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深淵等你_分節(jié)閱讀_42
他方才注意到簡淮眉上的傷口,想問又不敢開口。見簡淮也要去做測試,王小帥忍不住跟了過去,說不上理由,就是想陪陪簡淮,多一個認識的人,簡淮能安心一些吧。 咨詢室放著舒緩的音樂,雖然在地下,不過點著類似日光燈的柔和燈光,讓人覺得很舒適。 簡淮不喜歡過于刺眼的陽光,對這種燈光倒是接受良好。 為了讓測試者安心,心理醫(yī)生不在房內(nèi),桌子上放著紙筆和測試題,由簡淮熟悉的時長風和王小帥陪著,能夠穩(wěn)定他的情緒,讓他在一個相對正常的心理狀態(tài)下做測試題。 時長風和王小帥沒有看他答卷,只是待在房里陪他,給簡淮營造一個舒心的環(huán)境。 處處細心,處處體貼。 一切與簡淮想得都不一樣,他拿起筆,想著見過的“零組”的每個人。 “零組”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心理問題,每個人都像王小帥一樣,是曾經(jīng)引起過“思維共鳴”的人,也算是對社會有過危害的人。 他們和諧地待在這個組織內(nèi),從事著適合他們的工作,相互之間關(guān)系不算好,但也不差。 簡淮邊想邊做題,心態(tài)愈發(fā)平穩(wěn)。 時長風說他還可以去上學,簡淮沒上過學,學到的東西都是簡博翰教的,他也不清楚自己的知識水平能考幾年級,能否與普通學生相處。 其實這些心理評估試題簡淮很熟悉,簡博翰是這方面的專家,身為兒子的他耳濡目染之下,也很了解這類知識。如果簡淮愿意,這份測試題他可以做出一張非常完美的答卷,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心態(tài)積極健康的青年。 不過…… 簡淮如實寫下自己的選擇,他沒必要隱瞞。 連做了幾份評估試題,時長風詢問過簡淮,確定簡淮愿意接觸心理醫(yī)生后,帶著他來到談話室。 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他接過時長風遞過來的答卷,扶了扶眼鏡,看了眼試題后便皺眉道:“這是份空白試卷啊?!?/br> “怎么會呢?”時長風拿回測試題,看到上面簡淮飛揚的字跡,指著答案說,“楊醫(yī)生,這每道題都認真做過了。” 楊醫(yī)生又看看試卷,拿出眼鏡布細細地擦了眼鏡,依舊茫然道:“什么字也沒有啊,空白試卷?!?/br> “我認真填寫了?!焙喕床粣偟亻_口道。 楊醫(yī)生的視線卻沒有落在簡淮身上,而是對時長風說:“這樣吧,你把人帶來,我和他聊聊。如果他比較抗拒,就安排一個看不到的房間。” “人已經(jīng)來了?!睍r長風指指坐在椅子上的簡淮。 “嗯?哪里?”楊醫(yī)生推推眼鏡,四下看看,視線沒有聚焦在簡淮身上。 時長風臉色微變,他伸手在楊醫(yī)生眼前晃了晃,楊醫(yī)生拍開他的手:“時隊長,我只是近視眼,并不是看不到,不要開這種玩笑?!?/br> 楊醫(yī)生是“零組”的心理醫(yī)生,他雖不是思維共鳴者,但為人很正派,絕不會胡亂開玩笑,他說沒看到,那就是真的沒看到。 時長風知道王小帥在門外等候,將他叫進來,問道:“你能看到簡淮嗎?” “簡淮就在這里啊,”王小帥自然地說,“時醫(yī)……時隊,你看不到嗎?” 楊醫(yī)生順著時長風與王小帥的視線看向椅子,他眼里那就是一把空椅子。 時長風的表情嚴肅起來。 楊醫(yī)生起身來到空椅子前,此刻他已經(jīng)意識到椅子上坐著個人,但只有他看不到。 楊醫(yī)生小心地說道:“不好意思,我的視覺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我現(xiàn)在要嘗試碰觸你,你可以配合嗎?” 簡淮露出抗拒的神情,不過還是點點頭。 “他同意了?!睍r長風替簡淮說,并告訴楊醫(yī)生,簡淮的手在哪里。 楊醫(yī)生去握簡淮的手,但就在他的手碰到簡淮的瞬間,楊醫(yī)生的手從簡淮手中穿了過去,撲了個空。 “怎么會這樣?”王小帥親眼看見簡淮就坐在椅子上,沒有變透明,但楊醫(yī)生就是無法碰到他。 時長風握住簡淮的手,他能夠碰到實體,楊醫(yī)生卻碰不到。 時長風心中升起一個猜測:“單孤蘭、袁飛航、王小帥和我與楊醫(yī)生的不同之處在于,我們是思維共鳴者,楊醫(yī)生不是?!?/br> “難道只有思維共鳴者能看到或者接觸來自異世界的簡淮嗎?”王小帥不愿意相信。 世界上思維共鳴者才有多少,大部分人都只是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