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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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青遠(yuǎn)區(qū)公安局xx分局,一位戴著黑色墨鏡,身穿一襲寶藍(lán)色真絲長裙的女子踩著鞋跟尖得仿佛隨時會斷掉的高跟鞋款款走進(jìn)里面的拘留室,她朝一路領(lǐng)她過來并開門的獄警點(diǎn)了個頭,示意想單獨(dú)跟里面的人談?wù)?,那人似乎已?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情況,抿唇無聲地退了出去。 “怎么是你來?我堂弟呢?律師呢?”侯能一改往日的囂張狂肆,隔著玻璃對著一臉淡定優(yōu)雅的宋如意高聲質(zhì)問:“我打過電話給他們的,怎么……” 宋如意自顧自地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她摘下墨鏡,挑了挑眉,打量著衣服皺得像梅干菜,顯得無比狼狽的侯能,不急不緩地說道:“你以為他們會為了你這樣……的人放下自己那么重要的公事,特意趕過來救你?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自認(rèn)話說得已經(jīng)相當(dāng)客氣了,沒將更難聽的評語宣之于口。 接到侯杰打給她的電話的時候,坦白說她并沒有太吃驚。以侯能這種扶不上臺面的性子,他會惹事可謂是早晚的事。對于要不要救他,如何救他,她沒少在侯杰耳邊“建言獻(xiàn)策”,當(dāng)然,如果侯能親耳聽到了她說的那些話之后,估計會氣瘋。 “你說什么?你是什么意思?”侯能好歹在城市里也混了這么些年,某些東西他還是知道的。他半瞇起眼,像惡狼一般地狠狠盯著她?!笆俏姨玫芘赡氵^來的?” 宋如意懶懶地交疊起兩腿,閑閑地看著自己精心美容過的指甲?!斑€是說正事吧!你怎么會被人抓到這里來的?”侯杰在電話里說得語焉不詳,對于他犯下的事她到目前為止還并不是很清楚。 不過,憑著對侯能這個人的了解,他以往做過的那些事,隨便數(shù)出來都可以找出幾條讓他蹲監(jiān)牢的罪狀,只不過被他以及某些人有意無意地糊弄敷衍過去了,一直隱而未發(fā)而已。 對于侯能這個人,宋如意不爽他已經(jīng)很久了。雖然他跟她的經(jīng)歷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都曾是起于微末,生活潦倒,但她是一路實實在在打拼奮斗過來的,能混到今時今日,她可以仰頭無愧任何人;但是侯能不同,他不過僅僅是靠上了跟他有點(diǎn)血緣親情的隔房堂弟侯杰,便一朝翻身作威作福,吃喝嫖賭無所不能,實在讓人唾棄得很。 看到他被關(guān)進(jìn)拘留室,而且滿身狼狽,她在心里拍手稱快。 侯能鼓著黃褐色的渾濁眼珠瞪著她好久,見她半點(diǎn)不為所動,只得xiele氣,埋著頭老老實實地交代道:“昨晚我不過是閑著睡不著,就到那個姓莫的小妞家里去了……”這話他是不敢跟侯杰實話實說的,只含糊地說自己不小心被人打了,又被送到局里來,但現(xiàn)下宋如意肯定是不容他糊弄過去的,只得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沒聽完他說的,宋如意不可置信地瞠大眼看著他?!澳愦蟀胍谷ツ杉??你想對她……你是不是瘋了?精蟲上腦也不看看對象和時候?”早就提醒過他不要去招惹莫可,沒想到他不但平時言語調(diào)戲sao擾就罷了,居然還想闖到人家家里?這下他不說傻子也明白他要去干什么了。“然后呢?你怎么會被抓的?”她氣得全身顫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沒想到他竟然還一臉憤憤和冤屈?!拔疫B她家門都沒進(jìn)去,就被人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了?!?/br>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是誰打暈?zāi)愕??”她眼神陰鷙地盯著他。 他目光閃爍地避開她的視線,這話不說他也覺得沒臉。那晚樓道黑燈瞎火的,他滿心只想著趕緊撬開門快點(diǎn)進(jìn)去,把那個勾得他心癢癢的小妞給辦了,哪里會防到有人會從他背后偷襲?不但一擊命中,還讓他連回頭看來人長什么樣都來不及。 對于他的默認(rèn),她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見過智商低下的,沒見過這么低下的,犯了事被逮個現(xiàn)行也就罷了,居然連是誰給他下套的都搞不清楚?!這人還能成什么事?看來她跟侯杰暗示取他而代之的建議一點(diǎn)也沒錯。 “局里是怎么跟你說的?你犯的是什么事?”抓他總得有個罪名和由頭吧? 他哽了一下,然后不情不愿地低聲道:“私闖民宅、□□未遂……”說到后面就有點(diǎn)吞吞吐吐的。 她蹙緊眉,雙手環(huán)臂地瞄著他。“還有呢?”看他這模樣,明顯是還有下文。 他雙手捏緊,就像手中有個什么讓他欲除之而后快的東西一般,猶豫了半天才回答:“還有……私藏毒品?!?/br> “你說什么?再說一次。”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又說了一遍,語氣已經(jīng)有些快要爆發(fā)的跡象。 聽到他的答案,她控制不住地站了起來,以一種無可救藥和不屑一顧的表情瞪著他?!澳氵€吸毒?!什么時候?什么時候的事?”好色也就算了,他還吸毒? 相信即便是侯杰在這里,聽到了這件事,他的反應(yīng)也會跟她大同小異。毒品是最燒錢的玩意兒,稍微正常點(diǎn)的人都不會去碰它,更不會允許身邊的人去碰。