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南襄國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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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柏拿著紙站在屋里一動不動,顧恒舟沒看出她心底的糾結,眼眸微抬,沉聲問:“還不出去?” 沈柏把紙筆放下,走出房間,還很周到的幫忙把門關上。 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今天難得天晴,夕陽沉沉的西斜沒入云層之中,天快黑了,夜風乍起,吹得院子里枯黃的樹枝晃動,沈柏縮縮脖子,感覺有點冷,卻沒有耍賴敲門讓顧恒舟放自己進去,她想趁機好好想想現(xiàn)在該怎么處理她和顧恒舟還有蘇瀲秋之間的關系。 照目前的情形來看,她暫時因為搶占先機,讓顧恒舟對她有那么一點喜歡。 但這點喜歡有多重的分量,又會持續(xù)多久她不敢托大。 蘇瀲秋這會兒的性子看上去和上一世相差還有點大,沈柏也不能肯定顧恒舟這一世還會不會喜歡蘇瀲秋到要娶蘇瀲秋做世子妃的地步。 反正沈柏雖然是女兒身,但和京中那些正兒八經的世家貴女不一樣,她不想做什么當家主母,防著顧恒舟不要娶妻納妾,相反的是,她煩那一套得很,若是有人能幫顧恒舟把國公府cao持得妥妥當當,沈柏一定第一個拍手稱快。 沈柏站了一會兒便又不安分,從院子里掐了截樹枝蹲在臺階上,把自己和顧恒舟、蘇瀲秋的名字都寫下來。 她喜歡顧恒舟得很,要她放手把顧恒舟拱手讓人這絕不可能。 沈柏在兩人中間打了個叉,然后劃了一橫指向蘇瀲秋,上一世蘇瀲秋沒說過沈柏一句壞話,也沒做過一件對顧恒舟和昭陵不利的事,若要沈柏對蘇瀲秋下手先鏟除她,沈柏也下不去手。 沈柏在自己和蘇瀲秋之間也畫了個叉。 然后只剩下顧恒舟和蘇瀲秋,兩人現(xiàn)在的交集還很少,只要沈柏愿意,略施小計就能讓兩人以后再無瓜葛,形同陌路。 但沈柏拿著那截樹枝遲遲沒能下得去手。 沈小爺?shù)男难蹆旱拇_是比篩子眼兒還多,但那些心眼兒都是用來對付那些道貌岸然的老狐貍的,對蘇瀲秋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沈小爺還真沒辦法用什么心計。 更重要的是,上一世蘇瀲秋是風風光光嫁給顧恒舟做正妻的,要是因為她從中作梗,這一世所嫁非人,日子過得凄苦無比,她豈不是造了一樁冤孽? 沈柏思來想去,搖搖頭,在顧恒舟和蘇瀲秋之間也畫了個叉。 三人的關系陷入死循環(huán),沈柏摸著下巴想了半晌,最終只想出一個解決辦法:她得雙管齊下,拉攏蘇瀲秋做姐妹,再說服顧兄享齊人之福! 為了皆大歡喜,大家必然都是要做些犧牲和忍讓的。 沈柏拍拍手安慰自己,用樹枝把地上的字糊成一團以免讓別人看見,冷不丁聽見顧恒舟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你在寫什么?” 沈柏嚇得一個哆嗦,扭頭扭得太急,扭到脖子,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恒舟不知什么時候從屋里出來,就站在她背后,眉眼冷清的看著她。 沈柏說不出話,捂著脖子一個勁兒的倒抽冷氣,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顧兄,你走路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恒舟問:“脖子扭了?” 沈柏這下連點頭搖頭都做不到了,顧恒舟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她一眼,抓著她的肩膀把她拎到屋里。 沈柏歪著腦袋看不到路,走得跌跌撞撞,片刻后被顧恒舟按到床上坐下,然后從柜子里找了一小瓶藥酒出來。 沈柏知道這是軍中常備的治跌打損傷的藥酒,慣性的去扯腰帶想解開衣服,顧恒舟說:“不必脫衣服?!?/br> 可是身上會有味兒。 沈柏在心里說了一句,顧恒舟已倒了藥酒在掌心,搓了兩下摁到她脖子上。 