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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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微和慕長安成為法律配偶后,約定俗成地要請雙方家屬坐在一起吃頓飯,認識認識。 介于至微家大部分常年奮戰(zhàn)在醫(yī)療第一線,吃完飯還得回去干活,至微體貼地把就餐地點選在了市區(qū)幾所大型醫(yī)院中線交點的一家西餐廳。 慕長安家去世的去世,失聯(lián)的失聯(lián),唯一健在的親屬——慕麻麻還在公海上飄著,相比至微家浩浩蕩蕩幾十口,慕長安這邊孤零零地就他一個。 慕長安不喜高談闊論,至微生怕七大姑八大姨刁難他,一早放出話去:不許欺負我老公。 她現(xiàn)在介紹慕長安就三字——我老公,逢人便說,恨不得把結婚證縫腦門上,好證明她是貨真價實的慕太太。 成為慕太太這么開心的事,不時刻拿出來炫耀一下,也實在不符合至微的氣質,結婚證自然不方便揣在手里,至微想著:“要不買個鉆戒?” 慕長安正對著電腦瀏覽至微家里那些大拿們的從業(yè)簡歷,聞言,身形一動不動,嘴上特別干脆:“買。” 至微在網(wǎng)上搜尋了一番,相中蒂芙尼一款鉑金鑲鉆婚戒,不多不少5.2克拉,個夠大,寓意亦十分美滿。 “這款怎么樣?” 慕長安看了好幾眼,努力想提點建設性意見,但他的鑒賞水平委實堪憂,苦著臉實話實說:“買鉆石我沒經(jīng)驗,無法給你參考?!?/br> “也是?!?/br> 至微已放棄挽救他,撇撇嘴,轉手把圖片發(fā)給了卓小蟬。 “完美?!弊啃∠s對奢侈品的要求不光貴,還講究稀有和藝術價值,她首肯的,絕不會差。 “那就它了?!敝廖⒂悬c得意,第一次挑婚戒眼光就這么精準,想不驕傲都難啊。 “品質上的確沒話說,不過老大……”卓小蟬很友好地提醒她,“你有詢問過它的價格么?” 網(wǎng)頁上只顯示了鉆石品質和重量,不顯示價格。 “沒有。要五萬么?” 五萬是至微價格上限。 卓小蟬無語,“老大,5.2克拉,顏色d級,凈度fl,切工3ex的無熒光鉆石,以我的經(jīng)驗至少450萬?!?/br> 至微咂舌:“不就是個碳元素,怎么這么貴?” 卓小蟬手邊開著會,沒空給她科普,撂下話:“你先問問慕老師,愿不愿意花450萬買鉆戒。” 慕長安見至微托著兩個腮幫子,痛苦思考狀,俯過去捏她耳垂:“下單了嗎?” 至微嘆口氣:“沒有?!?/br> 慕長安道:“沒看到合適的”瞥到手機屏幕仍是那顆閃耀的大鉆石, “這款不喜歡嗎?” 至微點頭又搖頭,“喜歡是喜歡,就是貴?!?/br> 至微沒敢告訴慕長安要450萬,怕把他嚇著。 “那趕緊買唄。” “貴啊?!?/br> “多少錢?” “450萬。”這里面每個字都掬著一把貧窮的眼淚。 慕長安皺了皺眉,“450萬很多?”一副茫然不知rmb為何物的樣子。 至微差點一個跟頭倒地不起。 大哥,您是剛下凡么?450萬當然很多,而且多的離譜好伐? “沒事,咱媽有錢?!蹦介L安白開水一般淡淡道,正說著,他就點中了網(wǎng)頁上“預約店內服務”的按鈕。 “別?!敝廖⒁话寻醋∷?,“還是再看看,或許有更好的?!?/br> 450萬吶,能吃多少頓火鍋? 把這么一筆巨款戴在手上,手指都有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 “再看看,再看看?!敝廖⑥舻羰謾C,誠惶誠恐。 于是慕長安繼續(xù)在電腦前認人臉,至微繼續(xù)在各大網(wǎng)頁翻翻翻。 