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的,奶爸拳手_分節(jié)閱讀_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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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沈欲很想試試用拳頭捶他胸口,但自己這一拳估計小喬會死,“中國人一跪天、二跪地、三跪至親恩人,哪有你這樣,都不知道干什么就帶著人呼啦啦跪下了?!?/br> 骨頭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安还謫汤习?是我們想跪,應(yīng)該跪下磕頭!小馬哥的姥姥就是我們姥姥,給老人磕個頭算什么!” “沒錯!”seven咋咋呼呼,“這就是我們姥姥!” “你少說幾句,這種地方不能嚷嚷。”重明連忙鎖他喉。自己老家村里也有祠堂,比這屋還大呢,要安靜。 沈欲轉(zhuǎn)正了身體。從他有記憶開始祠堂就立在這里,可直到今年他才進(jìn)來。他真的不懂,為什么自己家要受全村的欺負(fù),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沒做好什么,一直都是全村取笑的對象。 是日子太苦,必須把更苦的踩進(jìn)土里才能把日子過下去?還是自己真的那么招人討厭?或者因為自己的爸爸是入贅的大學(xué)生,在這些親戚的眼里,是有高飛的心卻沒有那個命的短命鬼? 通通不知道,沒有答案。沈欲也不打算想了,以前他把祠堂看得無比神圣,里面都是一個個人活過的證明。今天進(jìn)來了,也就這樣。他們留在這里,自己要走出去。 “我真想問問你爸爸?!眴特谏蜃珠_頭的牌位里找外姓人,“為什么年紀(jì)輕輕要扔下你們?” “我爸爸……”沈欲看著父親的名字,“我爸爸不應(yīng)該是這里的人,他告訴我,當(dāng)年高考時他的分?jǐn)?shù)線超過清華8分。但是他沒敢考清華,他不敢,覺得自己考不上。” 喬佚默默聆聽。 “他說,從上學(xué)開始他就是年級第一名了,高中還是學(xué)生會會長。家里窮,暑假寒假他都打工,然后去清華北大看那些大學(xué)生。他立下雄心壯志,一定要走出山村,和那些人一樣去象牙塔里讀書。”沈欲像說一個故事,“但是填志愿的時候他害怕了,別人還有第二條路,他沒有,萬一沒考上,他又不甘心去讀普通大學(xué)。這是他第一個遺憾?!?/br> “第二個遺憾,是大學(xué)沒讀完?!鄙蛴寻职值呐莆荒贸鰜?,吹吹灰塵,“就差一年了,他就讀完了,可是他家小弟要說親,他是長兄,這筆錢只能他來湊。你不要以為我在說笑話,幾十年前這都是真的?!?/br> “我相信。”喬佚回答,見過沈家村的人他什么都信了。 “第三個遺憾,是他沒法回家。”沈欲又把mama的牌位拿起來,“我爸是入贅,入贅是最讓村里人看不起的男人,他一個心氣高的大學(xué)生天天受欺負(fù),聽風(fēng)涼話??墒撬譀]法回家,因為入贅到女方家里就等于斷了香火,連孩子都要隨女方的姓。我爸不姓沈,姓沈的是我mama。他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結(jié)果全村都知道我偷東西,罵我,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你能想象一個本該在城市里打拼的人被困在一個小山村里,是什么心情?他都快瘋了?!?