顧兄,疼疼疼! 沈柏兩只爪子不住的撲棱,顧恒舟不為所動,按照平日幫周德山按揉的力道幫沈柏揉著。 沈柏說不出話,哼哼兩聲,眼角控制不住的涌出淚花,這次是真的疼了,倒是終于有了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顧恒舟多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問:“那位小秋姑娘全名叫蘇瀲秋?” 沈柏一驚,意識到顧恒舟把她剛剛寫的東西都看完了,正不知該如何解釋,顧恒舟抓著她的后頸輕輕一擰,沈柏聽見自己的頸骨發(fā)出咔的一聲輕響。 顧恒舟松開她,后退一步說:“動動脖子試試?!?/br> 藥酒效力很好,被他揉得完全滲透到皮膚里面,這會兒脖頸處的皮膚都在發(fā)熱,沈柏還在想剛剛那個問題該怎么回答,心不在焉的動動脖子,果然發(fā)現(xiàn)脖子不疼了,只是不可避免的沾到衣領上,有很濃的一股味道,不大好聞。 蘇瀲秋還沒回瀚京和蘇元化父女相認,沈柏也不知道她這會兒叫什么名字,怕露餡兒,便故意忽略這個問題,偏頭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然后一臉嫌惡的皺眉,起身往外走。 顧恒舟問:“去哪兒?” 沈柏只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外衫,然后捏住鼻子,示意自己受不了這個味道。 顧恒舟說:“藥酒要過三個時辰以后才能沾水?!?/br> 沈柏立刻點頭,那她不洗澡只換衣服總行了吧。 顧恒舟知道她是想逃避剛剛的問題,冷聲道:“給我忍著,哪兒也不許去!” 她院子里全是男人,她還想去哪兒? 顧恒舟的語氣很堅決,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沈柏心虛得很,不敢跟他叫板,乖乖回到床邊坐下,顧恒舟還記得剛剛的問題,正要問清楚,玄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世子殿下,請問沈大人在這里嗎?” 顧恒舟問:“何事?” 玄音說:“不是奴家有事,是阿軒許久沒見到沈大人了,有些煩躁,奴家怕他會來叨擾世子殿下,所以來尋沈大人,想讓沈大人回北院安撫一下阿軒?!?/br> 玄音軟著聲說,活似慕容軒是個耍小性子、爭風吃醋的小娘子。 顧恒舟一記眼刀子甩向沈柏,沈柏無辜的聳肩。 顧兄,這事不是已經跟你解釋清楚了嗎?你怎么又怪到我頭上了? 顧恒舟對玄音說:“我和沈大人還有些事要商量,若有人想見沈大人,盡可來東院,無需有任何顧慮?!?/br> 這就是不會放人走了。 玄音聽出顧恒舟的言下之意,柔聲告退,過了一會兒,慕容軒來敲門,顧恒舟給了沈柏一個眼神,沈柏立刻去開門。 門開以后,慕容軒卻看也不看沈柏,直奔顧恒舟,沖到他面前說:“我有事想單獨跟世子殿下談?!?/br> 沈柏:“……” 單獨?你丫莫不是要惡意抹黑我? 沈柏用警告的眼神瞪著慕容軒,慕容軒一點也不害怕,堅持的說:“請世子殿下先讓他出去!” 他已經知道顧恒舟是什么身份,也確定顧恒舟是比沈柏要可靠很多倍的人,所以這會兒再也不用顧忌沈柏。 沈柏信不過慕容軒,一點也不想出去,也不覺得顧恒舟會讓自己出去,下一刻卻聽見顧恒舟說:“出去?!?/br> 沈柏皺眉看著顧恒舟,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顧兄,你竟然聽信一個外人的話,讓我出去? 顧恒舟重復:“出去!” 這次的語氣更加嚴肅冷沉,沈柏知道他這是較真了,不敢放肆,暗暗橫了慕容軒一眼,走出房間。 沈柏這次故意不想關門,誰知才走到門口就聽見顧恒舟提醒:“門關上?!?/br> 沈柏:“……” 顧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嗎? 沈柏乖乖把門關上,慕容軒剛想說話,顧恒舟看著緊閉的房門警告:“沈柏,你敢偷聽一句試試!” 顧恒舟說完,外面?zhèn)鱽碇刂氐哪_步聲,應該是沈柏為了證明自己真的走了,故意發(fā)出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外面安靜下來,慕容軒有點不放心,壓低聲音試探著問:“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嗎?” 