暮色降臨,至微看的眼睛疼,抬首看穿著深灰色襯衣,坐在電腦前背誦完“家譜”又刷文獻的慕長安,想想一塊小小的石頭,動輒幾十萬上百萬,慕長安一個胃腸開放手術才賺幾千塊,他得做多少手術熬多少夜才能賺出一顆鉆石錢? 至微心疼了,關了手機,再也不看這勞什子破鉆石。 “還是買吧?!蹦介L安說,“我希望別人有的,你也不會缺。” 至微甩了一大盆感動的淚水,還是決定——買顆便宜的好了。 她拉著沈含笑隨便找家珠寶店,專門找不超過五萬,品質好,能刻字的鉑金鉆戒。 店家看她一上午挑三揀四,沒有下決心的意思,耐心被磨得瀕臨滅絕。 “小姐,五萬塊也就買個五十分的,透明度和切工不可能盡善盡美,您要買得抓緊,后面想看的人很多?!?/br> 沈含笑坐在高腳椅,端著奶茶看至微在鉆石和銀行卡余額之間苦苦掙扎,忍不住向陸教授吐槽:“鉆石真貴呀!” 陸教授認真地回:“地球上鉆石超過1000萬億噸,儲備量很豐富,現(xiàn)在還能人工種出來,是性價比額最低的東西。”冷冷的理科生思維,沒有一絲為人男友的覺悟。 沈含笑一腔借機撒嬌的熱情瞬間被他的無趣澆滅了:“陸教授,你是在為以后不買鉆戒做準備?” 陸教授笑:“我是說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你批量生產,要多少有多少,想多大就多大,水桶那樣掛腰上都行。” 沈含笑:“……”好想揍他。 至微苦思冥想一陣,猛然看到柱子上的廣告語“黃金有價,真情無價”突然就結束了糾結,飛速選了一款,付錢走人。 出門左轉,慕長安剛邁出車門,至微看見他,喜滋滋地跑過去:“慕醫(yī)生,把手伸出來。” 慕長安緩緩伸出手,至微在他無名指上套上了一枚秤砣大的金戒指,顏色鮮亮得辣人眼。 至微亮了亮右手,那里已先行戴上了一枚同樣碩大同樣閃著金光的大戒指。 哎呀,沈含笑扶額,為老大的審美感到一絲“恥辱”。 金戒指,24k金子做的,能保值,戰(zhàn)亂時可以當貨幣——買的時候,至微如此這般頭頭是道。 沈含笑被老大的神思想深深折服了。 “好看嗎?”至微挽著慕長安的胳膊,笑盈盈問。 “好看?!?/br> 沈含笑瞪大了眼睛,以為出現(xiàn)了錯覺。 慕老師你清醒一點,您身上穿的是定制襯衣,腳上是手工皮鞋,您的手應該握最鋒利的手術刀戴最昂貴的腕表,您尊貴的無名指白凈修長,和這款暴發(fā)戶氣質的戒指完全不符,怎么還說得出“好看”二字? “真的好看嗎?”至微一面問一面斜眼瞪千方百計阻止她付款的沈含笑。 “真的好看。” 天啦擼,愛情不僅使人降智還令人眼瞎,沈含笑徹底跪服。 慕長安戴著至微給他置辦的行頭,參加了婚后第一次家庭聚會。 慕長安永遠襯衣西褲黑皮鞋,至微初為人婦,總想拿點慕太太的范,穿著和慕長安襯衣顏色同一色系的連衣裙,腳上踢踏著小細高跟,后腦勺挽個丸子頭,衣著打扮可著勁地和慕長安相得益彰,給人的感覺就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是慕太太。 包間里熱熱鬧鬧,擠了四桌人,好多親戚只在醫(yī)院門口出診專家目錄里看過。 喻教授尚未復原,坐在輪椅上,人群自動圍在她身旁,你一言我一語不知道在討論什么。 至微進去好一會,沒人搭理,于是用力咳嗽了兩聲,總算成功地把目光吸引過來。 “小微來了?!庇鹘淌谛θ轁M面,招手讓她們過去。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小慕,慕長安,s大醫(yī)院胃腸外科,現(xiàn)在是副主任醫(yī)師,年底就破格晉升主任醫(yī)師。他今年30歲不到呢?!?/br> 喻教授說起慕長安嘴角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從他的課題到曾做過的大手術,一樁樁一件件,記得比慕長安自己都清楚。 “想想我30歲,還在為晉升副高發(fā)愁,小慕年紀輕輕晉上正高了,果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不服不行?!敝廖⒛嵌d成地中海的二大爺不住感慨。 “小慕呀,聽說小喻的手術是你做的,難度極大,你卻做的極其干凈漂亮,我呢,虛長幾歲,就倚老賣老,代表我們家感謝你?!弊谟鹘淌谂赃叴┲B襟衫的老者接了杯酒,站起來和慕長安干杯。這位至微叫叔公的中醫(yī)大咖,拿著□□津貼,嘴上功夫十分了得,中西醫(yī)大辯論總少不了他,往往以一己之力懟得家里這群西醫(yī)學者啞口無言。 這般沒理也不饒人的,竟也欣賞起慕長安來了。 至微坐在一旁,看別人熱情款待自家老公,她自己像個局外人,至始至終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終于跳出醫(yī)療圈而成功躲過專業(yè)轟炸的至誠扯扯她的袖子,把她叫出人群,遞給她一杯紅葡萄酒:“來,哥請你喝?!?/br> “不喝。你叫我出來就是陪你借酒消愁?” “我這是在解救你?!敝琳\說,“你坐在那里不無聊?” “我為什么會無聊?”至微奇怪地問。 “他們一直夸慕長安,把你當空氣,你能忍?不生氣?”至誠狐疑地看著她,這還是以前嫉妒心強,絕不允許在她面前夸別人的妹子么? “生氣?夸我老公等于夸我,我高興得不得了,為什么要生氣?”至微上上下下掃了至誠一遍,“哥,不是我說你,你這小心眼的毛病也該改改了?!?/br> 至誠不知道說什么好,手指著鼻子,“我?小心眼?” “對啊,妹夫的醋你也好意思吃。人生漫漫,你遲早得習慣?!?/br> 至誠錯愕:“習慣什么?” “我老公比你更優(yōu)秀呀?!?/br> 至微安慰似的拍了拍至誠的肩,“人生就是一場修行,哥,實在不行你找燕翎姐,她是專業(yè)的?!闭f完,她又擠到慕長安旁邊,朝他發(fā)射星星眼。 燕翎兩個字讓至誠神情一下就暗了,心里仿佛一陣風呼嘯而過,刮得整個心臟呲啦啦地疼。 他默默地走出去,到陽臺上,點了根煙。 屋里談笑風生,屋外車水馬龍,沒有她,世間繁華便都與他無關,沒有她,他就是世上最孤獨的過客。 至微扭頭看到至誠黯然的背影,抓著慕長安的手不自覺就多了幾分力。 “怎么了?”慕長安感覺到她的手勁,輕聲問道。 “沒什么。”至微撥弄著手上的金戒指,嗚咽著低聲說。 真后悔提燕翎。 “小慕,下個月我們科有臨床研究系列講座,想請你來給我們講講如何從臨床問題凝練出科學問題?!蹦晨剖铱蒲兄魅握f, “好的。” “小慕,你手術做的好,我想請你給我們外科住院醫(yī)傳授傳授經(jīng)驗。”某醫(yī)院外科教學秘書說。 “沒問題?!?/br> “小慕……” 至微耳邊此起彼伏地“小慕”“小慕”不是叫他開講座,就是叫他帶科研,平時不見熱情,這會個個親情牌打得賊溜,喻教授本就是希望青年人多走動交流,樂見其成,獨留慕長安毫無招架之力,通通答應。 掐指一算,慕長安法定節(jié)假日的檔期排到了明年。 至微憤恨地想,你們說著急下一代的婚事,著急下下代的出生率,原來都是哄人的。 休息時間都占了,我們還怎么生猴子? 吃過飯,慕長安就被拉到最近的一所醫(yī)院,給人講胃腸外科手術進展。 至微在家里等啊等,終于不耐煩,打電話過去咆哮:“把我老公還給我。” 半夜慕長安一身疲倦回來。 把不愛說話的人拉去做講座,這是親戚該干的事嗎? 至微氣呼呼說:“以后,誰再叫你干這些,先跟我預約。” 慕長安疲憊地笑笑:“沒事。” “沒事?你都快累成狗了。這個壞人你不當,我來當。” 她說到做到,不管前輩后輩,一個情面都不留,全部駁回。 喻教授怪至微沒大沒小,即便拒絕也要講究方式方法,不能如此粗暴,尤其對待長輩,人家看重小慕,才愿意請他來交流,你可別給小慕拖后腿。 至微冷冷說:“拖后腿?