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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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越來越近的沉重聲響,由遠(yuǎn)及近的一扇扇的銅門打開,腳步聲也能隱約聽見了,她撫摸著被捏痛的手腕,心神大定,毫不客氣地說, “等人進來了,在下就要告發(fā)朱大將軍你性情跋扈,仗勢欺人,欺壓我這個剛?cè)刖┑姆跏雷印?/br> 被你扯壞的衣裳是第一個證據(jù),被你捏傷的手腕是第二個證據(jù)——” 朱瓴煩躁地抓著頭發(fā),困獸似的踱步幾個來回,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一拍手,抓住自己的外袍衣襟往兩邊一扯。 撕拉——他把自己的袍子也撕了個一模一樣的大口子。 池縈之被他的saocao作震驚了。 但朱瓴的saocao作居然還沒完。 他警惕地瞪視著池縈之片刻,撕下衣擺兩小團布料,防御性地塞進自己耳朵里。 隨即從腰間卸下一個錦布袋子,在里面翻找了片刻,掏出一個看起來很眼熟的金鈴鐺手釧,沖過來抓起池縈之的右手,粗魯?shù)赝滞笊弦惶祝儆媚粗敢荒蟆?/br> 池縈之:??? 朱瓴剛才那一捏,把圓形的金手釧給捏扁了,卡在她的手腕上。 寬而扁的手釧,正好擋住了一圈手指捏痕。 “哈哈哈——”朱瓴得意地笑了, “想不到吧,當(dāng)日宮宴你戴著媚上的金鐲子,老子留著呢!今天正好派上用處了。你小子說說看,等下太子爺進來看不見你身上有傷處,他是信你的話呢,還是信我的話?” 池縈之想了想,還真不太確定。 “不管太子爺信誰的話,你先繞著池子打滾三十圈吧?!背乜M之坐在地上說。 并不怎么大的溫泉池子四周響起了敏捷的打滾聲響,以及朱大將軍震驚而憤怒的嗓音。 “這是怎么回事!你用的是什么鬼藥!我明明已經(jīng)把耳朵塞住了!” 池縈之盤膝坐下,托著腮說,“管你耳朵能不能聽見呢,我叫你滾你就滾。看著眼暈,滾完一圈報個數(shù)啊。” 屋子里安靜了片刻,響起了報數(shù)聲。 “一!你娘的,二!臥槽!三!——” 砰的一聲,湯泉池子正屋的銅門被人抬腳踢開,左右打在銅墻壁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剛剛滾完了三十圈的朱瓴頭昏腦漲地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站不穩(wěn)身子,原地踉蹌了幾下,動作像極了酩酊大醉后的模樣。 “末將參見、參見太子殿下。殿下怎么來了哈哈哈哈哈?!?/br> 陽光從門外投射進屋里,拉出一條長長的人影。 司云靖站在門外,寬闊的后背擋住了身后其他的視線。 他只往屋里看了一眼,便吩咐,“朱瓴出去跪著。” 朱瓴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試圖給自己辯解, “殿下別誤會,我和池世子不過是約好了耍一耍,比賽摔角而已。在地上扭了幾下,池世子從頭到腳好得很,屁事沒有。我撕了他的袍子,但殿下你看,他也撕的了我的袍子,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他那手勁,射只兔子都不能一箭前后貫穿,能手撕了你的三層牛皮夾袍?” 司云靖冷笑,“孤叫你不要靠近三位藩王世子,你陽奉陰違。試圖掩飾,罪加一等。去院子里跪滿四個時辰再起來?!?/br> 第31章 咸魚第三十一式 朱瓴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特殊材質(zhì)加厚的武將袍子, 咕噥了一聲,無話可說,去院子外頭跪著了。 司云靖反手關(guān)了銅門, 砰的一聲響,把朱瓴沮喪跪在院子里的背影隔在了外頭。 屋里沒有了旁人, 他眉宇間的陰霾再不遮掩, 陰沉的氣場瞬間籠罩了全身。 坐在水池邊的池縈之沒了朱大將軍的熱鬧可看, 失望地收回視線,漸漸感覺屋子里氣氛不太對。 她本能地坐得筆直, 低頭斂目,做一只乖巧的鵪鶉。 肩頭忽然一暖,多了件厚重的披風(fēng)。 她吃驚地伸手摸了一下,居然是挺眼熟的銀狐裘。 這不是太子爺身上披著進來的那件嗎?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面前閃過一道陰影,司云靖把狐裘解下披在池縈之肩膀上, 隨即在她對面同樣盤膝坐下了, 居然是擺出一副要促膝長談的姿勢來。 池縈之倒吸一口冷氣, 反射性地坐得筆直,手放在膝蓋上。 “你曲師父飛箭傳的消息, 引我來此地?!彼驹凭搁_口道。 