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改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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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末,相府。 李德仁洗漱完穿著睡衣坐在書房看書,不過火燭已經(jīng)燒了一半,他手里的書卻還只看了幾頁。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敲響,李德仁立刻合上書,應(yīng)了聲進。 房門被推開,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粗使下人走進來,李德仁沉眸問:“回來了?” 下人點頭,李德仁又問:“確定是兩個人嗎?” “是,周校尉親自帶他們回來的,小的親眼所見,確是世子殿下和沈少爺無疑,世子殿下的兵甲都被周校尉帶走了,世子殿下還受著傷,和之前送回來的情報一致?!?/br> 李德仁松了口氣,從遠烽郡回來,顧恒舟一直以受傷為借口坐的馬車,因為有禁衛(wèi)軍隨行,他派出去的人只遠遠地見過顧恒舟和沈柏幾次。 這次謀劃的事太重要了,如果不能親眼看到顧恒舟和沈柏,李德仁怎么都不會安心,總覺得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會因為這兩個人產(chǎn)生變故。 現(xiàn)在好了,他可以確定顧恒舟和沈柏就在瀚京,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待著,這兩人翻不出什么浪來,這樣就可以了。 李德仁剛剛看的那本書隨意的丟到一邊,對那個下人說:“按照計劃,行動吧?!?/br> “是?!?/br> 下人退下,李德仁放松身體靠坐在椅背上,他偏頭看了眼搖晃的燭火,唇角緩緩的上揚,一開始那弧度很小,而后越來越大,眉眼也隨之彎起,他無聲的笑起,笑得肩膀微微顫抖,五官都變得扭曲起來。 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他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也不用再顧忌什么,昭陵皇室的名字會改寫,從今以后,趙家不再為王,李姓才是整個昭陵最尊貴的姓氏! 不知道笑了多久,李德仁活動了下有些發(fā)酸的腮幫子,吹滅燭火回到臥房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都風(fēng)平浪靜。 沈柏和顧恒舟在院子里安安靜靜的待著,大理寺派人去漠州查沈柏修水渠的事需要一定的時日,姜琴瑟和趙稠的事過了幾個月早就無從查證,所有人都在觀望等待,看事情最終究竟會如何發(fā)展。 恒齊二十一年五月十日,逢十休沐,百官均未上朝。 巳時過,大內(nèi)總管孫越海突然趕到太醫(yī)院,整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被宣到東辰宮。 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是德妃,德妃立刻帶著四皇子趙稠趕往東辰宮求見恒德帝,被太子趙徹攔在寢殿門外不得入內(nèi)。 這幾個月趙稠一直在養(yǎng)傷,這次算是他和趙徹這么久以來第一次正面相對。 許久沒見,趙稠長胖了不少,身上那股子高高在上的銳氣消散不少,卻多了一種讓人不舒服的陰戾冷沉。 趙徹攔著不讓兩人進去,趙稠不服氣的問:“皇兄突然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召集到東辰宮,不讓我們進去探望父皇,也不跟我們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皇兄你究竟想做什么?” 