻妾無數(shù),可惜也沒努力出一兒半女來,估計是自己的毛病,心中一向把余情當親生的女兒。 酒氣哄哄的說道:“裴將軍文官武官全能當,僅此一點就是個世家公子中的翹楚,而且人品性格俱是一流的,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影響你四處跑著做生意,你還要如何?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任誰一看也知道這是一門好親?!?/br> 余情點漆的眸子一翻白眼,嘴一撅:“三叔,誰喜歡他,誰就嫁給他,你這么喜歡裴星元,你嫁給他不就得了?!?/br> 三叔一口酒咽不下去了,被差點噎死:“你這丫頭蛋子,越來越任性,你是不是偷偷看上誰了,瞞著家里的?” 余情確實被凌安之嬌寵的越來越任性,她心里有些痛恨自己的年齡,前些年小些,還能夠以年紀小想多賴在家里幾年推脫,而現(xiàn)在這個萬斤油的理由已經(jīng)不能用了:“親爹們,裴星元一堆jiejie,我若找了他,你看能允許我生下的孩子哪一個姓余?到時候咱們家不是后繼無人了嗎?” 三叔近日來連日飲酒,這一頓沒喝之前已經(jīng)半醉,一頓飯又喝得面紅耳漲,剛才又被晚輩頂撞了一句,他有些面子上過不去,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沒經(jīng)過大腦的直接嚷嚷道:“你本就不能生育,裴將軍不計較此事已經(jīng)是萬幸,哪里能有幾個孩子?” 余家另外兩位老爺聞聽老三失言,俱放下了筷子酒杯,惡狠狠的瞪了老三一眼,之后不自覺的看著余情。 余情瞳孔微縮的怔了怔,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看到余家三位老爺?shù)哪樕?,覺得此事好像說的是真的。 她覺得頭蓋骨裂了一道縫,接著冬天的大雪灌了進來,從頭頂一直凍到了心底,微微睜大了眼睛:“誰說我不能生育,為什么?看你們這樣,這是真的了?” 三個父輩俱都無言,尤其三叔面紅耳赤,自覺失語:“情兒,那個,哎,太醫(yī)們隨口一說,也不一定是真的?!?/br> 這個消息太突然,余情沉默半晌,不自覺的捏住了衣服的下擺,心中冰雪翻騰,眼眶卻guntang,可能需要消化一下:“裴星元是獨子,萬萬沒有斷子絕孫的道理,可是,我們家?怎么辦?” 余情的父親對她一向?qū)櫮绶浅?,看余情表現(xiàn)先是異常震驚,現(xiàn)在又強自鎮(zhèn)定也掩不住的傷心,知道女兒只有內(nèi)心翻江倒海時才是這樣。 ——余情娘親去世時,余情也是這個表情。 他扶著女兒肩膀說道:“現(xiàn)在名醫(yī)眾多,早點成親治療一下,未必一定不能有孕,你小哥哥身邊那個花折不就挺能研究的嗎?我看你也是經(jīng)常和他一起研究事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看不得自己女兒委屈的樣子,否則也不能放余情小小年紀就四處亂跑:“如果五七年還沒有孩子,裴星元納個妾生幾個過繼在你膝下便是,你也免受生兒育女之苦;咱們家你不用擔心,康瀚現(xiàn)在就是一妻二妾的,以后找那個年紀小無緣大位的,咱們過繼兩個?!?/br> 余情覺得心中異常沉重,她一向覺得小小軟軟的rourou挺好玩的,也想過給自己女兒編一手好辮子。聽凌霄說凌安之小時候長的像個雪娃娃一樣可愛,她還想以后擁有個那樣的兒子從小養(yǎng)到大,好好的擁有一下。 可如果父輩們這么多年也沒辦法的事,估計是很難了:“裴星元的事以后不要提了,我不喜歡他,也沒答應(yīng)過他什么,他暗中搭上了小哥哥這條大船,節(jié)節(jié)擢升提拔,也不算吃虧,我現(xiàn)在要回房休息一會。” * 在春節(jié)漫天煙花和爆竹聲中,余情將房門鎖死,回屋躺在了床上,看著凌安之送給他的紫羅蘭匕首,陷入了冥思之中。 她自小體質(zhì)奇寒,每年家里均會按季度請?zhí)t(yī)為她診治,稱為歷診,多年不間斷,她只道家里是看她瘦弱,例行公事的,現(xiàn)在看來是為她調(diào)理身體的。 她身條纖細,腰圍看起來仿佛只一握,自己都明白以后不是個容易生養(yǎng)的。 