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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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惦記了一輩子的事,一輩子沒做成。如今朕要入土啦。朕做一半,留一半給你做。等去了地下,朕也好給你祖父一個(gè)交代?!?/br> 司云靖袍袖下的肌rou繃緊了,聲音維持著平日的平靜,“父親要兒子做什么?!?/br> “這幾個(gè)人,排行分別是甲一,甲二,甲三,甲四。是朕花費(fèi)了許多年找到的上品武者,由皇家供養(yǎng)著,現(xiàn)在都留給你?!?/br> 皇帝費(fèi)勁地靠在龍床上,吃力地喘息了一陣,繼續(xù)說,“這次借著賀壽的名義,朕召了各家藩王入京。忠心的,放回去。不忠的,流放了。只有隴西王世子……召了他來,就沒打算放回去?!?/br> 司云靖坐在床邊,眸光低垂,聽他父親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還有甲五,甲六,已經(jīng)奉了朕的密旨去隴西王府?!尢婺阕鲆话?,以‘勾結(jié)謀逆’之罪,殺池嘯嫡子,讓他池家軍后繼無人?!?/br> “你做接下去的一半……池嘯若反,派兵鎮(zhèn)壓。他若不反,就……咳咳,削藩,貶為庶人,流放西南??傊?,將隴西池家軍的勢力徹底鏟除?!?/br> 皇帝閉上了眼睛,“欲攻南唐,先殺池嘯。殺了池嘯,再破南唐……成就大業(yè)。成就大業(yè)。成就大業(yè)……” 喃喃的低語聲漸漸低沉下去。 司云靖沉默地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父親的鼻息。 皇帝的病體支撐不住,又沉沉地昏睡過去了。 他起身放下帷帳,走出去承明殿外殿,對跟隨而來的四名黑衣武者說,“你們四人可愿效忠與孤。” 那四名武者單膝跪下,齊聲道,“臣愿為太子殿下效死!” “那就聽孤之令。你們四人即刻趕去隴西王府——” 司云靖背著手冷冷地說,“殺甲五,甲六,護(hù)隴西王世子性命無憂?!?/br> 第61章 咸魚第六十一式 池縈之坐在中庭旁邊的游廊欄桿上, 抓著母親的信,盯著才挖出一個(gè)大淺坑的中庭空地發(fā)呆。 阿重陪在身邊,掂起一塊剛蒸好的紅棗芋泥糕, 放在自家小主人嘴邊。 池縈之咬了一小口,咀嚼了幾下, 回過神來, 自己把芋泥糕接過去了, “好吃。” “看世子爺一直在發(fā)呆,王妃的信里是不是寫了讓世子爺犯難的事情?!卑⒅厝崧晞裎? “船到橋頭自然直??傆修k法的,世子爺不必憂心?!?/br> “憂心犯難倒是沒有?!背乜M之捏著母親的來信, “母親說想念我。她說,漣漪居那位在她那兒。希望我們母子三人團(tuán)聚?!?/br> “啊……”阿重吃驚地捂著嘴,“漣漪居什么時(shí)候去的江南?上次平?jīng)龀莵淼男攀箾]提呀?!?/br> 池縈之也不確定, “說不定是最近才去的?” ”算了。外頭圍著的禁衛(wèi)軍撤了再想這事吧?!彼涯赣H的信收進(jìn)了袖子里。 日頭還沒到晌午, 她靠坐在落漆的紅柱子邊, 把母親的家信看了七八遍,沒事兒做了。 徐長史蹲在廊下臺(tái)階上, “日子無聊倒無所謂,只要人沒事就好?!?