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就是要明目張膽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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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你怎么沒長喉結? 這句話震得沈柏耳膜嗡嗡的,后背一個勁的冒冷汗。 她為什么沒長喉結?因為她是女子啊,她要是長出喉結那不就成了怪物了嗎? 顧珩的手還放在沈柏喉嚨上,粗礪的指腹在喉嚨處輕輕摩挲,微癢且充滿危險。 沈柏的脖子太細太脆弱了,只要他想,大手用力收攏便能直接掐斷。 沈孺修身為朝中重臣,若是故意指鳳為凰,且不說背后是何用意,光是欺君大罪就夠沈氏一族滿門抄斬。 顧珩腦子里一剎那閃過很多血腥的畫面,周身的氣息也變得冷煞殘暴,沈柏眼睫顫了顫,像是被他嚇到,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已經見沈柏哭過幾次,顧珩根本不為所動,沈柏委屈的吸吸鼻子,淚汪汪的看著顧珩:“顧兄,你說我會不會……會不會是怪物?。俊?/br> 顧珩想過沈柏會狡辯,但怎么也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 沈柏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傷心又無措,像只被獸夾困住的小鹿。 “顧兄,我娘是在先皇后的寢殿生下我的,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是男兒,可我到現在卻還沒長喉結,還喜歡上了顧兄,我會不會被人當做妖孽當眾燒死啊?” 顧恒舟剛剛升騰起來的那點懷疑被沈柏掐滅。 是了,這個小騙子是在先皇后寢殿降生的,先皇后賢德仁厚,絕不會容忍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印?/br> 而且宮里有那么多人看著,沈柏如果有問題,怎么可能完全掩人耳目? 顧恒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跟沈柏在一起待久了,才會冒出這么荒誕的想法。 當朝太傅的獨子、太學院的混世魔頭,怎么會是女兒身? 心底莫名有些失落,沒等顧恒舟弄明白那失落的根由所在,沈柏抓著他的袖子用力摁了一下鼻涕。 顧恒舟太陽xue突突的跳了兩下,沈柏哭得越來越起勁兒,賴在他腿上幽幽的說:“顧兄,我確實沒有長喉結,你把我抓起來吧?!?/br> 顧恒舟把沈柏掀起來,皺眉:“我為什么要抓你?” 沈柏根本不聽顧恒舟說了什么,自顧自繼續(xù)道:“我雖然是妖孽,但我還沒有害過人,勞煩顧兄幫我請金山寺的高僧為我誦經超度,這樣我下一世說不定能投生成一棵合歡樹,在顧兄成親那日為顧兄花開滿樹?!?/br> 說到這里,沈柏腦子里浮現出顧恒舟上一世成親整時個國公府張燈結彩、花瓣飄飛的場景,一下子心酸到了極點,眼淚掉得更歡。 顧恒舟受不了袖子上的鼻涕,脫下里衣丟給沈柏,不解風情的戳穿:“合歡花有活血之效,不利子嗣孕育,你便是如愿投生也進不了國公府的大門?!?/br> 沈柏不服氣,氣哼哼的說:“那我投生做一品紅,花紅喜慶,正好為顧兄道喜?!?/br> “一品紅有毒,聞太久花香會讓人頭暈,神智退化?!?/br> “那我投杜鵑花、郁金花、紫荊花呢?” 沈柏又列舉了好幾個品種,無一例外,都是有毒的花,顧恒舟抿唇,再傻也該看出沈柏是什么意思了。 她根本不想他和別人成親拜堂,便是死了轉世也要想方設法給他添點晦氣。 