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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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娜臉上淚痕猶在,但表情很兇惡,完全瞧不出半點傷心,還步步向我逼近。 我被她逼到墻角,實在退無可退,陳爝忽地擋在她和我中間,對譚麗娜道:“袁夫人說得對,這件事上,韓晉雖然沒有盡到責任,但袁嘉志的死和他沒有關(guān)系?!?/br> 譚麗娜看陳爝為我出頭,湯洛妃也不站她這邊,立刻哭喊道:“好啊,你們聯(lián)起手來,欺負我一個寡婦!我老公一死,你們就來欺負我,欺負袁家沒人了!”說著,還把頭轉(zhuǎn)向袁嘉月,希望她看在袁家人的分兒上,替她說兩句話。 袁嘉月正用紙巾拭著淚水,忽然撞見譚麗娜的目光,急忙別過頭,當沒看見。 我心里也奇怪,譚麗娜原本對袁嘉志恨之入骨,此時卻一口一個“老公”地叫,這是什么道理?轉(zhuǎn)念一想,人心都是rou做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前夫死了,傷心是正常的。不過我看陳爝倒是不疑惑,臉上掛著冷笑,靜靜地看著譚麗娜。 譚麗娜罵了幾句,見沒人理會,便悻悻地回到孽鏡臺,接著去哭喪了??磥?,袁嘉志的尸體應(yīng)該安置在那邊。 “袁嘉志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問陳爝。 這個袁嘉志雖然是個莽夫,做事很沖動,也愛發(fā)脾氣,但畢竟一起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聽聞他突然離開這個世界,我內(nèi)心也是十分難受。 “他是在密室中溺死的?!标愳咦笥覐埻艘谎?,神秘兮兮地說,“這里人多口雜,跟我回囚室去,我慢慢說與你聽?!?/br> 3 最早發(fā)現(xiàn)袁嘉志失蹤,是所有人都起床后的事情。 儲立明在轉(zhuǎn)劫所門口數(shù)了一圈人數(shù),加上正靠在墻邊呼呼大睡的我,還少了一個人。譚麗娜提醒他,不見的那個人是袁嘉志。 陳爝感覺不對勁,便建議大家兩人一組,分頭去尋人。首先尋找的地方是石殿后五間擺放刑具的石室。大家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碓搗獄和水刑獄外,其余的石室都大門洞開,其中并無袁嘉志的身影。碓搗獄石室自不必說,門環(huán)被麻繩捆得緊緊的,其中還有蛇群,不可能有人進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水刑獄石室。 眾人一推之下,卻發(fā)現(xiàn)水刑獄的實榻門紋絲不動,不論用多少力氣,都不能將其推開。儲立明說可能是門閂插住了,換言之,有人從內(nèi)部給這扇大門上了鎖。陳爝一聽大門竟從內(nèi)反鎖,心底頓時生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招呼儲立明同他一起想辦法把門打開。 兩個男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厚實的門撞開,進去一看,閂門的木條已掉在了地上,中間斷裂開來。他們接著抬起頭來,望向前方,差點沒直接癱倒在地。 只見袁嘉志碩大的身軀趴在石室中央的水池邊緣,脖子以上和手臂都沒入水中,渾身上下的衣物已然濕透,甚至還在滴水。他在溺死之前一定激烈地掙扎過,才會使得水花四濺,弄濕全身。見了這等慘狀,儲立明嚇得全身發(fā)抖,但身為醫(yī)生,不能丟了臉面,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驗尸。當然,陳爝也陪在他身邊,給他壯膽。 儲立明檢查了半天,對陳爝說,袁嘉志口鼻腔有許多淡紅色的泡沫,是溺死的特征。他再三強調(diào)自己不是法醫(yī),結(jié)論有誤,概不負責。陳爝讓儲立明放一百個心,他的檢查結(jié)果,只是供在場諸位參考,警察來了,自然會帶專業(yè)法醫(yī),重新驗尸。 譚麗娜見袁嘉志慘死,臉上陰晴不定,眼珠子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突然號哭不止。袁嘉月也哭了,不過她的樣子更像是被弟弟的死狀嚇到,而不是傷心。湯洛妃與董琳雖在平日里和袁嘉志不太對付,但畢竟是一家人,也都在角落里默默抹了眼淚。 在搬動袁嘉志尸體的時候,陳爝發(fā)現(xiàn)他褲襠里流出了黃色的液體和糞便,于是扯開褲腰一看,原來是失禁了。不過奇怪的是,袁嘉志雖然失禁,褲襠里卻沒有惡臭的味道,甚至可以說是無味。儲立明聽了之后,解釋說這很正常,腸道內(nèi)的菌群失調(diào)、消化不良都會這樣。 