顧恒舟淡淡道:“無妨,她聽到也沒事?!?/br> 那你還順著我讓他出去做什么? 慕容軒有點不解,不過藏著一肚子話要說,也沒時間計較那么多,猶豫了下,直接切入正題,表明身份:“我是南襄國五皇子慕容軒,被歹人擄劫至漠州,請世子殿下嚴懲歹人,派人護送我回南襄?!?/br> 慕容軒這個身份爆得突兀且出人意料,顧恒舟掀眸定定的看著他,本就冷峻的面龐變得越發(fā)肅然甚至染上兩分凝重。 顧恒舟皺眉問:“這次陛下大壽,南襄國的使臣團名單里,只有大皇子慕容齊和大皇子妃洛璃,并未聽說有什么五皇子,你說你是南襄國五皇子可有憑證?” 慕容軒早知道會被質疑,但被顧恒舟這么問出來,臉還是控制不住的發(fā)燙,梗著脖子說:“這次的使臣團名單里的確沒有我的名字,之前我央求大皇兄帶我一起來昭陵玩,他怎么都不肯允準,我……我是瞞著所有人偷偷出宮,喬裝打扮跟在使臣團后面進入瀚京的?!?/br> 堂堂皇子擅自出宮,還隨使臣團到了其他國家,簡直太無法無天了,這在昭陵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顧恒舟覺得很匪夷所思,繼續(xù)追問:“所以你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自己是南襄國五皇子?” “我本來就是!”慕容軒急切的說,被顧恒舟看著,氣勢立馬又弱下去,認真思考了半晌說,“大皇兄還在你們皇宮,只要世子你帶我回瀚京,大皇兄一眼就能認出我?!?/br> 顧恒舟說:“大皇子妃洛璃半月前被昭陵御醫(yī)診出喜脈,五日前南襄使臣團已啟程回國都,現(xiàn)在無人可證實你方才所言是真是假?!?/br> 慕容軒先是驚愕,然后一臉欣喜,沒在意自己的身份能不能被證實,抓著顧恒舟的胳膊問:“皇嫂懷孕了?是男是女?她既懷了身孕,怎么能忍受舟車勞頓呢?” 顧恒舟冷靜推開慕容軒的手,見他完全是一副涉世未深的少年情態(tài),對他的話已信了三分,淡淡道:“她貴為南襄國的皇子妃,懷的是皇嗣后裔,總不能在昭陵產子,自然是越早回南襄越好。” 這話說得有理,慕容軒點點頭,隨后又懊惱的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后悔道:“若是皇兄皇嫂回宮發(fā)現(xiàn)我不在,一定會很擔心的,這次我果然是犯了大錯?!?/br> 慕容軒說完抿唇在房間焦急地轉了兩圈,走到顧恒舟面前問:“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是南襄國五皇子?” 慕容軒問完不等顧恒舟回答立刻又自我否認:“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不能拿出合理的憑證,你肯定是不會相信我的?!?/br> 慕容軒苦惱得不行,腦子轉了七八個彎兒,然后靈光一閃,抓著顧恒舟的手問:“我暫時沒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你不管要做什么都可以,能不能先讓我寫一封信送回南襄,免得我父皇、皇兄和皇嫂他們擔心?” 怕顧恒舟不同意,慕容軒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我寫的信你可以看,若是你覺得有些字句不對,也可以按照你的意思改,反正皇嫂能認出我的字跡,他們知道我是平安的就可以了。” 顧恒舟沒急著回答,慕容軒的肩膀垮下來,有點氣惱又有點無可奈何:“這樣也不可以嗎?” 慕容軒耷拉著腦袋,像路邊被遺棄的小奶狗,在他要完全失望的時候,顧恒舟才開口說:“可以。” 慕容軒的眼睛立刻亮起來,顧恒舟緊接著又說:“不過你要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br> 慕容軒一個勁兒的點頭:“可以可以,別說幾個問題,幾百個問題都可以!” 顧恒舟沒有幾百個問題,先撿了最關鍵的問:“你是什么時候在哪兒被擄的?可看清擄劫你那些人長什么樣?” 