顧珩眼神冷淡,沈柏知道自己的意圖被看穿,掩唇輕咳一聲,回到正題,一臉苦惱:“顧兄,要是太學院的同窗都發(fā)現我沒長喉結,笑話我沒種我怎么辦啊?” 沈柏的眉頭皺到一起,小臉全是苦悶,顧恒舟眉目清冷如霜:“你敢大肆宣揚自己喜歡男子,還怕被笑話?” 沈柏睜大眼睛,看著顧恒舟認真糾正:“顧兄,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男子,我只是喜歡顧兄,而顧兄恰好是男子罷了?!?/br> 沈柏的眼睛很亮,剛哭過一場,眼眶紅得厲害,眸子水洗過一樣明澈,顧恒舟的心臟猝不及防被擊中狠狠跳了兩下。 顧恒舟唇角下壓,垂眸避開沈柏的目光,沉沉的開口:“時辰不早了,出去!” 顧恒舟語氣有點兇,沈柏愣了一下,隨后癟了癟嘴,他自己冷冷清清誰都不喜歡,還不讓別人喜歡他了? 小爺偏要喜歡! 沈柏不計較顧恒舟的冷淡,仔細叮囑:“背上有傷,顧兄你今晚記得趴著睡,現在天氣熱,你蓋條薄毯在腰上就好?!?/br> 顧恒舟神色冷然,只有兩個字回復沈柏:“出去!” 沈柏乖乖出門回了自己房間。 睡了不到三個時辰,寅時剛過顧恒舟便起了,顧三顧四知道顧恒舟一早要回校尉營,也跟著起來掌燈伺候。 沈柏昨晚嗆了水,為了掩蓋身份又大哭了一場,一早起來,杏仁大的眼睛腫得只剩下一條縫,眼皮兒水亮,只差把“凄慘”兩個字貼在臉上。 顧三顧四看沈柏的眼神多了兩分同情。 世子下手從不留情,沈少爺眼睛腫成這樣,昨晚怕是被世子收拾慘了。 所以他喜歡誰不好,為什么偏偏要喜歡世子? 府上的廚娘還沒起,早飯只有顧三熬的白粥配咸菜。 沈柏眼睛干澀,沒注意到顧三顧四的眼神,一口氣喝了三大碗粥,才和顧恒舟趁著灰蒙蒙的天色出城回校尉營。 兩人快馬加鞭,在卯時之前趕回校尉營,為了掩人耳目,沈柏和顧恒舟在營門口分開,踏著起床的號角聲回了各自的營帳。 掀簾進去,沈柏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撲到床上補覺,冷不丁看見床上坐了個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坐在床上那人背脊挺直,正氣凜然。 認出來人,沈柏松了口氣,扯唇笑得諂媚:“周校尉,你怎么在這兒?” 周德山明顯一夜沒睡,一直在等著他們回來。 周德山沒笑,面色冷沉,微微抬眸:“回來了?” 聲音帶著威壓,沈柏滿腔的心眼兒轉了轉,搶先開口:“糧草的事成了,沒人發(fā)現我們,周校尉放心,三日內兵部的人必定主動把糧草送到校尉營?!?/br> 周德山沒有表現出太多欣喜,只是眉頭微松,鼻間寡淡的擠了一聲“嗯?!?/br> 沈柏跟朝堂上那些老匹夫耍心眼兒耍慣了,對上周德山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有些招架不住,況且這人是顧恒舟一直敬重的長輩,沈柏也沒想在他面前耍心機。 心里惴惴,沈柏費力的眨了眨腫成縫的眼,無辜的問:“周校尉專程在這里等著我,是因為我又做錯什么事了嗎?” 沈柏的語氣帶著點小心翼翼,周德山微微抿唇,片刻后朝沈柏抱了一拳:“校尉營的事,有勞沈少爺出手相助,算周某欠沈少爺一個人情?!?/br> 原是為了道謝。 沈柏松了口氣,咧唇笑起,大方的擺擺手:“無妨無妨,都是自家人,周大人不必跟我如此客氣?!?/br> 周德山神色未變,直勾勾的盯著沈柏,轉了話鋒:“不過我希望沈少爺不要忘記陛下讓你進校尉營受訓的目的,若你一直不悔改,恐怕就不是受訓兩個月這么簡單了!” 陛下讓沈柏進校尉營干嘛的? 治她喜歡顧恒舟的毛病的。 沈柏回過味來,周德山哪是承她的情,分明是想替顧恒舟和沈柏撇清關系。 可是她已經愛而不得一世,好不容易重來一回,怎么能辜負天意? 