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二 河伯娶親
“劉亦東!你給我站?。∧銈€騙子!快把我的簽還回來?。。 鄙倌曜分胺接质且患惫諒?,稍顯稚嫩的臉上顯露上當(dāng)受騙后的憤色,他是瞎了眼才以為劉亦東是好人。 而少年正追著的那個少年卻還游刃有余地東拐西鉆著,還不忘調(diào)戲他,“呀!棗子,你太單純了,到了我劉大少手中的東西,你還能要的回去嗎?” 那前頭的少年還邊跑,邊聳了聳肩,笑得小人得志一般可恨,“到嘴的肥rou不吃,你當(dāng)我是傻的嗎?要怪就要怪你自己太傻!你以為天上掉餡餅會正砸在身上你嗎?就算要掉,也會掉個有毒的。” “切!這點道理都不懂!”劉亦東說到最后,還發(fā)表了一下對趙德正的評價,氣得追在后面的趙德正臉都綠了,死命向前跑。 “劉亦東!”趙德正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個名字,被氣得七竅生煙。 可劉亦東一點都不怕趙德正追上抓住他。以往在太原的時候,他也惹了不少事,被人追著跑的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他是其中的老手,跑的技巧,該怎么跑,他都了如指掌。他跑得飛快,不一會便跑出好遠(yuǎn),便要甩開趙德正了。 那是一柄上好的寒玉扇,玉雕扇骨,錦繡屏面,一看便是寒玉流煙,價值不扉。 可這上好的寶物卻被公子當(dāng)成了攔路之路,舉在了路間。 劉亦東忙地一停腳,立在那不動了,沖著那位玉扇公子打了個招呼,“英連兄!” “亦東,當(dāng)真是好興致!”祝英憐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正怱怱飛奔而來的趙德正,開口道。 劉亦東訕訕一笑,沒有多言。 她手中的玉扇“唰”地一聲打開,露出錦銹山水的屏面,面上頗為安然。 而趙德正也正好追上,他急急地喘了幾個氣兒,便揪著劉亦東的袖子不放,向劉玉東伸出了手來討要自己的簽,“該死的劉冬瓜,快把我的簽還我!” “哪有什么簽?你的簽不是在你的懷里嗎?”劉亦東白了趙德正一眼,有些粗魯?shù)耐崎_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又開始睜眼說瞎話。 “那是你跟我換的,那是你的簽!快把我的簽還給我!”趙德正也不甘示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上手,在他身上搜了起來。 “你,你干什么?”劉亦東怕簽被搶走,立馬打掉了趙德正的手,與他糾纏了起來。 “好了亦東,別逗德正了,快把他的簽還給他,你是知道的,師母定的規(guī)矩不準(zhǔn)換簽?!弊Sz輕笑著開口,“過七日,便是花戲日,你長相陰柔演新娘再好不過?!?/br> 聽著祝英連調(diào)笑的話語,劉亦東郁悶的應(yīng)了一聲。既不甘心,又不情愿地把簽子還給了趙德正。可是沒辦法呀,師母剛下的規(guī)定。連馬文才都沒換簽,只有王藍田這個膽大妄為,拎不清地才想換,最后也是沒換成的。 所以啊無論學(xué)子們,怎么不情愿,又是怎么的情愿?;☉蛉?,還是如期的到了。 為此,要演新娘的劉亦東在前一日暴飲暴食。趙德正是坐立不安。馬文才和王藍田完全是兩個□□包,一碰就爆炸。梁山伯和荀巨伯這兩人則是很看得開,這兩人跟著祝英臺,學(xué)這點學(xué)那點,學(xué)得還挺開心的。