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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WTF的視角來看,就是他們靠煙霧彈和探身艱難地維持住了有來有回的局面后, 一探頭,突然發(fā)現對面的敵人多了好幾個。而敵人之間彼此還在互相殘殺,他們一冒頭,又遭受到了加倍火力的攻擊。 從555的視角來看, 就是他們慢悠悠地打算甕中捉鱉,結果甕突然被撞破了,闖進來幾只野生的東北虎! WTF和555兩邊都在想:什么玩意????? 而RTP那邊, 在大京的奇襲初戰(zhàn)告捷后,他直接駕車加速碾過地上兩個倒地的555隊員, 沖到橋中段和隊友匯合。 這樣一來,橋頭的部分就被沖上來的RTP接管了;橋中間還是WTF在茍延殘喘,而橋尾是555兩名剩余的隊員。 由于RTP的沖橋,機場左橋的勢力范圍來了一次全新的重建。 555訓練有素, 就算瞬間減員一半, 剩下的隊員依然高速聽從指揮命令調整了站位, 組織還擊。而RTP初見血腥,越戰(zhàn)越酣,四名成員列陣步步緊逼。只可憐了被夾在中段的WTF,里外不是人,不管暴露背身還是正面,都是一梭子。 向前不安全,向后也不安全。 煙/霧/彈的范圍越來越小,WTF剩余三名隊員的站位不得不更加集中,縮成一團。白糖一邊cao縱人物往煙里縮,一邊焦慮道:“隊長,這樣下去不行的!到時候對面一顆雷過來咱們就全要完的!” 煙外不知道是哪一隊發(fā)現了他躲躲藏藏的身形,槍聲響起,白糖血條瞬間沒了大半。 他倒吸一口氣,趕緊更往里躲了幾步。 林不語站在煙里打藥,涼涼道:“我知道啊,弟弟,但現在的情況,咱們出得去么?” 白糖抹了把汗,不敢說話。被兩隊夾擊的情況下,就算他剛剛只露出煙里一個模糊的不知道是哪里的影子,都被瞬間集火沒了大半血,要是rou身直接出去…… 除非開了鎖血,不然在平地,無掩體,兩隊火力夾擊,八把槍,任你是大羅金仙也沒有還手之力。 WTF得茍在煙里躲下去,也只能這樣做。雖然這樣做等于慢性死亡,煙散去后還是一個死,但好歹能拖緩一點死亡速度。 “也不是沒有可能,”已經淘汰出局的楚辭懷揣僥幸,安慰隊友:“萬一呢,萬一555和RTP兩隊干上了,咱們到時候出去正好能撿個殘局,收割一下,不就很舒服嗎?!?/br> 林不語按了按耳機,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只有最后兩顆煙/霧/彈了,”白糖愁苦道:“隊長?!?/br> “雷呢?” “之前在海邊打遭遇的時候用完了?!?/br> 林不語又嘆了口氣,道:“扔吧扔吧,最后兩顆煙霧彈扔了咱們還能多活一會兒?!?/br> 她茍在煙霧里聽外頭的槍聲,倒沒有車聲,估摸著外邊兩支隊伍是把他們丟的煙霧彈當成人工掩體開始對毆了,暫時還顧不上管他們這茍在煙霧里的大半隊。WTF三人目前都在煙霧彈里,視野約等于零,前后左右都是槍聲,沒有任何信息,不知道外面進展到哪里了,也不知道外面隊伍動向如何,完全抓瞎。 煙/霧/彈拉環(huán)時的“嗤嗤”聲響起來。無法預測下一步情況如何發(fā)展讓林不語心煩意亂,她換了下彈,征求隊友意見:“咱們出去搏一搏還是就這樣繼續(xù)茍?” 搏,死得壯烈;茍,死得慫包。 搏,可能有一線生機;茍,生機的可能性大一點。 搏,死法清晰明白,直接被打死;茍,那死法就不可預測了,可能會被開上來的車碾死,也可能會被一顆雷炸死,也可能等茍到山窮水盡依然被打死。 但是茍的話,拖延時間,或許中途別的隊伍率先陣亡,還能竄一竄名次。 兩害相權,各有利弊,似乎怎么選都不對,又好像都對。 林不語難得的拿捏不準主意了。 林不語拿不準主意,白糖就更加六神無主了:“我……我聽隊長的?!?/br> 說了跟沒說一樣。 林不語只覺得更加煩悶,揚聲道:“tree?說句話?” 景木榆語音風格一貫沉悶,原本打lol的時候便寡言少語,說是冠著隊長指揮的名頭,但實際進入比賽后便是四個人七嘴八舌各自商討,努力遷就順應他,溝通全憑多年默契猜測。 換到了絕地求生后,他這個習慣也沒有改過來。他如果要做些出人意料的cao作,他只會自己在心里默默想好了,計劃好了怎樣做,然后徑直就去做,不會想到要先和隊友說一聲、商量商量、打個報告之后再做。比如之前的貼著吉普跑動、或者趴下讓追在身后的車撞石頭,以及跳樓繞后打包夾,他都是一時間自己判斷決定好了就去做。 他自己心里有數,對游戲的理解深,對局勢有清晰的自我判斷,知道自己在哪、應該做什么,出手之后往往也頗有收獲,并不是盲目自大。正因如此,配合多了之后,林不語便很少出言指揮他。 林不語本身也是一個游戲天才,電競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她和景木榆處在同一層面上,所以能理解景木榆那些自己的想法,那些都是他靈光一閃,憑借多年的經驗和本身的游戲智商臨時起意決定要這么做,要是都要先跟隊內、跟她匯報一遍,詢問能不能這樣做的話,就束縛住了他本身的發(fā)揮,也耽擱了先機。 如果自己本來的想法是足夠優(yōu)秀的,那別人的指揮只不過是干預罷了。 然而眼下的局勢實在令人撓頭,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林不語不得不找景木榆,想交換一下意見,看看下一步怎么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