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為聘:顧兄英年莫早逝在線閱讀 - 等259章 周而復(fù)始篇(七)

等259章 周而復(fù)始篇(七)

    受了驚嚇,有點睡不著,呂秀點著燈在房間畫圖紙。

    靈感這種東西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平時沒事就畫一畫,需要用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春靈來添過兩次燈油,呂秀先讓她下去睡了。

    更夫路過兩次,亥時過了,呂秀放下筆,揉揉有點酸脹的肩頸,正打算把圖紙收起來睡覺,窗子又響了下,不等她去拿剪刀防身,周玨從窗外翻進來。

    呂秀沒什么脾氣了,忍不住說:“有大門不走,你怎么翻窗還翻上癮了?”

    她難得沒叫他周大統(tǒng)領(lǐng),語氣不自覺多了股親昵,周玨身上的寒氣消減,說:“今天時辰太晚了,不方便叫人開門。”

    你知道叫人開門不方便,怎么不知道深夜翻窗進女子房間更不方便?

    呂秀腹誹,周玨走到桌邊,看了眼她畫的圖紙,很是自然的問:“下季的新品?”

    呂秀點頭,把圖紙收起來,柔聲問:“周大統(tǒng)領(lǐng)這么晚來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嗎?”

    周玨全當(dāng)沒聽出呂秀的逐客之意,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問:“這么晚你怎么還不睡?”

    “畫了幾張圖紙,馬上就要睡了?!眳涡闳鐚嵒卮?,周玨大刀闊斧的坐在桌邊,說:“那你睡吧?!?/br>
    說完一點要挪動的意思都沒有,呂秀偏頭看著他,見周玨無動于衷,主動開口:“周大統(tǒng)領(lǐng)不走嗎?”

    “明日我休沐,不必進宮,可以在這兒守著,你安心睡便是?!?/br>
    “……”

    你這么大個人在這兒杵著我要怎么才能安心?

    呂秀表情有點僵,確定周玨是來真的,解釋道:“我真的是為了畫圖紙才這么晚睡,并不是因為害怕,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究是不大好?!?/br>
    周玨立刻說:“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越矩之事?!?/br>
    你之前已經(jīng)做過了。

    呂秀用眼神控訴,周玨底氣十足的為自己辯解:“我之前是為了讓你說實話,你什么都不說,哭成那樣,我會擔(dān)心?!?/br>
    這樣說他還有理了。

    呂秀第一次覺得周玨嘴皮子挺利索的,正要反駁,周玨搶先道:“你放心,明日一早我會離開,不會有人知道我來過?!?/br>
    就算有人看見他從這里出來,他也有法子讓那些人閉嘴,不敢在背后非議。

    呂秀不知道周玨心中所想,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留在這里,得了保證也不好再僵持。

    就像他說的,她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有肌膚之親也不是一次兩次,他若是真想對她做點什么,她也是反抗不了的。

    周玨還穿著那身銀甲,從宮里出來還沒回過周家,呂秀不再趕他走,轉(zhuǎn)身出門,周玨警惕的問:“去哪兒?”

    “燒熱水?!?/br>
    呂秀回答,周玨想說都這么晚了還燒什么熱水,也不嫌麻煩,但想到人家姑娘嬌貴,和他這樣的糙老爺們兒不同,受不了臟也很正常,便跟著呂秀一起去廚房。

    廚房的柴火挺多的,呂秀熟練的舀水點火,周玨雖然糙,也只有護駕出宮在野外的時候才做這種事,不由問呂秀:“你經(jīng)常做這種事?”

    呂秀在灶前坐下,攢了火,火苗一下子旺起來,淡淡地說:“來瀚京之前,我經(jīng)常自己做飯,和春靈一起住以后,有時間不少事也是我們一起做?!?/br>
    周玨突然明白她身上和別的女子不一樣的地方了,她既有世家小姐的端莊貴氣,也有不矯揉造作的樸實。

    火光照在她臉上,讓她的眸子發(fā)亮,燦若星辰,周玨捻了捻手指,心尖有點癢。

    天氣熱,水很快燒好,呂秀站起來,找了個木盆出來,周玨接過去,三兩下把水兌好,而后問:“要端回房間嗎?”

