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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之白空旋著手猶不信:“需不需要去醫(yī)院?或者我讓醫(yī)生過來?” 顧與修無奈笑了笑:“沒事…胃病而已,我喝點熱水就好。” 韓之白試探著問他:“那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顧與修聞言張了張唇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他就看韓之白往里頭開放式的廚房走去。 算了……他垂下眼簾,索性不說話。 這幾天家里沒有人出門,廚房里空蕩蕩只剩下小朋友的輔食,韓之白打開冰箱只找到一個番茄跟冷藏室翻出來的兩個雞蛋。 韓之白取出那個凍得脫皮的番茄,擰眉低目持刀慢慢嚴(yán)肅的剖開側(cè)面,疊的整整齊齊堆好放在一起。 他用雪白的餐巾擦干凈壁臺上濺出幾滴淡紅的汁水,眉梢結(jié)了想著,忽然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他自然是不可能去問顧與修的。 于是嚴(yán)朗那頭衣服扯到一半,忽然接到電話,“喂?”他瞥見來電顯示按耐下臟話,就聽見那頭他三哥用清清冷冷的聲音困惑的問他:“番茄跟雞蛋能怎么做?” “……” 顧與修還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他在外頭聽著廚房里一陣窸窸窣窣的水聲,也沒什么異常,只是靠在沙發(fā)上看著那個背影忽然有些困倦,便半闔眼慢慢睡了過去。 他再醒來時也不知道幾點了,身上披上了件外套。干干凈凈,沒有什么味道。 他一動坐起身,就看見韓之白蹲在身旁關(guān)切問道:“還有不舒服嗎?起來先吃點東西吧?!?/br> 顧與修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望著他愣了愣才回神道,“謝謝。麻煩你了?!?/br> “嗯?!?/br> 兩個人在那張寬敞的餐桌面對面坐著,韓之白卻不吃,只專注看著他。 桌上放著剛煮開冒著熱氣新鮮的米飯,還有一碗盛在纏枝碧蓮?fù)胫械姆殉吹埃粗油Σ诲e。 顧與修在韓之白的注視下嘗了一小口,神色如常,過了會兒他慢慢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沖淡口中那顆沒化開的鹽,又伸手拿紙巾包裹掉在里面的碎蛋殼,才擦了擦嘴抬眼道:“你該回去了。今天……實在是麻煩你?!?/br> 韓之白定定看著他幾秒垂下眼簾輕點了點頭。 “好?!?/br> 顧與修等他走后起身,他本來拎起來桌上那袋藥想丟進垃圾桶,遲疑一瞬,又索性丟到柜里鎖起來。 至于時燕……顧與修看了看那份文件想著就很頭疼,如今他見不到人,也不知道情況究竟糟糕成什么樣,心里一團亂麻。 這個案子太敏感,現(xiàn)在又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他咨詢過幾位律師,對方不敢賠上風(fēng)險名譽,只都含糊的說“顧先生,這個問題我們也比較棘手,把握不敢說能百分之百……”沒有大的幾率,言下之意就是爭取從輕。 顧與修關(guān)閉頁面,他疲憊的揉捏眉骨,手機這時候響了聲。他睜開眼去看,卻是有人給他發(fā)了一封郵件。 顧先生,我聽說您需要一位可靠的伙伴? 他想了想回復(fù):您是? 對方很快給他發(fā)來信息:我姓盛名渡,是銳明法務(wù)的律師,我從朋友那兒了解了您的情況,方不方便明天上午在市中心那家二樓的咖啡館見一見? 顧與修遲疑幾分鐘循著名字查過這位盛律師的履歷,人在國外數(shù)年,今年春天才回來,不過能力非常厲害,在國內(nèi)倒是已經(jīng)有不小的名氣,倒不像有假。他思考過后,決定第二天還是先去見見這位盛律師。 一大早他剛下樓,韓之白人已經(jīng)站在那兒,他好像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拔宜湍闳?。”他拉開車門,只說。 顧與修這回沒有說什么。 一路上他都沒說話,只對車窗外靜靜閉目。他如今心知肚明,這位盛律師是誰請來的。 “謝謝你?!毕萝嚂r,他忽然背著身道了句。 韓之白顫了顫,縮回隔著一寸的手。 上了二樓顧與修一眼就認(rèn)出來盛渡。這位盛律師人生的非常干凈漂亮,眉目俊朗,遙遙坐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顧與修幾步上前:“你好,盛律師。” “你好,”盛渡見了他微微一笑伸出手:“顧先生。請坐?!?/br> 盛渡掏出資料:“具體的情況我已經(jīng)了解過,現(xiàn)在……” 這回韓之白沒跟上去,他一直在樓下咖啡館圓弧圖書式的一樓靜靜坐著。期間旁邊有人見他生的好看過來搭訕,都吃了閉門羹。有人不死心,試著上前笑道:“小哥哥?談戀愛了嗎?” 他忽垂著眼簾掏出手機里的照片。 “這誰?你弟弟?好可愛?!?/br> 韓之白抬起眼,淡淡吐字:“我兒子?!?/br> “……” 那些人訕訕嘀咕著走了。 他也全然不在意,坐了會兒扭過頭看見門口那個模樣七八歲帶著青蛙帽的小男孩在玩娃娃機,那架子是設(shè)置了次數(shù)的,小孩試了幾次不成,含了一泡眼淚委屈的不成。 他動了動眉起身,幾步上前。 半個小時后顧與修下樓時那群圍著韓之白的孩子也鬧夠了被父母拎回去了,只剩下他還拎著幾只娃娃,手里還有些小朋友的零食。 顧與修看著上前不覺一笑問道:“你怎么拿了這么多娃娃?” 他伸手捏了捏那只粉色青蛙,覺得手感甚好。 韓之白聽了把那青蛙往顧與修懷里塞,盯著他手里的咖啡幾秒垂目,瞥見他裸露在外的腳踝,忽然彎下腰替他挽下那截褲子,聲音干澀道:“你這樣對孩子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