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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腳步一頓,驚恐地看著孔缺,突然萌生了只要再往前一步,孔缺就會撲過來扭斷他脖子的危險預感。 事實上,醫(yī)生的預感沒有錯,要不是方滿死死掐住孔缺的腰,孔缺已經殺過去了。 怎么又變臭了?方滿掐著孔缺纖瘦卻有飽含爆發(fā)力的腰肢,突然想起了那次玩密室逃脫的封面——那個穿著白大褂試圖重組基因鏈的醫(yī)生。 “出去!”方滿向李秘使了個眼色,“脫了白大褂再進來?!?/br> 李秘連連點頭,火急火燎地帶著醫(yī)生跑出去,走前還不忘帶上門。 門被鎖上,隔絕了外邊混亂的聲音,孔缺的氣息逐漸平穩(wěn)下來,方滿松開了掐腰的手,打算把他放床上去,誰知孔缺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了,揪著方滿衣領,把臉藏進了肥美的胸膛。 方滿:“哎,不是,你怎么失憶了還這么喜歡埋胸???” 孔缺自然不會回答,悶聲復讀了一遍。 這時,李秘又帶著另外一波穿著常服的醫(yī)生回來了。 醫(yī)生脫了白大褂之后,孔缺沒再對他袒露殺意,各項常規(guī)檢查也還算配合,至少認認真真地復讀了醫(yī)生每一句話。 孔缺后腦勺的傷口幾乎已經痊愈了,但要說他沒問題,絕對是扯淡。 孔缺似乎回爐重造了。 醫(yī)生推測,孔缺習慣復讀別人的話,是因為他大腦一片空白,他在下意識地學習周圍的語言,至于他還記得多少,醫(yī)生也不清楚。 方滿問醫(yī)生:“他還能記起來嗎?” 醫(yī)生道:“從他后腦勺所受的創(chuàng)傷來看,并沒有傷到神經。出現這種情況,大概率還是孔先生的心理原因?!?/br> 醫(yī)生建議方滿,帶孔缺轉去專業(yè)的精神病院進一步檢查。 醫(yī)生走后,李秘瘋狂揪自己頭發(fā),“怎么辦?孔先生如果死了,那么一切事情都會按他遺囑所交代得那樣進行,我也可以離職了。但是他現在傻了,怎么辦,他的江山我可守不?。 ?/br> 方滿勸道:“秘啊,別揪了,本來頭發(fā)就沒多少?!?/br> 李秘受到了莫大的打擊,簡直把方滿當作救命稻草了,“方先生,我和孔先生的勞動合同還有五年,您可千萬別拋下我跑路??!” 方滿:“……” 孔缺坐在床上,依然對面前的兩個男人充滿好奇。 第一眼看見他們,孔缺就覺得很熟悉,在重復他們的對話的同時,信息像水流一般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可以被稱為“孔先生”,“孔缺”,“缺er”。 根據“孔先生”與“方先生”的相似結構可以推測,那個大大軟軟的人叫“方先生”。 “方先生?!笨兹钡?。 方滿和李秘同時轉頭望向孔缺,驚訝于短短五分鐘孔缺就完成了復讀機到智能ai的進化。 方滿走上前:“怎么了?” 孔缺模仿著李秘焦急的語氣:“方先生?!?/br> 方滿道:“誒誒誒,我在我在,怎么了?” 孔缺:“方先生方先生方先生方先生……” 李秘也上前,猜測道:“或許只是簡單的重復而已?!?/br> “他主動叫人一定有什么事?!狈綕M聞了聞孔缺身上的味道,紅酒味夾雜著血腥氣,說明孔缺應該不太舒服,“是不是餓了?” 方滿壯著膽子摸了摸孔缺的腹肌,孔缺皺了皺眉頭,抱住了方滿的手臂。 方滿恍然大悟,“他可能想上廁所!” 李秘道:“那……那陪孔先生上廁所的重任就交給您了。我去辦出院手續(xù)?!?/br> 方滿:“……得嘞?!?/br> 雖然方滿覺得自己陪孔缺上廁所怪怪的,但要是讓別人來,就更怪了。 方滿牽著孔缺站在馬桶前,孔缺盯著馬桶,一臉好奇,甚至想伸手玩水。 “缺er,”方滿按著孔缺躁動的手,“你會上廁所嗎?” 孔缺不為所動地重復道:“會上廁所嗎?” 方滿陷入了激烈的內心斗爭,如果幫孔缺扶鳥,動作略顯猥瑣,如果不幫他扶呢,等會兒尿了褲子還不是要幫他洗澡? 方滿咬咬牙,站在孔缺身后圈著他的腰,教他扶鳥。 “抓好,用力!”方滿松了手,“以后上廁所就這么上。” 孔缺:“……” 方滿伴奏:“噓——” 孔缺:“噓——” 方滿等了半天,沒動靜,孔缺低頭盯鳥。 方滿簡直要瘋,“孔缺,你別逗我。小孩都會撒尿呢?!?/br> 孔缺一板一眼地重復:“你別逗我,小孩都會撒尿呢?!?/br> 方滿把自己噓得想尿尿,硬著頭皮拉下拉鏈,“我給你示范一下,我就示范這么一遍啊。你再不會,我也一滴也沒有了?!?/br> 由于不知道撒尿會不會被和諧,所以略過方滿掏鳥的過程。 總之,方滿給孔缺示范了一通什么叫“逆風尿尿三千里,疑是銀河落九天?!?/br> 方滿沖完水,發(fā)現孔缺的眼神似曾相識,直勾勾的盯著某處,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蒼白的嘴唇。 方滿:“……” 孔缺指著方滿某處,一個詞組像鯨魚一般浮現于腦海,噴出一股沖天的水流。 “方滿?!笨兹庇痔蛄颂蜃齑?,突然跪下了,“我要吃?!?/br> 方滿duangduang跳起來:“……為什么你失憶了還是這幅破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