    呂秀扭頭找了根帕子,說:“我不用,你泡個腳吧,這是擦腳布?!?/br>
    周玨意外,訥訥的問:“這是給我燒的?”

    他這反應(yīng)倒像是呂秀做了多了不得的事,她有點臉熱,說:“雖然天氣有點熱,但你在宮里當(dāng)值一天,應(yīng)當(dāng)沒多少坐下休息的時候,泡個腳能舒服點,你平日可以讓人準(zhǔn)備點藥包泡腳,這樣睡得也能好一點?!?/br>
    姜琴瑟死后,周家的丫鬟都換成了小廝,個個都是心大的主,沒人考慮到這么小的事,姜琴瑟在的時候就更沒有了,周玨糙了這么多年,猛然被人這么關(guān)心一下,一顆心化成水,一把拉過呂秀摁進懷里死死抱住。

    呂秀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抽了,突然就這樣,推不開他便去掐他的腰,他腰上肌rou也很緊實,對他沒有半點影響反倒把呂秀自己累出一身薄汗。

    呂秀放棄掙扎,低聲提醒:“周玨,你說了不亂來的?!?/br>
    “我不亂來?!敝塬k埋首在呂秀頸間,柔柔的說,“我就是太感動太喜歡你了,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呂秀有點愣,她做什么了這人就感動成這樣?

    呂秀不太能理解周玨的點,好在周玨很快放開她,把木盆放在下面,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下泡腳。

    呂秀發(fā)現(xiàn)他的鞋邊有點破了,襪子穿了一天洗了腳總不能再穿上,回房間拿了一雙新鞋給他。

    新鞋是簡單的厚白底黑緞面,沒有繡花,比不上周玨腳上那雙內(nèi)務(wù)府制的官靴。

    呂秀把鞋遞給他,輕聲說:“一會兒腳晾干了將就穿這個吧?!?/br>
    鞋子很長,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鞋,周玨受寵若驚,問:“專門給我做的?”

    呂秀否認:“不是,有客人在鋪子里訂做的,你先穿這個,明日我讓人再趕工就好。”

    “哦。”

    周玨有點失落,不過很快又開心起來,就算之前不是專門為他做的,但穿在他腳上,和專門為他做的也沒什么兩樣。

    這個時候呂秀回房間待著也挺尷尬的,見春靈留了吃的,借著鍋里剩下的水熱了下。

    泡了一刻鐘的時間,周玨仔仔細細的把腳擦干,把鞋子穿上,站起來走了兩圈,意外地挑眉。

    這鞋子也太合腳了吧,是哪位客人訂做的鞋,竟然和他的腳一樣大?

    周玨偷偷去看呂秀,知道她面皮薄,不會說實話,也沒追問,倒了洗腳水,把木盆洗干凈放回原處。

    熱的飯菜也好了,呂秀拿了兩副碗筷,也不講究,和周玨圍著灶臺吃起來。

    她晚飯吃了東西的,不怎么餓,吃得很慢,周玨跑了兩趟是真的有點餓了,兩人很快吃完,周玨搶先把碗洗了。

    一晃就到了子時,呂秀也找不到別的事做,只能慢吞吞的和周玨走回房間。

    周玨說好只是守著她,拖了三根長凳拼在一起,心滿意足的躺在上面,對呂秀說:“我就睡這里,你放心吧?!?/br>
    凳子不夠長,他人高馬大,躺在上面兩條腿還得曲著,憋屈得不行,木凳還硬,肯定硌人得不行。

    呂秀本就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從衣柜里找了兩床被子鋪在地上,說:“你睡這里吧。”

    周玨已經(jīng)完全被自家秀秀的溫柔體貼降服,乖乖躺到地上,特別興奮的說:“你也快躺著吧,一會兒我給你表演個絕活?!?/br>
    周玨的語氣頗為期待,呂秀脫了鞋上床,剛放下床帳,周玨彈指一揮,桌上的油燈便被揮滅。

    視線陷入一片漆黑,呂秀聽見周玨期盼的問:“怎么樣,厲害吧?”