為了保險起見,陳爝還特意將石室內(nèi)的刑具都檢查了一遍,確認石室中沒有可疑的人才離開。陳爝和儲立明兩個人一前一后,將袁嘉志的尸首抬進了孽鏡臺。因為袁嘉志的尸體全都濕了,所以陳爝和儲立明的衣服上也難免被弄濕了一大塊。濕掉的衣服貼在皮膚上,感覺又黏又涼,很是難受。這個時候,陳爝長了個心眼,留意了其他幾人的衣服。 袁嘉月、湯洛妃、譚麗娜、董琳四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而儲立明在去檢查袁嘉志尸體之前,衣服也沒有弄濕。我躺在石殿呼呼大睡,更不可能弄濕衣服。 陳爝之所以注意這點,是因為袁嘉志被溺殺時,掙扎相當劇烈,他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池水濺濕,站在他身后、用手將他頭部壓進水中行兇的兇手,衣服不可能是干燥的狀態(tài)。而且距離袁嘉志死亡的時間不會太久,就算兇手想用火烘干衣服和褲子,無論從時間上還是條件上,都不可能做到。 如此看來,兇手很可能不在我們當中,或許還躲在地宮的暗處。 可即便如此,那呈密室狀態(tài)的水刑獄石室又怎么解釋呢?兇手反鎖石室,溺殺袁嘉志后,自己又如何離開呢?要知道,石室中除了四面石墻和一堆刑具外,連個窗戶都沒有,屋頂也只有磚石,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安置完袁嘉志的尸體,眾人回到石殿,陳爝又將昨天和我約好輪流守夜的情況說了一遍。譚麗娜聽了一半,又開始號啕大哭,說老公死得慘,想和老公一起死之類的話,跑去孽鏡臺抱著袁嘉志的尸體哭。而陳爝見我還在做夢,氣不打一處來,才采取粗暴的手段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聽到這里,我內(nèi)心愧疚得無以復加,都沒臉抬頭。 陳爝見我這樣,知道我很內(nèi)疚,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在談?wù)摪讣Kf:“到目前為止,發(fā)生了三起殺人案。頭一件案子,死者是袁家請來的律師夏棟才,他被人反綁雙手,脖子上套了繩索,活活勒死。根據(jù)董琳提供的監(jiān)控錄像,湯洛妃第一次拜訪他的時候,他還活著,這點譚麗娜也可以做證。但當我們進入房間時,他已被吊死了,而兇手并未藏身屋內(nèi)。所以說,這是一起密室殺人案。 “第二件案子,是在我們進入地宮后發(fā)生的,死者是袁嘉亨。這個案子也非常古怪,袁嘉亨死于碓搗獄石室,而那堆石墻被推翻,白膏磚都被砸得粉碎,最后他被置于碎磚堆上,后腦勺被磚石敲打,腦后骨骨折而亡。案件發(fā)生的第一時間,因為磚墻倒塌,我們都被驚醒,但所有人都在轉(zhuǎn)劫所內(nèi),換言之,且不論兇手的殺人手法,單論不在場證明,我們之中沒人可以殺袁嘉亨。 “至于第三件案子,就是才發(fā)生不久的袁嘉志案。這個案子更是離奇,首先現(xiàn)場呈密室狀態(tài),沒有人能進入,其次死者渾身濕透,但我們之中卻沒人穿著濕答答的衣服,這進一步證實了兇手不在我們之中的推測。那么問題來了,兇手要如何離開從內(nèi)上閂的石室?那邊的刑具我們都檢查過,沒有可以躲人的地方。如果真的存在這么一個兇手,他是如何避開我們所有人的視線,完成這一系列犯罪的呢?還有一點令我在意的是,刑具博物館那場突如其來的火災(zāi),究竟是人為縱火,還是意外起火呢?問題實在太多了……” 說到此處,陳爝又陷入了沉思。我明白他的習慣,之所以要重復一遍案情,完全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與我的關(guān)系并不太大。 我大致整理了一下思路,對他說:“假設(shè)兇手在我們之中,這么來考慮的話,那夏律師案的難點在于,兇手如何避開攝像頭,進屋殺死被害人。一進一出,都要掩‘機’耳目,難度非常大。袁嘉亨案的難點在于,兇手與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如何遠距離行兇?至于最后一個案件,即袁嘉志案,關(guān)鍵問題是密室和干燥的衣服。兇手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烘干身上所有的衣物,所以……” 陳爝搶先說出了結(jié)論:“所以不論怎么看,兇手都不會是我們中間的人?!?/br> 這個結(jié)論看似沒有什么,但背后隱含的意義則非??植馈R驗槲?guī)缀蹩梢钥隙?,地宮除了我們這群“不速之客”外,再無一個活人。兇手若不是藏匿在我們之中,就只有一種可能——兇手不是活人。 推理至此,我感覺背后涼颼颼的,仿佛閻王麾下的鬼卒隨時會從角落出現(xiàn),取我性命。所有的理性與科學,仿佛都在這詭異的地宮里,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鬼卒?! 