趙徹淡淡的說:“只是讓他們給父皇檢查下身體,并沒有什么大事,母妃和四皇弟不必緊張?!?/br> 趙徹說得含糊不清,沒有要詳細解釋的意思,德妃秀美緊蹙,看著緊閉的寢殿大門道:“陛下病了好幾個月,自從睿玄你開始代政,本宮哪次見陛下沒有告訴睿玄?本宮好歹還是睿玄你的長輩,今日你卻無緣無故不讓本宮見陛下,還拿這樣的借口糊弄本宮,睿玄你真的以為本宮拿你沒辦法了?” 德妃的語氣很是哀怨,先皇后離世后,她就是六宮之主,說句不好聽的,她除了沒有皇后的封號,和恒德帝就是夫妻,天底下哪有妻子見自己的丈夫還要經(jīng)過兒子允許的? 況且還不是自己的親兒子,這讓人怎么能不生出怨懟來? 趙徹?zé)o動于衷,挺直背脊沉沉道:“母妃請回吧,召集太醫(yī)是父皇的意思,不見任何人也是父皇的意思,既是父皇之命,母妃與兒臣都不能違背?!?/br> 德妃氣結(jié),脫口而出:“本宮連陛下都沒有見到,怎么知道陛下是不是真的不想見本宮?” 這是在質(zhì)疑趙徹那些話的真實性了。 趙徹眉心微皺,看著德妃問:“母妃是覺得兒臣在信口開河,誆騙于你?” 趙徹好歹是一國儲君,德妃不敢當著他的面說這樣的話,正想彌補,趙稠理直氣壯的說:“皇兄不讓我和母妃見父皇,這事本就有蹊蹺,皇兄還一點都不解釋,難道不是成心讓我們不安心嗎?” 趙稠吼完,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片刻后趙徹一針見血的開口:“整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在里面,我何必誆騙你們?而且里面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你們又不會醫(yī)術(shù),進去也幫不上設(shè)么忙,母妃和四皇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去是為了什么?” 是了,整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在里面,趙徹總不可能是要謀害恒德帝,德妃和趙稠這個時候非要進去,傳出去很難不引人遐想。 德妃說不出話來反駁,趙稠大聲道:“我和母妃也是擔心父皇,父皇病了這么久,皇兄你一直讓人嚴守東辰宮,名義上是保護父皇,實則也是限制了東辰宮所有人的自由,我們不能了解父皇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如何,自然會胡思亂想,就算誤會皇兄也是難免的,皇兄覺得呢?” 趙稠眼眸微彎,等著趙徹反駁。 趙徹抿唇,表情冷肅嚴厲,下顎線僵硬的繃著,良久,他側(cè)身讓開,說:“母妃和四皇弟既然如此迫切,那我便不過多阻攔了,請!” 趙徹攔著不讓進的時候,德妃迫切的想進去,這會兒讓開以后,德妃心底反倒打了個突,莫名感覺有些不妙。 趙稠卻不管這么多,拉著德妃走進寢殿。 和他們想象中的畫面截然不同,太醫(yī)院的太醫(yī)都在里面坐著,所有人都很安靜,沒有兵荒馬亂的急救畫面,恒德帝靠在床頭坐著,一個穿著淡紫色繡紫金花圖樣長裙的少女正坐在床邊給他喂藥。 走得近些,德妃和趙稠發(fā)現(xiàn)恒德帝的臉色比前些時日要好許多,兩頰甚至還有淡淡的血色。 趙稠和德妃有些意外,不過進都進來了,兩人也不能表現(xiàn)出異常,走到床邊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br> “兒臣見過陛下?!?/br> 恒德帝沒應(yīng)聲,兩人便不敢起來,只能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半蹲。 趙稠還好,德妃穿的宮裝,腳下的鞋子很高,沒一會兒兩腿便發(fā)酸發(fā)抖,只能咬牙硬撐,恒德帝慢悠悠的喝完那碗藥,等蘇瀲秋幫他把嘴角的藥漬擦干,才偏頭看向兩人,問:“愛妃和景淵今日怎么來了?朕不是說過不讓任何人打擾嗎?” 還真是恒德帝下令不見人的。 德妃暗道不好,硬著頭皮說:“臣妾聽說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突然都被召集到東辰宮,實在擔心陛下,所以才趕來看看,陛下沒事就好了。” 