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對面的小飯館，有時可以真算得是上天的一種恩賜。

    首先是地道而又豐富的菲國菜式，價格實惠。

    而且難得的不像其他地方或者家庭排擋那樣周末要歇業(yè)，菜式單調(diào)還分量又少。

    他們幾乎算是實打?qū)嵉拿刻煸缟狭c到凌晨二時，三班倒。

    一方面是由于油站和加氣站的出租車駕駛員把這當成了食堂。

    另一方面則是，附近樓宇的大大小小的白領藍領甚至是工人都要在這解決午餐甚至一日三餐。

    所以這里永遠有絡繹不絕的人流，鮮活可見的口腹之欲在此匯流放大。

    各色人等，衣冠楚楚或是衣衫襤褸，光彩照人又或是蓬頭垢面，都可能在此交集。

    客人多，自然幫工也請的多。

    人多了，就會不時發(fā)現(xiàn)奇怪的難以歸類到正常品類的人。

    先說女工吧。最先他家有一個干瘦矮小的女孩子，滿臉疙瘩，典型的男子相貌卻偏偏是真的女孩子。手腳勤快，辦事干脆利落。

    可能就是因為勞動量太大，很難不這樣瘦。卻一直出奇的精神旺盛。

    后面又來了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子。只打白天6個小時工，聽說其余時間還去其他地方兼職。不算漂亮，卻勝在青春。

    一次悄悄寫了電話給我，暗示我?guī)鼐频辍Ｎ抑皇障聸]做任何表示。后來就慢慢淡忘了。

    對于主動上門的艷遇，我一向是充滿高度的警惕。既不想陷入陷阱，又不愿多加糾纏。這等女子背后有太多我的不能承受之重。

    她們即使容貌再美，也總是一臉的風塵，像是剛剛使用過的碗碟，一直有殘存的不潔感覺。又像極了野貓。毛皮有些陳舊不再泛著光，神態(tài)慵懶而眼里透著精明，四處打量獵物。

    不能因為一時的貪欲而陷自己于無盡的悔恨。何況我有joy這樣嬌美的伴侶值得等待。

    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尊敬她們的，略帶著同情。都還是很好的自食其力的勞動者。

    最后我離開這酒店前夕，還專門和她們拍照留念。這是后話了。

    作為小飯館這樣的高強度勞動場所，男女每每都工作得精疲力盡，一身臭汗。

    屋外就是酷暑烈日。為了省錢他們又經(jīng)常不開空調(diào)，或者我就沒有發(fā)現(xiàn)過空調(diào)的影子。

    只有兩個巨大的電風扇，簡單直接地發(fā)出很大的聲音。雖然吹來的風都是熱的，卻也讓人覺得涼快一些。

    但無論如何，很難對這樣奔波勞碌的女孩子產(chǎn)生欲望。匆匆填飽肚子的過程尚且覺得有些難受。

    這也和飯館的環(huán)境有關。簡陋嘈雜，人聲鼎沸。外面還簡單搭了遮陽棚，支設著多套塑料桌椅。那桌椅斑斑點點，似乎有再也洗不干凈的油污。

    唯一的好處就是食物真心便宜。他們還售賣一支一支的香煙，最便宜的單價十菲元。男女都來買一支，就用飯館的打火機點燃了吞云吐霧一番，廉價的滿足。

    香蕉也分成十五菲元一支一支來出售，起先我每餐都買一支，或者是橙汁汽水。

    但就膩了那汽水過分的甜味，又嫌麻煩帶香蕉回房間。于是就每周去超市一次買夠本周需要的香蕉西瓜，而牛奶或者果汁，豆?jié){，多數(shù)都是澳大利亞或馬來西亞進口的。

    每天joy愛吃什么熟食熱菜，還有米飯，就由她買到酒店來。所以我竟然是親自去飯館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環(huán)境再怎么不好，只要食物還可以接受，就不算太糟糕。

    定居在這酒店之前，我是想自己租房居住和做飯的。

    但一看這里出租房多數(shù)簡陋或者要價太高，根本沒有廚房的概念。加上電價如此之高，飲用水和液化氣也不便宜。最后再看食物原料價格和熟食售價竟然也相差無幾。

    我也好奇如此微薄的利潤怎么可以養(yǎng)活一個個的家庭小排擋，但它就是這樣頑強生存著。

    更重要的是，想要營造一個和國內(nèi)差不多的下廚環(huán)境，還得購置冰箱，鍋盆碗盞。嘩啦啦又是一大堆物件，還得花額外時間來清潔養(yǎng)護。

    于是我不得不長嘆一聲，英雄無用武之地啊，于是只好作罷了。

    可惜了花那么多時間在油管（youtobe）觀摩的《帥哥廚師到我家》、《olive30分鐘上菜》、《保羅教你烤面包》等系列教程，還有那飄蕩多年練就的中西合璧的廚藝。

