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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輕點?!?/br> “不能輕啊同學(xué)?!贬t(yī)生說話依舊溫柔,但是手上的動作半點沒有收力氣,“這不揉開了,受苦的不還是他嗎?” 這種傷,在哪都要揉開,要不然有的罪受呢。 單棋燁深吸一口氣,也是沒想到會這么疼,他靠在秦以牧身前,無意識的蹭了蹭,“沒事,忍忍就好了?!彼b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說話的聲都帶了幾分沙啞,疼的話音都在顫。 秦以牧動作有些僵硬,手搭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 單棋燁緩緩抬手,眼眸中一片濕潤。 他能感覺到秦以牧真的很認真的在哄他,但是……“咳咳?!眴纹鍩钇D難的吐出一口濁氣,“同桌輕、輕點。” 這家伙,沒疼死差點被打死,他又不是喉嚨里卡了東西要狠拍。 腳上疼著,后背哐哐來兩下,單棋燁真差點沒憋死過去。 秦以牧霎時間收了手。 單棋燁側(cè)眸,也不知怎么,就能讀懂他面無表情的模樣,看出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單棋燁抿了抿唇,反手抓著他的手,重新按在了自己腰上,輕聲說:“抱著就不疼了……嘶。” 醫(yī)生手勁越來越大,到后來疼到麻木,感覺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單棋燁攥著秦以牧的衣擺暗自借力,秦以牧?xí)r不時的幫他擦擦汗,等醫(yī)生松手說行了的時候,單棋燁真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整個人就像是從海里撈出來似的。 醫(yī)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這揉老半天還挺累,“行了,里面有單間病房,進去躺一會吧,緩過來再回去?!?/br> 單棋燁說:“謝謝?!?/br> 醫(yī)生擺了擺手,“別客氣,去歇你們的吧?!?/br> 單棋燁單手撐著,用左腳輕輕點著床邊,想試試還疼的嚴重嗎,要是沒什么反應(yīng)就自己走進去,結(jié)果隨便動一下就疼,要不是腫的大小下去了,單棋燁都以為比剛才更嚴重。 只是這樣的話,走是走不了了,單棋燁放棄自己掙扎,扭頭撞在秦以牧懷里,側(cè)著臉說道:“同桌你扶我一下?!?/br> “手?!?/br> 單棋燁美滋滋的把手遞過去,然后就被秦以牧扣著手腕壓回了肚子上。 “……?” 什么情況。 沒等他多想,秦以牧輕車熟路的把他打橫抱起,走向剛才醫(yī)生指引的方向。 醫(yī)生沖著他們喊:“誒——對了,現(xiàn)在時間食堂放飯,你們記得打飯,遲到了可沒吃的?!?/br> “知道了?!眴纹鍩钆手匾阅恋牟鳖i,沖著醫(yī)生招招手,“謝謝?!?/br> 打完招呼,單棋燁自己又縮了回去,理了理秦以牧衣服上剛才被他攥出來的褶子,彎了彎眼睛問道:“同桌你餓嗎?” “不?!?/br> “你累不累???你躺病床上休息會吧,我坐椅子上陪著你?!?/br> “不用?!?/br> 聊著天,秦以牧把單棋燁放下,扭頭打開室內(nèi)空調(diào),設(shè)定恒溫模式。 單棋燁見他動了空調(diào)便沒多念叨什么,結(jié)果弄的這個模式,不怎么涼,也就開和沒開差別不大的那種,他拽了拽領(lǐng)口,忍不住說:“弄成冷風(fēng)唄,我好熱啊。” 疼的緩過勁來,感覺周圍又悶又熱的,身上還有汗,躺著都難受。 秦以牧不理,“不行?!?/br> “同桌啊~我快熱死了?!眴纹鍩钤诖采洗驖L,“你忍心看著你這么可愛的小同桌,被活活熱死嗎?” “嗯?!?/br> “……” 知道秦以牧不開空調(diào)是為他好,單棋燁嘟囔兩句自己泄氣了,結(jié)果一抬頭見秦以牧往外走,他連忙坐起來問道:“同桌你去哪?” “打飯。” 單棋燁摸了摸肚子,剛才疼的他都顧不上餓了,“同桌幫我?guī)crou好不好?” “嗯?!?/br> “你記得快點回來,不然你那可愛的同桌快要餓死了?!?/br> “……”秦以牧走到門前又折返回來。 單棋燁楞了一下,“怎么了同桌?” 秦以牧把手伸到他面前,掌心里靜靜擺著一塊精致包裝的巧克力。 單棋燁微微一笑,抬手往他手上一拍,收手的時候順勢拿過巧克力,“謝啦同桌!” 秦以牧出去打飯的時候,單棋燁就躺在病床上看著那個巧克力傻笑。 這就是他被教官查寢的時候被抓的巧克力。 他還以為是弄丟了呢。 沒想到被秦以牧拿走了。 在如此高溫的情況下,巧克力已經(jīng)化了,如果不是有包裝撐著,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流的哪哪都是了。 他是真餓,但是巧克力擺在眼前又舍不得吃,擺弄半天,干脆裝口袋里側(cè)躺著揪枕頭上的線頭玩。 屋內(nèi)十分安靜,除了空調(diào)時不時傳來輕輕的‘嗡嗡’聲,半點雜音沒有。 “七爺!你過命的兄弟過來看你了!” 隨著聲音的靠近,只聽‘砰’的一聲,秦以牧臨走的時候順手帶上的門,應(yīng)聲而開。 單棋燁瞥了他一眼,“嗚嗚渣渣的,就不能安靜一點?” 茅俊宇一路拉著椅子,坐到床邊,“嘿呀,我看見你受傷都急死了,午飯沒吃就過來找你,就別在乎這些細節(jié)了唄?!?/br> “你先把嘴角那個飯粒拿下來,再說這些。” “失誤,失誤了,下次肯定記得?!闭f著話,茅俊宇伸手摸了一把嘴角——啥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