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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房門外的時候,俞向北已經(jīng)被齊斯湛說服了。 他扭頭看向齊斯湛,眼神復(fù)雜:“唉,果然還是你們這些資本家看得長遠(yuǎn)?!?/br> 要不說對方可以成為鼎世老板,可以擁有砸著玩的無數(shù)錢。光是思維和長遠(yuǎn)的眼光,就是比一般人牛逼。 齊斯湛看他一眼,臉色微冷。 俞向北立刻露出狗腿的討好笑容,瞇著眼睛轉(zhuǎn)移話題:“齊總,您怎么過來呢?” 霸總都是這么閑的嗎? 齊斯湛淡淡:“探班?!?/br> 俞向北:“……”果然閑的。 他頓了頓,又問:“您今晚住哪兒?” “這兒。”他下巴動了動,視線是看著俞向北房門的。 這意思是――今晚就住在俞向北房間。 俞向北:“……行吧?!闭l讓你是爸爸呢? 齊斯湛:“你不愿意?” “沒有!我愿意得很!”俞向北斬釘截鐵。 他敢拒絕嗎? 都是男人,他又不能把他怎么樣,住一起就住一起吧。 他們又不是沒有住過。 俞向北任命地拿出房卡,打開房門。 然而房門剛剛打開,他又立刻合上,表情尷尬。 齊斯湛看向他。 俞向北:“要不我還是再給齊總開一間房吧?!?/br> “不用?!?/br> 俞向北硬著頭皮說:“我覺得用的,不能委屈了齊總,里面只有一張床,要是……” 話沒說完,齊斯湛說:“沒有房間了?!?/br> 俞向北:“……” 這酒店是距離拍攝地最近最好的,保密性還不錯,入住率自然也非常高,訂房需要提前預(yù)定。 沒房間……也非常正常。 齊斯湛伸手,自己打開了門。 “哎――”俞向北沒有來得及阻止,對方已經(jīng)走進(jìn)去,看清楚了房間里面的情況。 整個房間可以用一個字形容――亂。 非常亂。 進(jìn)門就是滿地的鞋子,東一只西一只。 沙發(fā)上的衣服褲子亂扔,襪子更不要說了,齊斯湛腳下就有一只。 俞向北:“……” 他用手捂著臉:“……就這兩天太忙了,忘了收拾?!?/br> 一般他的房間都是助理安排人收拾,但唐糖最近白天跟著他非常忙,俞向北就沒讓她管房間里面,酒店的人也不會私自進(jìn)來收拾。 俞向北自己本來就不愛收拾,之前住在齊斯湛那兒的時候,因為齊斯湛的一板一眼,俞向北也會大體收拾一下房間,還有阿姨也會幫著收拾,看起來倒是干凈。 這出來一忙起來,原形畢露,兩天沒打掃就把房間造成這樣了。 齊斯湛額頭的青筋跳動,“你助理呢?” “回劇組拿東西了……” 唐糖剛剛是跟他一起回來的,但走到門口想起東西沒拿,又返回劇組了。 齊斯湛不再問,走了進(jìn)去,避開地上的東西。 俞向北跟在后面,邊走邊撿。 見他胡亂團在懷里,齊斯湛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眼神溫柔下來。 他還是這個樣子。 以前宿舍最亂的就是他了,吃完飯的盒子順手推在一邊,臟衣服往柜子里面一團,藏幾天一次性背回家去洗。 齊斯湛無奈中又有一絲說不出的竊喜。 俞向北和四年前有了不小變化,這幾年他在屏幕里面看見的俞向北,精致而光鮮亮麗。 他其實很害怕,害怕他已經(jīng)徹底拋開過去,忘記自己。 一旦發(fā)現(xiàn)對方和過去相似的一點,他就內(nèi)心隱隱竊喜。 齊斯湛彎腰,開始收拾房間。 他雖然依舊面無表情,眉眼卻格外的溫柔。 他最怕的就是俞向北變了,對方很多地方確實變了??伤琅f是他的小北,是他的……終點站。 齊斯湛收拾房間很麻利,無聲無息卻非常迅速。 鞋子干凈的放在一邊,不干凈的放在另一半,衣服干凈的掛起來,掛不下的就疊起來,穿過的臟衣服也疊起來,放在特定的位置等人拿去洗干凈。 茶幾上的零食袋子收走,垃圾收起來,放在門口。 放完垃圾后,他合上門,緩緩走過來。 俞向北全程呆呆看著他。 齊斯湛走到俞向北面前,用熟悉的無奈眼神看著他,聲音沙啞:“給我吧?!?/br> 俞向北一愣,“啊?” “衣服給我。”他抬了抬下巴,看向俞向北剛剛在地上撿起來團在懷里的東西。 茫然地將手上的東西給齊斯湛,看著他轉(zhuǎn)身,將這些東西一一整理起來。 俞向北恍惚間,時間好像穿越了這四年,回到天真無憂的高中歲月。 那時候齊斯湛就是這樣,雖然不說話,卻為他做了無數(shù)的事情,為他整理好衣服,為他鋪床、疊被子…… 那個時候的俞向北天不怕地不怕,天塌了有俞爸頂著,身邊又有齊斯湛為他打傘,好似他的人生,只要顧著自己開心就好。 可是他用最難聽的話刺傷了齊斯湛,說完他就后悔了。 他以為永遠(yuǎn)不會生他氣的齊斯湛,突然就消失了,他怎么也找不到。 床空了,沒人盯著他吃飯了,也沒人幫他寫作業(yè),更沒人……陪著他。 再之后俞爸死了,唯一的天也塌下,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要俞向北自己繼續(xù)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