德妃說完支撐不住,身子劇烈的搖晃起來,眼看要摔倒,恒德帝終于大發(fā)慈悲說:“起來吧。” 德妃松了口氣,連忙站直,下一刻卻又聽見恒德帝問:“愛妃當真擔心朕的身體,怎么還記得先去叫景淵一同前來,愛妃是擔心朕就這樣撒手人寰了吧?” 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是要犯大忌諱的。 德妃腿一軟,立刻跪下,練練否認:“沒有,臣妾絕無此意,臣妾只是擔心陛下,這些時日景淵的傷也養(yǎng)好了,臣妾以為陛下見到景淵能高興一點,所以才帶景淵一同前來的,臣妾對陛下一片真心,陛下這次真的冤枉臣妾了。” 德妃說著哽咽起來,眼眶也跟著發(fā)紅。 趙稠也跪下,附和道:“母妃和兒臣都是擔心父皇的身體,絕對沒有其他意思,請父皇明鑒!” 兩人這會兒倒是言辭懇切,真誠得不行,恒德帝卻只是冷眼看著他們,沒有半分動容,冷聲道:“太醫(yī)是朕下令召集的,朕也告訴睿玄不能讓任何人打擾,睿玄難道沒有告訴你們?” 德妃語塞,發(fā)覺自己太沖動闖了大禍,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趙稠在旁邊說:“皇兄的確告訴我們了,但父皇突然召集了整個太醫(yī)院的人,兒臣和母妃不知真相如何,實難安心,這才求皇兄放我們進來的?!?/br> 趙稠用了“求”這樣的字眼,將剛剛在門外的咄咄逼人抹除,恒德帝看著他,滿眼失望,長嘆了一聲說:“睿玄是朕冊立的太子,是昭陵未來的儲君,朕能相信他讓他代政處理朝政,百年之后也會將昭陵的萬里河山和黎民百姓都交到他手上,朕能相信他,你們卻不能相信他,朕活著都是如此,日后朕死了,你們是不是也要懷疑朕留下來的傳位詔書是他造假來的?!” 說到后面,恒德帝動了怒,氣得劇烈咳嗽起來,蘇瀲秋連忙幫他拍背順氣。 德妃嚇得身子一顫,臉都白了,花容失色道:“陛下,臣妾萬萬沒有這個意思,今日之事都是臣妾所為,是臣妾關(guān)心則亂,失了分寸,臣妾錯了,臣妾這就去給睿玄下跪認錯!” 德妃把所有的罪責(zé)都攬到自己頭上,說完就要起身去找趙徹賠罪,一隊禁衛(wèi)軍從外面進來,將德妃攔在屋里。 恒德帝止了咳,看著德妃和趙稠說:“愛妃和景淵既然如此關(guān)切朕的身體,今日不如就在東辰宮好好陪著朕,朕也許久沒好好與你們說說話了?!?/br> 禁衛(wèi)軍手里拿著長戟,交叉橫在門口,不同尋常的威嚴冷肅在空氣中鋪染開來,德妃整個人僵住,手心冒出冷汗。 明明現(xiàn)在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她卻感覺頭頂懸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稍不留神大刀就會掉下來,要了她的命。 恒德帝讓趙稠起來,見德妃還僵在那里沒動,開口提醒:“愛妃愣在那里做什么,不打算過來坐嗎?” 德妃轉(zhuǎn)身,強行壓下不安,堆出笑容走到床邊坐下,拿出絹帕幫恒德帝擦汗,關(guān)切道:“陛下最近瘦了好多,臣妾最近學(xué)了不少滋補身子的藥膳,過兩日煮給陛下吃啊?!?/br> 德妃的眼眶還是紅的,剛剛還說要去給趙徹跪下謝罪,這會兒就能面不改色的關(guān)心恒德帝,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了。 恒德帝勾唇笑了笑,也斂了方才的氣勢,和往常一樣跟德妃閑聊,說:“愛妃有心了?!?/br> 兩人又恢復(fù)表面的平和,閑聊了一會兒,德妃看向蘇瀲秋,問:“這就是蘇家一直流落在外的大小姐?” 蘇瀲秋垂著腦袋,一臉柔婉,恒德帝不說話,蘇元化也在這里,起身試探著開口:“回娘娘,這是小女蘇瀲秋,前些時日剛被接回京中,還沒學(xué)會規(guī)矩,請娘娘勿要見怪?!?/br> 蘇元化是德妃一手扶持上來才坐到太醫(yī)院院首之位的,蘇瀲秋解決了整個太醫(yī)院都沒解決的難題,也算是蘇家的功勞,德妃自然對蘇瀲秋另眼相待,拉著她的手夸贊道:“雖然一直流落在外,但骨子里的高貴是沒有改變的,這周身的氣度,在世家小姐里也是極出眾的?!?