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zé)岬氖终圃俣雀采狭似恋孽坠牵虗鹗种械挠|感細(xì)膩溫涼，他用手掌去摩挲，用掌心的溫度幫他取暖。

    有人忍不住輕笑出聲。

    “商檢，終于有閑工夫理我一下啦？”付小嘉合上書，從趴在沙發(fā)上的動作改為仰面躺在沙發(fā)上，眼里帶著挑釁和試探，“我還以為你余生要跟案卷文書一起過了呢……”

    付小嘉面上笑著，是高興的，但語氣仍然要酸，仍然要委屈巴巴，他想惹得商愷更想疼他。

    “恐怕我們家那位不答應(yīng)吧？”商愷笑著回答，那陣燥熱已經(jīng)蔓延到了心臟。他用另一只手拉住付小嘉的手腕，把人往自己面前拽，付小嘉在沙發(fā)上趴了好半天，身子柔軟又慵懶，咯咯地笑著被他拉得坐起來，在商愷快要低頭吻他時掙脫了手腕，把腳踩在了對方胸口，微微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們家那位答不答應(yīng)我不知道，但我是完全答應(yīng)的……”付小嘉這個姿勢其實有點難受，但他不想讓商愷太輕易得逞，那天和陳述一起吃飯，他們兩個打啞謎不讓自己知道案情的事情，付小嘉還記恨著呢。

    “哪里的話。”商愷輕笑，手掌貼著腳踝滑到小腿內(nèi)側(cè)，“我們家那位就是你，姓付名小嘉，沒別人?！?/br>
    付小嘉勉強滿意，忍不住笑出聲。他踩著對方肩膀的腳放下來，主動湊過去親吻。

    商愷一直不明白，對方的唇瓣為何那么軟，呼吸為何那么甜，每次一接吻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貪婪地索取更多的禮物，一星半點的光火就能發(fā)展成燎原之勢。

    付小嘉輕輕閉著眼，睫毛在顫。這些日子他也是，他也想念商愷。仿佛是身體里的某種本能被激發(fā)，有時候在辦公室看著商愷工作，就能回憶起他那雙手的觸感……

    太超過了。

    付小嘉意識混沌地倒在沙發(fā)里，心想商愷帶給他的誘惑太超過了。

    他好像化成了一灘水，任由商愷捧起他，遞到嘴邊一飲而盡，他又好像一葉扁舟，在大海里沉沉浮浮，腦袋也昏昏沉沉的，被不知是痛苦還是歡愉的感覺填滿。

    ……

    深夜時分，云城突然來了一場雨，窗外淅淅瀝瀝的聲音響個不停。付小嘉洗過澡之后回到臥室，他倚在商愷懷里，鼻尖靠近他頸窩，呼吸間熱氣灌了商愷一衣領(lǐng)。商愷在男孩發(fā)頂輕輕地吻，抬手抹去他的淚痕，把人納入懷中。

    “睡吧，寶貝，睡吧……”

    付小嘉在商愷低沉的嗓音中睡去，伴著雨聲又做了一個甜蜜的美夢。

    但并不是所有的夢境都能如此安穩(wěn)甜蜜。丁敏敏在這個漫長的雨夜中心驚膽戰(zhàn)，無法安穩(wěn)入睡。她自從進了醫(yī)院就渾渾噩噩，有時醒著，有時睡著，還有時瘋著，恍恍惚惚地，時間過得飛快。

    夜晚總是淺眠多夢，一閉上眼睛林嘉致的死狀就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一道一道的傷痕仿佛并不

    是鞭打在林嘉致身上，而是一刀一刀割在林嘉致心臟上。

    除非上廁所，她的束縛衣就沒脫下過。所以她越發(fā)地狂躁，也越發(fā)地絕望。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醫(yī)院的藥物救不了她了，他們把她當(dāng)成牢籠中的怪物，可她原本分明不是這種模樣。

    真奇怪，雖說她恨家人恨得要死，但臨死之前卻還想再見一面，至少小弟還是要見一面的。

    她和長姐雖然為了家里的小弟吃了很多苦，但沒人會愿意責(zé)怪一個沒長大的孩子。這個世界上讓丁敏敏感到驕傲的東西并不多，小弟算一個。她的手機相冊里至今為止還存著小弟小時候的照片，林嘉致還在時，丁敏敏有時候心情好，會坐在林嘉致床邊，打開相冊給她看看自家弟弟。

    “你看，是不是很可愛？”

    ……

    第二天早上，丁敏敏沒等來家人，卻等來了宣判她刑罰的那兩位公訴人。

    她看著商愷和陳述穿著整齊的制服走進病房，渾濁的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他們看。

    真光鮮啊。如果她能晚一點死，她會告訴小弟，長大之后做個檢察官吧。

    “丁敏敏?！鄙虗鹕踔链_定不了丁敏敏的意識是否清楚，他叫她的名字，問，“你還好嗎？”

    商愷找了把椅子坐下來，陳述則坐在另一張空病床上，打開本子準(zhǔn)備記錄。

    丁敏敏開始笑。她沒有那些粉末或者針劑可以用了，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精神也被擊垮，仿佛只有一口氣吊著，馬上就要去見林嘉致。

    你看，她害了林嘉致，命運也沒有變好多少。丁敏敏開始后悔，是不是那時候自己不幫宋凌干那檔子事，直接拒絕他，被他掐死反而來得更快一點，痛苦更少一點。

    “我快死了……”丁敏敏側(cè)著頭，眼神呆滯地盯著空白的墻壁，經(jīng)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努力，她的大腦把信息處理完畢，把眼神移到商愷臉上，“你們還想……想干什么……”

    商愷坐在病床邊，表情很淡，神色如常，抱著手臂時可以看到他手腕邊的金屬袖扣泛著冷光，他俊朗的面容緊繃著，宛如一尊篆刻完美的雕塑。

    過了好一會，商愷才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是粉色的包裝，頂端還系著少女心的白色絲帶，有精巧可愛的皇冠裝飾。

    “知道這是什么嗎？”商愷問。

    丁敏敏搖搖頭。

    “我們之前讓警方補充證據(jù)，他們發(fā)現(xiàn)案發(fā)當(dāng)天林嘉致有一個未簽收的包裹，當(dāng)時也不知道這個和案件的事實認(rèn)定有沒有關(guān)系，暫時算作林嘉致的遺物，被警方保管了一段時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