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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朝下看了看,上帝保佑,車燈沒亮,里面沒有人。 Jack蒙上臉,急急忙忙去開門,打算下樓將貓撿回來繼續(xù),忽聽身后一聲溫和帶笑的聲音。 “hello?!?/br> “啊?。?!”Jack怪叫著跌坐在地上,倉皇失措地回頭,只見一個黑衣黑發(fā)的纖瘦男人倚在自家陽臺上,銀框眼鏡閃著微光,嘴角帶著一抹斯文優(yōu)雅的微笑,像從地獄出來的幽靈又像從天而降的貓妖。 “你……是從哪里來的?!你是誰???!” “我是一個被你打擾用餐的人?!笨兹杯h(huán)視一圈,看見了男人手里的錘子,墻角的貓籠,中間架著的攝像頭和鋪在地上的塑料布,明白了剛才那只貓為什么會掉下來。 孔缺微笑道:“看來,我也打擾了你?!?/br> “見鬼了,你這是非法闖入!”Jack倉皇站了起來,“這是我家,你出去!快點!” 孔缺溫和道:“稍等。讓我想想你該怎么補償我?!?/br> 這時,樓下穿來一聲渾厚的喊叫:“孔缺!” 孔缺朝著樓下道:“上來?!?/br> “你還有同伙?!”Jack見這個男人體型瘦削,一看就是不擅長運動的亞洲人,等會兒他的同伙來了,就更沒勝算了,大吼一聲往前沖,舉著鐵錘朝他的頭砸去。 鐵錘迎面而來,孔缺抬手擒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表情平靜得好像只是接住了一滴雨,但卻有一股鋼鐵般的力量阻止Jack的手,他竟不能再下落分毫。下一秒手腕傳來斷裂般的劇痛,Jack一聲慘叫,鐵錘脫手,在半空被孔缺瑩白的手握住。 Jack瘋狂掙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怪物!怪物!神經??!你別放開我!” 孔缺卸掉Jack的手臂,拖著他來到攝像機前,Jack驚恐萬分地瞪著攝像頭,他覺得他此時就像一只貓,而那只黑貓變成了一個黑發(fā)黑眼的怪物來報仇了,哭得涕泗橫流,“你要干什么,我錯了……我不該打你,對不起對不起放過我……” “噓?!笨兹睂㈣F錘一把塞進了他的嘴里轉了轉,溫聲笑道:“你吵得我更餓了?!?/br> Jack含著鐵錘頭:“唔唔……哈唔……” 孔缺對著攝像頭理了理頭發(fā),便聽方滿在外面瘋狂拍門。 “缺er,缺er,缺er!別沖動?。〗o我開門!” 孔缺又卸掉了手下爛泥一條胳膊,才站起來給方滿開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方滿就著急地拱了進來,熱氣騰騰地喘氣,“臥槽,爬死我了……死了嗎?沒殺人吧?!” 孔缺道:“沒有。” 方滿豎起拇指:“有進步!缺er,很好!” 孔缺正了正眼鏡,身上的血氣淡了一些。 Jack本來想再奮起反抗一下,一看方滿的體型,明智地選擇了放棄,哭哭啼啼道:“你們要什么我都給你們……別傷害我,我還是個學生……錢在臥室的抽屜里?!?/br> 方滿見人生龍活虎的,還有力氣哭那么大聲,徹底放下心來,細看周圍??蛷d空空蕩蕩,散發(fā)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腐爛的味道。中間一臺攝像機,對著哭哭啼啼的男人拍,墻角還有一臺,鏡頭正對著一只四肢被密密麻麻的尖針釘在木板上的奶貓,奶貓的肚皮還有起伏,但顯然是出氣多,進氣少,奄奄一息了。 方滿怒瞪Jack,吼道:“你虐待小動物?你他媽一個大老爺們兒能不能要點逼臉?!” Jack聽不懂中文,只知道方滿在罵他,往后縮了縮。 方滿一腳踹翻三腳架,把掛在墻上的木板拿下來,被釘在木板上的奶貓感受到震動,弱弱地叫了一聲。 方滿低聲道:“……沒事兒了啊,送你醫(yī)院去?!?/br> “缺er……”方滿正想抱貓去醫(yī)院,又覺得這貨簡直道德淪喪,不能就這么算了,“我記得在英國,虐貓算犯法。缺er,我英語說不好,幫我報個警。我們先下去,砸車上那只貓得趕緊送醫(yī)院去。” 孔缺點了點頭,在下樓梯時,以報警的口吻聯(lián)系了李秘,李秘表示馬上處理干凈。 ———— 去寵物醫(yī)院的路上,方滿倍感窒息,一是心情不好,二是車里的血氣太濃了。 方滿歪頭湊在車窗縫邊呼吸新鮮空氣,“缺er,你控制一下自己,你快把我熏暈了?!?/br> 孔缺微笑道:“是我嗎?應該是貓血。” 方滿道:“不是,貓血沒你濃。你受什么刺激了?” “不好意思,我控制不了我的氣味。”孔缺拿起車載香水,滋滋滋往身上噴了好幾汞,他聞不到味兒,總覺得得多噴一點才有更好的效果。 “阿嚏!??!”方滿捂著鼻子,伸出左手拍拍孔缺的肩膀,“別噴了別噴了,你自個兒冷靜一下。沒事兒,不急,開車安全第一?!?/br> 孔缺確實沒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什么波動,微笑道:“我不急。” 孔缺對倫敦很熟,一路帶著微笑飆車進醫(yī)院,只有一個獸醫(yī)在值班,看見兩只貓的慘狀也沒有廢話,推著去照ct。 “哎喲?!狈綕M往椅子上重重一坐,一路抱著貓跑過來,這大大超出了他的運動量,出了一身汗。 孔缺站在他身邊,血腥氣依然源源不斷地從他身上冒出來。 方滿拉了拉他,道:“缺er,你坐會兒。” 孔缺拿著收費單笑了笑,“不用,我去一樓繳費。你在這里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