    有點得意的孩子氣,不像是快奔三的青年人,更像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

    呂秀唇角微勾,由衷的說:“很厲害?!?/br>
    周玨得意起來,打開話匣子,說:“那個時候在太學(xué)院,屬我和顧兄的武修最厲害,不過顧兄還是比我強一點,這一招是他先琢磨出來的,我私下練了好久才成功,沈柏那個時候就知道在太學(xué)院混日子,她總是不成功,后面到天橋底下跟那些賣藝雜耍的人學(xué)了壞照弄虛作假,被我發(fā)現(xiàn)以后還死不承認……”

    那些日子已經(jīng)過去好些年了,當(dāng)年的少年少女也都各自成家立業(yè),現(xiàn)在碰面的機會很少,周玨的語氣漸漸變得懷念。

    呂秀認真聽著,時不時的接上一句,有點羨慕沈柏那個時候能進太學(xué)院和這群少年一起長大。

    兩人聊到很晚才睡,第二天都起晚了。

    春靈發(fā)現(xiàn)廚房留的飯菜都被吃掉了,有點好奇呂秀的食量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見呂秀一直沒起來,試著去敲門,剛敲了兩下,房門猛地打開,周玨高壯的身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眼前,春靈嚇得瞪大眼睛,下意識的想尖叫,被周玨捂住口鼻。

    “別叫!”

    周玨命令,語氣頗冷,有點像下山打劫的土匪頭子。

    春靈連連點頭不敢亂叫,周玨放開她,小心翼翼的關(guān)上房間門,叮囑春靈:“秀秀昨晚睡得晚,累得很,讓她好好補覺,別吵她?!?/br>
    春靈不敢反駁,一個勁兒的點頭,被嚇得暈乎乎的腦子慢吞吞的轉(zhuǎn)著。

    周大統(tǒng)領(lǐng)一大早為什么從小姐房間出來?又是怎么知道小姐昨晚很累的?

    周玨習(xí)慣這種作息了,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清醒,拍拍春靈的肩膀大步離開。

    春靈在原地呆了會兒,猛地反應(yīng)過來。

    周大統(tǒng)領(lǐng)他他他昨晚在小姐房間睡的,難道他又對小姐做了那種事!?

    春靈在心底哀嚎一聲陷入糾結(jié),雖然周大統(tǒng)領(lǐng)承諾了要娶小姐,但還沒下聘定親,做這種事也未免太不合規(guī)矩了,而且萬一他是騙小姐的,以后翻臉反悔小姐該怎么辦?

    就算他不反悔,萬一小姐不小心有了身孕,不盡快成親的話肯定會被看出來,到時有很多人在背后說小姐壞話的話,小姐又該怎么辦?

    春靈被自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正想叫醒呂秀好好商量對策,周玨去而復(fù)返,拎著一個大大的食盒給春靈,說:“這是我剛從醉仙樓買的吃的,你可以先吃點,剩下的給秀秀煨著,等她醒了再吃?!闭f完又取下錢袋交給春靈。

    錢袋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不是他剛從家里拿來的。

    周玨意味深長的說:“這些錢拿去,伙食開好一點,秀秀太瘦了?!?/br>
    周玨說完離開,春靈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拿著錢袋,糾結(jié)的天人交戰(zhàn)。

    周大統(tǒng)領(lǐng)竟然記得去醉仙樓幫小姐買早餐,也太細心體貼了吧,這樣看來他應(yīng)該是喜歡小姐的。

    但他為什么要說小姐太瘦了呢?是不是嫌棄小姐身子弱,不夠豐滿?小姐又不是攬月閣里那種不要臉的女子,要那么豐腴做什么?周大統(tǒng)領(lǐng)該不會是只饞小姐身子的色胚吧?

