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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是想要玄刀嗎?來就來搶吧?!彼牡锻显诘厣?,渾身散發(fā)著和刀仿佛一體的寒氣。 他舉起玄刀:“那我就給你們看看,木府刀訣的最后一式?!?/br> 傳說,玄刀是最厲害的武器,如果和木府刀訣配合,就可以修煉到最后一招,而最后一招,天下無敵。 木昭再次舉刀,手指快速劃過刀鋒,寒光一閃,而后飛起來,往下重重劈下。 風(fēng)云巨變。 “轟――” 只是一刀,沐賢死了,刑易也死了,連抵抗的能力也沒有。 距離沐賢最近的幾人,全都死了,其他人重傷,刀氣往后,劈得朝廷和武林聯(lián)盟的無數(shù)人被掀翻,武功弱的死了不少,武功強的也重傷倒地。 就連軒轅樺在側(cè)面,都被一股刀威掀開,眼前一黑,差點再次暈過去。 從沐賢站的位置為線,被這一刀劃出一條界限,這條線延長,仿佛就此成為了邊界線。 木昭落地,半跪著杵著刀,手捏緊,聲音帶著兇狠―― “自此往后,以此為界,任何勢力想要侵占木府,過這條線者,皆殺之!” 最后三個字,清晰地傳到所有人耳中。 一刀封疆。 僅是這一刀,便劃分了木府邊界。 自從以后,木昭在一天,這條界限便無人敢越。 刑易死后,他的手下帶著他的尸體和朝廷的人迅速離開。 第一莊的莊主已經(jīng)死了,還是被人一刀斬殺,武林中各方勢力都跑了,那些侵略的人,一個不剩。 木昭之威,從這一天,傳遍江湖。 “宗主!我們……”魔宗的人很是擔心。 木昭的武力太可怕了,他們現(xiàn)在都不敢留下,生怕被他斬殺。 “你們走?!避庌@樺冷著臉吩咐。 他咳著血站起來,魔宗的手下互相看了看,便也匆匆離開。 而這一片空曠的城門外,木昭半跪著,一動不動。 木頭也變了臉,他捂著傷口沖上去,才發(fā)現(xiàn)木昭已經(jīng)暈了過去。 七竅流血,危在旦夕。 木府刀訣的最后一式配著玄刀,天下無敵,但只能揮出一刀,之后,便是七竅流血。 除了木府的人,無人知道。 木頭把脈,立刻便發(fā)現(xiàn)木昭體內(nèi)的內(nèi)力瘋了一般,這些暴戾的內(nèi)力會讓他七竅流血而死。 他的臉色變了變,卻是很快有了決斷。 他將手搭在木昭的胸口,將他的內(nèi)力引導(dǎo)自己身上。 木昭七竅停止出血,而木頭則開始七竅流血,他身上中的那一劍本就是致命傷,現(xiàn)在因為木昭這暴戾的內(nèi)力,再沒有活路。 這是木頭第一次微笑,也是第一次喚他――“阿昭。” 而后,木頭倒地,他扶著的木昭同樣倒下。 軒轅樺顧不得傷勢,接住木昭。 木頭死了,是為了救木昭而死的,這是《一刀封疆》的倒數(shù)第二場戲。 拍這場用了一天。 沐賢,木頭等人全部殺青,現(xiàn)在就只剩下最后一場了。 第二天,他們將這場殺青戲拍完。 外面大亮,鏡頭從窗外轉(zhuǎn)到室內(nèi),床上那個皺著眉躺著的男人緩緩張開眼睛。 可他的那雙好看的眼睛,卻沒有聚焦。 他的手伸出來,在空中揮了揮――“木頭!” 軒轅樺跑了進來,他手上還端著藥,臉上的神情大變。 “阿昭!” 然后對方并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反而伸手,摸索著捧著他的臉:“木頭?” 軒轅樺眼神一沉,眼里閃過沉痛。 木昭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聲音帶著溫和:“木頭?!?/br> 木頭已經(jīng)死了,但軒轅樺發(fā)現(xiàn)木昭看不見聽不見了。 不僅如此,他的神志也受到了創(chuàng)傷,現(xiàn)在的他愛笑了,也稚氣了些。 在他的記憶中,從未有過軒轅樺這個人,說到“沐賢”“沐書清”,他厭惡,說到“木家人”,他想念。 但說到“軒轅樺”,他卻是……茫然。 他現(xiàn)在將軒轅樺當做木頭,是那個一直跟著他的木頭,他的暗衛(wèi)。 窗外。 “他這輩子都不會好了,你就一直這么做另外一個人了嗎?”神醫(yī)聲音輕輕。 軒轅樺眨了眨眼睛,將眼眶里面的水光?;厝ィ曇魷厝幔骸皼]關(guān)系,我曾經(jīng)誤會他,將另一個人代替他當成了救命恩人。” “這一輩子,他都當我是木頭,也沒關(guān)系?!?/br> “木頭!”屋內(nèi),木昭喊道。 軒轅樺立刻帶著笑快步進去。 傍晚。 天際,夕陽西下,黃昏的光撒在路上。 木昭趴在軒轅樺背上,干凈的聲音說著話。 ――“木頭,你走快點,我餓了?!?/br> ――“好?!?/br> ――“木頭,待會兒我要吃你做的叫花雞。” ――“好?!?/br> ――“木頭,我昨天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好像夢到了一個人,那個人讓我想哭?!?/br> ――“……他是個壞人?!?/br> ――“木頭,我不想夢到那個人。” ――“好,不夢他?!?/br> ――“木頭,你要一直陪著我喲?!?/br> ――“好。”永遠陪著你。 夕陽落下,長路上的人影被拉長,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