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的,奶爸拳手_分節(jié)閱讀_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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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因為一顆珍珠。”喬佚說,“這件事要從你跑了之后開始……” “這事能不能不提?”沈欲將他打斷。 “不能,你自己跑了還不讓我提,沈哥你講講道理?!眴特f,“你跑了之后我就回家了,沒多久我父親去世,還給我留下一筆錢。我以為給完我這筆錢,他們就會把我轟出去,可是沒有,劉秋曼,也就是我父親的原配,她居然同意我留下來?!?/br> “她同意?”沈欲不太懂。 “我當(dāng)時也不相信,后來發(fā)現(xiàn),她確實沒有針對我的意思。”喬佚也不知道該怎樣評價她,“她還帶著我去各種場合,說我見過的世面太少?!?/br> 沈欲靜靜聆聽,那時小喬確實沒見過什么??蓜⑶锫@樣對他真的是好意么?不見得。 傷害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最能傷害一個人自尊心的方法,就是讓他自慚形穢。這滋味沈欲嘗過,羞恥心能殺死人。 “可是我見過的世面越多,越覺得自己什么都沒見過?!眴特f起來小心翼翼,“一開始我什么都不怕,慢慢我就怕了。我覺得自己和別人差很多,他們隨便說出來的事,我可能一輩子也沒機會感受。劉秋曼做珠寶生意,帶我去拍賣,我第一次當(dāng)舉牌手,可是報出來的價格讓全場人笑話?!?/br> “為什么?” 喬佚把最深處的回憶撈上來?!耙驗槲姨o張了,沒聽到起拍價。我報了一個自己覺得好多錢好多錢的數(shù)字,可那個數(shù)字在真正的收藏家面前可笑到可憐。別人知道的事我不知道,別人懂的常識我都不懂。我拼命學(xué)拼命學(xué),可還是差一大截?!?/br> 沈欲找不到合適的安撫方法,但這感覺他懂。 “爆發(fā)的契機是一顆珍珠。”喬佚很乖地等著沈欲摸他頭頂,“她的公司搞珠寶展覽,帶我去見世面。她讓我?guī)退靡活w珍珠,我就拿了。然后我聽到全場倒吸涼氣的聲音,你懂么?就是……所有人都看著你犯錯,又不告訴你到底哪里錯?!?/br> “我懂?!鄙蛴站o手指,“你拿錯了?” “沒有?!眴特怪劬?,“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學(xué)會很多,可是沒有人教過我,拿收藏級別的珍珠需要帶手套。珍珠表面會被汗水破壞,這么簡單的道理,喬翹和喬楚那么小都明白,可是沒有人提醒過我。我總是不斷犯錯,不斷犯錯,然后犯了一個入門收藏都不會犯的錯誤?!?/br> 沈欲扣住了他的肩,好怕小喬在忍眼淚。 “所有人都看著我,他們沒有說話可我知道他們怎么想的。我是私生子,永遠(yuǎn)學(xué)不會這些,200萬的珠寶我叫出來的起拍價是20萬,收藏級的珠寶我用手拿?!眴特龘u了搖頭,“后來我告訴他們,我的手被燒了,開始戴手套。我不給他們笑話我的機會了?!?/br> “為了提醒自己?”沈欲不由自主地摸左腕,他也干過這種事。 “提醒,也是和自己賭一口氣。”喬佚同樣在摸手,“我不會是永遠(yuǎn)沒見過世面的孤兒,我可以忍。我可以從頭開始學(xué)中文,寫漢字,學(xué)當(dāng)收藏家的兒子,做他們做不出來的東西。我不可能永遠(yuǎn)被人看不起?!?/br> 沈欲聽愣了,就因為爭一口氣小喬就戴了這么久的手套,就因為碰錯了一顆珍珠,小喬寧愿什么都不碰。 “那天在醫(yī)院,我摘了手套,我大哥大姐根本沒多驚訝。他們知道我的手根本就沒事,是因為劉秋曼,我不敢露出來。她瞧不起我,我記住了?!眴特玑屩刎?fù),鏡子里的自己已經(jīng)脫胎換骨,不是從前皮毛不懂的少年。 不用再依賴身外之物去虛張聲勢,曾經(jīng)他也以為自己染一頭金發(fā)就能活得更有底氣。但底氣這個詞不是單靠想象才有,從無到有,慢慢積累。 “沈哥?”喬佚說完了,轉(zhuǎn)過去看沈欲臉色很奇怪,“是不是后悔當(dāng)年扔了我?” “嗯?!鄙蛴直徊轮?。他大錯特錯,以為小喬和自己不一樣,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孩子。可萬萬沒想到竟然像成這樣,也有出身帶來的自卑。 時間讓他們相遇又讓他們分開,但最終沒有虧待他們,山里和雪里的孩子都長大了。 律師趕在中午之前到來,小喬單獨去接待,沈欲帶著兩個孩子等他。原以為要談好久,沒想到意外得快,不到半小時就回來了。 既然回來了那就走吧,沈欲不喜歡這里。下樓時他才問:“怎么談這么快?律師不應(yīng)該調(diào)查一下么?” “我也沒想到這么快。”喬佚抱著悟空,“律師說,我父親去世之前已經(jīng)和他交代過了,而且公證書和視頻留下了兩份,他手里也有。也就是說律師一早知道我會來拿鑰匙,但是他必須保密?!?/br> 沈正悟聽不懂大人的話,玩兒著手里一串鑰匙。沈欲小心地捧著盛滿水的大碗,果然小喬的父親是老狐貍,不會只相信一個人。如果苗苗沒有來找小喬,律師手里也有證據(jù)。 “大熊貓,你看我的小魚漂亮嗎?”喬一安捏了捏沈欲的手。 “漂亮,等回了家給它們換大魚缸?!鄙蛴∷?,可沒走幾步安安便掙脫了,跑到前面。 “奶奶!”喬一安蹦蹦跳跳,撲進(jìn)一個女人的懷抱。 奶奶?沈欲抬頭看去,安安已經(jīng)被那個女人抱起來,格外親近。女人短頭發(fā),中等身高,甚至算不上高挑,可很難不讓人去注意她。 她的眼神像有力量,凝了一股專注在里頭。沈欲知道,練拳的人經(jīng)常被誤認(rèn)為兇狠,就是因為他們練拳專注久了把眼神練了出來。如果不分散精力,長久地干一件事,這個人的眼神就會不一樣。 安安叫她奶奶,那這個人一定是劉秋曼。可沈欲萬萬沒想到她討厭小喬但是不討厭安安。 劉秋曼抱著安安站了起來:“怎么又瘦了?最近沒好好吃飯吧?” “沒有啦,我都長高了,爸爸每天晚上都幫我量。奶奶我可不可以把小魚帶走?。俊眴桃话矄?,一點都不怕她。 “可以。”劉秋曼說,目光很快轉(zhuǎn)到了正前方,“剛回家就要走,拿了鑰匙就這么著急?” 她先是看喬佚,再看他旁邊的男人,然后又看回喬佚,最后才看那個玩鑰匙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