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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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再放手, 可能真的沒有人愿意做和有能力做了,即使不管是不是為眾人抱薪者凍斃在了霜雪,她只記得這是她戎馬輕裘的少年將軍:“三哥,我要糾纏到你頭發(fā)全白了為止呢, 還沒到小情兒放手的時候。” 看來自己媳婦果然心中設定了一個放手的時候, 凌安之貼著她耳邊問:“那是什么時候?” 余情笑:“我在北疆說過了?!?/br> 終于輪到凌安之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北疆他和余情還沒在一起呢:“怎么說的?” 余情歪歪頭, 調皮一笑:“大前年在北疆都護府, 在你院門口,你凍掉了趾甲那一回——” 她也貼在凌安之的耳畔, 吹著氣告訴他:“我說了,等你燈滅了我再走?!?/br> 等他人死燈滅了再走?凌安之心下一震。 余情吐氣如蘭,緩緩接口道:“你那天也回我了,也說了, 等我燈滅了你再走,你說話可要做數(shù)?!?/br> 他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胸口被哽住了。 ****** 今晚許康軼和花折住在黃門關內的軍營中, 許康軼本打算明天怎么讓陳恒月和陳罪月去取北疆軍,正夤夜在房中研究如何對北疆軍平穩(wěn)接手,卻不想憂心忡忡的元捷進來了。 花折抬眼看了元捷眼眉擰的和繩結似的:“怎么了?” 元捷搓著手:“王爺,花公子,關下有夏吾國的人求見,好像夏吾女王和都督勒朵顏全在其列?!?/br> 花折一聽就坐直了,日前花折確實要帶著許康軼回國,夏吾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他祖母挺高興,本來打算親自來接他。 后來毫無道德負罪感的花折出爾反爾密告了夏吾,說有事留在大楚一段時間,過一段再回去。而今一聽這大陣仗,就知道是他言而無信,祖母親自帶著meimei興師問罪來了。 許康軼心下一抖,眉宇間好似有絲緊張地看向花折。 花折苦笑:“祖母尋了我多年,三年前在安西軍中我偶爾遇到了meimei勒朵顏,便一直以為我是在安西軍中,前些日子說過要準備回國,卻出爾反爾,結果祖母親自來了,我這回恐怕是要做出一個解釋?!?/br> 許康軼左手捏了捏右手的拇指,忍不住的站起來,在地上來回轉圈:“銘卓,你當時借兵和這次說要回國,是答應了你祖母什么條件吧?” 夏吾國能當國王的必須是男子,雖然是女王當政多年,民間全叫女王是老母狼和鐵腕娘子,對外也是宣稱自己只是代皇帝,是代花折已經(jīng)死去的皇爺爺和父皇把持朝政而已。 ——而夏吾國的這一代中,貌似只有花折一個皇子。 之前許康軼沒有深問,花折以前倒沒向許康軼解釋過,今天躲不過去了:“康軼,借兵的時候倒沒說什么,只說我?guī)啄陙碓诎参鬈娭校桶参魈岫揭硗踅磺樯詈?,需要演一場狼來了的戲曲線救出翼王。這一次我是真心打算回國,所以…” 總不能回國之后當一個白丁,那樣猶如老虎被去了爪牙,有皇族血統(tǒng)便是足夠招來殺身之禍的原罪,既然要留在夏吾,便要有自保的能力。他也不會像許康軼多年前的那樣心存幻想,想當一個閑散王爺。 許康軼若有所失,他伸手反復摩挲著花折的頸項,花折皮膚冰涼滑膩,已經(jīng)讓他愛不釋手了。他和花折,同為皇子,命運卻大不相同,他自小和澤親王備受打壓,多年來如同在鋼絲上行走,有時候深覺連呼吸都是錯的,為了活著,甚至要走上這條刀山火海的路。 而花折自小是千金之子,是真正被當做王國繼承人栽培過二十年的人—— 許康軼抬頭,好像瞬間已經(jīng)做了個重大的決定,他平靜地說道:“銘卓,你和我不一樣,你受家族萬千重視的長大,本就是夏吾孜孜以求的王位繼承人。我汲汲營營的這些權勢,如你來講如同探囊取物一樣唾手可得,做人做事,你全比我強多了。” “安西軍和北疆軍已然起兵,我如果半途而廢就是害了二十幾萬個兄弟,否則,我現(xiàn)在可以隨你一起回夏吾的?!?