我陡然抬頭,沉聲對陳爝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陳爝皺起眉頭,像看傻子般看著我,反問道:“你腦子有問題?” “沒和你說笑呢!我在說正經(jīng)事。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從昨天開始,閻羅大殿也好,幾個石室也好,壁畫上的鬼卒正在逐漸變淡、變少?”話到此處,我又補充了一句,“你說,它們到底去哪兒了呢?” 4 其實從昨天開始,我就注意到壁畫開始褪色,尤其是壁畫上的鬼卒,開始一個個地消失。只不過事情太多,一時來不及告訴陳爝。 陳爝微微皺眉,問道:“你說什么?墻上繪的鬼卒不見了?” 我點點頭道:“是啊,你沒發(fā)現(xiàn)嗎?” 陳爝緩緩搖頭,又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他站起身對我說:“走,我們?nèi)タ纯??!闭f著就往門外走去。我趕緊起身,緊隨其后。 當我們回來時,石殿已空無一人,看來大家都回轉(zhuǎn)劫所內(nèi)休息去了。 我將陳爝領(lǐng)到西面一片磚墻前,指著一塊空白處道:“這里原本有個須發(fā)皆張的鬼卒,現(xiàn)在卻什么都沒有?!?/br> 最初見到這面墻時,上面繪制的鬼卒雖然褪色,但輪廓線條十分明顯,完全能看出鬼卒的模樣??纱藭r鬼卒像的輪廓線業(yè)已消失,仿佛它從未存在過一般。 陳爝伸出手,輕撫墻面,然后將手掌置于面前,借著火光,細細查看起來。 “不僅僅是褪色了吧?”我在一旁道。 “對,并不是褪色。很多鬼卒像都從墻上消失了?!标愳叨紫律碜?,在墻邊的地上查找。地上除了厚厚的積灰,就是灰白色的粉末,偶爾還有些昆蟲尸體。陳爝摸索了一陣,忽地從厚灰中取出一塊指甲大小的薄片。我將火把湊近,好給足光源。 那薄片上有色彩,看上去像一只紅色的眼球。陳爝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然后問我對這個東西有沒有印象,我表示沒見過。 “韓晉,你還是缺乏想象力??!”陳爝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就將這薄片隨手一丟。他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看上去狀態(tài)不是很好。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我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br> “什么感覺?”陳爝沒有看我,隨口一問。 “閻羅殿變小了?!?/br> “變小了?” “你沒這種感覺嗎?” 陳爝轉(zhuǎn)過頭來,將手中火把舉高,同時向四下張望。過不多時,他的眼睛忽然發(fā)亮,像是明白了什么,對我道:“韓晉,你越來越厲害了啊!” 我不明所以:“厲害?什么厲害?”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陳爝喃喃道,像是中了邪一般。 “陳爝,你可別嚇唬我,你究竟怎么了?”我擔心道。 “地宮的刑具石室,與刑具博物館的展廳一樣,都是按照五行元素來劃分所藏的刑具的:屬金的刀鋸獄、屬木的碓搗獄、屬水的水刑獄、屬火的火山獄以及屬土的阿鼻獄??善婀值氖?,唯有阿鼻獄的石室中,沒有任何刑具藏品。因為阿鼻獄石室對照的是地上博物館同樣沒有刑具展示的中庭,故而我們不以為奇。但正因如此,我們才中了兇手的圈套!” 陳爝說了一大堆話,我完全不理解他想表達什么,于是又問:“什么圈套呢?” “所有的異狀都因一件事而起。被巨巖堵住的隧道、墻壁上消失的鬼卒、空間變小的閻羅殿、屬土的阿鼻獄,包括發(fā)生在這里的三起謀殺案,其實都是同一件事。” “怎么啦?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我們身處危險之中?!标愳咛ь^看我,“刑具博物館的秘密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我還沒找到出去的辦法,以及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br> “秘密?刑具博物館能有什么秘密?” “這不是重點。當務(wù)之急是立刻找到地宮的出口,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br> 陳爝很少如此焦慮,語帶不安。 “你是指食物和飲用水不夠了嗎?” “不,比這更嚴峻。”陳爝對我說,“快點通知大家來這里集合。今天必須找到出口,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我應(yīng)了一聲,立刻跑回轉(zhuǎn)劫所,逐個囚室去喊人。