沈柏臉上的笑意收斂,認真的看著周德山:“周校尉,我喜歡顧督監(jiān),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說說而已,我會為他披荊斬棘,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 說這話時,沈柏黑白分明的眸子迸射出明亮的光芒,明明還是那張臉,卻沒了放蕩不羈,認真得讓人無法質疑。 周德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還想說點什么,沈柏繼續(xù)說:“這次貿然讓還在訓練中的騎兵跟趙定遠的人正面交鋒,是我考慮不周,以后我不會再拿他們冒險,請周校尉放心,我不會讓我的喜歡變成顧兄的麻煩?!?/br> 沈柏說得很篤定,周德山皺眉和她對視,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 沈柏不能告訴周德山自己活了兩輩子,偷偷喜歡了顧恒舟十年之久。 她已經是在御前面過圣的探花郎,在沒有想到萬全之策以前,也不能告訴別人她其實是女兒身。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頂著世俗的眼光,直白熱烈的、明目張膽的表達自己的喜歡。 周德山還是不能接受,皺著眉反駁:“沈少爺,你的喜歡已經讓行遠成為整個瀚京茶余飯后的談資,你覺得這不會讓行遠困擾嗎?” 沈柏唇角一勾,染上三分邪肆:“是我死皮賴臉非要喜歡顧兄,旁人若敢搬弄是非潑他臟水,待我回城,我必讓這些人知道什么叫禍從口出!” 沈柏軟硬不吃,活似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周德山只能祭出殺手锏:“行遠心軟,只讓你在校尉營受訓兩月,若是被鎮(zhèn)國公知道沈少爺的荒唐行徑,沈少爺難道不怕被國公大人丟到邊關戍守?” 京中的世家子弟生來養(yǎng)尊處優(yōu),進校尉營都能被磨掉一層皮,去了荒涼貧苦的邊關,哪還有命回來? 周德山本以為沈柏聽見以后會驚慌害怕,沒想到他眸子锃亮,毫不猶豫的說:“國公大人用兵如神,若能入國公大人麾下,是沈柏幾世修來的福分!” 沈柏的語氣滿是崇敬仰慕,只怕鎮(zhèn)國公站在她面前,她都敢腆著臉跪下來叫爹。 周德山眼皮狠狠跳了兩下,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得跳過這個話題冷淡提醒:“校尉營的命案還沒結案,沒有傳喚,沈少爺不可在營里隨意走動?!?/br> 周德山說完離開,而后調了兩個親兵守在外面,當真像對待嫌犯一樣把沈柏看了起來。 沈柏毫不在意,沒兩天就和那兩個親兵混熟了,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把外面的消息探聽得一清二楚。 京里最近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巡夜司的人辦案的時候把禮部、兵部的幾位大人抓了。 起因是前些日子太尉府上的嫡女姜琴瑟出門踏青,隨身帶的荷包被人順走了,錢財損失事小,姜小姐已經十六,正是議親的大好時候,隨身物品若是落入外人手中,只怕會影響清譽,姜府的下人便到巡夜司報官備了案。 瀚京的慣偷沒有上百也好好幾十,加上來來往往的商客,要抓住行竊之人無異于海底撈針,巡夜司也就沒放在心上,誰曾想過幾日有人卻到巡夜司報案稱在攬月閣見到了姜小姐的荷包。 為了討好太尉,巡夜司統(tǒng)領秦延東親自帶兵前往攬月閣,沒曾想盜賊沒抓到,反倒撞見了禮部兵部幾位同僚和校尉營的趙副蔚一起飲酒招妓。 若單單是招妓也就罷了,偏偏那夜他們招的是攬月閣新買來的一個姑娘,那姑娘性格剛烈,撓傷了幾人不說,還趁著巡夜司找人的時候偷偷逃走,跑到京兆尹擊鼓鳴冤。 