/br> “這么多年陪在我身邊,委屈了你太多,我深感上蒼眷顧,已然知足,聽我的,跟著祖母回去吧。” 花折看著許康軼熟悉的眉眼,手搭在許康軼的肩膀上,輕聲問道:“你是懷疑我在大楚安插的釘子太多,會趁機幫助夏吾吞下大楚嗎?” 許康軼淡笑搖頭:“你想哪里去了,如果我真的那樣想,不又變成了一個心胸狹隘的許康乾嗎?” “銘卓,我…病愈之后仔細回憶,才想到你是想陪我一起死的。以你的心智,不會算計不到想要吞下大楚,只要當時不救凌安之,西北屏障就已經(jīng)倒下,上一次夏吾兵臨城下,已經(jīng)與內應里應外合,興兵不退即可,何必還用做這些事。這些年潑天的心血全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再疑你?” 花折最感佩許康軼用人不疑的胸襟,雖然也容過劉心隱那樣的禍患,不過當時許康軼畢竟是少年,沒有如今老成,如果當時說劉心隱、佘子墨是摻在黃金里的沙子,而今的許康軼,則完全有披沙揀金的政治手腕和心智能力了。 花折輕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喉結動了一下,剛想長篇大論—— 許康軼已經(jīng)一把把他攬進懷里,開始柔聲細語地撫著他的后背哄著他說話:“銘卓,此去京城,刀山油鍋不足以形容其險,九死一生,你過去數(shù)年是為了我,今天往后為了自己活著吧。攥在自己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就算是事成,以后風云如何變幻也未可知,聽話,回去吧。” * 夏吾國的女王已經(jīng)七十歲,鬢髪皆白,但仍能在眉眼和腰肢間看到當年的美人風采,自花折父親重病不起就已經(jīng)開始把持夏吾朝政,而今已經(jīng)把持夏吾朝政十五六年了。 這一位女王是鐵血手腕,數(shù)次出重手穩(wěn)住了夏吾國局勢,隨后帶領夏吾多年來經(jīng)濟、軍事日益發(fā)展,是大楚最強大的鄰國,兩國向來友好通商,雖然也偶爾互露爪牙,但基本也是為了點利益,彼此心照不宣的互相滿足一下就行了,而今親自扮做商人前來,卻是為了國本。 她已經(jīng)七十歲,帝國唯一的王位繼承人花折自八年前在天南山口晃了一下,便沒了蹤跡,直到三年前,竟然被勒朵顏在過境的安西軍中碰見,當時老太太喜出望外,皇孫花折自小淡泊名利,有那么點虛懷若谷的性情,正對她的心思,而今她年紀漸長,不可不想國本。 因此日前花折說要回國,她當即暗暗做足了準備,為了不讓孫子多心,還要親自來接,結果發(fā)現(xiàn)想多了,花折虛晃一槍,朝三慕四的又告訴她不回去了,直氣得她親自前來問罪搶人。 ——縱使現(xiàn)在的安西提督翼王許康軼、以及據(jù)說還活著的凌安之又能如何?還能置喙她的家事不成? 她和凌安之打過幾次交道,定邊總督凌安之當時遇害的消息傳到她的耳朵里,她扼腕對勒朵顏嘆息道:“大楚國西北邊境已經(jīng)被蕩平,確實名將留下來除了功高震主也沒什么用,景陽帝那個老東西自認為許康乾對凌安之無恩,覺得新帝管不住他,直接來了一個兔死狗烹。” 能當女王的人,其實比名正言順當男皇帝心更狠,不過也計謀得更長遠:“但這也證明了景陽帝和許康乾的無能和短視,現(xiàn)在太平難道能一直太平?可憐凌安之一片丹心,才二十多歲,看那活蹦亂跳的小體格本來能再保衛(wèi)國門至少四十年,就這么當了冤死的孤魂小鬼?!?/br> 當即讓勒朵顏對凌安之極度好奇,皇祖母一輩子也沒夸獎過誰,提到聰明絕頂?shù)男珠L勒多,也是各種小混蛋的罵不絕口,卻罕見的夸了這個大楚國的凌安之幾句。 所以那日在草原上遇到,她本來想來一個一鳴驚人,讓凌安之印象深刻,卻不想弄巧成拙,把凌安之惹惱了。 女王和勒朵顏連夜來叫黃門關的城門,卻見角門開了,許康軼陪著花折,雁南飛吊在許康軼身邊當翻譯官,帶著一隊護衛(wèi)走了出來。 花折已經(jīng)八年沒有見過祖母,當即雙膝跪地,膝行向前,抱住祖母的雙腿,用夏吾國的語言只叫了一句:“皇祖母,”便潸然淚下。 女王以拐杖擊地,哽咽著罵他:“小孽障,大楚風景可好?樂不思蜀至此?” 