關(guān)鍵是凌安之的態(tài)度,凌安之說等過幾年天下穩(wěn)定了再娶她過門,可這半年多來兩個人聚了五六次,凌安之床第間一向胡作非為,看起來絲毫沒有顧忌;三番五次的暗示過自己不喜歡孩子,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了。 她將匕首貼在臉上,覺得自己眼光確實不錯,無限風光在險峰,凌安之襟懷坦蕩,好像接受了她就是接受了全部,連這斷子絕孫也沒怎么在乎。 她父輩們富可敵國,是被父輩從小當兒子養(yǎng)大的,世人皆知她相當于一座金山,由于家中的生意見過無數(shù)人,也有很多男子基于各種目的和利益需求,想盡辦法的討好或者接近過她。 大多數(shù)人,看似光環(huán)閃耀,離得越近,光芒褪去之后,人性缺點陰暗的一面流露出來,崇拜之情自會減少。她也并無貶義,人嘛,只要活在人世間,終究全要被世俗和七情六欲困擾。 可凌安之,論才華是真國士,論格局凌在大楚江山之上,論胸懷好似容得下巍巍昆侖,她距離越近,越覺得高山仰止的崇拜之心更重,從未將些小的個人得失、他人好惡放在心上。 對她,一旦接納,則信任甜膩,褪去一身光環(huán),像個小子似的陪著她胡鬧。 她靠坐在床頭,想著凌安之曾經(jīng)也在這間屋子里帶著壞笑晃來晃去,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凌安之母親meimei已死,世上除了以后的兒女,可能沒有和他血脈相連的人了。她承認自己是小醋壇子,凌安之說她是自己最后一個女人;她家族飽受子嗣問題困擾,若沒有子嗣,難道不是平生極大的遺憾嗎?她難道還真會用感情轄制他,由著他斷子絕孫嗎? 她想著,心下復(fù)雜五味雜陳,拿出凌安之從去年開始給她寫的私信又看了兩遍,凌安之是左撇子,更喜歡用左手寫字,筆走龍蛇寫字極快,除了蘸墨極少抬筆,一半以上的字她辨認起來困難。 這寵溺的筆觸,哪里像個嚴肅的大帥? ****** 今冬雪太大,余府銀裝素裹,覺得每天家丁全在忙著掃雪??赡苡行┦旅ζ饋恚杏X時間過的也快,一晃眼已經(jīng)正月初六,她這些天在太原整理甘州研制的藥方,細細分析每一味藥性的搭配,一天也不敢松懈,儼然已經(jīng)是半個解毒專家。 這一忙就是快到午飯時間了,她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痛的脖子手腕,看胡夢生探頭探腦的門也沒敲的進來了。 胡夢生背著手,賊頭賊腦的嘻嘻一笑,開始故弄玄虛:“少主,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么?” 余情手快的很,伸手沖著胡夢生腦門一個暴栗,趁他分神“嗖”的一下子把小盒子搶到了手。 胡夢生摸著腦袋瓜:“我看小姐也不需要侍衛(wèi)隊了,這手速簡直是毒蛇之吻?!?/br> 打發(fā)了胡夢生,她看著小盒子發(fā)笑,不知道凌安之又在里邊裝了什么東西。 去年一盒子老鼠rou,差點沒把她害死。 待她自己拆開了這個包裝嚴實還塞了軟布的小盒子,大為驚喜——卻是一個翡翠擺件,綠色極品玉石雕成了一個小橋的形狀,橋下俱雕成大小數(shù)只喜鵲,橋上雕欄畫柱,還連著一個小小的涼亭,精致異常,巧奪天工。 余情一看,便知道是凌安之親手所雕,這三哥的手也太巧了,重的東西能拿得動潛龍擎天戟,輕巧的東西能擺弄得了雕刻用的三角釘和尖針。 她愛不釋手,反復(fù)用軟布擦拭,之后在橋下發(fā)現(xiàn)了兩個小字——太原。 不知道的看到這兩個字也不會多心,以為擺件是在太原生產(chǎn)的,只有余情明白,這是說下次見面的地點,是在太原。 可是近日雪災(zāi),邊疆吃緊,哪是那么容易出來的呢? 她沒胡思亂想多久,當天入夜,她剛從自家的藥房里出來——清點藥物,將一些較為珍貴市面上最近買不到的分門別類的包裝起來,打算派快馬送到京城去。 剛推門進了會客廳,便見到一藍衣男子在地上蹲的溜直,正拿著剪燭花用的剪刀在不懷好意的認真修剪天仙卉——不是凌安之是誰? 她欣喜難耐,話也來不及說一句,直接往他身上一撲,慌的凌安之連忙把剪刀舉過了頭頂:“看著點,萬一傷到你怎么辦?” 