池縈之注意到他沒有用慣常的‘孤’的稱謂,而是自稱了我。 她認(rèn)真地點頭,聚精會神聽他下面說什么。 司云靖似乎在準(zhǔn)備著措辭,手指輕輕地在膝頭敲了幾下,放緩了語氣,第二句道, “朱瓴劫持你之事, 事先我并不知情?!?/br> 池縈之沒被朱瓴嚇到,卻被太子爺突然和藹可親的態(tài)度嚇得不輕。 “臣知道……知道的。殿下有話直說, 臣無所不言。” 司云靖保持著罕見的和顏悅色的態(tài)度,跟她解釋了第三句, “朱瓴好戰(zhàn),向來對各地藩王有偏見。他今日劫持你過來,無論說了些什么,做了什么,都非我授意??M之,希望你明白?!?/br> 聽到那句語氣極溫煦的‘縈之’,池縈之被口水嗆住了,連連咳嗽不止。 “我知道……我都明白?!八嬷炱D難地說,”殿下像平常那樣說話就好,不必勉強……” 司云靖:“……”怎么回事。旁人遇到自己難得的好臉色個個誠惶誠恐,池家小子怎么每次都是這反應(yīng)。 他追問了一句:“是真的想明白了?不是表面無事,心中暗自生了怨懟之心?” “是真明白?!背乜M之想得很清楚,“今天朱瓴肯定不是殿下授意的。大老遠(yuǎn)的把我扛出來,叫我下池子搓澡?殿下你平日做事不是這路子啊?!?/br> 出乎意料的回答,令司云靖啞然了片刻。 “朱瓴大張旗鼓把你從守心齋虜過來,卻只是叫你——下池子搓澡?沒有打罵你?沒有用私刑?” “下池子泡了點水,受了些恐嚇,但沒挨打,沒用私刑?!背乜M之解釋道。 司云靖周身的陰霾散去了些,抬手按了按眉心,“一個個沒一天省心的?!?/br> 視線轉(zhuǎn)了過來,剛要繼續(xù)說話,他突然注意到對面手腕上陰魂不散的金鈴鐺鐲子,才按過的眉心頓時劇烈一跳。 池縈之也嚇了一跳,沒等他說話,急忙舉起手腕,搶先甩鍋,“朱瓴套我手上的!捏扁了,摘不下來!” 司云靖用手指撥了撥捏扁的金鐲子,果然卡在手腕上紋絲不動。 他端詳了一會兒,兩只手從左右兩邊同時施力,把壓扁的金手釧一點一點往外拉伸,一邊拉伸一邊試著轉(zhuǎn)動,折騰了半晌,終于把手釧褪了下來。 被遮掩的手腕指印也露了出來。 “姓朱的混蛋捏的?!背乜M之指著幾處指印抱怨, “拿手釧擋著,不讓進來的人瞧見。” 司云靖查看了片刻,一言不發(fā),放下她的手。 朱瓴的毛病越來越大了?!獙m里不能放著了。 浸濕了溫?zé)岢厮耐馀蹪u漸轉(zhuǎn)冷,池縈之原本還不覺得,直到厚狐裘披到了身上,冷熱一對比,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司云靖注意到了她裹緊的外袍,卻想到了另一件事,“除了手腕,你身上其他地方,肩背、脊椎、后腰,有沒有摔傷扭傷的地方?把袍子脫了,讓我看看?!?/br> 池縈之:“……” 做事處處出人意料的太子爺啊,寧的大招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她抬起頭,半透明面板再度跳了出來,占據(jù)了小半個視野。 黑色大字振奮地跳動著。 【池縈之:“確實并無其他傷處,不脫!”】 【太子:“都是男人,你怕什么。”】 【兩人拉拉扯扯之間,池縈之的外袍被扯開,身穿單衣落入了水池中?!?/br> 池縈之:“……”所以【身穿單衣】到底藏了什么梗? 她閃電般地把裹緊的外袍又裹牢了一圈。 “確實并無其他傷處,不脫!” 司云靖投過來嘲諷的一瞥。 “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反正宮里傳遍了干柴烈火,我的名聲都快被你毀完了?!?/br> 池縈之被太子爺?shù)纳衽_詞噎住了,勉強找了個借口?!安荒堋⒉荒茉诘钕旅媲笆ФY。” “守心齋里讀了幾日書,確實長進了?!八驹凭傅?, “賜你無罪,脫衣吧?!?/br> 池縈之“……”媽的。 再繼續(xù)下去,是不是就要開始拉拉扯扯,單衣入水了? 她絞盡腦汁地拒絕,“臣真的不能脫,臣脫了外袍就、就冒犯殿下了。” 司云靖一挑眉。“為何?” 池縈之騎虎難下,咬著牙道,“因為……因為……從初次入宮赴宴,宮墻下邂逅那時起,臣、臣就是喜歡殿下的。如果在殿下的面前脫衣,臣……臣怕忍不住自己,會撲上去冒犯殿下?。 ?/br> 司云靖:“……” 向來陰晴難測的太子爺?shù)哪樕?,難得顯出了震驚震撼的復(fù)雜表情。 司云靖閃電般站起身,倒退了一步。 所幸他遇事極多,迅速攏住了心神,站在水池兩步遠(yuǎn)的地方,震撼神色漸漸淡去。 眸光晦暗,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 “守心齋里安分守己過了那么多天日子,原以為你修身養(yǎng)性了,沒想到……” 他冷笑一聲,抬手把金鈴鐺砸在地上,叮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