    所以就選擇了長住酒店，吃的就外買熟食。用酒店借的餐具，或者就是一次性餐具了。熱度不高的食物，入鄉(xiāng)隨俗選擇塑料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說起電價，我經(jīng)常在酒店看到一份城市的小報每天都有一頁。用大半的篇幅，一個一個刊登著帶上半身照片的道歉信。原來是因為偷電被抓住后就刊登這悔過認罪兼作道歉的聲明。

    至于是不是交了罰款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來光顧的多是出租車駕駛員。只要不看那骯臟的碗碟還可以接受，畢竟食物還干凈可口。

    這里真的比快餐店還要簡陋?？觳偷昴抢镏辽俅懊鲙變?，空調(diào)凍人發(fā)抖。保安在門口還兼做迎賓。

    檔次再高一點的那叫餐廳，有保安，前臺迎賓，有服務員。一般是在joy休息的日子，我們才去購物中心的餐廳享受一番。

    這小飯館還有一個奇特之處。老板看起來像個老gay，莫名其妙的讓人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他看人的眼光像是一條蛇在觀察獵物，邊還吐著信子伺機而動。有事無事就銜著一支香煙，言談恣肆又曖昧，和男女顧客都開一些葷腥的玩笑。

    于是連帶著這飯館請的幾個男伙計都有嚴重的同性戀的嫌疑。一個個都娘娘腔，頭發(fā)也染成黃色或者紅色，各種怪異。我對他們從來都是避而遠之，只和女的員工接觸。

    但要來的遲早會來。有一次一個女孩子就堂而皇之地告訴我，有個男孩子居然說喜歡我，想和我一起。我是嚇了一大跳，有些六神無主。

    抬頭就看見她說的那人，正東施效顰般地扮著哀怨看過來。那眼珠子好像一動不動的。剎那間我就有些想吐的感覺。耳邊傳來一聲怪異的hello，我二話沒說就落荒而逃了。

    自那以后，我就盡量少去那里。我倒不是痛恨或者仇視他們，只是有著本能的排斥。

    對我而言，同性戀本來很是陌生。以前從來沒有關注過這一群體，只在新聞頁面或者熒幕里見過。更談不上什么評價和看法。

    但現(xiàn)在他們就如此鮮活地在面前，神氣活現(xiàn)，洋洋自得。所有的陌生就突然變得印象深刻起來。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種歧視，只是那么根深蒂固地覺得，對我來說他們的不正常到了必須遠離的程度。

    那感覺如此奇怪。就是怪在為何單是男人的世界里，各人之間也是有很大區(qū)別。有的直得不能再直，永遠也不能被掰彎。有的則是男女通吃的怪物，再有的就是他們這等。

    我也不明白這些異常的傾向是天生而成還是后天熏陶的，但這差異可以算是巨大的鴻溝。

    我無意去追根究底，或者進一步去接觸或者評價，唯一的策略便是遠遠看見就回頭避走。

    我又好奇地征詢joy對他們的看法，順便就流露出對那飯館食物安全的擔心。

    她居然出乎意料地同情，又埋怨我有些小題大做。

    “食物在這里會有特別的滋味。”

    我深有同感。

    “但這特別的滋味是來自于烹調(diào)的技法和調(diào)料?！彼牢叶簧倥胝{(diào)技藝，又愛好烹調(diào)。便這樣再解釋了一句。

    說道菲式的烹調(diào)技法，這菲國的大廚我也見過幾位。就是油炸，還有紅燒，或者煮了。沒有什么神秘配方，和什么高超廚藝來的。

    但即便是簡簡單單的處理，甚至是炸雞，也覺得特別香。

    但我認為那是一種相對的美味，是有食物以外的因素決定的味道。

    比如社會狀況，環(huán)境，相對物價而言的收入水平，家庭收入和結構等等社會性因素。

    一來是相對大多數(shù)人的收入來說，這里的食物價格不低，分量較少。對于我這樣的大胃王來說，一般不會飽。本地人的解決方案是米飯混合rou菜，再加一杯冷飲。

    講真，如果經(jīng)常見到他們這樣湊合了一餐，自己豐足的食物就會覺得特別美味。分量多買一點就會覺得多一分幸福。

    很多時候我回想起在國內(nèi)的每日的飽食終日，就會加倍覺得眼前這食物珍貴。饑腸轆轆之下味覺就會特別敏感，消化系統(tǒng)也特別發(fā)達。

    除了在快餐店，偶爾看到有人啃了幾口就扔掉的雞腿以外，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多少浪費食物的想象。