/br> 蘇瀲秋彎腰柔聲道:“謝娘娘夸獎?!?/br> 聲音也柔柔的,不卑不亢,從容有度。 德妃眼底閃過贊賞,細細的問起恒德帝的身體情況,蘇瀲秋細致的回答。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很快到了晌午,宮人送了午膳進來,恒德帝吃不了葷腥,御膳房特意給他煮了藥粥,德妃動作自然的接過,親自喂給恒德帝吃。 下午沒什么事做,大家就枯坐著不說話,用過晚膳,恒德帝還沒開口讓德妃和趙稠回去,德妃有點坐不住了,心底一片焦灼,恒德帝卻如老僧坐定,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亥時一刻,宮人又一次進來添燈油,蘇瀲秋和一眾太醫(yī)都安安靜靜坐著沒動,德妃忍不住開口:“陛下,都這么晚了,臣妾和景淵在這里會不會打擾你休息?” 恒德帝闔上眼睛,幽幽地說:“無妨,愛妃和景淵關(guān)切朕的身體,若是看不見朕只怕會輾轉(zhuǎn)難眠,就在這兒守著吧,也免得你們胡思亂想?!?/br> 德妃表情一僵,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她總不能說自己的擔心都是假的,回去以后睡得可香了吧? 德妃強迫自己坐下,趙稠一個勁兒的給自己灌茶,去了好幾次茅房,每次回來臉色都比之前更難看。 東辰宮的防守比平日多了整整兩倍,明顯是要干什么大事。 但這么多人看著,趙稠和德妃只能用眼神交流,沒辦法說什么,兩人都覺得如坐針氈。 子時,恒德帝先睡了,宮人抬了一扇玉屏風(fēng)來擋住燭光。 德妃也有點犯困,但她身下只有一張硬邦邦的紅木椅子,根本沒辦法睡,只能撐著腦袋勉強打盹兒。 子時末,寢殿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遠處還有吵吵嚷嚷的聲音,恒德帝醒了一次,趙徹進來說是浣衣局那邊走水了,沒什么大事,讓大家不用擔心,說完便走出寢殿。 德妃揉揉眉心,因為這點變故困意全無,腦袋有點發(fā)疼。 丑時一刻,吵吵嚷嚷的聲音停下,外面變得靜悄悄的,有種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感覺。 德妃秀眉緊蹙,恒德帝卻睡得很安穩(wěn),她也不敢叫趙徹進來問發(fā)生了什么。 就這樣一直煎熬到卯時一刻,寢殿門再度被推開,趙徹走進來,低聲說:“母妃,兒臣該去上朝了,有勞母妃和四皇弟在這兒照看著父皇?!?/br> 天氣熱了,外面已經(jīng)亮了,德妃長長的舒了口氣,一半慶幸一半又有些不知所謂的失落。 原來昨夜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 德妃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說:“睿玄你去吧,我會照顧好陛下的?!?/br> 趙徹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卯時過半,恒德帝醒了,宮人像往常一樣端了熱水進來,德妃親自伺候恒德帝洗漱。 帝王的洗漱程序很是復(fù)雜,德妃給恒德帝端了漱口水,親自端著茶杯蹲在恒德帝面前等著恒德帝把水吐出來。 恒德帝咕嚕咕嚕漱著口,外面?zhèn)鱽黼s亂的腳步聲,然后是兵刃相接的聲音。 皇宮之中,除了禁衛(wèi)軍一般沒人可以帶兵刃進宮,更沒人敢在東辰宮里動武,德妃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鑲金邊的青花瓷茶杯滾落在地,碎裂成渣。 恒德帝掀眸看了德妃一眼,那一眼極冷極寒,德妃打了個寒顫,連忙又端起旁邊的碗遞到恒德帝嘴邊。 恒德帝吐了口中的水,德妃捏著帕子幫恒德帝擦干嘴邊的水漬,下一刻,寢殿大門被推開,隔著屏風(fēng),德妃沒看見進來的人是誰,卻聽見趙稠驚喜興奮的高呼:“外公!” 德妃眼皮一跳,心臟不可自抑的狂跳起來。 下一刻,李德仁穿著墨色銀絲繡仙鶴朝服繞過屏風(fēng)走到恒德帝床邊。 