    春靈糾結(jié)得腦子都要炸了,周玨一點也不知道,回家后,第一時間派人出去調(diào)查張浩。

    他的休沐時間很固定,昨晚一夜未歸,周德山肯定是知道的,周玨正好也有話跟他說,直接去了東院。

    天氣熱起來,周德山身上的傷痛也不作祟了,周玨到時他正在院子里cao練。

    周玨走過去跟他過了兩招,點到即止,周德山有點喘,兩人坐下來休息,下人送來茶水,周德山問:“昨晚去哪兒了?”

    “看我媳婦兒去了?!?/br>
    周玨很是坦蕩,周德山挑眉,知道他說的是誰,問:“人家同意了?”

    定情信物都交換了,還能不同意?

    周玨說:“她自然是同意的,但我不能委屈了她,之前我跟陛下提過這件事,陛下對呂家還有忌諱,不肯下旨賜婚,我原本想再等等,但有人欺負到她頭上,我就不想等了。”

    “你不想等難道還能強迫陛下做不想做的事?”

    周德山覷了周玨一眼,顯然并不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周玨點點頭,說:“我現(xiàn)在自然沒有這么大的本事?!?/br>
    “算你有自知之明?!敝艿律胶吡艘宦?,周玨腆著臉笑起,說:“所以我這不是來求爹了嗎?!?/br>
    自姜琴瑟之后,周玨很少在周德山面前露出這么沒皮沒臉的一面,周德山有點恍惚,周玨繼續(xù)說:“兒子之前少不知事,對婚姻大事草率了,這次已經(jīng)想得很明白,這輩子一定要娶她為妻,在能力范圍內(nèi)給她最好的,只要陛下能下旨賜婚,便是讓兒子去邊關(guān)磨礪幾年兒子也是愿意的?!?/br>
    周德山之前就勸過周玨去邊關(guān)多磨礪一下,如果不是傷了腿,周德山也是要像顧廷戈那樣馳騁沙場數(shù)十年的。

    既然選擇了武將這條路,就不能在瀚京待著,要直面敵人,見證沙場的血雨腥風(fēng),這樣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將領(lǐng)。

    周玨不是吃不了軍營里的苦,但天下軍權(quán)現(xiàn)在都是顧恒舟統(tǒng)領(lǐng),他自認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會成為比顧恒舟更優(yōu)秀的將領(lǐng),他如果去邊關(guān)戍守,軍權(quán)總是會分散,世人也難免會把他和顧恒舟放在一起比較。

    周玨在太學(xué)院的時候就和顧恒舟關(guān)系很好,周家沒別人,他其實把顧恒舟當(dāng)成大哥看待,有點崇拜,不想跟顧恒舟走到那種地步,覺得在瀚京做個閑散大統(tǒng)領(lǐng)也挺好的,而且周德山和顧廷戈年歲都大了,他在京中也能照看著,不讓顧恒舟擔(dān)心。

    現(xiàn)在他松口愿意去邊關(guān),也算是給出一個讓周德山跟趙徹談判的籌碼。

    他要護呂秀安然無憂,就不能再抱著之前的想法碌碌無為下去,要闖出去,要掙下更多的功業(yè),才能讓她在面對別人的時候有足夠多的底氣,哪怕她改變不了自己姓呂的事實,也能因為成為周夫人,而擺脫之前的困擾。

    周德山眼眸微亮,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周玨,問:“終于想通了?”

