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有時候只有天塌下來的時候,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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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一片花瓣飄進窗戶,落在我的臉上。我皺了下眉,夢到自己在一片櫻花樹下,看著微風吹過一片櫻花雨幕。我抬起手,接住一片櫻花的花瓣,原來在這樣美的場景里,大家都會不約而同的變成少女,忍不住托住花瓣,再看著它隨風而去。 我望著那朵花瓣飛揚,向我身后去,我轉身望去,發(fā)現(xiàn)身后站著一個男孩。是杜明兗,在櫻花樹下,他的面容映著粉紅,仿若櫻花樹成仙一般,那么美好。 我對他笑了笑,他也露出梨渦笑起來,我們四目相對,什么都沒說,誰也沒有走進誰。此情此景,靜靜地看著他就足夠了。 一聲輕笑,將我從美夢中喚醒。我覺得臉上有些癢,睜開眼時看到兩只細長的手指。我抬頭望去,看到靠著床頭看書的杜明兗,正在幫我摘臉上的花瓣。 “你怎么又進來了?”我習以為常的閉上眼,換了個姿勢準備睡回籠覺。 他隨口問:“看你笑那么甜,做什么美夢了?” 我笑得甜?我心里冷漠的聽著,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我是怎么回家的?腦海里零碎的畫面拼湊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杜明兗這段時間不是在拍真人秀嗎?昨晚我不是在跟蘇沐言拼酒嗎? 我回頭偷看他,被他逮住,索性坐起來問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清晨早春的陽光灑進來,微風吹動潔白色窗簾舞動。他低頭看書,側臉輪廓閃閃發(fā)光,一件淡藍色薄毛衣趁著少年氣質,俊朗得令人向往。 他沒有抬眼看我,半垂著眼簾懶懶地說:“你不應該問下你是怎么回來的嗎?” 一幅美好的早春少年圖頓時破碎,他果然好不意外的也就對我“惡言相向”。我托著腮幫子看他:“我還能怎么回來的,當然是開車……”我說到這里,自己明明喝酒了,不會開車回來,“我車呢?” “不知道,丟了吧?”他掃了我一眼,一本正經的說,“畢竟你喝酒之后也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行為,或許把車和車鑰匙一起留在路邊,被人偷走了?!?/br> 看著我吃驚的表情,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我湊近了盯著他說:“你瘦了吧,也曬黑了。原來的翩翩少年,現(xiàn)在變成一個野小子了?!彼旧砥つw很白,即便被曬黑了也是淺淺的小麥色,顯得更加健康有力。 所有質疑他外貌的評論他都會生氣,義憤填膺的還嘴:“我哪有你黑。” 我冷哼一聲,準備起身去上班,他擋在床邊不讓開,故意阻擋我起床。我早上有會,公司出了事情我還沒處理好,必須早點去公司。我雙手按在他肩膀,把他釘在床頭,他驚慌地看著我,接著我邁過他的身體下了床。 他眨眨眼,慌亂的翻了幾頁書故作淡定。我站在一邊看著他的反應好笑,情竇初開的年紀,青澀的模樣。 我洗漱好,坐在床邊的梳妝臺開始化妝。他依然紋絲不動的坐在床邊看書,我一邊化妝就覺得有人看我,我看向他,他會迅速移開目光。目光游戲完了幾輪,他樂此不疲。 我換衣服的時候,打開衣柜的門,正好可以擋住床的方向,我便快速穿上絲襪,套上一條厚連衣裙。我雙手在背后拉連衣裙的拉鏈,可拉到一半就拉不上去了。我又看不到,一時拉不上,裙子也脫不下來。 杜明兗走到我身后,一支冰涼的手輕拍了我擰成麻花的胳膊,順利的幫我拉上拉鏈。