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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莫名霸道:“我覺得你愛我?!?/br> 虔天意:“你……” 是——不——是——有——?。。?! 可惜,虔天意講話實在太慢了,又凍得說不出話,反而看起來非常激動地暈在了小助理懷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再次醒來時,虔天意成了小助理的情人,過上了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 小助理自然就是孔缺了??兹睙o聊透頂,混在劇組里找白月光的替身,而虔天意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孔缺偏執(zhí)得毫無理由,也不知道他一張笑臉下在琢磨什么,這就是虔天意怕他的地方。 虔天意剛穿上褲子,只聽門口傳來了篤篤篤的敲門聲。 龍東強后背一涼,孔缺很少等人給他開門,特別是酒店,敲門純屬禮貌,果然沒等幾秒,門口傳來“滴”一聲,孔缺進來了。 半夜三更探訪情人,孔缺依然精致體面,黑西裝,銀框眼鏡,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隨著孔缺進來的還有兩個作廚師打扮的大漢,在陽臺安靜無聲地搬東西,迅速布置了沙發(fā)和茶幾,茶幾上紅酒,月餅,水果拼盤一應俱全。 虔天意看了陽臺一眼,站起來,不自在地理了理睡衣領子:“孔—先—生?!?/br> 孔缺微笑道:“吵醒你了?” 虔天意點了點頭,恍惚道:“我—現(xiàn)—在—懷—疑—我—還—在—做—夢?!?/br> 孔缺笑了,道:“你們都出去吧。” 李秘書點頭稱是,龍東強不放心地看了虔天意好幾眼,被李秘書強行拉走。 孔缺到陽臺坐下,示意他過來。 陽臺寒風刺骨,虔天意套上厚厚的衣物才慢吞吞地挪過去,挨著沙發(fā)邊坐下。 孔缺歪了歪頭,道:“月亮很漂亮?!?/br> 虔天意僵硬點頭。 孔缺笑道:“你似乎很冷?!?/br> 孔缺只穿了常規(guī)西裝,他能感覺到冷,可是在凍不死的情況下,他非常享受寒冷帶來的刺痛感,而且低溫能讓他新陳代謝減緩,有利于睡眠。 虔天意凍得講話速度更慢了,“不——冷——才——怪?!?/br> 孔缺笑了,靠上沙發(fā)背,端起一杯紅酒,道:“那就依靠運動產生熱量吧?!?/br> 虔天意頭皮發(fā)麻:又來了! 虔天意剛開始跟著孔缺的時候,以為自己只要喪權辱國地賣屁股就好了,沒想到孔缺的某些癖好簡直變態(tài)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孔缺見虔天意不動,挑眉道:“把腿張開,還用我教你嗎?” 虔天意:“不—用?!?/br> 虔天意深吸一口氣,打開腿,扎了一個結結實實的馬步。 這馬步的動作熟練得讓人心疼,記得第一次過夜,孔缺讓虔天意扎著馬步對他聲情并茂地朗誦了一萬遍“我愛你”,要是咬字不清晰,馬步姿勢不到位還得重來。 第二天,虔天意既下不了床也講不出話,那慘狀讓其他情人都以為他竟和孔缺春宵一度,上位成功,沒人想到虔天意連孔缺的手都沒摸到過,而且從此以后聽見“我愛你”這三個字就腿軟。 虔天意不僅被虐身,而且沒逃過被虐心的魔咒。 孔缺喜歡聽相聲,他不聽郭德綱岳云鵬,偏要虔天意給他真人現(xiàn)場表演。虔天意本為一個兢兢業(yè)業(yè)的軟飯青年,愣是被逼上了說學逗唱翻跟斗,熬夜苦背相聲稿的演藝之路。 雖然因為孔缺的存在,虔天意要什么有什么,再也不會發(fā)生沒戲演,演個配角還會被人針對的慘劇,但虔天意身心俱疲。 孔缺抿了一口酒,道:“來一段打油詩吧?!?/br> 虔天意怕惹孔缺生氣,勉強調整好狀態(tài),啪嗒啪嗒地開了腔:“在—這—個—滄—州—啊,有—這—么—一—家—子……” 孔缺聽著聽著,慢慢合上了眼睛,像是在閉目養(yǎng)神。 這時,虔天意才發(fā)現(xiàn)孔缺眼下發(fā)青,嘴唇蒼白得像上了釉的瓷,他骨架小,人也瘦,陷在寬大的沙發(fā)里,像薄薄一片紙。虔天意知道孔缺有嚴重的失眠癥,身邊有人睡不著,沒人更睡不著,陪他的從來只有那座冰冷沉默的白月光雕像而已。 還挺可憐的。 不過虔天意轉念一想,被迫賣藝的自己,也是慘得很。 虔天意就這么扎著馬步,連續(xù)不停說到天亮,才口干舌燥地停了下來。 虔天意剛停,孔缺就睜開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也不知他睡沒睡著。 虔天意啞聲道:“孔—先—生,我—想—睡—覺—了?!?/br> 孔缺點了點頭,道:“你今天算加班,按照合同額外的錢我會叫李秘書打給你?!?/br> 虔天意揉揉眼睛,道:“好——您—來—北—京—看—我?” 孔缺剛睡醒,心情還不錯,望著天空,笑道:“不,去看一口井?!?/br> —————— 那晚過后,天氣急轉直下,連下幾天的陰雨,鵝毛大雪趁著夜色紛紛揚揚地落下,天朦朦亮就將雪花鋪滿人間,銀晃晃的雪光激發(fā)了狗老斯作為雪橇犬的本能,撓門撓窗,嗷嗷地想出去玩。 恰好方滿輪休,他坐在車里琢磨著要帶狗老斯玩一把大的,哼著歌往荒郊野外開。 天地一白,方滿的車像一只黑色小蟲,與城市背道而馳,在雪地上碾出長長彎彎的線,線的盡頭是方滿奶奶家。 在他祖輩還在的時候,每年寒暑假他都在奶奶家過,作業(yè)自然能拖就拖,和小伙伴漫山遍野瞎跑,沒手機沒電腦,但日子過得特有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