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淮立刻播放商場錄像，他將數(shù)百個錄像同時打開，用最高倍速播放，簡淮坐在電腦前專注地看著錄像回放。

    兩個小時后，袁飛航與單孤蘭回到辦公室，單孤蘭給自己倒了杯水，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商場三天內(nèi)有651個娃娃被人拿走，這三天接觸過娃娃機的工作人員有十三個，我已經(jīng)把名單公布下去，讓外勤組去查了?！?/br>
    “我已經(jīng)聯(lián)絡(luò)B市警方去追蹤那651個娃娃了，”袁飛航道，“時隊，這個工作量太大了，單靠我們1區(qū)這點人手根本不夠，我請求支援……你干嘛這么看著我？”

    時長風用同情和略帶歉意的眼神望著袁飛航與單孤蘭，他清了下嗓子道：“暫時不用請求增員了，簡淮已經(jīng)鎖定目標了?！?/br>
    “哈？”袁飛航的視線轉(zhuǎn)移到坐在電腦前的簡淮身上，驚訝道，“他為什么加入我們的行動？不是，我們外勤組上百個人查看監(jiān)控，也才將目標范圍縮小，他是怎么確定的？”

    簡淮將小黃鴨玩偶扔到袁飛航面前道：“這上面有一股油彩的味道?！?/br>
    簡淮在眾多紛雜的味道中，辨認出這股特殊的油彩味道。他回想昨天商場中發(fā)生的一切，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股油彩味道并不陌生，在他兩次從大熊玩偶人手上拿過棒棒糖時，都聞到了相同的味道。

    “不僅如此，導購員和顧客吵架時，簡淮當時也在場，他在顧客身上同樣聞到了油彩味道。”時長風道，“正是這股味道，讓他鎖定了任務(wù)目標?！?/br>
    簡淮總覺得除了棒棒糖、大熊玩偶人、顧客和小黃鴨玩偶身上，他還在另外一個地方聞到過這種味道，但他一時想不起來。

    于是簡淮打開監(jiān)控攝像，他沒有每個鏡頭都看，他在所有錄像中尋找自己和時長風昨天的行動軌跡。

    不到半個小時，簡淮便在錄像中，看到他與時長風在剛剛進入商場時，曾與一名小丑打扮的員工擦肩而過。

    “就是這個小丑妝容上的油彩味道?！焙喕磳⑿〕蟮恼掌瑏G給兩人。

    單孤蘭接過照片，這是簡淮從錄像中截圖打印出來的，剛好是小丑與簡淮和時長風擦肩而過的那一幕。

    “這個小丑的視線，他好像……”單孤蘭不確定地說道。

    “不是好像，他/她就是在看簡淮！”時長風道，“小丑的妝容有利于掩蓋他/她的表情，所以當時我們沒有注意到這個擦肩而過的路人其實正在凝視簡淮！”

    袁飛航拍了下桌子，從衣兜里取出十多張照片，攤開在桌子上：“這個！商場的三個攝像頭抓拍到小丑拎著個裝娃娃的袋子，將娃娃塞進娃娃機中，他/她就是我們鎖定的任務(wù)目標之一！我馬上叫外勤組調(diào)查小丑的身份。”

    “不用了，”時長風道，“我剛咨詢過商場經(jīng)理，小丑是兩天前來到商場中的，是商場搞活動臨時聘用的，只在商場中待兩天，今天就已經(jīng)不在商場打工了。不過商場聘用小丑的時候，有簽過臨時雇用協(xié)議，商場已經(jīng)將復印傳真過來了?！?/br>
    時長風拿出一張臨時雇用合同的復印件，連小丑的身份證號都有。

    “那趕快出動去調(diào)查這個人啊！”袁飛航立刻站起來。

    “這不是那個小丑，”簡淮指著身份證照片道，“感覺不一樣?！?/br>
    “是的，小丑是通過某個中介找工作的，商場是與中介簽約的?！睍r長風道，“我又找人聯(lián)絡(luò)了中介，終于確定了這位小丑的身份?！?/br>
    “你們……這兩個小時效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袁飛航看著面前的十三張照片，他本來認為兩個小時就查到這么多線索的自己太強了，誰知看到時長風與簡淮扒開一層又一層套娃直接鎖定目標的真正身份，也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他覺得自己弱爆了。

    “主要是簡淮，我只是打打下手?！睍r長風道。

    “那我們要不要盡快抓住這個小丑？”單孤蘭指著時長風最后確定的目標資料道。

    時長風最終找到的是一個臉上有巨大燒傷的女孩子，她身高足有175，完成九年義務(wù)教育后便沒有繼續(xù)上學，一直在各地輾轉(zhuǎn)打工。她省吃儉用，賺到的大部分工錢全部郵寄回家中，供弟弟讀書。

    最近弟弟大學畢業(yè)要買樓，家里向她要錢。她手里是有錢的，這些年她每次給家里寄錢后都會留下一點，十多年下來也攢了不少，這筆錢她想留著做整形手術(shù)，修復臉上的傷疤。她已經(jīng)約好了一家醫(yī)院，錢還差一點點就夠了。

    而在父母的逼迫下，兩天前，她將這筆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錢，匯給了家里。

    “她臉上的傷是后天形成的，怎么搞的？”單孤蘭問道。

    “我問過她的老家，初三的時候，她想繼續(xù)讀書，家里不同意。她和家人大吵一架，爭吵中開水瓶倒在她身上。”時長風道。

    “倒？我看是砸的吧！”單孤蘭冷笑一聲。

    “不管她的心理創(chuàng)傷是因為什么造成的，這兩天她所作所為已經(jīng)構(gòu)成違法犯罪行為了?！睍r長風道。

    “我查了那位和導購員爭吵的女顧客，昨晚她的母親割腕自殺了，她發(fā)瘋一般地跑出去，警方現(xiàn)在也沒找到人?！痹w航道。

    室內(nèi)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簡淮才說道：“我想去商場看一眼?！?/br>
    “她今天不會再去商場了?！痹w航道。

    “那媒介呢？思維共鳴的媒介是什么？”簡淮道，“王小帥在醫(yī)院跳樓，才會讓整個醫(yī)院與我的世界融合，她要引起思維共鳴，把異世界的靈魂代入這個世界，是不是也需要一個媒介？為什么所有的娃娃一開始在商場中出現(xiàn)，這個媒介會不會就在商場中？”

    “有道理，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媒介?！睍r長風皺眉道，“這位思維共鳴者很特殊，她竟然能夠?qū)⑵渌澜绲纳锘蛘呤庆`魂帶入我們的世界，她很危險?！?/br>
    幾人商議結(jié)束后，立刻趕往商場。萬幸的是，商場就在零組基地附近。

    抵達商場附近時，時長風接到警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