京兆尹開堂一審,竟然發(fā)現那姑娘并非普通人,而是太后娘家支系的表小姐,這位表小姐才十四,前兩年與六公主有過一面之緣,這次是受六公主邀約進京游玩的,沒曾想路上遭劫,被人轉手強行賣入攬月閣。 這事一下子捅到了宮里,太后知道以后震怒,親自派人將那位表小姐接進宮中,那幾位飲酒招妓的大人則被禁足在家,等待陛下裁決。 這事在瀚京傳得沸沸揚揚,昭陵有明令規(guī)定,為官者不得沾染賭、嫖,但這些年昭陵朝堂是什么風氣大家都心知肚明,換下朝服便百無禁忌,這幾位大人只是運氣不好,撞上了這位表小姐。 趙定遠帶人跟鎮(zhèn)戈營的人比試輸了,新瀚營的人都押上了自己的家當,還盼著趙定遠能想法子扭轉一下局面,沒曾想他一扭頭就被禁足在家了。 新瀚營群龍無首,顧恒舟又借著查命案的由頭,把新瀚營從上到下排查了一遍,新瀚營頓時人心惶惶,莫名感覺要出大亂子。 在其他人無法安睡的時候,沈柏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營長,吃得香睡得好,臉上的鞭傷養(yǎng)好,小臉光潔嫩滑不說,還rou眼可見的圓潤了一圈。 等到阿柴來傳召的時候,沈柏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背著手哼著小曲兒,精神抖擻的去了顧恒舟營帳。 好些時日不見,顧恒舟周身的氣質比之前更加冷沉,遠遠瞧著,好像從骨子里往外冒著冷氣,讓人不敢靠近。 沈柏也不敢造次,走過去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見過顧督監(jiān)!” 顧恒舟沒有急著說話,低頭專注的寫著東西。 沈柏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身銀灰色蜀錦華服,衣服上用銀絲繡著錦鼠,領口和袖子都有低奢的滾邊暗紋。 衣服極合身的包裹著他頎長的身姿,寬肩、窄腰,氣質雖冷卻俊美無雙。 不僅如此,顧恒舟還罕見的用玉冠束了發(fā),玉冠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雕琢的,雕的是鯉魚躍龍門,但他本就是蛟龍之子,注定非池中之物。 沈柏看得心癢癢,忍不住夸贊:“顧督監(jiān),你今日真好看!” 顧恒舟握筆的手一頓,掀眸看了她一眼,沈柏立刻諂媚的咧嘴笑起,顧恒舟沒理她,垂眸繼續(xù)寫手里的東西。 沈柏又等了一刻鐘的時間顧恒舟才放下筆,等墨汁稍微干了一點冷聲道:“過來?!?/br> 沈柏立刻湊到顧恒舟身邊,眸子先掃過他俊美的側顏才落在他剛剛寫的文書上。 這是顧恒舟以督監(jiān)身份寫給陛下的奏折,他直接向陛下坦白了校尉營現在和趙定遠分營而治的事實,趙定遠手下的新瀚營基本都是這幾年新招的,人數有一萬,大多數都是塞包袱走后門進來的,在營里濫竽充數混軍餉。 奏折上列舉了趙定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但字里行間,顧恒舟都在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畢竟他是陛下親封的督監(jiān),是他沒有盡好監(jiān)管之責。 沈柏迅速把奏折上面的內容都看了一遍,摸著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顧兄,我覺得太學院的夫子雖然迂腐死板,但勉強還算公正,你的文修果然比我差遠了。” 顧恒舟并不認可沈柏的話,淡淡的說:“這是呈給陛下的奏折,不是給夫子看的文章?!?/br> 就是因為是給陛下看的,才更要多寫些華而不實的廢話! 