他們才是給我們拖后腿?!?/br> 喻教授失笑:“你還有后腿可拖?” 面對喻教授的嘲笑,至微哼哼兩聲:“媽,你要是不想抱外孫,就盡管給你女婿安排工作,最好讓我們兩地分居,那我也就沒什么念想了?!?/br> 喻教授被這冷不丁冒出來的外孫震得說不出話,半晌,試探著問:“你剛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br> “你是什么時候有這想法的?”喻教授驚訝多過驚喜,“你還這么年輕?!?/br> 現(xiàn)在年輕人早婚早育越來越少,都想趁著年紀小多玩幾年。 “我年輕,可是慕老師老了呀。而且外科工作強度大,再這么摧殘下去,誰能保證過幾年精.子質量不會下降?我不能讓我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br> 喻教授:“……” 也不知起跑線設在jingzi水平純屬至微的奇葩思維還是有科學依據(jù)。 喻教授只感覺驟然之間真的老了,老到要當外婆了,她不知該歡喜還是憂愁,思索片刻,丑話說在前頭:“你生可以,你得想好誰給你帶。我和爸爸都決定返聘,不能幫你。小慕那邊有人帶嗎?” 慕家有公司,慕長安不從商,企業(yè)一天沒找到合適的接班人,慕麻麻絕不可能“功成身退“,她還得守在那個位置上,守住慕家的產業(yè)。 讓她回家?guī)Ш⒆?,實在大材小用?/br> 孩子還沒影,至微就已經(jīng)憂愁上了——給誰帶呢? “要不你帶去上班?”至微躺在慕長安肚子上,向他提議,畢竟她小時候也是這么過來的。 “不行,被人偷走了怎么辦。” “那沒人帶,我們不能要孩子了?!?/br> 慕長安翻身起來,刮她鼻子:“傻子,可以請保姆啊?!?/br> 是哦,可以請月嫂,育兒嫂,保姆……衣食住行,是誰說的來著?只要有錢,99%的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至微又歡天喜地起來,摟著慕長安的脖子:“老公,你負責賺錢,我負責生猴子?!?/br> “生猴子?“慕長安疑惑,”我們倆生出來的怎么會是猴子?“ “呃!“至微撓頭,該怎么向”山頂洞人“解釋新新人類的詞語呢? 這個問題簡直比生孩子給誰帶還憂愁。 “孩子,我說的是孩子。“至微硬掰回來。 “哦,你一個人是生不了猴子的,這是常識?!?/br> “所以……“ 看慕長安喉結聳動,周圍的氣氛好像不大對啊。 “我們要通力合作?!?/br> “唔~~~~“某人長驅直入,至微立刻只能從喉嚨里發(fā)出短促的唔唔聲了。 一晚上過去,第二天該滾回北京了,那里還有畢業(yè)論文和最后一次下鄉(xiāng)實踐虎視眈眈等著至微。 去機場的路上,至微用pad翻慕長安的講座反饋。 內容滿分。 方式滿分。 實用性滿分。 …… 看來某號稱不善言辭的家伙,講起課來卻很在行。 十來個打分項目,全是滿分。 唯獨意見那里,有人寫:“慕醫(yī)生這么帥氣儒雅,為什么要戴一枚黑.社會暴發(fā)戶氣質的金戒指,和慕老師形象一點都不搭。” 還有人血書:扔掉戒指,你還是我的好老師。 至微氣得把pad往車座上砸:“會不會審美?懂不懂欣賞?胡說八道,信口開河。老公,你別聽他們,他們肯定是一群毫無眼光的外科單身狗?!?/br> 慕長安覺得好笑,學著至微的口吻,孩子氣說:“好,我就戴著戒指,咱就不聽他們的。氣死他去?!?/br> 至微親他一口,粘膩膩說:“果然是我的好老公?!?/br> 前面的司機劇烈惡寒中。 ※※※※※※※※※※※※※※※※※※※※ 手機碼的,眼睛好累。 先放上來,會改! 正文還有一章。 慕麻麻終于要出場了,帶著她家的金礦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