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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那東東從小一塊兒長大,各種意義上的一塊兒,很小的時候他被爸媽放著跟那東東養(yǎng)在一起,睡同張嬰兒床,喝同瓶奶,晚上蓋同條小被子。 還有據(jù)說,據(jù)說的事是,小時候兩家還給他們訂過娃娃親,說要是性別互補那就在一塊,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認真這么想,但這事吧,強扭的瓜不甜,加上那時候兩個看起來明顯性別相沖,漸漸地就沒人再提了。 謝黎思及此,動作柔下來,把他東倒西歪的姿勢擺正,那東東回頭沖他噘嘴mua了一下,差點親到謝黎臉頰,氣得謝黎那壞脾氣又快藏不住。 過了沒多久,那東東在沙發(fā)上咕嚕一翻身,人摔在了地上。他又立即愁眉苦臉地坐起來,兩腿一盤坐如彌勒,定住不太動了,穆清余在他面前揮了揮手,有點擔憂:“這不對啊,會不會傻了?!?/br> 陸歸晚看了一眼,毫不奇怪:“他喝醉酒就這幅樣子,謝黎以前經常玩他?!?/br> “對,看好了。”謝黎坐端正了,朝那東東招招手,“東東,過來爸爸這里。” 那東東耳朵一動,屁顛顛地走過去,乖乖在他身邊坐下,雙手安分守己地垂在膝蓋上。 謝黎哄騙他:“乖,叫爸爸。” 那東東聽話地喊了他一聲,末了嘿嘿嘿地顧自傻笑。 謝黎的快樂如此簡單,他頓時樂得不行,又拉過那東東轉向穆清余,挨個介紹過去:“這是你小叔叔,這是你大叔叔?!?/br> 那東東依次認真地叫過去,從穆清余那里拿到了幾顆糖的見面禮,喜得小嘴跟抹了蜜似得甜,最后干脆認了穆清余當干爸,樂得穆清余也跟著合不攏嘴。 “絕了。”他豎起大拇指,問謝黎,“你就不怕他醒來打你一頓?” 謝黎揉揉那東東的頭發(fā),又冷漠地捏把他的臉,自信:“他醒來不記得這些事。” 穆清余若有所思:“不記得啊?!?/br> 謝黎看見他這幅表情,警惕:“你想干嘛?” 卻敵不過穆清余速度快,后者閃到他們跟前半蹲下來,語帶調侃:“干兒啊,你媽呢,你怎么只有一個爸爸沒有mama?” 謝黎抬腿虛虛踢了他一腳:“別玩他?!?/br> 穆清余躲開:“太沒意思了,那東東是你一個人的?我們不準玩?” 為什么沒有mama?那東東低頭看看穆清余又抬頭看謝黎,眉死死地打了結,謝黎剛準備換個說法哄他時,穆清余手卷成喇叭狀,唯恐他聽不到似的,在他耳邊喊:“那東東,你mama不要你啦!你、好、可、憐、哦!” “我靠?!敝x黎驚了,“喂,穆清余,你別嚇他,他現(xiàn)在會當真的。” 穆清余腰一閃,避開謝黎的攻擊范圍,他躲到陸歸晚身后,從他后頭探出腦袋,略略略地吐舌頭,玩心大起。謝黎看向陸歸晚,疑惑:“他真的是alpha?” 陸歸晚放下酒,點頭。 “你檢查過?”謝黎不信,“這他媽是A?O都沒他這么鬧騰。” 陸歸晚肯定:“他是A,我看過檢查報告?!?/br> “小晚,你別護著他?!敝x黎看著癟著嘴淚汪汪的那東東就頭疼,沒好氣道,“穆清余,他是你弄哭的,你出來哄他開心,你不準逃,你叫他別哭了,我□□頭疼,哎哎哎?!?/br> 陸歸晚想了想,默默伸出手擋在穆清余前面,又把他露在外面的腿推回去,嚴嚴實實地護緊了他,像條忠心耿耿護主的狗。謝黎一歪腦袋疑惑,陸歸晚用眼神向他示意:你去。 靠,夫妻檔了不起啊,哎呦我的小祖宗,別哭了。 “真好玩,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那東東有這么這么這么有趣?!敝钡骄瓢缮瞿虑逵嘁琅f回味無窮,謝黎先送那東東回酒店,穆清余和陸歸晚繼續(xù)逛夜市,兩人肩并肩一起走,他問,“私底下就這幅樣子,怎么全校那么多A都怕他。” 陸歸晚言簡意賅:“他兇?!?/br> “好兇哦!”穆清余學模學樣地說話,快被逗死了。他快步走到陸歸晚前面,轉過身和他面對面,背著手,一步步倒退,“那你覺得我兇嗎?” “不兇?!标憵w晚看了他一眼,“可愛?!?/br> “哈?”穆清余被可愛兩字砸得有點愣,他揉了一把臉,表情嚴肅,“你再看看?!?/br> “再看一百遍還是一樣?!标憵w晚和他面對面走,毫不動搖,“我說了,可愛?!?/br> 穆清余氣懵,腮幫子鼓起,嘴里發(fā)出低沉的吞音,像只蓄勢待發(fā)的小老虎:“現(xiàn)在呢?!?/br> 陸歸晚看著他這幅張牙舞爪、氣咻咻的模樣。 “哦?!彼喼眽耐噶?,滿肚子壞水,“更可愛了?!?/br> “cao?!蹦虑逵嘧分?,“給老子站??!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叫穆清余!” 他們你追我趕鬧了一陣,緩過來后繼續(xù)逛街,穆清余走進路邊一家手辦店。 店里琳瑯滿目,穆清余認真挑過去,他一直以為沒有一個alpha能夠躲過手辦的魅力,但顯然陸歸晚屬于后者,從進店開始就一直興致缺缺,提不起勁。 如果不是穆清余表現(xiàn)得太喜歡,他甚至愿意躲到外面抽一根幾分鐘的煙,也不想呆這兒浪費時間。 “所以?!蹦虑逵酂o法理解,“既然不喜歡,你房間里那么多手辦買著干嘛?” 陸歸晚臭不要臉地笑笑:“攢著娶媳婦的。” “萬一媳婦不喜歡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