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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漂著在線閱讀 - 第18頁

第18頁

    譚輕輕聲說:“嗯,好養(yǎng)。”

    他們過了一段很快活的日子,一起研究土豆粉的n種吃法,一起去超市挑洗衣液和垃圾袋,一起在雨天的時候狂奔去打折奶茶店,西湖逛了許多遍,雷峰塔也去了很多次,熟悉到對杭州的四季和掌故都熟悉,熟悉到程思渡開口就能編白娘子新傳,熟悉到譚輕閉著眼睛就能從杭州的各個角落漂回公寓的床上。

    第14章

    程思渡收到譚輕送的一箱高級鮮橙。包裝得讓人咋舌,賣相金貴。程思渡同樓層的每個科室都分了幾個,沒一會兒就把橙子分完了。

    坐回辦公室,他切開一個橙子,汁液鮮潤飽滿,香氣馥郁濃烈,吃起來也清甜,沒有渣滓的澀。

    坐地鐵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他在地鐵站的便利店里吃滿滿一大杯關東煮,一邊吃一邊看廣告牌和地鐵線,轉移注意力,好讓自己不在人群中顯得突兀尷尬。

    程思渡突然很想譚輕來陪自己,他想,我可以請他吃關東煮,或者雞rou飯團,什么飲料都可以,然后讓他陪我等一會兒地鐵。

    他一個人坐地鐵還是會感到孤單。

    再見是在譚輕公司和交接人的例會上。

    程思渡覺得會議室空調似乎壞掉了,他沒有脫下大衣,雙手揣在兜里悄悄取暖,腳一個勁兒地哆嗦。

    譚輕對著PPT,盡量深入淺出地簡單介紹了軟件功能,然后對各個區(qū)塊的數(shù)據(jù)提出了新的要求。

    程思渡為表示慎重,還拿了支筆圈圈畫畫,可是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譚輕。他很少看譚輕穿正裝,他身高腿長,身段優(yōu)越,穿灰色西裝相當養(yǎng)眼。

    “程醫(yī)生?!弊T輕突然點他的名,“我這里講得有問題嗎?能理解嗎?”

    程思渡立刻正襟危坐,臉皮薄紅,“嗯,聽得懂。你繼續(xù)講?!?/br>
    散了會,醫(yī)生們留下來聊了會兒天。

    程思渡出門上廁所,路過茶水間,看到微波爐里正加熱的榴蓮披薩。

    他很沒出息地多看了幾秒,然后被路過的譚輕抓個正著。

    “進來吧?!弊T輕抓著領帶松了松,從后面抵著程思渡的肩胛骨把他輕輕推了進去。

    茶水間不大,但是五臟俱全。微波爐咖啡機酸奶機,還有個立式冰柜。

    程思渡沒控制住自己羨慕的眼神。

    “吃榴蓮披薩?還有熱可可,或者紅茶。”譚輕好笑地看著他。

    “啊,好?!?/br>
    程思渡坐在窗邊的小馬扎上模樣很乖巧地吃著披薩,“放了很多芝士誒。”他一邊說著一邊扯出長長的芝士絲,像展示給譚輕看。

    譚輕沖了一杯速溶黑咖,看著他吃披薩。

    程思渡很快解決掉兩塊披薩,喝完紅茶擦干凈手,靠著茶水間的門,回頭看譚輕,“那我走了?!?/br>
    “嗯?!?/br>
    程思渡握住門把手,卻沒有轉開,“譚輕,你有那么大一間公司,你好厲害哦。我之前好像沒有夸過你很厲害?!?/br>
    譚輕:“你說過。我換燈泡你都說我厲害。”

    程思渡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回憶過往,最后笑了笑。

    譚輕逼近他,低下頭看他的眼睛,“程思渡,我之前一直很好奇。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天真,樂觀,博愛。你每一次夸我,我都會想,他在哄我吧??墒悄銥槭裁匆逦??我對自己說,因為你愛我,然后我又控制不住地想,程思渡能喜歡我多久?應該不會很久吧?!?/br>
    譚輕說:“思渡,和你戀愛,好像是我偷來的?!?/br>
    程思渡只是搖頭,“你知道的,不是這樣的。我愛你,現(xiàn)在還愛你。”

    譚輕很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手掠過他的腰側,輕輕打開了門,“回家吧?!?/br>
    譚輕年前去寺廟里求了一簽,說他命格詭異,親緣淺薄,父母可能早逝,年輕的時候會拋妻離家,經歷磨難事業(yè)有成,卻是個孤寡命。

    譚輕把那張解簽看了又看,夸它準,又恨它準,捐了筆香油錢,出門就撕掉簽紙扔進了山腳垃圾桶。

    譚輕把程思渡約出來,車直接停在他小區(qū)門口,直奔附近的情侶主題酒店。

    他瘋了似的折騰程思渡,掐著他的腰留下深紅指痕,一下一下進得又快又兇。

    程思渡微微翻著白眼,哭都哭不出來,想要伸手打譚輕,又被譚輕抓住手,一個一個白嫩指肚地吻過去。

    他親思渡平滑的小腹,又面色凝重陰鷙,“思渡,給我生個孩子吧。夾緊一點,多弄幾次,會有的對吧?”

    思渡作為醫(yī)生聽到這種話連荒謬都罵不出口,打著哭嗝小聲抱怨:“神經病,譚輕你是神經病啊?!?/br>
    譚輕把臉埋在思渡白皙頸窩里,好半天才冷靜下來,眉毛上結著汗珠,冷峻的神情趨向于平靜溫馴,像親人的溫柔的馬。

    “譚輕,你很想要小孩嗎?”思渡喘著氣。

    “不想要了。”譚輕落寞地笑了笑,“何必給自己再添一樁孽債?!?/br>
    他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夸張的歐式大床上嵌著重重洇藍帷幔,似乎是塌了的半邊天沉沉地壓住他,壓得他動彈不得,求助無門。

    思渡拉住他的手摟在自己的肩上,靠在他的胸口,“譚輕,你是不是太累了?”

    譚輕沒說話。

    “我給你按按?你之前說脊椎疼,轉過來,給你捏捏脖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