/br> 王府親衛(wèi)長蹲在另一邊,“說的很是?!?/br> 但今天注定是有事的一天。 庭院里幾人還在閑聊著,對面墻頭上輕飄飄跳下兩個(gè)黑衣人影,笑著說,“你們倒是看得開。只可惜,貴府的人要出事了?!?/br> 附近蹲著站著的幾十個(gè)王府親衛(wèi)唰得一下圍過來, 刀劍同時(shí)出鞘。 池縈之托著腮盯著逼近的兩個(gè)黑衣高手,“兩位, 大白天的穿黑衣,你們膽子很大,很招搖啊?!?/br> 甲五謙虛地說,“功夫練到了八品,來殺幾只菜雞,膽子自然大?!?/br> 池縈之指了指自己:“我猜兩位是來找我的?誰讓你們來的?!?/br> 甲六冷笑,“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不過身為菜雞,不配問話?!?/br> 擋在身前的徐長史已經(jīng)緊張地要吐了,池縈之倒沒怎么緊張,問他們,“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八品高手?兩個(gè)都是?” “兩個(gè)都是?!奔孜逍Φ溃八阅慊畈坏矫魈炖?。” 池縈之轉(zhuǎn)頭問徐長史:“你覺得,附近有沒有其他的八品高手來救我們?” 徐長史鐵青著臉說,“臣屬不知道?!?/br> “我也不知道。那就叫一聲試試。一,二,三?!?/br> 中庭里幾十個(gè)王府親衛(wèi)扯著嗓子大喊,“行刺啦!殺人啦!” 唰唰唰——四面的圍墻上同時(shí)出現(xiàn)了七八條身影。 隔壁羽先生的院子里跳過來一個(gè)灰衣魁梧男子,沉聲道,“池世子莫慌!” 西邊南邊同時(shí)跳出來兩個(gè)南唐士子打扮的青年男子,喝道,“保護(hù)池世子!哪個(gè)是池世子!” 大門處的高墻跳過來四個(gè)黑衣男子,喝道,“把池世子和甲五甲六一起綁了!等上頭神仙打架打完了,要?dú)⒛膫€(gè)就殺哪個(gè)!” 甲五、甲六指著那四個(gè)黑衣男子,“兄弟,大水沖了龍王廟?” 甲一、甲二、甲三、甲四:“咱們不熟!” 池縈之:“……” 徐長史:“……” 眾王府親衛(wèi):“……” “京城里的八品高手還挺多的啊?!背乜M之喃喃地說,“一嗓子叫喚,來了七八個(gè)……” 兩只連珠箭閃著凌厲寒光,帶著呼嘯的破空之聲自天邊而來,在視野里劃過兩道白色的虛影。 眾人耳邊聽到聲音的同時(shí),兩只箭已經(jīng)扎穿了甲五甲六的前胸,穿過后背,鮮血噴濺。 兩人帶著驚愕的表情從墻頭倒下。 箭尾的凄厲破空風(fēng)聲這時(shí)才傳入了在場眾人的耳中,引發(fā)了嗡嗡耳鳴。 吱呀沉重的聲音響起,緊閉的王府大門打開了。 門外有個(gè)平緩的聲音說,“此地有我護(hù)衛(wèi)池世子,閑雜人等全部退去?!?/br> 那道聲音并不大,不知為什么,卻越過了厚重的大門,嘈雜的人群,空曠的庭院,極清晰地傳進(jìn)了在場每個(gè)人的耳中,仿佛門外那人在每個(gè)人的耳邊同時(shí)低語。 院墻上剩下的幾位八品高手 ,捏著鼻子自認(rèn)‘閑雜人等’,默默地退了。 一個(gè)青松般的高挑人影安靜地站在王府大門外的臺(tái)階上,沖門里面溫和地點(diǎn)點(diǎn)頭,“縈縈?!?/br> 池縈之站在廊下,許多年不見的舊人站在面前,如一場舊夢,她聲音有些顫抖,“曲師父?!?/br> 曲驚鴻走近跟前,微微一笑,“我們終于又見面了?!?/br> 池縈之的眼淚唰得掉下來了。 