    周玨重重點頭,說:“想通了?!?/br>
    周德山有些欣慰,喝下手里的茶,難得跟周玨說說心里話,他道:“當(dāng)初你逼著我把少飲送回顧家,我其實很擔(dān)心你會走極端,從此一蹶不振。”

    被戴綠帽子,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況這件事還在瀚京鬧得沸沸揚揚,哪怕是到了今天,還有不少人在背后議論周家,各種猜測姜琴瑟為什么不喜歡周玨,非要跟顧恒修搞得不清不楚。

    周玨日后若是分了顧恒舟的兵權(quán),周家和顧家必然會被世人津津樂道,這件事也會重新被人提起來。

    流言蜚語的力量不容小覷,要一直保持本心不動搖,絕非易事。

    周玨知道周德山在擔(dān)心什么,也跟他托了底:“那孩子身上流著顧家的血脈,送回顧家是應(yīng)該的,旁人要說什么閑言碎語是旁人的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當(dāng)初因為她是周夫人,我才會待她與旁人有所不同,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我先確定喜歡,才想她成為周夫人,給她最好的一切?!?/br>
    因為是周夫人所以喜歡,和因為喜歡想讓她成為周夫人,這兩句話聽起來差不多,但背后蘊藏的含義截然不同。

    周德山很欣慰能從周玨口中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跟周玨碰了一下,嘆著氣說:“呂家那姑娘是個好孩子,性情和你娘差不多,但比你娘沉穩(wěn)細心多了?!?/br>
    周夫人跟周德山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周德山那個時候傷了腿,回來以后不想拖累周夫人,故意逼周夫人和離。

    現(xiàn)在提起周夫人,周德山心里還是有些動容,周玨清楚他們是怎么回事,沒有多說什么,喝了茶,給爺倆滿上,周德山壓下情緒,繼續(xù)說:“咱們周家也該有個像樣的女主人cao持才像話了?!?/br>
    這便是答應(yīng)周玨的請求,周玨主動跟周德山碰了下杯,說:“兒子謝謝爹?!?/br>
    父子倆又說了一會兒知心話,周德山有些累了,周玨送他回屋休息,而后回到書房,吃過午飯,派去打探的人回來,把張浩和白家的關(guān)系還有這些時日為難呂秀那些事都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

    張浩去年就明里暗里堵過呂秀幾次,呂秀置辦宅院和張羅鋪子的時候,張浩都在背后使過絆子,今年更是暗中設(shè)計,讓呂秀的成衣鋪都接不到單子。

    周玨基本可以確定,那個偷拿呂秀肚兜塞給司偌銘的人就是張浩。

    張應(yīng)山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尚書,張浩不會以為自己能在瀚京這種地方只手遮天吧?

    嘁,什么玩意兒!

    周玨把剛剛練的幾張毛筆字揉成一團,眼底閃過森寒的冷意。

    白青青在吳家壽宴上出了丑,呂秀本以為白家和張浩又會借機找她的麻煩,沒想到接下來幾天都過得風(fēng)平浪靜。

    過了兩日,呂青青來找呂秀,聊天的時候呂秀才知道張夫人回去后要跟白家斷絕關(guān)系,白家來瀚京就是投奔張應(yīng)山這個尚書的,當(dāng)然不肯,白青青正頭痛這件事呢,自然顧不上找呂秀的麻煩。

    至于張浩,他早就到了議親的年紀(jì),之前說想納呂秀為妾,張夫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因為他和白家攪和在一起,怕他走歪路,便將他關(guān)在家里,讓他多讀點書。

    自吳家壽宴后,趙徹給足了吳家面子,這些世家夫人對呂青青的態(tài)度也熱絡(luò)起來,呂青青知道的內(nèi)幕消息挺多的。

    趙明熙年歲不小了,趙徹打算通過這次秋獵,為她挑選個駙馬,這件事雖然沒直接昭告出來,但在世家大族里都心知肚明。

    張夫人讓張浩多讀點書,也是想讓張浩沉淀一下,角逐一下駙馬爺?shù)腻噙x。

    以張浩的本事,自己考科舉都困難,更不要說在官場走多遠了,若是能做上駙馬,以后的前途不說無可限量至少也能少奮斗十多年,張夫人自然要重視起來。

    呂秀聽得直皺眉,張浩的品行擺在那兒,她都看不上的,若是讓他使陰招哄得趙明熙的歡心,豈不是會毀了趙明熙一輩子?