余情吐吐舌頭,不以為意,看凌安之風塵仆仆,一身涼意,應(yīng)該也是剛剛偷偷進屋,伸手就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用頭頂磨蹭他的下巴:“三哥,這邊疆這么忙,路這么遠,你怎么突然來了?” 凌安之低頭握住余情肩膀,這個知冷知熱的小人兒已經(jīng)讓他沉溺其中,挨半月如隔三秋,隔一段時間不見一面便難解相思之苦:“過年了,想我家小魔魚兒了,來看看你。” 余情扶著他的肩膀仔細看他,見他渾身冰涼,面色冷成青白色自帶紫調(diào),透明的仿佛血管也看得見,手上有幾道風吹出來的小口子,便猜到他可能連夜也在趕路,沒怎么休息過,心疼的心口窩發(fā)疼:“三哥餓了吧?冷不冷?你稍等一下?!?/br> 出門讓胡夢生送來宵夜,給凌安之倒上熱茶,將窗簾全部放下,插死了門,忙活了一通才算是坐穩(wěn)。 ——家里三位父輩全部在家,在他們眼中這典型的偷漢子,偷的還是假戲真做,真要當成他們家女婿的西北侯,確實要更小心謹慎才行。 凌安之舒舒服服的喝了熱茶吃了口熱飯,終于覺得不那么冷了。 余情換上便裝,已經(jīng)給他準備好了熱水,端著一條長長的浴巾在水汽氤氳中看著他笑:“西北郎,讓本澡堂小工好好服侍一下你?!?/br> 凌安之心里癢癢:“哎呦,名為服侍實為飽眼福占便宜,那本帥不是要吃大虧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報告,大大,鵲橋在天上,地上沒有鵲橋。 畢畢:誰說沒有?看大帥搭一座。 第145章 想要什么 凌安之套上舒適的睡袍, 雖然他不敢常來余情房間鬼混,可余情還是偷偷的壓箱底給他準備了一件,任由余情給他擦干梳理頭發(fā),支使余情再給他按了按肩頸, 舒服的躺在床上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 ——他這人,就喜歡別人倒騰他。 余情看凌安之的眼光好似沒怎么變過, 眼中繁星點點, 喜愛崇拜從未少過。 余情雙肘撐在他胸口上細細的端詳半天,笑的像個洋洋得意的小狐貍:“大楚的半壁江山可是我枕邊的男人打下來的,想不到我小黃魚兒也有今天。” 凌安之最受不了余情這點,伸手就捏她耳朵:“我一個喪門星鬼見愁, 埋骨野外都沒人管的主, 也就你把我當寶?!?/br> 雖然凌安之不說,不過上次余情去了文都城凌河王府給二夫人上香的時候, 去過凌安之和凌霄住的小院子, 連府內(nèi)二級總管的院子都不如,她一看便猜到凌安之小時候在王府時肯定備受刻薄。 加上他又自小習武, 好像極少休息,吃穿用度俱是一般,忍不住咬櫻唇說道:“三哥,要是我打小認識你就好了, 你何必有時候還要被克扣吃穿用度,受了那么多沒用的苦。” 凌安之倒不覺得自己苦,習武是他天賦和樂趣, 剩下些凌府里的骯臟事他當年也沒有放在心上過,猛虎難道還屑與和看家狗爭食嗎?那些人目光短淺的都看不到凌府圍墻外的天地。 再說他小時候也確實太淘氣了,也算是報復(fù)了:三歲往大夫人房子放蛇,賴給管家失職;四歲偷了正在河里洗澡的二哥的衣服,賴給婆子愛小;五歲將大夫人的內(nèi)衣放進了馬車里,賴狗眼看人低的車夫有特殊嗜好。 后來漸漸大了,淘氣又淘到凌河王府外邊去了,給他娘出氣的這些幼稚的事才不干了。 他微笑道:“我的女人怎么這么色?我只聽說過童養(yǎng)媳,怎么你還把我當童養(yǎng)夫不成?” 余情收回四處亂摸的小爪子,將臉頰貼在他胸口上,聽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我的男人怎么這么傻?我只聽說過娶妻生子,怎么你還要斷子絕孫不成?” 凌安之本來正在捋她脊椎上的小骨頭,聞言停頓了一下。余情抬頭問他:“三哥,關(guān)于我不能生育的事,你早就知道,是嗎?” 否則也不會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凌安之看著她笑,學著她剛才的樣子:“情兒,關(guān)于三哥是個窮光蛋的事,你早就知道,是嗎?” 余情推了他胸口一把:“都什么時候了,還鬧,子嗣是大事,你以后打算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