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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有長椅,我們坐著說吧?!?/br> 李查理剛還見過顧先生,對待兩人也客氣了些。 “是這樣的,我們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說兒子……也就是顧得白,他和您的朋友祁鳴是簽過合約的情人關系,不是真正的情侶,對于這個,您知情么?” …… 顧宅。 沐浴后的祁鳴身上散著熱氣,斜倚在床頭,一腳勾住顧得白拉向自己,眼看著就要發(fā)生點什么,手機忽然又震了幾下。 顧得白蹙眉不滿,不愿被打斷,壓住祁鳴和一個手機爭奪注意力。 片刻過后,祁鳴一手摟著顧得白的脖子,一手越過他的肩膀,摸向床頭,瞧見了是負責鑒定的師傅發(fā)來的消息,似乎是個紅包。 還沒來得及看清具體說了什么,為什么要又把紅包發(fā)回來,他就被拽住腳踝,拉回顧得白懷中。 “不許跑。” “嗯……” 下一秒,祁鳴的發(fā)絲晃動起來,細小的汗珠甩落出去,混沌的腦海再次失去思考能力。 第20章 掉馬 祁鳴出了一身的汗,筋疲力盡,緊繃的神經(jīng)卻徹底松開了,他最后一次倒向柔軟的床面,已經(jīng)顧不上自己躺在了哪里,被子是否卷成麻花,就閉上眼睛。 顧得白為他簡單做了清理,將人打橫抱起,挪正了位置,讓枕頭恰好地墊在頭下,被子蓋好肚皮和雙腿,才關閉最后一盞床頭燈,將人圈在懷里入眠。 有時候,這樣的運動也不失為一種解壓渠道。 “還有力氣么?” 顧得白知道他沒那么容易秒睡,輕輕撫著他的頭發(fā)詢問。 祁鳴搖搖頭。顧得白又問,“能睡了么?” 這一次,祁鳴猶豫了兩秒,點點頭。 旁邊傳來顧得白低低的輕聲說,很是無奈地喟嘆,“你啊……” 工作也好,在床上也好,祁鳴一旦進入某個奇怪的狀態(tài),不到電量耗光就無法放松休息,像是自己在逼自己。 他和祁鳴在一起這么久,也只找到了這樣的方式讓他及時‘放電完畢’,乖乖休息。 “你太縱容我了?!?/br> 顧得白也閉上眼睛,像是在和祁鳴低聲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整個晚上,顧得白故意壓著他一次次地做,把人翻來覆去換著姿勢折騰。每每他中途找回些自制力,以為能被祁鳴怪罪或是埋怨,嫌他太過火了,瞧見的卻是平靜如常、甚至同樣沉溺其中的眼神。 被那樣寧靜的、毫不迷茫的目光注視著,很容易產(chǎn)生被信賴愛慕著的錯覺。 顧得白喜歡被祁鳴這樣看著,總想讓這樣的時刻再久一點,再多一些。 偏偏祁鳴像是完全不怕他真的失控,沒底線似的安靜接納,等他滿足,由他來把控節(jié)奏,決定何時停下。 顧得白每次都能踩著祁鳴承受的底線停下,每次都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白天里,祁鳴讓他不要有過多的顧慮,不需要有任何心虛愧疚。顧得白感受著懷中人溫熱的體溫,慢吞吞想著,怎么可能不心虛,怎么可能不想補償呢。 祁鳴幾乎是一夜無夢,像以往那樣,被顧得白耗盡了精力就睡得格外深沉香甜,只要沒有打擾,能到接近中午才醒來。 顧得白卻做了一夜的夢,翻來覆去地沒有辦法睡實,中途心悸驚醒了很多次。 夢境幾乎不成型,斷斷續(xù)續(xù),卻每次都續(xù)上了,夢到八十歲的他和祁鳴白發(fā)蒼蒼,依然相守。然后他走了過去,為祁鳴披上一件外衣,勸他多注意身體。 白發(fā)的祁鳴卻忽然看著他笑起來,頗為諷刺地說,我知道,腰腿挺不直了的話,就不夠像他了,對么? 這是顧得白頭一次有醒來后加倍可怕的噩夢。 徹底不再睡得著時,是早上八點,他躺在床上看天花板,依稀想起上上個月玩過一個相機特效,能看到人老去后的樣子,然后他拿這個對祁鳴照了一下。 沒想到當時只看了一眼,就在今天出現(xiàn)在夢里了……八十歲還在一起多幸福的事兒,結果居然是當了一輩子的合約情人?? 顧得白恍惚地起床,弄早餐,手機都忘了看,等餐具都一起擺好了,才發(fā)現(xiàn)父母給自己來了好幾條消息和電話,叫他回家吃飯。 他到陽臺打了個電話的功夫,祁鳴就醒了,腰酸背痛地爬起來,洗完臉也發(fā)現(xiàn)有未接電話,是查理醫(yī)生的。 還有幾條未讀消息,是昨晚就發(fā)來但沒來得及看的,來自那個鑒定師傅的。 祁鳴一邊刷牙,一邊看了消息,沒急著收紅包。幾行字簡明易懂,是師傅跟他道歉然后表示,這個牌位很好鑒定,但結果出來前可以肯定,牌位肯定不是給死人用的,所以不需要這個去晦氣的紅包了,給他退回來。 祁鳴想了想,這個確實不是給死人用的,白月光還活著呢。這個鑒定的師傅果然有點意思,連這個都能發(fā)現(xiàn),不過顧得白也說了,牌位是從白月光的家人那邊求來的一個,有痕跡也正常。 他默默回了消息:【我知道的,您照常鑒定就可以?!?/br> 那邊很快回了個消息:【已經(jīng)有一個字能認出來了,是‘展’字。】 祁鳴:【謝謝您?!?/br> ‘展’字嗎…… 倒的確是人名會用到的字,可以是姓,也可以是名,無論是哪個,應該都是很好聽的那種。