少不得將女王一行人安頓在了黃門關外的接待驛站,大家分尊卑見禮,女王知道上次花折借兵伴裝攻打黃門關,便是為了翼親王許康軼,少不得多看了他幾眼—— 許康軼一身褐色衣裳,性沉穩(wěn)寡言,看起來果毅大氣,全身散發(fā)著層層迷霧般的氣質,一看就是個經(jīng)歷多的。 祖母從小將花折帶大,知道花折是個狼崽子,根本就不是一個能講江湖義氣的,對花折能為了許康軼張口向母國借兵的原因一直想要深究:“老身便是夏吾國的鐵娘子,你就是翼親王許季?是何時認識勒多的?” 花折一看祖母的眼神便知道祖母想知道什么,他又起身跪下回稟:“皇祖母,您還記得多年前帶我去大楚的京城找血液能夠相融之人的事嗎?我也是多年后也知道,為我默默奉血多年的人就是許康軼?!?/br> 天已經(jīng)大亮,花折昨晚將許康軼安置在房間后,自己便一直出去與女王交談,天亮后才又推門進來,進來之后沖著許康軼點了點頭。 許康軼一夜未眠,一壺茶水已經(jīng)泡的毫無茶意了,眼下有些發(fā)青,看花折進來,忍不住緩緩站了起來:“你祖母何時帶你回國?” 花折看著許康軼眼中掩飾不住的眷戀難舍,眉目微動,沉吟一下,走近了抱緊許康軼:“國內事務緊急,祖母一會就要走?!?/br> 雖然心下酸澀,萬般不舍,可許康軼也知道國本對花折的壓力,他感受著那個緊貼著他胸膛的心跳聲,強自壓制著情緒,再難受也不能過于表現(xiàn)出來: “回國之后萬事謹慎,聽從女王安排,不可擅自爭權免得惹來殺身之禍,王位早晚都是你的,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傳信出來即可。如果大楚這邊的事情能定下來,我來日以故交的身份去夏吾看你?!?/br> 花折回國,走上了儲君的位置,下一步也定是娶妻生子,再見面關系應該會由情人變成了故交,他和花折狼行成雙的日子,終究是短了些。不過無論身份如何轉換,他還是想見到花折。 花折胸腔抖動,應該是在笑:“康軼,你就這么舍得我啊?” 許康軼拍了他后背一掌:“我已知足,那是對你最好的一條路。” 第203章 “兄友弟恭” 本來花折進門之前還想再吊吊他的胃口, 不過看許康軼強打堅強的樣子,實在不想讓許康軼心酸失落:“康軼,我一會送祖母一段,你一會派人保護我一下, 別讓他們把我趁機掠走了,之后我們一起回關上準備一下, 不要再耽擱時間, 你要盡快研究著怎么接手北疆軍?!?/br> 許康軼有些意外,女王能親自前來,便是勢在必得,怎么可能讓花折又像是個泥鰍似的滑了?他把花折從懷里拎出來, 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不用跟著回去嗎?用什么條件換的?” 花折面露得意之色, 像個調皮的妖孽:“我說要報奉血之恩,要花幾年時間助你復位, 祖母同意了?!?/br> 實在是出乎許康軼意料之外:“復位并不符合實際, 是篡位更貼切吧,你祖母不可能這么輕飄飄的答應你,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花折向外看了看:“康軼,我先和你回關前軍營中,備齊了衛(wèi)隊準備一下送祖母一段?!?/br> 花折的嘴太嚴,不想說的事怎么也撬不開。 許康軼深諳帝王心術, 恐怕花折又遭了點罪,心慌的前前后后的檢查花折,卻發(fā)現(xiàn)毫毛也沒倒幾根, 追問道:“你究竟用什么條件換的?” 對花折這次真算是小兒科,祖母先是要殺他嚇唬他,看他心意已決,又氣的要自殺—— 殊不知多年來花折已經(jīng)在鐵鍋上烙成了老油條,現(xiàn)在演戲的功夫比祖母還高一些,殺他剩下的是尸體已經(jīng)沒用,祖母把持朝政多年怎么可能自殺? 他還真像個泥鰍一樣的滑了。 花折摟住許康軼,一聽此時說的話,才是深思熟慮的:“康軼,你總覺得自己活著都難,可我是王國正統(tǒng),我們的處境非常不一樣,其實康軼,我們是一樣的?!?/br> 花折沉聲道:“你生而無趣,也不會像我一樣找樂子…” 許康軼:“我…生而無趣?” 就算知道自己真的這樣,可被花折直接說出來,心里還是挺…被揭短的。 花折笑了,他最開始在許康軼身邊的幾年,就是吊著法子讓許康軼放松下來:“別人看花園花開好看,你想的是養(yǎng)著沒用;別人有時間歇息一會,你能冥思苦想要做的事一兩個時辰;別人全喜歡吃喝玩樂,你是吃了一口甜的之后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吃喝玩樂結束了,又忙著做事去了,還不是生而無趣?” 