通知完后,我又回到自己的囚室去取波士頓包。正當我伸手拿包時,忽然發(fā)現(xiàn)包竟被打開了,拉鏈也沒拉上。 可我明明記得,自己沒有動過包啊。如果不是我,那又會是誰? 我檢查了一下包內(nèi)的物品,發(fā)現(xiàn)除了兩罐空氣清新劑,其余的東西都在。 ——空氣清新劑? “韓晉,你在干嗎?” 門外傳來了陳爝的聲音,我來不及多想,提上包就跑了出去。 轉(zhuǎn)劫所外,陳爝、袁嘉月、湯洛妃、譚麗娜、董琳、儲立明六人都在,他們大概已經(jīng)聽了陳爝的告誡,正在猶豫該不該相信他。一向鎮(zhèn)定的陳爝竟有些手足無措,反復強調(diào)沒有時間解釋,請大家一起分頭尋找出口,否則都要死在這里。 “我還是覺得打洞出去比較靠譜,這里四面都是磚墻,你讓我們找出口,難道把墻上的石磚一塊塊摳下來嗎?”袁嘉月最先站出來反對陳爝。 其余人見她這么說,也以沉默相對,看來贊同她的占多數(shù)。 “凡事都要講科學,單靠地宮里這些破銅爛鐵,休想挖出一條通向地面的地道!留給我們的時間十分有限,硬要挖洞,不論是人手還是時間,我們都不夠,弄不好還會引起道洞坍塌。為今之計,只有找到現(xiàn)成的逃生出口才有希望!”陳爝苦口婆心道。 “僅僅因為地宮有氧氣和氣流,就斷定一定有可以逃生的出口,這就很科學嗎?退一萬步說,即便有能容空氣流動的通道,但洞口很小,我們還是出不去!”儲立明也表示反對。 “就是就是,正因為我們一開始相信你說的有什么出口,才導致現(xiàn)在這個尷尬的局面。如果一開始就挖地道出去,或許早就回到地面了!”譚麗娜落井下石般說道。 湯洛妃和董琳不說話,但看她們的樣子,似乎也不相信能找到出口。 儲立明大手一揮,對陳爝道:“既然不是一路人,那你找你的出口,我們挖我們的地道,咱們各自找辦法逃出去!”說完就拖著袁嘉月去石室找稱手的掘土工具,余下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跟著他們離開了石殿。 我見他們一個個離開,心里著實氣憤到了極點。尤其是這個譚麗娜,竟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陳爝,虧陳爝當時還舍命救她,真是個白眼狼。再看陳爝,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原處,看著眾人離開,臉上寫滿了無奈。我還是頭一回見他這樣失落。 “我陪你找出口!”我走上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希望以此來激勵他。 誰知陳爝還是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嗟嘆道:“確實是我的問題?!?/br> “你別這么說,那個譚麗娜就不是個好人,枉你還救過她的命……” “是我的問題?!标愳哂种貜土艘槐?,“你應(yīng)該知道,兇手對這個地宮十分了解。如果我能找出殺死這些人的兇手,或許很快就能推斷出地宮出口的方位?!?/br> “這不能怨你??!線索如此之少,環(huán)境還這樣惡劣,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推斷不出真兇是誰!你不過是個聰明的普通人,不是神,怎么可能才看了幾眼現(xiàn)場,就知道誰是殺人兇手呢?況且這兩天我們都在想辦法尋找出口,根本無暇顧及殺人案?!?/br> “這不是借口。如果存在神,我還真希望此刻他能給我一點指示,為我撥云見日,哪怕一點點就行……”陳爝雙手插入頭發(fā),撓了起來,臉上現(xiàn)出疲憊的神情。 “我?guī)淼目諝馇逍聞┍蝗送盗?。”我突然說道。 陳爝疑惑地看著我,臉上仿佛寫滿了問號。 我聳了聳肩,對他說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任何不尋常的小事,都可能成為破案的關(guān)鍵。我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件事特別奇怪?!闭f到此處,我忽然想起我守夜醒來,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檸檬香味,而我所帶的空氣清新劑,正是檸檬味的。 可還未等我把想法說出來,陳爝就驀地抓住我的手腕,正色道:“袁嘉志死之前,轉(zhuǎn)劫所內(nèi)都是檸檬的味道,是不是你所帶的那兩瓶?” 我點了點頭。 陳爝又問道:“在轉(zhuǎn)劫所內(nèi)噴灑空氣清新劑的人,不是你?” 他手勁極大,箍得我手腕生疼。我用力掙脫開來,同時答道:“當然不是我!我剛才說了,波士頓包里的空氣清新劑被人偷走了!” 不過想要知道小偷是誰,恐怕就有難度了。畢竟囚室的門上沒鎖,只要躡手躡腳不發(fā)出聲音,進屋偷走我包里的東西,并非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