    呂秀想找機會提醒趙明熙多提防一下張浩,呂青青翻了呂秀一個大大的白眼,說:“你把心放肚子里吧,瀚京這么多優(yōu)秀的郎君,張浩根本不夠看的,現(xiàn)在大家最看好的是陵陽侯世子,他雖然比六公主大了差不多十歲,但出身名門,又學(xué)富五車,溫文儒雅,自從顧恒舟成了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瀚京世家貴女最想要嫁的人了。”

    呂秀腦子里浮現(xiàn)出司偌銘那日在吳府衣衫不整的樣子,老實說,單看臉的話,還真看不出他比趙明熙大那么多歲。

    兩人雖然只見過一次,但也算得上是患難之交,呂秀對司偌銘的印象挺好的,要是他能做駙馬,想來趙明熙這輩子也不會過得太差。

    呂青青大概知道呂秀在想什么,拿出一張金燦燦的帖子給她,說:“陛下仁厚,念我們姐妹許久沒見,這次秋獵,特意恩準(zhǔn)我們一起前往,秋獵后我和夫君又要離開瀚京了,你與我一起在秋獵露臉,以后在瀚京的日子也不會過得太差?!?/br>
    呂秀現(xiàn)在只是庶民,趙徹卻允許她和呂青青一起參加秋獵,不管是對吳家還是呂秀都是皇恩浩蕩了。

    呂秀有點不敢拿那張?zhí)?,她有種預(yù)感,陛下和呂家的過節(jié),似乎要慢慢過去了。

    呂青青把帖子塞進呂秀手里,又說:“這幾日我都穿著你之前給我做那兩身衣服,有不少人都覺得很好看,我說了你那鋪子的名字,你多備點布料,再多請幾個繡娘,這次秋獵不少世家小姐肯定要去鋪子里訂做衣服,你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賺一筆,也好把名聲打響?!?/br>
    提到正事,呂秀壓下情緒,收好帖子,把最近設(shè)計的一些圖紙給呂青青看,呂青青都很喜歡,呂秀從中挑了一件給她,準(zhǔn)備到時候做出來給她穿。

    呂青青收下,又叮囑呂秀:“我已經(jīng)嫁人了,這次秋獵只是湊個熱鬧,你可以好好打扮一下,不用太出風(fēng)頭,比平日好看點就行,這次大家都是奔著選駙馬去的,但駙馬只有一個,其他落選的也不乏出身好容貌佳的好兒郎,你也該考慮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啦?!?/br>
    呂青青完全是站在呂秀的角度考慮,呂秀猶豫了下,沒把自己和周玨的事告訴她,點點頭應(yīng)下她的話。

    所有人都在積極籌備秋獵事宜期間,孫氏臨盆的日子也逼近了。

    孫氏在京中沒什么手帕交,生沈珀的時候差點難產(chǎn),有點緊張,沈儒修差人來請呂秀,讓她去相府住幾日,免得孫氏太害怕。

    呂秀收拾了下便去了相府,住到第三日,孫氏發(fā)動,呂秀忙和下人一起把她扶進屋里照看她。

    孫氏自懷孕后一直精心調(diào)養(yǎng)著身子,沈儒修也經(jīng)常抽空陪著她,這次生產(chǎn)倒是沒上次那么費勁兒,生了半天就把孩子生下來了。

    是個女兒,呂秀親眼看著她怎么從孫氏肚子里出來的,小小軟軟的一只,她哭出來的時候,呂秀忍不住跟著紅了眼。

    生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沈儒修在宮里議事,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擦干凈躺在襁褓里,他一進門就急匆匆的趕來,聽說是個女兒,也控制不住激動,一直喃喃自語:“女兒好,女兒好啊?!?/br>
    孫氏平安產(chǎn)女的消息很快傳出去,當(dāng)天晚上,周玨和內(nèi)務(wù)總管孫越海一起來送封賞。