    再者就是飯前祈禱了。多數(shù)菲國人有這一習慣。

    一般的趕時間，就是說一句“thankgod”，然后胸前畫個十字就開動了。稍微認真點的，要閉目，雙手交叉，支著坐在桌邊，默默不出聲的祈禱一陣。

    而正統(tǒng)的天主教家庭里，大家要圍坐餐桌，每個人手手握著相連，不能觸碰食物。一人主持，說主禱詞，家庭成員輪流禱告，儀式完畢才能一起開動。

    周末或者重要節(jié)日，紀念日還會邀請教區(qū)的神職人員來家里晚餐，那飯前祈禱就更為復雜了。

    每次看到或繁或簡的祈禱，我都會想，一定是這儀式讓食物更加美味了。

    按照宗教的描述，神創(chuàng)造萬物供人類管理馭使，其中部分可以作為食物。延伸而來，這飯前祈禱的儀式既是對神的感恩，也是對食物本身的感激珍惜。

    拋開宗教的因素不說，我覺得這樣的儀式真的好有意義。至少我想如此加持之后，人真心誠意地和食物有了溝通和交流，食物肯定會更加直達心意的美味。

    此外，如果一些大國的學校、機構食堂也有它，估計那些觸目驚心的食物浪費會減少很多吧？至于我個人，因為從小在物資匱乏的年代長大，又不小心出生在拮據(jù)的家庭。根本就沒有條件養(yǎng)成浪費食物的壞習慣。這里的種種，恰恰讓我回想起那些記憶慘淡的童年和少年時光。

    “一般來說，在菲國，他們不會受到歧視。也不應如此。對于女孩子來說，他們通常都是好朋友，又幽默有趣，善解人意。還沒有性方面的要求。只是聊天，輕輕松松逗人發(fā)笑?！?/br>
    joy這番話聽得我目瞪口呆，又有些無法接受的驚訝。原來這里和t國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你怎么看同性婚姻？”她居然突兀地問我這個問題。

    我發(fā)誓完全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平時多看一眼同性情侶都感到深深的別扭。

    但菲國人就是這樣的前衛(wèi)開放，不僅包容著歐美的各種怪異癖好，連同性婚姻這新潮也及時上線，與世界同步。剛剛米國幾個州才宣布合法而已。

    看著我目瞪口呆的模樣，joy繼續(xù)虐待我的心理防線。

    “我見過那個小哥，其實人家長得還真帥的。人又年輕，聽說不到十七哦。難得他對你有意，不如就接受了他吧?！?/br>
    joy像一個女巫那樣故作魅惑，真是邪惡至極啊。

    “那你怎么辦？如果加入一個男gay的話?！蔽覑汉莺莸貥撬^來，作勢掐她喉嚨。

    “哦。。。frank，我快喘不過氣了。”她開始求饒。

    “不行，今天我要好好教訓你，誰叫你說出這樣邪惡的話！”我又種種用手掌拍打她的臀，真有彈性??！

    我驚訝于她翹臀驚人的緊繃，手感不是一般的好。竟然舍不得停下來。

    “哇，frank你好狠的心，ouch！”她裝模作樣地大呼小叫。

    但稍等片刻竟然媚眼如絲，呼吸開始熾熱起來，一聲一聲的居然有著呻吟的意味。

    “嘻嘻，frank，你是因為剛才我說的那些而興奮了嗎？我可以不介意你也喜歡男孩子的，只要他干干凈凈的?！彼袷怯蒙囝^舔著唇齒說出這番話來。

    老實說她提起那人讓我有些惡心。但手腳唇舌并沒有受到影響，很快就吻上了她的香舌。

    她早已情動，配合的積極又主動。

    然后我們又開始了她所稱的前戲的游戲，總是玩不厭。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同性戀有什么瓜葛，也很肯定地認為永遠不會改變這一傾向。

    但我想不到的就是，在這神奇的土地上，我也會一再受到他們的sao擾。

    有的真就是所說的花樣美男，或者比女子還要美艷的千嬌百媚的男孩。

    好在joy和其他美麗的女孩都會不斷加固我的堤防。如果我已經(jīng)是被注定沒有自己的那片星空的人，那么她們，既是我人生美麗的羽毛閃耀，也如盾墻保護我遠離那邪美和畸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