慕容軒說:“我是在你們昭陵陛下壽宴第五日在瀚京被擄的,那天我的荷包被偷了,我追著小偷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房子,剛進去就中了迷魂藥,醒來被人裝在一個麻袋里,過了兩天才有人把我從麻袋里放出來,他們把我關在一個沒有窗的小房子里,后來就把我送給那個姓沈的了?!?/br> 慕容軒提起沈柏的時候語氣并不友善,表情也很不自然。 從他走路和說話的氣息,顧恒舟可以看出他會些功夫,但功力應該和沈柏差不多,都是半罐水的水平,就他這性子,若是被直接送給沈柏,只怕兩人會把整個州府都鬧得雞犬不寧。 顧恒舟敏銳的問:“你是怎么被送給沈柏的?” 若是沈柏在這里,一定會想辦法用委婉文雅的方式把這件事說清楚,然而慕容軒性子直,又不會撒謊,聽見顧恒舟這么問,臉上浮起緋紅的薄怒,恨聲道:“那些人給我喂了下作藥,還把我衣服扒了,只給我穿了一層薄紗,等藥效發(fā)作才把我丟進姓沈的房間?!?/br> 顧恒舟眼眸危險的瞇起:“那你身上的藥是如何解的?” 慕容軒口中所說的下作藥顧恒舟也略有耳聞,知道這是風塵之地男女用來助興用的,一般藥性猛烈,會讓人神志不清,一般都是要男女歡好才能釋放藥性。 雖然知道沈柏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顧恒舟也還是忍不住想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 慕容軒的臉紅得不行,特別害怕被誤會,拔高聲音強調:“我和姓沈的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你不要胡思亂想,是那姓沈的趁著我被藥性控制無法反抗,故意折騰我讓我叫給外面的人聽,然后才不知從什么地方拿了解藥給我服下?!?/br> 沈柏身上是不可能隨身帶這種藥的解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從隨行的禁衛(wèi)軍那里拿的。 顧恒舟心頭微松,轉而又問:“這幾日你都和她同處一室?” 這事慕容軒倒是無從抵賴,他瞪大眼睛,半晌才悶聲悶氣道:“雖然是睡的一張床,但我們都是各自蓋的一床被子,要不是看著天氣太冷,我才不會讓他跟我一起睡。” 竟然是睡的同一張床。 顧恒舟隱在袖中的手慢慢用力握成拳,他面上不顯,平靜道:“那你們沐浴的時候怎么辦?” 這些問題和他的身份好像沒什么關系吧? 慕容軒疑惑,但見顧恒舟一本正經,也不疑有他,認真回答:“姓沈的的確是有喜歡男子的癖好,我自是不會讓他有機會偷窺于我?!?/br> “是嗎?!?/br> 顧恒舟不咸不淡的說,見慕容軒這樣也知道他對沈柏觀感不好,不會做出偷窺之舉。 慕容軒一心惦記著寫信的事,忍不住問:“世子殿下還有什么問題嗎?若是沒有,可以讓我寫信了嗎?” 顧恒舟頷首應下,慕容軒立刻沖到桌案前拿了紙筆寫信。 他的毛筆拿的不是很好,寫出來的字也都和狗爬似的,這種字跡,果然有很鮮明的個人特色。 信的內容也沒什么特別的,慕容軒第一句就是:父皇、皇兄、皇嫂,我錯了。 后面緊跟著七八個我錯了,慕容軒才簡單說了自己偷偷跟著使臣團到昭陵的事,不過隱瞞了他被擄劫的事,只說他游玩到了漠州,正好和昭陵的鎮(zhèn)國公世子碰到,兩人相見恨晚,決定多玩一陣子,讓他們不要擔心。 慕容軒寫完眼巴巴的問顧恒舟:“這樣寫可以嗎?回去以后我父皇和皇兄會不會打死我?” 你以后若是還這么膽大妄為,打死也不可惜。 顧恒舟沒有應聲,拿了信封讓慕容軒把信紙裝起來密封好,然后交代禁衛(wèi)軍送往南襄國。 做完這一切,顧恒舟對慕容軒說:“你可以暫時在州府待著,在真相大白之前,我會保證你的安全?!?/br> 慕容軒頗為感動,抱拳沖顧恒舟行了一禮:“有勞世子殿下?!?/br> 慕容軒說完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聽見顧恒舟說:“麻煩把姓沈的叫進來一下,我有話要問她。” “好。” 慕容軒應下,心里卻覺得有點奇怪,世子殿下說這句話的時候,怎么有點像是要找姓沈的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