做了這么多年丞相和國丈,德妃是第一次從李德仁臉上看到如此春風(fēng)得意的表情。 馬上就到辰時了,這個時候李德仁應(yīng)該拿著象牙笏帶著百官站在議政殿大殿內(nèi),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東辰宮寢殿。 饒是德妃這種身處后宮的婦人這會兒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恒德帝臉上卻沒有任何意外驚訝,他掀眸看著李德仁,問:“愛卿不去議政殿,來東辰宮做什么?” 李德仁沒有避諱德妃,從袖袋里拿出一卷黃澄澄的圣旨遞到恒德帝面前,仍用朝臣的語氣說:“老臣有要事啟奏,用了點非常之法來見陛下?!?/br> 外面應(yīng)該經(jīng)歷過一場廝殺,有腥甜的血腥味飄了進來。 德妃手心不住往外冒汗,既害怕又有種不可自抑的興奮。 如果今日的事成了,她的兒子將不再屈居別人之下,她也將得到她早就該得到的一切,她會是整個昭陵,地位最崇高的女子。 德妃的眼睛發(fā)亮,直勾勾的看著那卷圣旨,恒德帝接過卷軸打開細細的閱讀。 卷軸上面寫,太子趙徹御前失德,不孝不義,欲圖謀害生父,當廢除太子之位,而四皇子趙稠文武雙全,謀略過人,品性遠高于廢太子,所以被百官擁護,改立為太子。 恒德帝細細的讀完上面的內(nèi)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冷笑,李德仁微微彎腰,看似恭敬,眼神卻透出高高在上的狂妄,他蠱惑的勸道:“陛下,這是老臣和百官一起商議得出的結(jié)論,還請陛下加蓋玉璽,改立四皇子為太子?!?/br> 李德仁說完,恒德帝把那卷圣旨丟到地上,冷聲道:“愛卿是兩朝元老,輔佐朕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覺得朕會聽你的在這上面加蓋玉璽嗎?” 李德仁走過去把圣旨撿起來,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塵說:“以陛下的性格,不僅不會在上面加蓋玉璽,還會以謀權(quán)篡位的罪名將李氏一族趕盡殺絕?!?/br> 恒德帝的呼吸加重,冷肅道:“愛卿既然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為什么還要做這樣的事?” 李德仁把圣旨收好拿在手里,許是覺得勝券在握,并不急于讓恒德帝在上面蓋印,好心為恒德帝解惑,說:“富貴險中求,每個人都是自私利己的,陛下當年為了鞏固自己的帝位,對姜家做的事給所有的世家大族敲了個警鐘,我不想百年之后李家落得和姜家一樣的下場,就要學(xué)會先下手為強?!?/br> 李德仁主動提起姜家,恒德帝情緒激動了些,喘了兩下咳嗽起來。 德妃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床邊幫恒德帝拍背順氣。 恒德帝緩了一會兒,喘著氣說:“愛卿應(yīng)該很清楚,朕待李家和姜家從來都不一樣,不然當初淑嫻不會那么容易就病故,衛(wèi)家也不會就此落敗,不是嗎?” “所以陛下為什么不爽快點立我女兒為后,立景淵做太子呢?”李德仁理直氣壯的反問,“老臣正是因為相信陛下,才按耐著性子等了這么多年,陛下難道看不出來嗎?” 恒德帝放松身體躺在床上,低低的笑出聲。 怎么看不出來? 李家的狼子野心都快寫到臉上了,他怎么能看不出來? 若不是淑嫻被害,睿玄年幼無所依,世家大族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太過復(fù)雜,恒德帝怎么會留李家到現(xiàn)在? 恒德帝笑得停不下來,李德仁再次把圣旨遞到恒德帝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陛下,宮里的禁衛(wèi)軍大半已經(jīng)被我策反了,你只要在這上面蓋印,以后你去行宮養(yǎng)老做太上皇,誰也不會打擾你享清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