/br> 喬佚試圖想象,沈家村這樣的地方是能逼瘋一個人的。 “我爸說讓我考清華北大,可是我也沒敢考,覺得自己配不上?!鄙蛴α诵Γ捌鋵嵨遗σ话芽赡芤簿涂忌狭耍娴?,我成績很好的。可我和我爸是同一條路,不敢填志愿。如果考不上,我沒有條件去復(fù)讀,只能去打工還錢。我不想打工,我想讀大學(xué)?!?/br> “就因為你不敢,你就把我扔了?”喬佚的心結(jié)還在,“你要是告訴我……” “你和你爸媽說我家是當(dāng)官的,我不敢告訴你這些?!鄙蛴J(rèn)錯似的低著頭,“你還記得第一天住進(jìn)昆侖酒店,你給一個門童塞了幾百歐元么?” 喬佚搖搖頭,他早忘了。那時自己剛回家,爸爸以為自己不愿意回來,其實根本不是。喬佚也是那天才知道自己是被別人故意扔在邊陲,不是爸爸的本意。 他拿著錢回來,終于有錢了,可以把沈欲好好養(yǎng)起來。 “那個門童,是我村里的人,真他媽巧?!鄙蛴丝跉猓崞饋磉€是劫后余生感,“你給了那么多錢,他告訴村里的人,他們一起去了北京,在酒店外等著我?!?/br> “他們還要臉么?”喬佚錯了,他以為自己對人的惡已經(jīng)足夠了解,沒想到還有下限。 “我都不敢和你出去,可每天都能看見他們在門口轉(zhuǎn)悠,我連做夢都是他們沖上來朝你要錢?!鄙蛴此谎?,“你那時候剛18歲?!?/br> “剛18歲也不是你離開的理由。”喬佚說,“再說,我不信他們敢?!?/br> “你聽說一個唱歌的明星,叫大衣哥么?”沈欲突然提起這個人,“他沒成名之前,村里人都笑話他傻,不好好種地就知道學(xué)唱歌。他火了,有錢了,全村人甚至外村人都和他借錢,可沒有人還錢。他修路,村民說修得不好讓他加錢,還逼著他給村里買車蓋樓,不然就是忘本。就連他的粉絲團(tuán)和商演方都被村民sao擾過,要借錢,你以為我村里的人不敢?” 喬佚不吭聲了,可還想反駁。 “要不是他們逼到門口了,我怎么會扔了你?”沈欲激動了,脖子上的血管一下浮起來,“他們連你家在哪兒都摸清楚了,我再不走,他們就去了。你以為他們不敢?人在作惡的時候什么都敢。那年你18歲,我20歲,我能怎么辦?現(xiàn)在我不怕是因為我有能力了……” “好了。”喬佚摸了摸他的后背,“別生氣?!?/br> “為龍拳打拼這些年我都沒生過氣,可對他們……算了,不說了,咱們走吧?!鄙蛴隽艘粋€意想不到的事。他把爸爸mama和姥姥的牌位拿在手里。他要走了,家人埋在后山不能動,牌位要帶走。 他要帶著他們出去看看,看這座山、那座山后面更大的世界。爸爸以前說,山外是好多的大學(xué),他不信,現(xiàn)在他要再帶爸爸去看清華北大,帶mama和姥姥去看頤和園。 門外的老人自然不肯,罵他大逆不道,罵他要遭雷劈。但有這一幫虎視眈眈隨時動手的兄弟保護(hù),沈欲安全地邁出祠堂院門,邁過了自己小時候跪過的地方。 他差點掉進(jìn)懸崖,一條腿垂在懸崖邊上。這些兄弟和小喬一手拉一手,把他拽了起來。 天又黑了,可沈欲已經(jīng)不怕了。山里的黑不再是充滿鬼神傳聞的世界,反而讓他靜下來,感覺到風(fēng)的靜謐和山的溫柔。 山也應(yīng)該很高興吧,它們的存在,就是希望被人翻過去。 吃過晚飯,沈欲突然想去大棚里看看,喬佚幫他洗碗,剛好摔碎了一個。“對了,那個沒修好的橋,你出錢了?” “啊,出了。”沈欲點頭,“村里也不全是壞人,也有好人,有橋大家都出得去。只是還沒修好。” “還沒修好?”喬佚猜沈欲又要被坑,“你去大棚干什么?” “你別洗了,給我。”沈欲挽上袖口,動作熟練,“想去看看,這下和家里算是鬧翻,再回來不一定什么時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