可是,竟然還是有人偏要去踏這座雷池。 “不過是一個哥們強(qiáng)塞給我的,我還沒來得及去動呢!”仿佛是也想到了他堂弟侯杰得知這件事后會有的反應(yīng),他一把站起來仰著頭大聲辯解道:“我沒有吸毒!”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身邊總會多多少少也圍著這么一群同樣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人,有混混為了討好他,主動遞給他這么一包東西,他當(dāng)時只覺得新奇,也就沒有推拒,順手就塞到自己的褲袋里,哪想到會這么巧地被警察搜到? 他咬牙暗恨,點(diǎn)子也太背了! 現(xiàn)在宋如意關(guān)心的已經(jīng)不是他私闖民宅□□未遂的事,私藏毒品的罪名可比這些嚴(yán)重多了,畢竟那些都沒有真正發(fā)生。“怎么會這么巧?你去撬人家的門,就這么被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人打暈了,又這么剛剛好地搜出你身上的毒品?”她到底比他有些智商,心思也細(xì)膩了些?!澳悴粫恰皇裁慈硕⒆×税桑俊彼@疑不定地問。 他一愣,頓時熄了滿身的火氣?!安?、不可能吧?什么人會盯上我?”回想那晚的事,心里也忍不住發(fā)毛。那個打暈他的人來無影去無蹤,身手又那么利落,不像是個普通人。 她低首沉默了半晌,然后才緩緩道:“你這段時間還是安分一點(diǎn)為好,我會把這些事告訴‘上頭’,讓他們想辦法處理?!比绻姹蝗硕⑸狭?,可不是一件好事,搞不好會影響他們布置以久的大局。 見她似要這么走了,他連忙趕上前想攔住她。“你就這么走了?那我呢?我怎么辦?”他可不想真被關(guān)起來,他還有大把的逍遙日子要過呢! 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拔艺f了,我會告訴‘上頭’,讓他們來處理?!?/br> 他急了,扯住她的手腕?!跋劝盐摇盐冶a尦鋈グ。∥也幌朐俅谶@里……” 她的眼神陰暗地閃了閃,不慌不忙地從他的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澳惴噶隋e,總要受點(diǎn)教訓(xùn),還是就安安分分地待在這里吧!不然鬧大了,誰都不會來救你。” 講完這番話,她抬高下顎,依然姿態(tài)優(yōu)雅地走了出去,再也沒回過頭看他一眼。 送完莫可,程否并未馬上回征信社,而是先回家了一趟,清清爽爽地洗了一個澡并換上另一套干凈的衣服后,才老神在在地開車回了他的工作地。 雖然是老板,但他很少一上午都見不到人,一般情況下,他至少會來這里晃一下。鐘聆從早晨到中午,已經(jīng)不知道給他打過多少個電話。 看著老大若無其事,就跟平常一樣地插著手從她的辦公室悠然經(jīng)過的時候,鐘聆忍了又忍,還是開口喊住了他:“老大?!?/br> 程否站住了,轉(zhuǎn)頭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什么事?” 她慢慢走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她隱隱聞到他身上薄荷味的沐浴乳的味道,她幾不可查地全身打量了他一遍,沒有,看起來他很正常,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某種意義上來說,程否是個不太喜歡受約束的人,但同樣的,他也是個相當(dāng)自律的人。遇到什么情況,該做什么事,他一向清清楚楚,而且執(zhí)行分明。今天是上班日,她一上午沒見到他來,便多次打電話找過他,但除了他第一次接了她的電話并告訴她“我有事,辦完就會過來”,他就再也沒接過她后來的電話。 她暗吸了一口氣,然后看著他道:“上午你是不是找過雷律師?他的秘書剛剛來過電話,說雷律師有點(diǎn)事情想跟你談?!?/br> 她口中的雷律師名叫雷慎行,是他們征信社的御用律師,也跟他們合作很多年了。不過,在沒有什么要事的話,他是不會輕易打電話過來的。 她敏銳地觀察到,他聽了之后似乎一點(diǎn)也不意外,僅僅只是朝她點(diǎn)了個頭。“好,我知道了?!比缓筇鹜龋霓k公室走去。 她抿了抿唇,不甘心地跟了上來。“老大,出了什么事?為什么……”她不喜歡這種被他排除在外的感覺。 他沒有停下,徑直走進(jìn)自己的辦公室?!皼]什么,這個你不用管?!弊罱灰f出這樣的話,就意味著真的不需要她插手管。她清楚他的個性,所以不敢再觸怒到他。 “那……我出去了?!彼陂T口再次望了他一眼,然后抿起唇一臉黯然地轉(zhuǎn)身離開了。她不該這么急的,是什么打亂了她以前的計劃?她了解程否這個人,也覺得自己是最適合他的人,他們的價值觀相同,性格也有幾分相似,最重要的是,他們在一起會最大限度地成就對方,為什么她現(xiàn)在卻不確定了? 她原本是打算借由時間,借由他們?nèi)找圃乱椎南嗵幒湍ズ?,總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那一天,但是現(xiàn)在……是她錯估了自己,還是錯算了他? 坐在自己辦公室的程否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很清楚雷律師找他是為了什么事。由于莫可的事,他不得不提早解決侯能這個人,為了順利控告他并讓他盡早進(jìn)監(jiān)獄,他只能委托他最信任的雷慎行。雷律師將代表他,或者該說代表受害人莫可,對侯能提起訴訟。 他拿起桌上的辦公電話,熟練地?fù)芰死咨餍心沁叺奶柎a,在鈴聲響過大概三秒鐘以后,雷慎行接了他的電話。 雷律師也不跟他寒暄,毫不拖泥帶水地告訴了他一件事:“我剛剛接獲一個消息,侯能被放了,好像是檢察院那邊的人出面保釋的。” 檢察院?聞言,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