聽許康軼一句反駁的話也沒有,花折拍著他的后腰:“康軼,你自小在虎狼叢中,你的樂趣,就是治國和為皇兄百姓做些事;而我自小的樂趣就是追求自己熱愛的事物,比如自由,比如歌舞,比如醫(yī)藥,比如——你,所以,我們并非不一樣,我們其實是一樣的人。” 許康軼覺得,抱在一起的時候,心貼的最近:“銘卓,我這幾年,有你陪著,笑得很多了,你,很有趣?!?/br> ****** 邊疆警報八百里加急進京,早朝剛剛開始,緊急軍情便和傳令的人一起到了。 來使跪進了朝堂,大汗淋漓聲音不穩(wěn)地啟奏道:“陛下,翼王在安西反了!” 翼王謀反,許康乾也有預判,澤親王已死,許康軼手下是有幾個將軍,但是全是虛職,統(tǒng)帥大軍的經(jīng)驗尚且沒有,何談奪取天下的才能,所以他也并未著急:“是北疆軍反了嗎?” 來使一頭磕在漢白玉的地面上:“是安西軍和北疆軍兵和一處擁戴翼王,不是,擁戴許季,日前在西北舉起了反幟,更名為西北社稷軍,打著匡扶社稷的名號大軍正自西向東進發(fā),下一個目標是蘭州?!?/br> 許康乾微一蹙眉:“許康軼反了?聯(lián)合了安西軍和北疆軍?一共多少反賊?” 滿朝皆知安西軍和北疆軍是百戰(zhàn)之師,安西軍當時四萬鐵騎在京城,幾個月內就風卷殘云一般,聯(lián)合節(jié)節(jié)敗退的大楚各部,將十五萬金軍打敗掃出了國門。 來使展開軍報:“陛下,除了北疆軍和安西軍,同時易旗造反的還有天南駐軍和青海駐軍,軍報上說是二十五萬反軍?!?/br> 許康乾掐指一算,安西軍、北疆軍、青海駐軍和天南駐軍加在一起,確實是比這個數(shù)還多一些:“青海駐軍和天南駐軍是安西軍的嫡系,和許康軼關系并不深厚,為什么也跟著許康軼反了?” 李勉思深知這二十五萬大軍不可小覷,有可能勢如破竹,也顧不得君臣之禮了,插口問道:“是誰掛帥?” 來使猛地抬頭:“陛下,舉起的是凌安之黃沙昆侖的帥旗。” 許康乾一聽,拍了拍御座上不存在的灰:“凌安之去年年初已經(jīng)是泉下之鬼,如何造反?” 來使知道此事不可造次,但軍情不說也是不行:“陛下,末將驟聽到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有甘州的密報稱確實是親眼所見凌安之,親自帶兵手持長戟;人可以假冒,但是當年定邊總督凌安之的長戟重一百五十九斤,雙尖雙刃,非他本人不可能再有人駕馭得了?!?/br> 李勉思吃驚道:“他沒死?”去年他竭力阻止許康乾構陷凌帥,但終究抵不過大勢所趨,可看來當時想救凌安之的,應該不只他一個。 許康乾轉的和他一樣快,天羅地網(wǎng)的暗殺凌安之他也在場,就是為了防止那個西北戰(zhàn)神有造反的這一天,如果沒死就是有小鬼糊弄他,當即喝問:“裴星元在哪里?” 旁邊的大內侍衛(wèi)提醒他:“陛下,裴將軍十余天前請旨,說河南山匪太多,他帶著山東駐軍兩萬人去剿匪了,您太忙可能忘了?!?/br> 真是終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無視朝堂下文武百官復雜的表情,許康乾骨子里的暴戾之氣漾了出來,腦門子上的青筋全跳得老高:“宣旨讓他回朝!” “…遵命?!贝饝獨w答應,可明眼人一看便知,金鱉脫卻金鉤去,搖頭擺尾肯定是再不回來了。 ——還順手牽羊帶走了兩萬山東駐軍。 李勉思大踏步出班啟奏:“陛下,二十五萬百戰(zhàn)之師不可小覷,且凌安之在軍中一向深得人心,舉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咱們還是早做打算,不得不防?!?/br> ——凌安之可是不僅得大楚的民心,還得敵國的民心。大楚萬民心中把他當做戰(zhàn)神,凌安之在,百姓睡覺都安穩(wěn)些;敵國對他恨得牙根癢癢,怕得渾身發(fā)抖,要不當年聽到他蘭州遇害的消息,能舍得在邊境鞭炮齊鳴了幾個月,慶祝到春種時節(ji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