沈柏太知道這里面的門道了,她湊過去一把抓起筆,在顧恒舟寫好的文書上劃掉那句:趙副蔚執(zhí)意要分營而治,未能及時上奏,乃臣之失職。 顧恒舟眉心擠出褶皺,正要制止沈柏,沈柏筆鋒一轉在旁邊寫道:趙副蔚與陛下同宗同源,乃陛下欽命之人,微臣時刻謹記督監(jiān)之職,唯恐因世子身份矜貴,讓趙副蔚舉止受限有負陛下期望,沒曾想卻因此犯下大錯。 同樣的話,顧恒舟的表達難免顯得生硬,沈柏這樣一說便柔軟了許多,雖然認了錯,卻讓人覺得情有可原,不忍心再責備。 要改的句子太多了,沈柏偏頭看向顧恒舟:“寫文章是我的強項,我還會臨摹筆跡,我保證不會歪曲事實,竄改顧兄的原意,不如顧兄一盞茶的時間,我把這些重新謄抄一遍再交給顧兄,如何?” 顧恒舟坐著,沈柏擠到他和桌案中間,偏頭說話的時候,兩人的距離極盡,呼吸都勾纏在一起,超乎尋常的熟稔親昵。 顧恒舟眸子染上濃墨,深不見底,看了沈柏一會兒,站起身來,默許沈柏的做法。 沈柏把顧恒舟的字跡臨摹得很好,若不是親眼所見,顧恒舟都會懷疑這是他自己寫的,不過有幾個字,沈柏收筆時的筆鋒比他還要遒勁銳利,隱隱有刀光劍影的肅殺之意。 顧恒舟心頭微凜,看向沈柏的目光越發(fā)冷幽。 眼前這個少年,真的只有十四歲嗎? 沈柏抄得專注,落筆干脆,極順手的把有些字句改得委婉一些,抄完以后鼓著腮幫子吹干墨汁,交給顧恒舟:“抄好了,顧兄可要再檢查一遍?” 顧恒舟一字不落的看她抄完的,沒有再看,接過文書疊好揣進懷里,眉眼冷清的說:“我要進宮面圣,孫武的案子還未了結,在這之前,你不能在營里隨意走動。” 沈柏點頭如搗蒜:“顧兄盡可放心,如今趙定遠不在營中,新瀚營的人全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懨懨的,沒人找我的茬,我自然也不會惹是生非給你添麻煩?!?/br> 沈柏答得很是乖巧,顧恒舟沒再說什么,許是知道沈柏臉皮厚,由著她蹭著一起吃了飯,牽著馬送自己出營。 等完全看不到顧恒舟的背影了,沈柏才哼著曲兒背著手慢悠悠的回自己的營帳。 顧恒舟雖然這幾天沒召見她,今天卻特意召她一起看寫給陛下的折子,擺明了已經把她當成自己人了,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沈柏忍不住有點得意,快到營帳的時候,看見阿柴抱著顧恒舟的衣服往后山方向走,立刻提步跟上:“阿柴,你去給顧督監(jiān)洗衣服么?” 阿柴停下,如實回答:“督監(jiān)今日剛換下的,正好洗了過兩日他回來好穿?!?/br> 還挺細心的。 沈柏在心里夸了阿柴一句,臉上笑意蕩漾:“我看顧督監(jiān)今日那身衣服挺好看的,之前好像沒見顧督監(jiān)穿過,是阿柴你幫他做的新衣么,眼光不錯啊?!?/br> 阿柴捧著衣服搖頭:“那身衣服是昨日國公府的人送來的,除了營里統(tǒng)一做的甲衣,顧督監(jiān)的衣服都是國公府準備的。” 沈柏沒有被剛剛的歡喜沖昏頭腦,腦子里閃過疑惑:沒有換季,也不是逢年過節(jié),國公府平白無故給顧恒舟添置新衣做什么? 臉上笑意微收,沈柏試探的問阿柴:“國公府的人除了送衣服來,還有說什么嗎?” 阿柴仔細回想了一下說:“他們說這幾日是二夫人的生辰,讓督監(jiān)大人告一天假回去參加宴席?!?/br> 原是為了參加壽宴,這的確是應該的。 沈柏點點頭,轉身要走,阿柴一拍腦袋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我還聽見他們說這次宴席會有好些大家小姐參加,二老爺讓督監(jiān)大人早些回去,莫要讓這些小姐久等?!?/br> 沈柏停下步子,扭頭一錯不錯的看著阿柴:“你剛剛說你家督監(jiān)今日回家是為了相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