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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賀知節(jié)的臉飛了過去,賀知節(jié)惡狠狠地瞪了遠處的老管家一眼,“我絕對不會放棄的。”他放開沈涼月的手,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里。 老管家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急切地問:“少爺,您沒事吧?” “...沒事?!鄙驔鲈挛嬷嘧狭艘蝗Φ氖滞?,一顆心直到坐上了車還在驚悸地狂跳不停。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0421:24:06~2020080521:3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下午四點的狐貍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飛飛兒~10瓶;今天做個果兒6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78章 帝星教堂后 帝星下了幾場秋雨、天氣轉(zhuǎn)涼,沈涼月偶爾外出,總覺得有人跟在他身后,他對瘋魔的賀知節(jié)心有余悸,干脆閉門不出。 兩個月的時間,帝國的軍隊已經(jīng)完成對聯(lián)盟首都星的合圍,媒體上的軍事評論員全都口沫橫飛、信誓旦旦地說,元帥會在新年之前徹底擊潰聯(lián)盟。沈涼月看著這些報道,想起賀明風(fēng)在戰(zhàn)場上縱橫自如、無所不能的樣子,心頭就會很熱,可天氣由秋入冬,每到要下雪的時候,他的心情總是不太好。 忽冷忽熱的心,就像往滾沸的水里添加冰雪,加進一鏟,沸騰的心便降下溫去,過了一會兒卻又再次燒熱。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水越來越多,一顆心承載了太多情緒,沉重墜脹得難受。 就在所有人都等著為帝國的軍人慶功時,前線傳來了一條爆炸性的消息,賀明風(fēng)在戰(zhàn)場上被一枚子彈擊中要害——而這顆子彈竟然是從他背后射出的! 元帥被打/黑槍、重傷昏迷,帝國的英雄沒死在敵人手里,而是倒在自己人的槍口下,各界一片嘩然,在這樣關(guān)鍵的時候,軍隊的領(lǐng)袖被野心家算計陷害,這件事簡直挑動了所有人的神經(jīng),各種陰謀論甚囂塵上。被軍部默認的流言,語焉不詳?shù)赝嘎冻鲑R明風(fēng)和議會之間的矛盾過節(jié),話里話外地暗示這是上次高官落馬的報復(fù),人們的憤怒簡直要掀翻議會廳的屋頂,好幾位涉事高官的辦事處,都被抗議的群眾圍得水泄不通。 沈涼月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和其他人一樣,他也是在報紙的頭條上驚見噩耗,沒來得及加牛奶的紅茶被打翻在地上,像一灘褐色的血。根本來不及思考,他的本能和全副心神都催動著他抓起通訊器,撥出那個五年來從未再撥打過的號碼——那串數(shù)字從心底涌出來,他竟然仍記得如此清楚。 “嘟...嘟...”的忙音傳來,在第三次重播的時候,麻木的感官歸位,他才開始發(fā)抖。通訊器沒有人接聽,視線中報紙上賀明風(fēng)的軍裝照片越來越模糊,無人接聽的電話似乎已經(jīng)是對這消息的一種確認。 電話又被自動掛斷,顧云深的通話申請終于在重播的夾縫中擠了進來,“這事是真的假的? ”皇帝陛下的語氣也失去了一貫的游刃有余,急急地問:“賀明風(fēng)最近有沒有跟你聯(lián)系?” “...我不知道,表哥,我不知道,”沈涼月用手撐住額頭,“我屏蔽了他的號碼,剛才、剛才是我五年來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在離開前線的時候,他問我能不能聯(lián)系我,我沒有答應(yīng),我...” 他哽咽著說不下去,沈涼月本以為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糾纏,五年、十年、一輩子,可他忘了,戰(zhàn)場上的每一分鐘都有可能是生命的最后時刻。他的手無意識的把那張報紙揉成一團,沈涼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么,他們分明是相愛的,又為什么總是前后猶豫、不得解脫?總要到這種時候才能直面自己的心? “別哭、別哭,議會的人做事也太他媽絕了!”顧云深忍不住罵了一句,他也是焦頭爛額,“我這里查不到任何消息,軍部把相關(guān)信息封鎖得死緊,只知道似乎有一架軍艦正向帝星駛來...” “是不是他傷得很重,要回來才能治?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活著?” 顧云深思忖了一番,最終坦誠地說:“這件事有種種可能,但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主帥在前線陣亡,歷來都是秘不發(fā)喪,回來才公布,否則局勢難以控制,更對士氣是個重創(chuàng)?!?/br> 電話對面一下子陷入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顧云深擔(dān)憂地叫了好幾聲“涼月”,才聽見他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 沈涼月呆呆坐在椅子上,他的心像一顆注滿水的氣球,被“噗”地扎破,里面又熱又冷的水全都流了出來,心臟迅速干癟下去,腔子里空得厲害。 陽光通過落地窗照在他身上,沈涼月還是冷得發(fā)抖,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如夢方醒地再次抓起通訊器。 “秘書,是我,沈涼月?!彼櫜簧虾?,劈頭就問:“元帥的情況怎么樣?” “公爵大人,就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元帥中了槍...” “傷得嚴重嗎?” 秘書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流了不少血。” 沈涼月覺得秘書的態(tài)度很不對勁,繞來繞去總說不到重點,“秘不發(fā)喪”四個字又闖進了他的腦海,“你們現(xiàn)在哪兒?” “在回帝星的路上。” 沈涼月捂住了嘴,過了一會兒才勉強出聲道:“我要見他?!?/br> “這...”秘書猶豫了一下,“好吧,三個小時后我去接您,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您千萬要保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