她撲了過去,大喊,“曲師父!” 一把抱住了曲驚鴻。 曲驚鴻眼疾手快,伸手擋了擋,“咳,你大了。別像小時(shí)候那樣抱。” 他摸了摸池縈之的頭,將她帶到了僻靜的角落處說話。 “京城最近局面混亂,不宜久留。我今日就帶你離開?!?/br> “這……”池縈之吃了一驚:“不好吧。朝廷給我安個(gè)‘叛逃’的大帽子,我爹豈不是要倒霉?!?/br> “不走不行了。你今天不走,難道等著太子殿下過來和你挑明一切、當(dāng)場脫衣驗(yàn)身嗎?!?/br> 在池縈之震驚的注視下,曲驚鴻平靜地說。 “你和你哥哥互換身份的事……太子殿下知道了?!?/br> 池縈之:!?。?/br> 仿佛一個(gè)大錘重重敲在腦袋上,她驚得聲音都變了。 “什么、什么時(shí)候知道的?他怎么會(huì)知道的!” 曲驚鴻淡淡地闡述著: “平?jīng)龀乔Ю锼褜淼淖C供,畫像,你們兄妹的過往經(jīng)歷,都在正陽宮書房里,擺了滿桌子?!?/br> “這兩天,太子殿下早晨處理朝廷事務(wù),下午入承明殿侍疾,晚上回正陽宮,對著滿桌子的證供坐到半夜。等他想清楚要怎么對付你……就太遲了?!?/br> 池縈之站在錦鯉池子淺坑邊,被事情的突然走向刺激得一陣陣的發(fā)暈。 暈了好一會(huì)兒,終于漸漸平靜了下來。 “太子爺早幾天就知道了,為什么他、他不直接來找我問清楚,也不把我抓起來問罪?” “他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br> 曲驚鴻說,“如今京城里一股勢力要?dú)⒛?,一股勢力要保你,留在此地變?shù)太大,不如我?guī)汶x開北周國境一陣。聽聞你母親最近病重?你可想去南唐探望她?” 池縈之袖中捏著母親的信,想起了信中母子三人江南相聚的殷切言辭。 正在遲疑間,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吵嚷聲。 王府大門被人砰砰地敲響了。 “你們別攔著本官!我乃三品鴻臚寺少卿!池世子何在!鴻臚寺今日剛頒下的文書,準(zhǔn)許池世子即日返程!” 滿院站著坐著的王府侍衛(wèi)們唰得一下全站起來了。 看門老仆開了邊門,徐長史一臉恍惚的表情過去查驗(yàn)文書,一邊查驗(yàn)一邊猛掐自己大腿。 “我不是白日做夢,得了癔癥了吧……疼!真疼!我不是在做夢?” 送返程文書過來的果然是鴻臚寺少卿本人,滿臉客氣的笑容寒暄道, “池世子的返程文書早就準(zhǔn)備好了,只是一直壓在中書省,今天突然發(fā)下來了。太子殿下還叮囑了一句速速辦好,下官不敢耽擱,用完印就趕緊送過來了。” 池縈之接過了文書,指著門外說,“多謝少卿大人。但門外被禁衛(wèi)圍了,我們有文書也出不去啊?!?/br> 鴻臚寺少卿客客氣氣地說,“這就不是下官的管轄范圍啦。” 池縈之:“……” 兩個(gè)人正在大眼瞪小眼時(shí),曲驚鴻走了過來,雙手拉開緊閉的王府大門,平靜道, “太子殿下來了?!?/br> 馬蹄飛馳的震動(dòng)聲音逐漸逼近,十余騎快馬從皇城方向飛奔而來。為首的駿馬通體全黑,奔騰如閃電,只有馬蹄雪白,正是烏云踏雪。 門外圍攏的禁衛(wèi)軍遠(yuǎn)遠(yuǎn)地都認(rèn)出了來人,齊刷刷跪倒了一大片,齊聲道,“見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