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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他甚至知道自己可能快要死了??伤耘f不愿意離開那個溫暖的懷抱。他甚至覺得,如果生命止到這一秒,他也甘之如飴。 這是他能想象得到的,最幸福的歸宿。 “爸爸mama,我好累,你們…帶我走吧?!彼穆曇羧绾⑼话銌柩省?/br> 男人點了點頭,他們帶他踏上一朵彩色的云,忽然,肖辭想到了什么,他問,“哥哥呢?” 女人臉上是他見到過的最溫柔的笑容,她捧著他的臉,輕聲道,“不找了,咱們該習(xí)慣沒有哥哥的生活了。” 男人寬廣的胸懷將他們籠罩,“是啊,他跟我們緣分已盡,今生今世就到此為止。” 肖辭的身體一瞬間僵住,他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自己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了。 彩云飄入梵音裊裊的天國,肖辭卻在一步步倒退,直至云彩邊沿,再退半步,就是翻滾著熔巖的萬丈深淵。 而后,他看著他們臉上扭曲了的神情,一點一點轉(zhuǎn)過身去,痛徹心扉。 “不要,寶寶!你回來,咱們一家永遠(yuǎn)團(tuán)圓,爸爸mama虧欠的愛全部給你!” “他是我們一家人痛苦的根源,不割舍掉,我們就無法往生極樂!” 肖辭拼命咬緊牙關(guān),淚水在明晰的下頜線條一滴滴匯聚。 沒有哥哥,還算是一家人嗎? 原來,骨rou至親,也是可以割舍的存在嗎? 他終于毅然決然地邁出了那最后一步,在驚呼聲中,于九重天國一躍而下。長風(fēng)在他耳畔呼嘯,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飄向天空,他帶著滿心的遺憾與希冀,擁抱深淵…… …… 肖辭醒了。 黑暗的天空飄落著雨滴,淌進(jìn)他的眼睛里。 他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他裝進(jìn)麻袋,任他的意志拼命反抗,卻依舊無能為力。 他想張嘴,他想喊,可他發(fā)不出聲音,他不想放棄,他還沒有找到哥哥,他就是死也不想放棄……可他只能任由黑暗將他貪婪吞噬。 忽得一聲槍響,天地為之震撼。 尚且露在外面的雙眸撞入巷口的一道高挑身影。 那薄抿的唇將槍口的煙霧輕輕吹散,修長的手指轉(zhuǎn)上一輪,咔噠上膛,將槍口對準(zhǔn)了那群大驚失色的面罩男人:“給你們?nèi)腌姇r間。” “在我下一彈發(fā)出之前?!?/br> 那群面罩男人沒能逃跑。 他們被活生生打斷了腿,痛不欲生,然后被進(jìn)了監(jiān)獄,接受法律的裁決。 那個身影走到癱倒在地的肖辭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然后單膝蹲下,伸出雙手,摟著他的脖頸和腰,將他抱進(jìn)懷里。 撩起他紅透了的T恤,皺著眉頭為他檢查傷口。 漆黑的雨滴從屋檐滴下,滴在肖辭微顫的唇。 困意襲來,肖辭看不清那張臉。 他只能隱隱感覺到,自己跌進(jìn)了一個懷抱。 溫暖,結(jié)實,帶著一種獨特的,獨屬于少年人的發(fā)膚寒香。 而那個胸膛無比炙熱,火爐一樣,替他驅(qū)散寒冷,為他抗下一切苦難。 抱著他,一步一步,走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肖辭的眼皮緩慢地眨著,遲鈍的大腦充滿了困惑。 那人騰出一只手來,撐開一把大傘,罩在他的頭頂。 這一幕似曾相識,昏迷之前,肖辭的最后一絲意識想著。 他想在這個懷抱里多睡一會兒。 第13章 肖辭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肖辭緩緩睜開眼睛,視線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薄薄的窗紗隨風(fēng)浮蕩,透進(jìn)來些許朦朧的陽光。那陽光照在他身上,暖暖的,又有點兒發(fā)癢。不知從哪里傳來了孩童嬉鬧的聲音,混雜著聲聲鳥叫。熱鬧又喧囂。 肖辭眼珠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看到了守在他床邊的男人。 那是他的班主任老嚴(yán),老嚴(yán)看起來很疲憊,胡茬不知何時冒了出來,顯得有些邋里邋遢。他正靠在椅背上休息,眼睛緊緊閉著。一只大手,還輕輕握著肖辭的幾根手指。 已經(jīng)不知道在床邊守了多久了。 肖辭想將手指從老師手里抽出來,輕輕一動,男人就醒了。 他的雙眼布滿血絲,仿佛在看到肖辭蘇醒時一瞬間明亮了起來。向下微垂的眼角,給這個中年男人平添了幾分溫柔。印象中,肖辭還從沒見過被稱為“活閻羅”的老嚴(yán)這幅樣子。 “嚴(yán)老師…”肖辭掙扎著就要起身,卻在下一秒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腰腹就像被灌滿了水泥,半點兒動彈不得。 “別動別動,”老嚴(yán)連忙攔他,大手扶著他躺好。 “你爸媽呢?我聯(lián)系不到他們?!崩蠂?yán)說。 “…”肖辭偏過頭去,眼睛有點發(fā)酸,“嚴(yán)老師,您別問了?!?/br> 老嚴(yán)見狀沒有多說什么,他站起身來,些許局促地搓了搓手,“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br> 肖辭看著男人高大堅毅的背影消失在門后,覺得老嚴(yán)也許不像同學(xué)們說的那樣,那么不近人情。 大概十分鐘后,老嚴(yán)回來了,手里提著兩個超大的塑料袋。 老嚴(yán)坐在椅子上,將塑料袋里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取出來。一箱盒裝的牛奶,特侖蘇的;一大把新鮮香蕉;各種花花綠綠的小零食,甚至好像還有旺仔小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