他怎么知道我卡住了?我不敢細想,我想轉過身他卻站在我身后,離我很近很近,紋絲不動。 我心臟跳得越來越快,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口干舌燥不想問他。他彎下腰從背后抱住我,雙臂環(huán)在我的腰上,聞著我半干的頭發(fā)散發(fā)的洗發(fā)水的清香,沒有說話。雖然他什么都沒說,可我不知為什么,感受到了他想我,他很想我。我又何嘗不是呢,隨意我沒有掙扎,沒有推開他。 “到8月,我不想再接綜藝了,不想去外地了,我就想在北京,在你在的城市?!彼谖叶叺鸵?,“好不好?” 我“嗯”了一聲,心幾乎要被他融化了,此時他說什么都好,我都答應。我感覺他在笑,我也笑起來。我很想轉過身也給他一個緊緊地擁抱,可我知道,我縱容他如此已經不合適了。 我忍住沖動,雙手覆上他的手,柔聲說:“我得去公司了?!?/br> 他放開我,乖巧的問:“我開車送你吧?!?/br> 我好笑的看著他:“你哪來的車?” 他對我眨眨眼說:“反正你沒車?!?/br> 他送我去公司,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就糟了??晌铱粗麉s無法開口拒絕,心存僥幸,如果他不下車,就沒人會注意到吧。 我們一起來到車庫,原來他換了國內的駕照,開來一輛黑色低調的邁巴赫,或許是小姨夫的吧。車四周的窗戶貼著膜,黑乎乎的,車內情況什么都看不到。他換了一件厚毛衣,上車后戴上墨鏡,側頭確認我系好安全帶,發(fā)動車子送我上班。 一路上我們聽著廣播,也沒刻意找話題,有一瞬間我期待著,如果未來的生活是這樣就好了。他從容的開著車,右手習慣性的扶在檔把上,細長的手指竹節(jié)一般,有一種想握住的沖動。 到了公司樓下,他停在一輛車后面,我忽然在路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咦,我的車怎么沒停地庫?” 他打斷我的思路對我說:“今天下午我會早點回家,你也早點回來吧?!?/br> 我鬼使神差乖巧的點點頭,然后下車了。他等我走進寫字樓才離開,我仿佛被施了咒語,這才解除魔咒一般,不知道自己這一早上究竟在干嘛。 “咦,高興姐,今天送你來的車沒見過啊。”張悶兒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望著杜明兗離開的方向說,“跑車是蘇沐言,改裝車是趙默,保姆車是杜子軒,那轎車是誰啊?高興姐你不會被包養(yǎng)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我們一起上樓,剛進門就發(fā)現(xiàn)助理和張經理都側目看我。又是這個目光,像極了當初他們八卦我和蘇沐言的事情時……想到這里,我猛然明白,我的車停在那里是因為蘇沐言把它開回來的。 雖然我和老板、張悶兒一直知道這個客戶對接是他,但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如今他來公司,這不是昭告天下了嗎。 我心里暗罵一句臟話,小葵縮在工位后面,向我使了個眼神,告訴我他們在老板辦公室。我二話不說,敷衍的敲了兩下門,氣勢洶洶的推門進去。 蘇沐言一身羊毛厚西服,里面搭配著馬甲和襯衣,翹著二郎腿坐在老板對面。我走過去,無視老板,對他說了句:“你跟我出來?!彼粗习澹瑢Ψ叫χc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拉著他走出辦公室,扭身進了一個空會議室。 他坐在會議室里笑問:“還生氣呢?” 我咄咄逼人的問:“你怎么能來公司呢,別人看到了怎么想啊。” “你在乎過別人的眼光嗎?”他反問。 “我當然在乎,我是有社會屬性的,怎么能不在乎流言蜚語呢?!?/br> 他不意外,一副了然的樣子說:“如果不是你想太多,當初也不會跟我分手。