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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自己,言祁還和當時的想法一樣,讓他面臨什么他都無所畏懼,但如果是周洛,他就不可能坐的這么踏實了。 他必須弄清楚這人到底是誰,沖誰來的。 只不過他處于被動,在明,對手主動,在暗,他只能等下一次對方出現(xiàn)的時候,想辦法抓住他逼他招供。 言祁和顧凡蹲在一所音樂高校門口旁邊的大樹下,木訥的盯著鐵門一動不動。 “你說謝一能順利過級嗎?上來就報最高級,想一步登天???”顧凡有點緊張的搓著手,言祁覺得他現(xiàn)在非常像一只待食的蒼蠅。 “他不是說了沒時間了嗎?上了高中就要開始接手家里的公司,周末都有專人給他們未來老總做培訓?!毖云羁粗祟^攢動的校門口和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突然有點心酸。 “你說謝一會甘心嗎?”顧凡眉頭緊鎖嘆了口氣說:“我怕他到時候一頓悟,再來個青春期逆反期什么的?!?/br> “咱們?nèi)齻€人當中,就屬他最沉穩(wěn),他選的路,絕對不會反悔,也不會委屈自己去走?!毖云钆牧伺难澩壬系耐琳酒鹕恚p手插/進羽絨服背心的外兜里,朝門口方向抬了下眼皮:“出來了。” 顧凡直接從地上站起來就跑,連個緩沖都沒有,整個人幾乎是砸進謝一懷里的。 “哎!”謝一一把拽起莽撞沖過來的顧凡:“我要沒接住你,你是不是還想給我拜個早年啊。” “我緊張我緊張?!鳖櫡餐中睦锕丝跉鈫枺骸袄脑趺礃樱俊?/br> “爽,特別順暢?!敝x一說。 言祁怎么聽怎么覺得這話別扭,把頭歪到一邊輕聲笑了出來。 “我肯定能過?!敝x一說,“就是走出考場那一刻,有點……失落。” 這話一出口言祁和顧凡都沒了表情,他們知道謝一這話的意思,平日里也看得到謝一的努力,但從今天開始,謝一就要收起自己所有喜歡的事物,去走他家里為他準備好的路。 “我就要當個土豪了,我有點不開心?!敝x一故作深沉的嘆氣道。 “我差點就信了?!鳖櫡驳芍?/br> “失落是真的,但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敝x一笑了笑:“反正,有錢挺好的,對吧?!?/br> “你錢多燒的慌我可以幫你花?!鳖櫡才牧伺乃募纾骸安活~外收你錢?!?/br> “叫一聲金主爸爸我就包養(yǎng)你?!敝x一把小提琴往背上一背,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cao?!鳖櫡怖云罡纤笆乃啦幌驉簞萘Φ皖^,是不是言祁!” “金主爸爸求包養(yǎng)?!毖云钣淇斓恼f。 “你。”顧凡指著言祁氣的肝兒顫又有點想笑,最后三個人終于還是靠在一起笑成了一團。 年前出版社組織了一次小型旅游,雖然只是去郊區(qū)某個被游客踩爛了的景點一日游,但員工們還是很亢奮。 程野把陳澤裹成了一個睡袋,用周洛的話說就算現(xiàn)在把陳澤扔到北極去他也不會覺得冷。 長款過膝羽絨服,純棉厚圍巾,這次陳澤說什么也不愿意戴帽子,程野為了能時不時摸到他頭頂長出來的一層軟乎乎的小絨毛,同意了他的請求,給他換了一個黑色的耳罩。 出發(fā)之前陳澤腳上的長靴鞋帶開了,程野想都沒想摘掉手套放在他腳邊蹲下身給他把鞋帶一點點系好,再站起身的時候,陳澤的眼睛都有點泛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程野著急的問。 “沒……”陳澤揉了一下眼角:“就覺得……” “就覺得你倆太礙眼了?!敝苈逋蝗粡某桃吧砗竺俺鲱^補了一句:“這恩愛秀的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你看給人談瑩瑩羨慕的?!?/br> “嗚嗚嗚嗚?!闭劕摤摷傺b感動的抹眼淚:“我和程野在一起的時候,鞋帶開了都是自己系的?!?/br> “欠揍了啊。”程野沒好氣的走到她面前,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談瑩瑩摸了摸發(fā)紅的痛處,真心實意笑了個沒心沒肺。 白衍明沒有參加這次活動,他主動留下來“看家”。 往年有這種活動的時候周洛都很頭疼讓誰留下來做那個不幸兒,其實他最希望能是自己或者有人能主動提出來,這樣他也不會兩難,今年有了白衍明,解決了這一大難題,讓他舒心不少。 言祁是第一次見到白衍明這個人,對他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只是覺得這人身上透露出一股和別人不一樣的氣質(zhì),有點陰郁,但笑起來的時候卻又很陽光。 而且不知道是他多心還是真切的察覺到,當白衍明聽見他名字的時候,整個人愣了一下,表情有點驚訝。 但隨即他又沒事兒人似的過來和言祁打招呼,僅僅只是幾秒鐘的接觸,白衍明居然都沒正眼看過他。 言祁直到坐進大巴車里的時候,都還在想這件事。 “今天你起的有點早?!敝苈鍌?cè)過頭對言祁說:“平時放假你都睡到八點,一會兒車開起來你睡一會兒?!?/br> 言祁聽見周洛的聲音立刻回神,點了點頭。 大巴車里的暖氣開的很足,言祁有點出汗了,他把圍巾從脖子上摘了下來,突然感覺到后脖頸傳來一絲涼意。 他下意識往前縮了下脖子,這才看見周洛的手。 “你頭發(fā)被汗打濕了?!敝苈鍥]在意他的舉動,撩了一下他后腦濕漉漉的短發(fā):“上車前就應該把羽絨服和圍巾摘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