    許是為了彌補沈珀早夭,這次趙徹給的封賞很重,光是玉石珠寶就有整整兩箱。

    呂秀還沒來得及走,跟沈儒修一起跪下行禮,孫越海念完給沈家的封賞,又看著呂秀說:“正好呂姑娘也在這里,雜家就不用再跑一趟了?!?/br>
    呂秀正覺得奇怪,孫越海又拿出一道圣旨。

    這道圣旨是給呂秀的,大意是說呂秀性子純良,和遠在邊關(guān)的顧夫人交情甚好,今日又有幫孫氏接生的功勞,特意恩準(zhǔn)讓呂秀做這孩子的義姐。

    這孩子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孩兒,是昭陵當(dāng)朝丞相的老來女,趙徹讓呂秀做她的義姐,那就是變相的讓沈儒修認呂秀做義女。

    這樣一來,呂秀的身份反倒比呂家落敗之前更高了。

    呂秀有點懵,萬萬沒想到這個旨意會砸到自己頭上,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孫越海小聲提醒:“呂姑娘,該接旨啦?!?/br>
    呂秀清醒過來,連忙俯身磕頭道:“呂秀謝陛下隆恩!”

    孫越海把圣旨卷起來,交到呂秀手上,呂秀雙手接過,孫越海笑盈盈道:“這可是天大的恩賜,呂姑娘該高興才是,等沈小姐滿月,姑娘可以當(dāng)著滿座賓朋的面認相爺做義父,這樣姑娘以后在瀚京就不會受什么欺負啦。”

    “公公說的是?!眳涡阈÷暬卮穑矏偟那榫w還沒翻涌上來,她偷偷去看周玨,發(fā)現(xiàn)周玨一直在看著她,那目光灼熱且堅定。

    沒有任何言語,呂秀瞬間可以斷定,這道圣旨是他為她求的。

    這個認知讓呂秀的心臟漏了一拍,她忍不住抓緊手里的圣旨,胸口有點發(fā)熱。

    這個男人,欺負她的時候特別霸道,還蠻不講理,卻在用實際行動一點點兌現(xiàn)他許下的承諾。

    他說讓她不用擔(dān)心呂家給她帶來的影響。

    他說他會好好護她,讓她安好無憂。

    他說他會娶她,給她最好的一切,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做周夫人。

    在她想要退縮逃離的時候,他在堅定地認真的鋪平他們腳下的路。

    如果不是有這么多人看著,呂秀很想撲進周玨懷里,緊緊抱住他。

    她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就是很想抱抱他。

    可惜現(xiàn)實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周玨和孫越海宣完旨就離開了,沈儒修跟呂秀說了會兒話,其實沒有趙徹下旨,他也是打算認呂秀做義女的,孫氏在教育孩子的事情上有點拎不清,呂秀能經(jīng)常到相府來陪陪孫氏,對孩子的成長也好。

    沈儒修還想留呂秀吃晚飯,呂秀心里裝著事,委婉拒絕,沈儒修便也沒有強求。

    呂秀從大門出來,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卻沒想到馬車?yán)镉腥?,剛掀開簾子,就被摁進一個寬厚硬實的懷抱。

    她嚇了一跳,不過強迫自己冷靜沒有大叫,然后聞出這人身上蠻橫的熟悉氣息。

    是周玨。

    呂秀放松下來,而后有些惱怒,捶了下周玨的胸口,開口不自覺帶了嗔怪:“你不是回宮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周玨緊緊抱著她,啞著聲說:“我看你想抱我就告了半個時辰的假?!?/br>
    “我才沒有?!?/br>
    呂秀臉熱,小聲否認,周玨下巴抵著她的肩膀,低低的笑起,說:“嗯,你沒有,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