算了,反正我不在乎。文案出錯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因為還有兩天才會正式公布,目前都是懸念物料。其他的文章、海報等,我都讓供應商把型號改了?!?/br> “全改?”我驚道,“這工作量很大的,而且……” “沒事,我已經說服我老板了?!彼麥惤倚÷曊f,“其實這個型號到底是幾,對于整個老板來說,影響不大?!?/br> 反正他有關系,他背景硬,翻手云覆手雨的本事了得。我松了口氣:“既然事情解決了,那小葵呢?” 他目光變得凌厲:“她必須走?!?/br> “為什么?” “因為她做了我的位置。”他懶懶地看我一眼,“要不我就追究張悶兒的責任,反正也是他失察。你選吧,大樹并不是只有你家一棵?!?/br> “你!”我看他壞笑著看我,然后扔給我車鑰匙就離開了。 他在跟我較勁,這件事情如果不給個說法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不過他說的也對,大樹不是只有我們一棵。 我打定了主意,找小葵談話。我開誠布公的把現(xiàn)在的情況告訴她,又給她介紹了一個朋友的公司,并打好了招呼,請她過去面試。朋友跟我承諾的公司比小葵現(xiàn)在的高了一半,即便我告訴她我只是給她一個機會,無法承諾這份工作就是她的,剩下都要看她,無論成功與否,一旦決定都無法回來,小葵很痛快就答應了。 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也說不出以后她會過得怎么樣。我只能說,我盡力了。 蘇沐言的項目進入執(zhí)行,按部就班的做就好,我讓張悶兒負責。我?guī)е黹_始忙新項目的比稿,開了一下午的頭腦風暴會。張經理一下午找不到助理,很多工作擱置,很生氣,去老板那里告狀,結果碰一鼻子灰,見到我和助理說話冷嘲熱諷。 我告訴她此刻她是孕婦,現(xiàn)在的所聽所見,所言所行都會大大影響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的生活,那現(xiàn)在最好能寬容帶人,不要心胸狹隘。話還沒說完,她居然在辦公室嚎啕大哭起來。很多同事圍過來指責我欺負孕婦,我百口莫辯,回到會議室里生悶氣。 她越是這樣,我偏要幫助理。下午,我通知助理此次講標讓她來,她受寵若驚:“高總監(jiān),我能行嗎?” “我行,你為什么不行?”我問道,“我是比你多只眼睛啊還是多張嘴啊?!?/br> 她扭捏半天說:“我怕因為我沒說好,丟了這單?!?/br> “那就說好唄?!蔽乙娝迫杷牡模詾樗辉敢?,便問,“你要實在不想講也沒事,我來就好?!?/br> 她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想我想?!?/br> “想就痛快的說答應,怎么給你一個機會我還得三顧茅廬唄?!蔽铱此C揉造作的樣子不耐煩的說,“樣品我和老板拿回來了,我一會兒讓張悶兒給你送過去。將標的時候你可以利用身邊的道具,比如客戶給的樣品,能夠出其不意。不過這次客戶是做骨瓷的,樣品一定小心保管?!?/br> 她忙不迭的點頭,興奮的兩眼放光:“好的,多謝高總監(jiān)提拔。”說完一蹦一跳的走出會議室。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她說我提攜她是什么意思?我可沒說講標就能升職啊,不會是想升職加薪想瘋了吧。 回到家,我看杜明兗系著圍裙在廚房里做飯。我頓時一天的煩心事都煙消云散了,脫大衣的時間都是分神,我就靠在沙發(fā)邊看著他忙碌。 他開著抽油煙機,噪音很大,并沒有聽到我回來了。當他轉身看到我的時候,愣了下,接著綻放笑容說:“回來了?!鄙钫婷篮?,一瞬間我感覺眼前的世界變得明亮,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 “怎么不換衣服啊,熱不熱啊。”