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球跑的,奶爸拳手_分節(jié)閱讀_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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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們一開始想要女兒?我不清楚,毫無目標(biāo)地跟著那幫人往回走。 群租房里每人睡一張折疊床,床下是唯一的隱私,我們在臭烘烘的環(huán)境里群居、吃喝、日夜顛倒,像逆文明的群居動物。從行李箱里拽出T恤,再從鞋堆里選出最干凈的一雙,出門前我照鏡子,鏡子里并不是外國人臉,畢竟只混到四分之一,基本上就是亞洲人的長相。除了眼睛。 金頭發(fā),染的。切,我他媽怎么可能是金發(fā)?也不記得自己從多少歲起開始染頭發(fā),大概13歲? “喬佚,走了!”群租房的大哥喊我,我快步跟上。他罵我還不會說中國話,我懶得理他,其實都聽得懂。 他管我吃住,我只要每月給一點錢就行,所以我叫他大哥。他不管我了,我可以叫他傻逼么?反正他帶我們干的事都挺傻逼的。 今天干什么呢?搶超市。邊陲很亂,這地方只有兩種人,窮人和富人。窮人流浪,富人度假,我是窮人里的窮人,不僅窮,還沒人要。 走在路邊我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夏天了,所以不太好聞。我喜歡冬天,冬天哪怕不洗澡也不會臭。 所以我不僅沒人要,還臟。 可我不想永遠(yuǎn)臟下去,也想想辦法脫離現(xiàn)在的困境,只是還沒想到怎么辦。我的高中還沒讀完,沒法找穩(wěn)定工作,或許回俄羅斯是最好的辦法。 再說吧,有時候人不是自甘墮落,是沒找到合適的繩索往上爬,我還沒找到那根繩子,我先墮落一下。 快到超市門口了,對面走過來一對夫妻,抱著他們可愛的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我快羨慕死了。如果自己也有父母一定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要當(dāng)最乖的小孩,天天黏著爸媽。 人墮落的時候就習(xí)慣給自己找借口了,這都怪他們。 可即便這是一個借口,夢想還是要有的。如果將來自己當(dāng)了父親,我會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天天帶著孩子,絕對不放開。沒擁有過的愛都給孩子,自己沒碰過的玩具買給他們,還有,給他們買大烤餅。 要男孩還是女孩好呢?我想了想,算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晚我可能沒飯吃。我真要墮落了,不配當(dāng)個好爸爸,更何況我喜歡男的。 除非將來有高科技能讓男人生出孩子來,否則我只能領(lǐng)養(yǎng),或者搶別人家的。 搶來的又太不道德,我決定當(dāng)一個墮落但有道德的人。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在自我安慰,養(yǎng)孩子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太遙遠(yuǎn),我沒錢。 超市很快就到了,他們一個接一個鉆進(jìn)去,把我留在最外面:“你在外面看門,有情況就喊?!?/br> “好。”我答應(yīng)了,他們不讓我進(jìn)去,可能是怕我沒經(jīng)驗。 這家超市我來過,那時候兜里還有些錢。超市里賣進(jìn)口食物,我喜歡吃,因為俄羅斯很冷,為了抵御嚴(yán)寒大多食用多油多脂肪的食物,吃太素了我胃難受。 沒有大烤餅,天天吃米飯,不行,這很不蘇維埃。中俄友誼可以長青,但不吃rou我的臉都要青了。 群居伙伴在超市里假裝買東西,我在外面站著,像一頭沒找到馬哈魚的冬眠醒來的熊,特別煩躁。兜里還有兩根雪茄,但現(xiàn)在沒法烤,我的抽法也很吝嗇,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窮鬼,舍不得味蕾品味,全部過肺。 畢竟阿洛第一次弄來這個我們就這樣抽了,改不過來。 里面有動靜,我猜大哥他們快要行動了,于是認(rèn)真看著門。這時有一個人過來,當(dāng)著我的面把超市門拉開了。 我皺著鼻子想攔他,然后發(fā)現(xiàn)他看我。 我也看他,他還看我。 我愣了一下,歪了下頭,他怎么還是看我?于是我也開始看他,反正彼此不認(rèn)識。他比我高,肩比我寬,我開始估算自己能不能打贏他。 在俄國我有一個老朋友,他叫維克多,是特種部隊退下來的陸兵。他教我格斗,教我估算敵人的戰(zhàn)斗力,但眼前的這個我算不出來。 他確實比我高,但我不討厭他看過來,為什么呢?因為他高又帥。可是高又帥立馬鉆進(jìn)超市去了,輪到我渾渾噩噩開始看他。 他穿白襯衫,襯衫干凈得令我自慚形穢。住在充滿煙味、酒味、腳臭味的狗窩群租房里,我喜歡干凈的人。 我沒出息,把搶超市的大事給忘了,沒過一會兒還沒看夠呢,大哥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超市里混亂尖叫,有人拿著刀要搶收銀臺。 拿刀了?鬧這么大?我真的慌了,以為只是搶點吃的,原來他們要搶錢。收銀臺里站著的中國姑娘嚇得要哭,被他們用刀尖指著。 傻逼!流氓!強(qiáng)盜!我沒見過欺負(fù)女人的人,然后魂不附體地闖進(jìn)去,拉起躲在貨架后面的白襯衫頭也不回往外跑。 完了,我沒有遵守承諾看住大門,回去估計要挨打。可我沒法停下腳步,剛才白襯衫看我了,我也看他了,必須把他撈出來。 跑的過程中我回頭,看后面的人是不是很害怕,我應(yīng)該告訴他不用怕,但我中文說不流利。他那件襯衫太干凈,干凈到看了還想看,像薄的白紙。 跑啊跑啊,我都忘記自己還會奔跑了。蜷縮在折疊床里團(tuán)著腿睡覺,我都懷疑再這么下去自己能不能長高。 俄羅斯男人都挺高的,我長不高,回去還是要挨打,那時候誰也打不過。 后面的人比我高,跑得好像也挺快,我邊跑邊回頭看他,看他黑色的短發(fā)被風(fēng)吹起來,看他的黑眼珠。 我眼睛是金的,但不喜歡,我就喜歡看黑色的。這雙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