秦京生像個沒事人樣,只是常被當(dāng)出氣筒。 對比一下,馬文才,王藍田的情況。再對比一下荀巨伯,梁山伯的情況。所以說人還是看開點,才活得開心。 而花戲日當(dāng)天晚上,看戲的學(xué)子一個個笑逐顏開,演戲的學(xué)子一個個臭著張臉,當(dāng)然除了梁山伯,荀巨伯。 可最不開心的莫過于劉亦東了吧。 此刻臺后化妝區(qū)七位演員只到了三位,演巫祝的王藍田,演河伯新娘的劉亦東,還有個演巫祝奴仆的秦京生。 其他學(xué)子皆是沒到,連一向喜歡早到的馬文才,守時的梁山伯,荀巨伯都沒到。其實王劉秦這三人也亦不愿早來,至于為何早到,是有原因的。 劉亦東,和王藍田的扮相很麻煩。也只好早來,早點完成,以免拖了時間,誤了時辰。而秦京生一向跟在馬文才和王藍田屁股后邊,可這段時日馬大爺?shù)幕饸馓?,秦京生不敢去煩他,只能跟著王藍田。 至于其余的人,荀梁兩人是去向祝英憐請教演戲的事了。趙德正則打著能拖一時是一時的主意,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至于馬大爺,他會甘心演戲?秦京生是對的,現(xiàn)在去找他,一定會被射成刺猬的! “劉冬瓜,恭喜啊!”王藍田陰陽怪氣地開口,一股子不懷好意,“終于嫁出去了!” “嫁!嫁你個頭!”劉亦東聞言氣得胃痛,那張俊秀的臉猙獰可怖對著王藍田呲牙咧嘴,卻因為祝英臺在他臉上涂抹而不敢動彈,“大爺是爺們?。?!” “爺們?”王藍田上上下下打量了劉亦東幾眼,一攤手對著身后的學(xué)子說話,“我還真沒看出來?!?/br> “瞧你這張臉,俊俊秀秀的,哪像個爺們兒?”王藍田此言一出,一眾學(xué)子便哄堂笑出來。 而秦京生更是在一邊應(yīng)和,取笑,“不像個爺們,像個娘們?。?!” 的確,除了祝英連和祝英臺以外,劉亦東的長相最為陰柔不過,叫他扮女人再合適不過。 他的皮膚白皙,五官秀氣偏柔,一雙偏細(xì)長的眼,眼角上挑,頗顯風(fēng)流。而眼角處一點鮮紅的朱砂痣,更顯陰柔?;蠲撁摰目⌒憷删?。卻不至于娘氣。 “你……”劉亦東被氣得臉一陣紅又一陣青。 “王藍田,你不要太過分?。?!”祝英臺原本是專心替劉亦東化妝,可現(xiàn)下她已忍無可忍,聽不下去了,“你以為你很有男子氣概?卑劣小人!” “有沒有男人氣概,祝英臺你個從小長在女人堆中的娘娘腔有什么資格評價?”王藍田懶懶地聳了聳肩,滿臉不屑戲謔的樣子氣煞了祝英臺。 “你……”祝英臺還欲開口說辯些什么,卻見劉亦東已忍無可忍,一拳便想往王藍田那張欠扁的臉上招呼。 “卟嗵!”一聲巨響! 祝英臺定眼一看,倒的人不是王藍田,而是劉亦東。 劉亦東的臉蒼白的像一張紙一樣,他的眉頭緊皺著,面孔露出痛苦的神色,微微有些猙獰,雙手還抽蓄著,卻仍死死咬住唇,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一看便知,極為不正常。 “王藍田,別鬧了,快送劉亦東去醫(yī)舍?。?!”祝英臺響亮的聲音打斷了王藍田的思緒,他急急地應(yīng)了一聲,馬上背起劉亦東往醫(yī)舍跑。 他再不喜歡劉亦東,也不能妄顧人命?。?/br> 劉亦東的心情現(xiàn)在十分不好,不是因為要演戲,要演新娘,要男扮女裝。而是他因為前天的暴飲暴食,結(jié)果肚子出了毛病,疼得直打滾,送到了醫(yī)舍。 蘭姑娘叫他好好休息。 也算因禍得福吧,至少他不用了演河伯新娘,劉亦東這么自我安慰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