他看我癡癡地望著他,笑著問。 我收起“癡漢臉”,換了衣服來到廚房,挽袖子問:“我能幫你做點什么?” 他正在炒什么,油煙很大,他下意識離鍋很遠,生怕再被油燙到。我嫌棄的問要不要我來,他毅然決然的挺身而出:“不用,你皮膚本來就不好,老熏油煙就更差了。我來?!泵髅魇蔷潴w貼的話,到他嘴里都變味了。 “還像模像樣的,在生存節(jié)目里學的?”我問。 他老實的點點頭:“我炸過蟲子?!?/br> 我下意識往鍋里瞥了一眼,也看不出來是什么菜,黑乎乎的一團,要說是蟲子也是像的。我挪開目光,嘆口氣說:“我其實不太餓。”說完肚子毫不留情的咕嚕嚕想起來,現(xiàn)場拆穿我的謊言。 他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重說?!?/br> 我惺惺賠笑:“餓餓餓,累了一天了,回家肯定餓。”心里打定主意,下次杜明兗再叫我早回家的話,我一定先買點吃的墊兩口再回來。 他在做菜,已經差不多搖擺盤了。我一邊幫他一邊聊天:“對了,我讓助理去講標,她特別開心,就差感謝我的大恩大德了?!?/br> “不是挺好的嗎?!彼S口答道。 “嗯,我沒底,我其實也怕她把生意丟了?!?/br> “你還記得你之前也不信任stephanie?!彼^續(xù)說,“有你教她,都能做好的?!?/br> 我捏了捏他的臉說:“嘴真甜?!北凰闪艘谎郏宜砷_繼續(xù)說,“但是我今天開除了小葵。” “小葵?”他回憶道,“你的實習生?” 我一想起她嘰嘰喳喳的在我耳邊吵,就忍不住皺眉:“對,就是話密的那個女孩?!?/br> “因為她話密,你就開除了?”他好笑的問,“也太隨意了吧?!?/br> “不是,你不知道。她寫的所有文案都把沐言的產品名寫錯了,還出街了。沐言發(fā)脾氣了,就他錙銖必較的性格,一直對于我過去為他哀求客戶的事情耿耿于懷,這次說什么也要讓我開了她?!蔽易约耗钸?,“昨天就是想替小葵求情,沒想到他居然用喝酒為難我,還說什么不是那種客戶……” 我留意到杜明兗的臉越來越沉,最后他停下所有動作看著我自言自語。我意識到自己說出來客戶是蘇沐言,他不高興了。 果不其然,他問道:“蘇沐言是你客戶?”我身體僵硬,沒否認。 他繼續(xù)問:“他以公謀私,刁難你,讓你喝酒?” “哎呀,也不算故意刁難,就是一起喝了頓酒?!蔽医忉尩?,“不存在電視里演的那種情況啊,你別多想?!?/br> “你昨天跟他喝酒,喝斷片了自己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彼?,“我怎么能不多想?!?/br> “那不是因為要保住小葵嗎,她是犯了錯,但她是我的人,誰都不能動我的人啊,要不我這個領導當?shù)枚喔C囊?!蔽依碇睔鈮训恼f。 他惡狠狠地說:“那她也是個禍害,走了也好?!彼囂降膯?,“昨天在酒吧你們還干嘛了?”我腦海里回想起蘇沐言湊近我的樣子,瞳孔慌亂,躲避他的目光。他攥著我的手腕說:“你辭職吧,接受小姨夫給你的工作。” “我不。”我甩開他的手,一瞬間他眼中充滿驚慌和悲傷,我的心猛然跳了兩下,捧著他的臉說,“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他悵然若失的將菜擺在桌上,我覺得自己傷害了他,自己心都要碎了,便從背后抱住他說:“好了,不說工作了。你別生氣了,好嗎?!?/br> 他被我一抱,愣在原地,雙手各舉著一副碗筷,轉過身看著我兩只眼睛噙著光。我沒有松手,我不想松,我還想抱著他,他就像磁鐵,一旦我靠近了,就無法遠離。他低頭親吻我,我抬頭迎上去。 年齡、身份、流言都隨他去吧,就算是摔得粉身碎骨也好,只要他不再露出那種目光,不要再有難過的表情,要我做什么都好。更何況,他的嘴唇真的很軟,像棉花糖一樣,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